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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
拓拔野心下一沉,从这惊天动的声势来看,定是丁香仙子使出木族中至为刚烈狂的“春雷破天诀”,引爆体内的五行真气,想要与那怪物拼个同归于尽。她
修行残缺的“三天子心法”两百余年,真气之猛,当世唯有青帝、百帝、广成子等寥寥数人可以匹敌,帝鸿被她这般猛击,纵不致死,也必重创。
想不到她一生为了报仇雪恨,不择手段,最终竟会因解救仇人的侄女而死。想来临终之际,恩仇尽解,宿恨全消,对于他来说,或许也算是最好的解脱了。拓拔
野胸膺如堵,悲喜交织,抱着姑射仙子徐徐飘落在。
漫天尘土飞扬,隆隆震动,过了片刻,才露出一角晴天。
霄昊长嘶,疾冲而下,流沙仙子骑着星骐尾随其后,细辨飞扬,见两人无恙,似是如释重负,“哼”了一声,道:“老妖精忒也可恨,想要寻死便也罢了,好歹先留个
口信,告诉我们三天子之都的下落才是…………”
见姑射仙子双目紧闭,昏迷不醒,俏脸微微又是一变,忍不住关切的道:“小丫头没事吧?”
拓拔野凝神扫探,见她经脉尚好,只是被帝鸿触角勒得太久,暂且昏迷,心下大宽,当下将她轻轻横放于,输气导脉。
姑射仙子右手滑垂袖中碧光一闪,滚出一个青铜饕餮壶来,半陷入沙中,被狂风一吹,突然呜呜激响,化作她的声音,低低道:“拓拔太子…………拓拔太子”
他周身一震,脸颊微烫,那一声声温柔婉转,情意绵绵,就像在她贴着自己的耳朵呵气低语一般,听得他心旌剧荡,神魂颠倒。
流沙仙子一怔,吃吃笑了起来,嫣然道:“没嘴儿的葫芦打肚的瓢儿,青天百日的,我可不好意思听这些。”猛一夹乘黄肋腹,想要驱它走开,那星骐却纹丝不动,和
霄昊一齐昂首欢嘶,错落合韵。
拓拔野心中怦怦狂跳,想不到她温婉羞涩,几日来与自己若即若离,心底里却蕴藏着如此缠绵刻骨的相思,甜蜜喜悦,紧紧握住她的素手,但突然之间,心底里又
闪过那红法如火的娇媚容颜,呼吸登时一窒。
过了片刻,姑射仙子长睫一颤,轻轻睁开双眼,见拓拔野灼灼凝视着自己,心中一跳,心想说话,又听见那吞天壶中传出的自己的声音,“啊”的一声,登时羞得耳根具红,急忙坐起身来,忙不迭将那青铜饕餮壶收入袖中。
流沙仙子忍俊不禁,笑道:‘说也说啦,还想再吞回去么?“见拓拔野紧张握着她的手,心中微微有些醋意,扮了个鬼脸,笑道:“臭小子,我这主任最是善解人意,就不打搅你们卿卿我我了。”翻身跃下,走出数丈。
姑射仙子心下更羞,脸上酡红,定了定神,顾左右而言他,道:“拓拔太子,丁香前辈呢?”声音如蚊,说出拓拔太子四个字时,耳根更是烧烫如火。
见拓拔野脸色黯然,摇了摇头,心下陡然一沉,已明大概,眼圈微红,泪水险些夺眶而出。
拓拔野心中亦是一阵难过,低声道:“丁香仙子一声为情所累,才做了那么多违背本心之事,今日拼死救你,心底定然已原谅了神帝和你姑姑,也算是……也算是无憾了。”
姑射仙子与她相识不过数日,从敌到友,同生共死,隐隐之中已视如故亲。她这般一走,天下之大,似乎便再无一个亲人了。心中悲楚空茫,怔怔无语,泪珠在眼眶中不住打转儿,难受已极。
乘黄嘶鸣,低头舔她的脸颊,似是安慰抚劝。
经历一劫,拓拔野心中激荡,倍觉珍惜,紧握柔荑,低声道:“好姐姐,我虽还记不起从前之事,却知道心底最喜欢的人,便是你。你我既已情定三生,誓约不负,从今往后,形影不离,生死不弃,别再象你姑姑和神帝一般,备受情劫之苦,好不好?”
他这番话说得惩治恳切,听在姑射仙子的耳中,却似重锤猛撞,大梦初醒,蓦挣扎着抽出手来,摇了摇头,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拓拔野微微一怔,只道她矜持害羞,不肯答应,新潮彭湃,顾不得流沙仙子便在旁测,抓住她的肩头,一字字道:“三生之约,天可鉴。你答应也罢,不答应也罢,今生今世,你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生怕她再说出反对之语,低头吻落,将她口唇紧紧封住。“
姑射仙子想要挣扎,周身却瘫软如绵,想要说话,舌头却被他缠绞吮吸,天旋转,连气也透不过来了。被他这般蛮不讲理霸道强吻,闹钟空茫,柔肠寸绞,泪水涟涟流淌,划入唇舌之间,一重重泛作苦涩的五味,象刀一样割着咽喉,带来难以明状的战栗。
有一瞬间,多么想就此放弃啊,管他木族规约,管他龙女盟誓,多么想敞开所有的防卫,将自己完完全全献祭,多么想撇下所有的一切,将情蚕种入他和她的心底,一齐骑着乘黄返回穷山,天涯海角,白首相依……
突然间,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募起身挣脱开来,指间疾点,将他奇经八脉尽数封住,朝后急退几步,摇着头,脸烧如火,颤声道:“拓拔太子,这些话你不当对我说。你心底里最喜欢的人,并不是我,而是……而是龙妃。”
拓拔野惊愕看着她,不能动弹,无法说话,心底里混乱一片,隐隐约约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如乱麻盘结。
姑射仙子转过头,不敢看他,从袖中取出鲛珠,低声道:“吞下这颗鲛珠,你便会想起所有之事,而那些前生的旧事,你就忘了吧。你我之间,纵然真有三生之约,也注定是缘深份浅,如日月相隔……”
说到最后一句时,心底尖刀剜刺,痛得几欲窒息,过了片刻,才强忍泪水,樱唇颤抖,柔声道:“拖把太子,我也该走啦。愿你早日找着龙妃,白头偕老,永不分离。”将鲛珠轻轻送入他的口中,飘然飞起,转身朝东北掠去。
流沙仙子大奇,叫道:“小丫头,你去哪里?”乘黄嘶鸣奋蹄,双双凌空急追,口中死死衔咬住她的衣襟,想要将她往回拉去。
姑射仙子知道此刻若稍有犹疑,今后将永陷其中,再难抽脱了,狠下心,募挥转手刀,将衣帛斩断。断裳倏然冲天飞舞,如白云漂浮,越去越远。遥遥听见风声呜咽,乘黄悲嘶,却始终不回头看上一眼。
狂风鼓舞,也不知飞了多久,阳光灿烂,天遥广,她看见自己的影子淡淡投映在起伏连绵的山峦上,仿佛横飞碧海的孤雁,心中一酸,泪珠这才簇簇而落,如玉箸纵横。
想着连日来发生的那些事儿,想着他说过的那些话儿,悲喜交织,忽而无声哭着,忽而又破涕微笑起来,心中虽然仍痛不可抑,但悬了许久的大石却渐渐放下了,狂风吹来,空空荡荡,却又说不出的轻松。
取出吞天壶,贴着唇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拓拔太子,我也喜欢你,只是喜欢一个人,未必要朝朝暮暮、形影不离。只要你永远太太平平,安宁喜乐,偶尔还能想起我,我便心满意足啦……”
锅壶被大风刮卷,呜呜激响,远处鹰鹫长啼,鹤鸟回翔,交相应鸣。她心潮汹涌,忍不住回眸望去,残阳西斜,霞云如海,万里金光如镀。他与她相隔已在万水千山之外。
第十三章 壮志凌云
狂风渐小,沙浪沉埋,蓝天显得更澄澈。乘黄犹自朝着姑射仙子离去的方向,翘首嘶鸣,恋恋不舍。
拓拔野半身陷在沙中,张着嘴,怔怔凝望着苍穹。阳光镀照,腹内鲛珠、记事珠与定海珠交相飞旋激撞,闪耀着一轮轮夺目绚光,景象纷呈,思潮迸涌,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想起来了。
流沙仙子凌空点指,将他经脉解开,见他依旧石人似的动也不动,大感奇怪,道:“小子,还不快去追?”
拓拔野摇了摇头,悲喜交叠,宛如做了一场大梦一般。只可惜再美的梦,终有醒来的时候。骞然纵声长啸,从沙中一跃而起,鲛珠霓光流转,自他口中冉冉吐出,落入掌心。
乘黄齐嘶,光华闪烁,那玲珑剔透的神珠之中,犹自凝结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影,翩翩绕舞,那是他和她残留的魂识。
拓拔野心中大痛,收拢五指,将鲛珠紧紧攥在手心,转头道:“仙子,将这鲛珠吞下,你也就能记起所有之事了。”
流沙仙子脸上晕红‘“呸”了一声,笑吟吟道:“我为什么要记起从前之事?臭小子,从你嘴里出来的东西,又想塞到我嘴里,你当我是那小丫头,任你轻薄便宜么?”
拓拔野心中又是一阵刺痛,喃喃道:“你说的不错,为什么偏要记起从前之事?许多事记不起来,反倒更好。”暗想,神农化羽之后,她人前欢笑,人后伤心,其中孤单苦楚,或许唯有他能体会。喝了忘川之水,了无烦忧,对她又何尝不是好事?
流沙仙子眉梢一挑,笑道:“你不给我,我倒偏要一试。”突然劈手夺过,飘然冲出数丈,将鲛珠吞入口中。彩光流丽,遍体如笼霓霞,笑靥却突然僵住了,妙目闪过惊讶、恍然、失落、凄伤……诸种神色。
当是时,南边号角激越,呐喊大作。拓拔野一凛,失声道:“鱿鱼!”这才想起蚩尤仍在与那广成子相战中,他冲天掠起,凝神远眺,却见一道五彩绚光朝西北飞速冲去,很快便消失在天边那姹紫嫣红的晚霞中。
万千飞兽,鹰骑汹汹如云,席卷在后,眼见追之无望,这才逐渐减慢速度,当空盘旋呐喊,数以百计的“苗”字大旗猎猎招展,金光如火,在夕晖中犹为醒目。
拓拔野心下稍宽,又是惊喜又是好奇,不知蚩尤从何处招募来这如狼似虎的剽悍蛮军,摇身变成了“苗帝”?又是如何修得一身奇功,练就了大荒中至为神秘的“八极大法”?当下纵声长啸,遥遥招呼。
蚩尤听得啸声,旋即长啸呼应。两人声音雄浑如雷,滚滚相激,听得九黎群雄精神大振,亦纷纷捶胸昂首,纵声狂呼,合着万千鸟兽嘶吼,其声势当真惊天动,万山回荡。
过不多时,九黎群雄骑兽飞至,太阳鸟瞧见拓拔野,纵声欢鸣,纷纷俯冲而下,那两乘黄却似大有敌意,昂首怒嘶,不让它们靠近。
见拓拔野安然无恙,蚩尤大喜,一跃而下,和他紧紧拥抱,重重拍拍他的背,笑道:“好乌贼,我就知那怪物伤你不得。木圣女呢?被你救下了么?”
拓拔野心中又是喜悦又是难过,微微一笑,道:“她已经走啦。”凝神扫探,见他身上只有几处皮肉伤,心下大安,笑道:“想不到连广成子的翻天印也奈何你不得,你的皮肉倒真是糙厚了不少。”
蚩尤神色凛然,扬眉到:“那妖人真气果然强猛,不在灵感仰老匹夫之下,若不是刚吸纳了弇兹老怪的真气,只怕真有些凶险。可惜你方才不在,否则也不至于让他夺了弇兹的尸身,逃之夭夭了。”恨恨不已。
拓拔野一凛,难道广成子费了这番周折,竟只是为了劫夺西海老祖的尸首?隐隐觉得颇有古怪。
群鸟盘旋,喧声如沸,蚩尤昂然四顾,用古语高声道:“他就是当今蛇族伏羲大帝,也是我异姓兄弟拓拔龙神,我就是奉他之命,前往苍梧之渊赦免九族之罪。从今往后,尔等唯其马首是瞻,若有二心,定斩不赦!”苗刀轰然怒斩,顿时将旁侧的一块巨石劈成粉末。
历经这许多劫难,九黎群雄对他早已心悦诚服、俯首贴耳,哪有半分忤逆?听说这英挺少年便是当世伏羲,更是欣悦敬畏,纷纷纵声欢呼,从鸟兽上跃落在,拜伏叫到:“多谢伏羲大帝赦罪之恩!九黎囚民愿从苗帝,生死相随!”
拓拔野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瞧这阵势,也猜到他们将自己和蚩尤奉为首领,心下更奇,微笑道:“鱿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八郡主呢?怎么不见她随你同来?”
蚩尤如被雷霆所劈,身子一震,神色古怪已极。攥紧双拳,青筋暴起,过了片刻,才哑着嗓子道:“八郡主她……她死了!”眼圈突红,泪水竟险些夺眶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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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日苍梧之渊,蚩尤骑在大金鹏鸟颈上浴血激战,虽得二八神人相助,仍难将这太古第一凶禽制服,无奈之下,只得拔出伏羲牙,奋力刺入其颈骨。
大金鹏鸟重创发狂,凶焰更炽,巨翼横扫,烈火焚天卷舞。生死攸关之际,烈烟石闯入凶鸟心室,奋不顾身咬其灵珠,吸其神魄,蚩尤这才得以施展伏羲牙神力,将大鹏勉强制住。
二八神人以苍梧之叶结成巨网,将九黎各族兜在其中,系缚于大鹏脚爪,在蚩尤驾驭之下,继续凌云高上,飞了三个多时辰,终于破“天”而出,到了九嶷火山底部。
被大鹏金鸟狂乱掀撞,九嶷火山迸爆四炸,大坍塌,露出一个纵横数十里的“巨洞”来。被那漫天烈火、乱石所撞,九黎囚民伤亡三成有余,但终得重返大荒,都是狂喜难禁,什么苦难都不枉了。
大金鹏鸟气尽神竭,奄奄一息,元神除了一部分被伏羲牙所封镇外,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