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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在内宫门外停下,李大人下轿步行,独自进去。
纪颜视线紧紧跟随李大人,进一扇门,他就跳一堵墙,跳来跳去,已经不知转过了几重宫门。
〃文武百官入奉天门,未央宫前等候——〃一当值太监高亢的嗓音在皇城上空荡漾。
李大人随着众人鱼贯步入奉天门。
纪颜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套太监行头穿在身上,跟了众人慢慢步行。
这宫殿真的是不同一般啊,正是:
天子以四海为家,非壮无以重威。
光是通过一扇大门就要化上五个呼吸,踩上三十来个脚印。
前后两扇大门本的黑铁所铸,上面包裹了一层金光闪闪的铜皮,加起来足有好几千斤。
门楼上仪凤楼巍峨耸立,琉璃大屋顶在阳光下显得金光闪闪,各种妖魔怪兽(?)鱼龙海马等琉璃装饰物件森严有序,步入门券内,两旁须弥座拦板上龙凤等的雕刻更是巧夺天工。
纪颜一路感叹一路欣赏,穿过奉天门,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纪颜所见过的最大的晒谷场了……
前后长有四百丈,左右宽有三百余丈,如果晒谷子的话,能够全月老山的人吃上半年。
如果全站上人,能站两万人呢。
那个特别高的大殿记忆是太监刚才喊的未央宫吧?这就是师傅所说的气势恢弘,巍峨壮观了。
足有一百个人那么高,不过要是想上屋顶,也难不倒我,一个起落就能站到最高处了。真想站上去看看这皇城到底什么样儿……
哎哟,那是什么?台基上雕刻了好些龙啊,真难看,眼球都突出来了,不过那龙鳞金光闪闪,不是真的用金子贴起来的吧?巨大的木柱,这我知道,是用金丝楠木做的,我们月老山一片片的,没什么了不起。这种木坚硬的很,上面居然雕了一圈蟠龙,这工匠的功夫算是不错了。
纪颜心中感慨,知道这就到了地头了。没什么事也别尽瞎看风景了,
乘了寅时未到,阴谋未行之时赶紧准备一下,也就是找到雅贵妃,问明情况,顺便去趟厨房,填饱肚子。至于花花和小黑,已经被自己封印了起来,当然是可以走动的,只是现在连自己也看不见它们了。可惜不能封印自己,要不当个隐行人多棒!这里连地都是汉白玉铺的,带几块出去卖了,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那两只老虎最大的本能就是觅食,不用人带都能找到厨房。糟糕,它们胃口大的很……
哎呀,花花——小黑——给我留点啊——
纪颜心中大急,连忙不动声色潜入内廷。
要找到厨房,这好办,路上的宫女太监自然会引路。
运起灵力,心中默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一路上纷纷扰扰的心声闯进心海里。
“哎——皇后已经守在先帝灵前四日了,还滴水未尽,他们之间的爱情真是感人至深啊……”一个太监感慨的心声。
恩?皇后是滕宽亲生母亲吧?难道她对滕广他爹真有感情?
“二殿下今天就要当皇帝了,赶紧打扮的漂亮一点,没准能碰上……”一个宫女憧憬的心声。
要当皇帝的是滕广好不好?
“神龙该吃点啥呀?难不成要吃海鱼海虾?”又一个太监苦恼的心声。
恩?终于找到一个吃的声音了,跟着他……
纪颜三拐两转的来到一处院落,红墙黄瓦,门楣上书大字“御膳房”
哦……原来皇帝的厨房叫什么鳝鱼房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黄鳝吃。
纪颜脚一抬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里面制作早点的人不是很多,几十个笼子里飘散着包子的肉香,五六口大锅里煮着白粥,皮蛋粥,海鲜粥什么的。一个值班模样的正带着刚才领路的太监为皇后娘娘挑些适口的早餐。
没有人看见有个活蹦乱跳的家伙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把每一样都尝了个遍,一边对着嘴巴扇着凉风,一边义无返顾的把滚烫的早点塞到嘴里。
末了拍拍滚圆的肚子一闪身来到配菜房。
嚯……好多原料啊。活鸡活鸭,海鲜水产,兔子鹿肉,应有尽有。
只是那块鹿肉怎么凌空飞起,一会就没了?
那活兔子突然四脚乱踢,不一会也断气了。
“你们又带血吃生的?这么好的材料少爷我还没动手料理呢。”纪颜恨铁不成钢的对着空气说道。
那兔子顿时撕成两半,迅速化为乌有。
花花和小黑赶紧把到嘴的肉咽下肚子,舔了舔嘴唇边的鲜血心里庆幸道:还好现在是隐行的,要不纪颜又要让我们吃那么难吃的“美味”料理了。
纪颜轻喝道:“站到我前面来,不乖乖听话,我不给你们解开封印,你们永远当无形的老虎好了。”
那怎么可以,万兽之王的风采怎么可以就这么被抹杀掉呢。
两虎乖乖并排站到纪颜跟前。
纪颜想了想又道:“等会再给你们解除封印,你们乖乖保护一个人,到时候在皇宫里你们就想去哪就去哪,想吃什么就……恩哼,不对,想吃什么跟我说,我会安排的。”纪颜暗暗擦汗,如果它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是连人也包括了……还好没许这个诺言。
两虎紧张的点点头。不过纪颜没看见,兀自在那里自说自话。
“恩,一切听我的!”
纪颜满意点了点头,从一群活菜里挑了条缩成一团的菜花蛇放进袖口里,又拿了把杀鸡的菜刀插在腰带里。
“小蛇呀小蛇,你能在这么多人露脸也算不枉此生了。”
回头朝了隐形的两虎说道:“来,跟我去见你们要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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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血战前夕
“寅时三刻到——众官入朝!”未央宫巨大的朱门轰然打开,一片金碧辉煌的威严之气迎面扑来。
众官凝神屏气,文官靠左,武官靠右纷纷站好,庄严肃立在广场上。三品以上的大臣躬身前行,进入未央宫那森严无上的大殿之上。
众官员按规矩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但见朝堂最前方几个最显眼尊贵的位置却还空着,那是几位三朝元老的尊位,而朝堂上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是他们的门生。
众人暗暗纳罕,前日收到宫中皇后诏令,说是今天要百官全体上朝,商量先帝殡葬大事,他们怎敢抗旨不来呢?还是……他们已经被滕宽杀害了?
“二殿下到——”太监公鸭嗓子大声唱道。
众人皱眉,却不敢流露出丝毫不满,闻言更加恭谨的垂眼等候。
滕宽身着杏黄朝衣,足登皂靴,头带紫玉冠意气风发的走了过来,身后还带了数个随侍太监,前两人抬一大竹笼,内中似乎一长物在痛苦扭动,后几人手捧玉冕,龙袍,玉玺等物……这阵仗难道是要……滕宽要在今日昭其狼子野心,不顾祖制,篡权夺位了么?
有激动的大臣就要冲出人群,被周围的人死命拉住。
滕宽刚进未央大殿,大臣中就有两人扑倒在地痛哭道“先皇驾鹤先去,今国不可一日无主,我等斗胆请二殿下不辞众议,登上皇位,以安民心!”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说,先皇留有遗诏,还是等三殿下回京妥当。”其余的大臣纷纷陈诉着。
“各位——各位——听我说几句。”滕宽清清喉咙大声说。
“我自思愚鲁,不堪担当国主大任。只图守在父皇灵前思念他老人家对我的教诲,度过日后余生。”大臣们静了下来,心里暗骂好一条不知羞耻的豺狼,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却还在这里惺惺作态,先帝如有灵一定要撕了他这身人皮。
滕宽抹了把眼泪又继续说道“本想等三弟广回来,把皇宫,京城,和国家安全的交给他,可惜昨日噩耗传来,他已经在回惊路上生重病暴毙而亡……”
“你……你说什么?”不知内情的大臣大惊,其中有年老的更是直接坐在地上。
“这也是没办法的是,随说谁都不愿意三弟年纪这么小就离开我们,但这是无法挽回的事实。”
滕宽用袖口擦拭了一下眼睛,掩藏自己按奈不住的笑意,接着又道“可以问问太贵妃,雅娘娘,她是三皇弟生母,她的话想必没有任何虚假。”
随即高声对一金甲武士命令:“快去请雅贵妃前来。”
武士会意点了点头,直奔雅妃宫而去。
“既然滕广殿下已经去世了,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效忠与您!您早一天称帝,天下早一天太平啊。”那两个先前跪倒的大臣又开始大唱颂歌。
滕宽脸上随即风卷云舒,一扫先前的哀戚,大声道“各位长辈,我滕宽无德无能,奈何天要降大任于我,如不从命,怕国家会有灾祸。”手一招,随从把竹笼抬到大殿之上。
滕宽随从从笼子里将那龙小心钳制,高举过头道:“天降神龙于我主,二殿下乃真龙天子!”
果然是条昂然盘踞的龙!
那青龙巨大的身子已经长到碗口那么粗,张着口似乎很痛苦的喘息着,不停的扭动着头尾挣扎着。头上顶着的两个角果然一样一边一个竖着。
“天啊——真的是龙,有角的神龙啊!”百官中不断传来惊叹,就有人当场跪下。
随着众多随从和大殿上几十个金甲武士的唱和,滕宽从容披上龙袍,正待换上玉冕。
“雅贵妃到——”奉天门值日高亢的嗓音似乎隐含了某种兴奋。
“这老女人怎么来那么快?不过也好,有她作证,这帮大臣应该死心了。”滕宽暗自嘀咕。
大臣们一撩衣摆,跪地高讼“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广场上十几个太监和宫女簇拥着一位高贵的妇人不急不徐的行来,脸上看不出哀戚之色,反到淡定的很,虽不见任何表情,却浑身自然散发着皇家至尊无上的气势。
来者虽年近半百,但依旧轮廓澄明,前几日为先帝守灵,以至光彩暗敛。一身素白宫装,脸上淡淡涂了胭粉,如一支寒梅,经霜更傲,肃立在凛凛的冷风里,自有其风骨。
“免礼,平身!”温和的声音,来人正是除皇后外最为尊贵的雅贵妃。
“娘娘,听说三殿下——”宰相冯言清被推搡着来到贵妃跟前,期期艾艾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滕宽脸上露出邪恶的笑意,这可是昨晚交换的条件。我允许你把儿子尸体运回,而条件就是必须当着满朝文武百官亲口说出滕广已死的噩耗!
昨晚,我已经见过躺在棺材里的三弟滕广,真是凄惨,一张脸黑的炭似的,明显是血管爆裂而死,和沈百川预料的一模一样。
只有我才能继承大统,只有我才是真命天子,一切已经定局,只等你来揭晓!
此时此刻,我就要你亲口说出滕广已死,亲口承认我继承帝位的合法性!
“是啊,贵妃娘娘,昨日您已经看过三弟的尸首,还请您告诉大家,滕广他已经去世了!”滕宽说道。
“三皇子滕广没有死!”依旧是温和的声音,坚定而又清晰的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什么?似乎听见有人说谁谁没死。滕宽使劲摇了下头,这老太婆八成是接受不了伤心而疯了吧?
“滕广已经死了!”滕宽长袖一挥,出了未央大殿,站在台前,面对群臣叫嚣着“她没说实话,她疯了!”
“滕广他还活着,他马上就要来了!”雅贵妃丝豪不把滕宽的举止放在眼里,清晰坚定的话语似乎被什么能力给扩音了,传送到广场每一个角落。而且还安闲的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摩,似乎在拂弄一只动物的毛皮。
雅贵妃微笑着,迎风站立在台阶之上,遥望不远处的宫门,天边已经透出明亮的光彩,微微染着淡淡的红晕。
隐隐有战鼓传来,在东门……北门……南门……四面八方……
鼓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太阳,就要升起了!
未央之变
冬天的寅卯交接正是阴衰阳长之时,万物即将从黑暗中睁开眼睛。
门楼很高,站在上面放眼远眺,东边是大户人家的片片宅院和贫寒人家的低矮木屋,在隐晦的星光下高高低低,杂乱无章,在地上投射出鬼魅般千奇百怪的阴影,似乎就在下一刻,那黑暗里就会伸出一只鬼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士兵不由一哆嗦,很有经验的把目光放远。这样的黑暗不宜多看多想,疑神疑鬼的只是自己吓唬自己。
远处就是伟岸的城门。就算从城内望去,也是黑铁般凝重厚实,这样的防守,就算城外有千军万马,不攻上两个月也别想进来。
心里安稳了不少,看来今天又平安的值了一个晚班。门楼上士兵眺望了一阵,远出传来“梆——梆梆——”的更漏声,算起来孤寂的漫漫长夜就要过去了,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士兵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只要再熬一小会,天就亮了。
嗖——
耳边一道劲风,厉芒一闪,却见一支黑漆漆的箭直直插在旌旗拇指粗细的旗杆上,——噶——旗帜应声而倒。
士兵惊的魂飞破散,此箭从下而上射出,在黑夜里能直中目标,分明是高手所射。
天啊——是敌人,敌人居然已经越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