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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许海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弄之色:“只有二者实力相若,才有所谓的公平二字,尔等在我眼中,与蝼蚁无异,又有何资格与我讨价还价呢?”
李明堂双目充血,虽然知道他的话并未说错,但这种藐视的态度却让他怒火中烧。
许海风突然摆了摆手,说道:“李前辈不必生气,请问贵属在掠夺过往商旅之时,可曾给过他们一个公平的机会呢?”
李明堂一怔,顿时为之语塞。
“李前辈,本将军今日有一提议,请前辈斟酌。”许海风抱拳施礼道。
李明堂咬牙道:“说。”
“既然前辈提到公平二字,那么许某愿与您公平一战,若是能赢得许某,那么我就做主,释放所有俘虏。”
李明堂双目一亮,似乎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惊喜交加,急问道:“许统领此言当真?”
许海风傲然一笑,并不答话,但就是这简单的动作却给予了李明堂一种强烈的信心。
他高声道:“好,那就让我看看号称年轻一辈第一高手的许统领有什么高明之处吧。”
他一跃而起,奋力一刀向许海风当头劈去。
李明堂的对敌经验丰富无比,只看许海风的气度神态,就知道这是生平罕见的一位同等级数的高手,是以不敢有丝毫大意,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
许海风并未拔出不破神剑,而是连鞘向上一挑,恰好点在刀尖之后七寸之处。
李明堂的手腕一震,这一刀竟然就此难以再劈得下去。他心中大惊,滑步闪开,双眼死盯着许海风,生怕他突然袭击。
似李明堂这等一品高手,出手之际,真气分布极为合理,招式之上几无破绽,让人难以化解。
但那只是对于同级或者低级的武者才会如此。面对已然领悟了精神力量,达到宗师级别灵觉的许海风,他那一刀的破绽就立即显露出来。
方才的那一刀,刀尖七寸正是他功力蓄积最为薄弱的地方。
许海风一剑挑中,强大的真气突破一点,将李明堂的内力截为二段。好在李明堂搏斗经验丰富,见势不妙,立即收手后退,若是逞强进逼,那么一招之间,'奇/书/网…整。理'…提=。供'就要兵刃脱手而飞。
“你……你已经达到宗师境界了么?”李明堂颤声问道。
许海风黯然摇头,叹道:“在下功力不足,尚且差了一筹。不过,许某方才说过,天下小一辈中,能够稳赢李前辈的尚有三人,很不幸,许某就是其中之一。”
李明堂脸色变幻莫测,他看着许海风年轻的脸庞,就算对方从娘胎里就开始练功,也不过二十年的工夫,竟然就有了如此造诣。相比之下,他不免差的太远了。
只是此时,他已再无退路,对着许海风重重地一点头,他沉重地道:“好一个英雄出少年,老朽领教了。”
说完,他豁然转身大步走进内厅。
许海风略显诧异地看着他的举动。
凭着过人的灵觉在身,许海风自然不会以为此人意欲借机脱身,因为他已然感应到李明堂那散发着汹涌澎湃的强大斗志,那几乎凝为实质的强烈霸气中隐隐透露着几分苍凉,却更显得无畏无惧,如此人物,又岂会做那临阵脱逃之举。
片刻之后,李明堂再度出来,只是他的手上却换了一把兵刃。
那把钢刀已然不知丢弃到了何处,他的双手握着一杆长达丈许的月牙铲,儿臂似的棍身在火光下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显然其份量极重。
许海风双眼中惊喜之色一闪而过,旋又归于平淡。在他心中却是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让秦勇看见此人,想必定是欢喜异常。
李明堂手持月牙铲,仿佛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不见半分急躁。他看着眼前这位生平第一大敌,沉声道:“老朽手中这一百零八路疯魔铲法,亦是奇功密艺之一,许统领自家小心。”
微微地一点头,许海风抽出不破神剑,道:“前辈请……”
李明堂双目一张,一缕精光暴射而出,蓦然间身铲合一,向许海风冲来。
许海风不敢怠慢,扬剑轻挑,剑铲相交,突觉手臂一震,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想不到这个月牙铲竟然如此沉重。
李明堂本来就是吐番国的一员虎将,当初恺撒人入侵之际,他与部队陷入重围,就是凭借着这一百零八路疯魔铲法杀开一条血路,逃脱升天。
此人甚是忠义,每逢战阵,必身先士卒,故极具声望,在太行山脉之中,亦是势力最大。
这一套疯魔铲法施展开来,就仿佛一个不断旋转的漩涡,以许海风为中心盘旋围绕,强大的吸力不住从铲上发出,渐渐收缩,竟是要将许海风生生挤扁一般。
许海风凝神迎战,一路太极剑法使得中规中矩,如同一个大磨盘,将李明堂那水银泻地般的攻势逐一化解。
第五部 振翅欲飞 第一百六十二章 猴孩
再斗片刻,许海风顿时发觉有异,这套疯魔铲法果然有其独到之处。
李明堂的气力再大,也不可能长时间的将如此沉重的月牙铲使得这般风生水起。如果只是数招而已,那还说得过去,但是自始至终都能够保持如此压力,那就不是天生神力可以解释的通了。
毕竟,纵观天下,人型暴龙秦勇也唯有他一人而已。
李明堂能够做到这一点完全是凭借一套特殊的手法,他对于这杆月牙铲已经了如指掌,运用之际如臂指使,一铲挥出,在其旧力未尽之时便借力转向,使得这杆沉重的月牙铲始终保持着一种极为快速的运动中,而他本人所用的力量只能以微不足道来形容了。
虽然许海风的静心诀以耐力著称于世,就算拼起水磨功夫也不见得输于对方。但他此时又是何等心境,本来就是打算在生死关头磨练体悟,若是知难而退,又何必亲自出手。
李明堂纵然再厉害,难道还是安德鲁三兄弟的联袂之敌么。
许海风眼中乍现坚定之色,他后退一步,闭上双目,持剑前胸,微微侧腰。
月牙铲就这么几乎贴着他的肚皮横刺而过。
李明堂被他的大胆举动吓了一跳,这套疯魔铲法施展起来,讲究的是借力使力,连绵不绝,就算是他本人也难以做到收发自如。
刚才的那一击凶险万分,只要许海风侧身稍慢一分,就要被月牙铲破腹而亡。
李明堂并不在意这位许统领的生命,但他在意的是如果杀了许海风,那么有谁来执行他们之间的承诺。
但此时此刻,纵然他想罢手不斗,也已经由不得他了。
许海风闭目不看,单靠一身灵觉指引,在那暴风骤雨般的铲山杖影中来去自如,他未动一剑,仅凭身法就已然立于不败之境。
李明堂越打越惊,心中的那点希望之火几乎完全熄灭。
这个年轻人的实力高深莫测,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见的任何高手。能在他的疯魔铲法攻击下,还能够保持如此轻松写意,真是难以想象之事。
斗到分际,许海风睁开双目,露出了开朗的笑容,已是胜券在握。
李明堂心中大惊,全力挥舞月牙铲,只是这其中的万般套路变化已然被许海风了然与胸,再也无法构成任何威胁了。
许海风潇洒地避过了那疾若雷霆的月牙铲,一剑点在铲身之上,强大的真气蜂拥而入。
若论借力打力,天下还有什么功夫能够超过太极神功。
李明堂再也拿捏不住,厚实的月牙铲象长了翅膀般飞到半空,而后重重地砸在地面,发出一声巨响。
“前辈,承让了。”许海风收剑入鞘,笑道。
李明堂看着将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的月牙铲,百感交集,心如死灰。
此时,外面的喊杀之声渐消,不问可知,黑旗军已然控制住了局面,所有抵抗之人均已身首异处。
“林长空,你来做什么?”许海风双眉微皱,将目光投向旁边的阴暗之处。
林长空从暗处走出,恭敬地道:“正是军师大人的吩咐,令小的随侍主公身边,以防不测。”
“胡闹,军师大人呢?有谁在保护?”许海风怒斥一声,他此时今非昔比,能够威胁到他生命的人,纵观天下亦是寥寥无几,但蒋孔明一介书生,若是身边无人相护,实在让人无法放心。
对于许海风的喝问,林长空惘然摇头。虽然对此极为不满,但许海风知道这也怪他不得。
他大步行到李明堂身边,出手点了他几处穴道。
李明堂恍如无知,也不抵抗,任他施为。穴道被点之后,双腿无力,瘫倒在地。
“将此人带上,我们去见军师大人。”许海风吩咐一声,率先离去。
待他来到广场之时,蒋孔明早已办妥一切,数千名山贼被捆绑着拖到广场中央,周围则是全副武装的黑旗军士卒,他们冰冷空洞的眼光注视着这些衣衫不整的山贼,凌厉的杀气充斥着整个广场。
这些山贼中,大都是被黑旗军从温暖的被窝中强行拖拽出来,没几个穿戴整齐的,寒冷的夜风吹在身上,冻入骨髓,不得已将身体蜷缩起来,还是无济于事,冷的浑身发抖。
“军师大人,大功告成,可喜可贺啊。”许海风大笑声中,大步走来。
蒋孔明向他深深一躬,苦着一张脸,叹道:“主公啊主公,您要学生如何是好啊?为将者又岂可亲临险境……”
许海风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军师大人莫要说我,许某亦是多次叮嘱,军师的身边务必要保证起码一名以上的一品高手,那么又是谁遣走林长空的呢?军师大人不是曾经说过,军令如山,不可有违,那么又是谁公然违背许某的命令呢?”
蒋孔明眨了一下眼睛,咳嗽一声,说道:“不知主公此去,可曾遇到李明堂?”
许海风心中暗笑,既然蒋孔明不再唠叨,他当然也就不在这上面做文章了。
“当然,今日可是不虚此行,领教了一百零八路疯魔铲法,不愧是名列奇功密艺的绝学啊。”许海风赞赏道。
蒋孔明一惊,询问道:“此人竟是如此了得?”
“纵然了得,又是如何,还不是被许某手到擒来。”许海风的言语中透着强大无比的自信心,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他转头望去,林长空正提着穴道被点的李明堂快速奔来。
霍然间,许海风心中警兆突现,他双目一凝,大叫一声:“林长空,小心。”
林长空一怔,眼前黑影一闪,突觉手上一松,所抓着的李明堂已然被人抢去。
他毕竟是一位一品高手,反应极快,几乎同时,一拳向那黑影打去。
然而,那黑影去势不停,就这么抱着李明堂瞬间窜出了丈许,林长空的那全力一拳连对方的一片衣角都未曾碰上。
那黑影前冲的方向,正是许海风所在,安德鲁三兄弟恰在前方,三把勾魂夺魄的漆黑软剑默契地封住了黑影前进的方向。
但那黑影竟然在此刻豁然加速,电光火石间已然冲过剑网。
许海风后退一步,挡在蒋孔明身前,不破神剑划了个半圆,将自己和蒋孔明一起笼罩进去。丢了一个李明堂事小,但若是蒋孔明有何不测,就算是将整个山寨夷为平地亦是得不偿失。
那个黑影只是想要救人,并无意与许海风纠缠,前冲的身子向左一弯,顿时跑到了广场之侧。
这是什么速度,纵然是以奥本宗师之能,怕也是要逊色三分。
许海风与蒋孔明二人互望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哲别。
也唯有哲别的无双神箭,才能追得上此人那如鬼似魅的速度。
那人停在广场外围,看着怀中的李明堂,双眼中流露出疑惑之色,竟是拿不定主意应该怎么办。
众人凝目看去,此人个头瘦小,但手脚特长,最让人叫奇的是,脸上生满了浓密的茸毛,让人看不清面目。若非他身上所穿的是一套武士服,众人几乎还以为是一只大马猴现世呢。
“猴孩?你怎么来了?”李明堂虽然穴道被封,身体无法动弹,但头脑清醒,对于方才的变故心知肚明,顿时问了出来。
“我……我来救……救你。”猴孩结结巴巴地说道,他咬字不清,说得甚是含糊,似乎才学会说话不久。
“阁下何人?”许海风沉声问道。
猴孩与他互视一眼,立即感到对方的眼神犹如实质,心中大震,别过头去,不敢再看,但也并不回答他的问话。
“猴孩,把我放下。”李明堂躺在他的怀抱中,说道。
猴孩不知所谓地叫了一声,依言将他平稳地放于地上,然后顺从地蹲在他的身边。
“你走吧,以后就在山林中度过余生,不要再出来了。”李明堂看着他,眼角含泪,终于开口说道。
猴孩侧着脑袋,想了片刻,立即大摇其头,想要解释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急得抓耳挠腮,蹦跳不止。
李明堂叹了一口气,说道:“许统领,这个孩子是我在山上的一个猴窝中找到的,他幼时被人遗弃,与群猴为伍,不懂世间险恶,还请大人能网开一面,放他离去吧。”
放他?如果他想走,普天之下除了哲别之外,难道还有人能留的下他么?
许海风正要答话,突然发觉衣袖一紧,转头望去,只见蒋孔明拉住他的袖口,正在以唇语说道:“此人天赋异秉,可收之。”
许海风心领神会,含笑点头,大步踏前向李明堂走去。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