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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爪,朝着灵眸扑去。灰气一遇到火龙,就像是冰雪遇见炎炎骄阳,消失得干干净净。没有了紫云真人制肘,太平一下子将天火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就在太平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间看到一道似有似无的灰影,紧接着,颈边一凉,几丝飘逸的秀发随风漂落在地上。太平又惊又怒,手一张,天火飞出,化成万点银光,灵眸仗着身法变幻莫测,也不与太平和原古二人贴身缠斗,而是围绕着二人游走不停,渐渐的,方圆数里都是一片灰蒙蒙的,似烟似雾。
原古见此情景,也不惊忙,哈哈一笑,身影一闪,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只小鼎,慢慢的在半空中旋转。
灵眸见到原古二人中计,深陷在迷心阵中,也不管二人,掉头就走,朝着血池等人方向没命似的冲去。突然,就在可以远远的望见血池等人的地方,灵眸突然发现面前多了一人,双手抱胸,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灵眸再想收步,早已经来不及了。黑漆漆一片乌云当头照下,又哪里能够逃得生天?
随着乾坤鼎的旋转,伸手不见掌的灰雾消失不见,只留下太平仗剑站在当中,娇喘连连,这一战,时间虽然不长,却是她有生以来最惊险的一战。
死亡!还可以如此之近。
远远的,原古笑盈盈的缓缓走来,太平问道:“怎么样?那妖人呢?”
原古微微一笑,双手一摊,说道:“散了。”
“散了?一个大活人随风散了?”太平还是没有改这毛病。
“嗯,散了。”原古依旧是轻描淡写,好像是一件非常稀松平常的事。
“散了!”太平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原古,就像是打量着一个怪物。一个洪荒老魔散了。就像是一阵风一样的散了?
过了半晌,太平才回过神来,一把抱住原古的胳膊,大声叫道:“真的?你怎么不留给我过过瘾?走吧,我们再去大闹一番!”说着,拖着原古,就朝着群妖的方向冲去。
离着群妖还有三里,太平甩开原古,猛地冲到半空,全力催动天火,一团烈焰朝着群妖冲去,半空中爆起万点银光,潮水般的朝着群妖冲去。霎时间,剑光纵横、杀气冲天,许多人正围着昆仑的八卦阵无计可施的时候,还没有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漫天的剑气的裹住,化为碎肉,更有不少人运气不济,在漫天纵横捭阖的剑气中,连一点元神都没有逃出来,就此灰飞烟灭。
太平看着万剑归宗大展神威,杀得邪魔歪道犬奔豘突,肢体不全,正自高兴,不料右手一紧,就如同是上了一道铁箍,紧接着,一股大力传来,身不由己的跟着他向后飞去,转眼间,已经过了万水千山。
如璋呆呆的站在蜀山脚下,痴痴的看着巍峨险峻的山峰。
他站在这里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就这样,望着山峰,不眠不动。
如屏,我的女神,我们即将再见。你在原古的身边,还好吗?整整六十年了,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没有一分一秒忘却过你,我今日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因为你,我放弃了尊严。
因为你,我放弃了荣耀。
因为你,我放弃了自己!
慢慢的伸出手,晶润修长的手指轻轻点触,指尖处凭空出现一圈圈涟漪,慢慢的扩散,荡漾开去。
蜀山大殿,如屏、如心、余元等人和如璋分宾主落座。如心既是地主,首先笑道:“多年不见,师兄更加的风神俊朗,飘逸脱尘,实在是令人羡慕。”
余元不等如璋说话,哈哈笑道:“不错,不错,真是羡煞旁人。”
如璋对着余元微微一欠身,淡淡笑道:“师叔谬赞了。小侄天资鲁钝,贻笑大方,空有一副皮囊而已。哪里比得上师叔一身修为,得天地之妙,参变化之功。”
余元脸一板,喝道:“胡说!早就说了你我兄弟相称,你这样一口一个师兄,是不是看不起我?”
如璋见到余元如此,连忙赔笑道:“余大哥教训的是,小弟知错了。”一句话逗得余元哈哈大笑,就是如心与如屏二人也是笑容满面,以茶饰之。
那方寸大小,圆头圆脑的茶盅,又怎么能尽掩绝世的风姿?
宾主之间聊得都是一些学艺趣事,气氛十分的热烈而融洽。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如心悄悄的站起,闪身走了出去,余元眼间,暗暗记在心头,不到半盏热茶的时间,也找个借口溜了出来,屋内一下子就剩下如屏陪着如璋,热闹的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只留下两人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过了半晌,如璋才说道:“师妹这些年过得还好吗?”其实这句话在他刚刚进门的时候就问过了,这不过,此时再问,却是别有一番深意。
如屏的心底闪过一丝怒意,脸上却没有带出一丝半点,微微一笑,低声道:“都好。”说完话,又恢复了沉默,气氛更加得僵。
如璋的脸微微一红,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低声道:“师妹,愚兄听说师妹正在寻找失散的亲人,前些时日与地府的地听交厚,而后亲下幽冥,寻找生身父母,想必此时早已经一家团圆,得享天伦。”
如屏微微的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双目有一些泛红。这件事使她心中不可磨灭的痛,一经提起,什么道心清名,什么古井不波,统统抛在了脑后,只剩下刻骨铭心的痛。
看着如屏的样子,如璋心如刀绞,看着如屏伤心的样子,他在心中暗暗念道:“师妹,不要怪我,我不是存心要伤害你,真是迫不得已。”
如屏过了一盏热茶的时间,如屏才从沉痛的往事中清醒过来,苦笑了一声,轻声道:“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早已经没有了一家团圆的奢望,只想过一些平静的生活。”
如璋盯着如屏有些许红肿的眼睛,低声道:“师妹难道不想和父母一家团圆吗?地听在三界之内无所不知,你没有想过找他帮忙吗?”
如屏微微的摇了摇头,沉声道:“家慈已经,已经,已经过世了。”说到此时,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转来转去。
过世?凭借着他们与地听的交情,过世的魂魄只要没有转世投胎,修改生死簿,带回阳间,另塑肉身也不是什么难事,怎么就会“过世”?弄得天人两隔,再难相见?如璋心中转念,可是看着如屏的样子,实在是不能再问下去。
看着如屏的样子,如璋强忍住拥她入怀的冲动,端起茶杯,轻轻地品着,只是满头的青筋突突直跳,偏偏又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她。气氛一下子跌倒了冰点。
与此同时,余元悄悄地走到了厨房,看着如心忙碌的背影,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如心也不回头,轻轻一笑,低声问道:“师兄还是不放心?有何指教。”
余元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师妹果然聪慧过人。我是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何交情,但是我总是觉得此人来的颇为蹊跷,必有所谋,师妹还是小心为上。”
如心微微一笑,低声道:“他此来确实是有所图谋,但是于大义无妨,料来如屏师妹也不会对他稍有辞色。”
余元恍然大悟,哈哈笑道:“原来如此!我现在倒是应该回去看看他受瘪的嘴脸。”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个人,他总是觉得有一根刺卡在咽喉,直到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对于如屏另有所图。竟然敢跟原古兄弟抢新娘?休想!
在余元和如心端着饭菜走进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二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如心看着二人,心中高兴,笑道:“师兄,来,尝尝我的手艺。”
如璋一下子从沉默中恢复出来,笑道:“多谢师妹。我可是从大老远就闻到香气了。”如屏见到如心和余元,也是强颜欢笑,说道:“师姐的厨艺可是我就是学一万年也比不上的。师兄从来没有见过吧?今天可要多吃两碗。”
如璋哈哈一笑,连声道:“好,好,一定多吃。”
深夜,如屏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多年来,她练功日夜不辍,却是一直回避着这个问题,回避着这深深的伤痛,以至于当年的一些疑窦都深深的藏在心底的角落,今日,被如璋再次提起,如屏终于揭开厚厚的痂,将伤口再次暴露出来。
想着,想着,如屏仔细地回味着母亲临终前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所说的每一句话,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
伸开手,掌中的阴阳令放射出灿烂的光华,照得她的脸,青朦朦一片。是自己下幽冥一问究竟还是等他回来,如屏实在是不能决定,只能任凭泪水像断了线的明珠,滑下腮边,濡湿枕席。
第五十三章 进退维谷
原古扯着太平,一路飞奔,一直到了一座大山的山顶,才停下脚步。太平用力的甩开原古的手,嘟着小嘴,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对原古不理不睬。
原古自然知道小公主的脾气秉性,也不着急劝,背着手,四下打量,倒也悠然自得。太平看着原古对自己不理不睬,迈着方步,朝着不远处的一笑小溪踱去,恨得牙根痒痒,心中暗骂:好啊,看我怎么收拾你!随即转念一想:难得出来玩,今天又杀得过瘾,犯不着为了这个人败坏了好兴致。想到此处,太平冷冷的哼了一声,也不多说,一个箭步跃到了原古的身前,抢先来到了小溪边。
小溪乃是山顶的积雪所化,宽不盈丈,深不过尺许,流水潺潺,清澈见底。太平见到这条小溪,大喜过望,随随便便的往溪边的大石上面一坐,脱下鞋袜,将一双雪足浸在清澈的溪水中,感受着阵阵清凉直沁心底。突然,旁边的草丛中窜出一只松鼠,眯着一双小眼睛,摆动着蓬松的大尾巴,看着太平,就像是看着从未见过的怪物。太平忘情的大笑,一双小脚丫踢着水,带起朵朵银花飞溅,骄阳下竟显出淡淡的霓虹。
突然间,山坳处转出一个少年,白白胖胖,披着一件红色的纱衣,一头火红的长发随风飘舞,十分的惹人喜爱。那少年见到太平,大吼一声,一个箭步冲到了太平的面前,单手点指,高声喝道:“何方妖孽,赶来捣乱!”
太平见到那少年生的唇红齿白,俊俏非常,而身上又透出极为纯正的离火气息,本来是十分的欢喜,不料他一上来就是气势汹汹,心中不快,笑容尽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冷笑道:“你是何方妖孽?敢来管我!”
原来来人正是红孩儿,他随着母亲投奔五叔,从此之后便没有再下山。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从攻打蜀山之后便一去无踪,杳无音信,他只知道,多少年来,母亲一直抑郁寡欢,强颜欢笑;五叔虽然是依旧疼爱有加,但是明显也是有事情隐瞒着他,而且,对他的修为督导得更加的严厉。
他知道,父亲一定是出事了。可是,看着母亲日益憔悴的面容,鬓边悄悄爬上的白发,他实在是不忍心再让母亲伤心难过。山中无日月,渐渐的,他的生活变得以母亲为中心,对于亲人,他更加地依赖。
红孩儿一看到母亲每日梳妆的小溪被太平践踏,不由得怒从心头起,话不投机,双手一晃,掌中已经多了一条长枪,朝着太平分心便刺。太平修为虽然与红孩儿不相上下,毕竟临敌经验不足,没有想到他说打就打,过于托大,连忙向后一仰,着地一滚,飞身一纵,这才险险的避过这一枪,早就弄得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太平何时吃过这样的亏?大叫一声,抽出天火,扑了上去。红孩儿本就是性如烈火,由小到大,除了双亲,又怕过谁来?高叫一声,与太平杀到了一处。二人大战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可使苦了周遭的花草树木,遭受了无妄之灾。在两团烈火激烈的碰撞下,方圆数里尽皆化为飞灰,而那条罪魁祸首——小溪更是不见了踪影,就连溪底的岩石都在烈火的烤炙下布满裂纹,最后崩裂成一块块碎屑。
就在二人斗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山下不远处显出一处洞府,洞门大开,走出一位女子。此人身材高挑,比太平足足的高了一个头,头梳高冠,身披素色的斗篷,脚下一双厚底的短靴,腰系一条大带,带上缀着七颗明珠,放出柔和的光芒,腰间佩着一柄宝剑,剑长三尺,翠绿色的鲨鱼皮剑鞘,缀着一颗龙眼大的明珠,放出灿烂的光华,夺人二目。来人正是红孩儿的母亲——铁扇公主。
铁扇公主见到二人斗得正酣,轻轻的一皱眉,偷偷的叹了一口气,轻启朱唇,轻声地喝了一声:“住手!”
声音虽小,可是听在红孩儿的耳中就像是谕旨一般。红孩儿虚晃一枪,跳出圈外,一晃身来到铁扇公主面前,拜倒在地,低声道:“孩儿不孝,惹母亲生气,还请母亲大人责罚。”铁扇公主看着儿子,轻轻地抚摸着他一头被汗水浸湿的长发,苦笑了一声,轻轻地把他拉了起来。
太平本来是不依不饶,可是被原古紧紧拉住,只得恶狠狠的瞪着红孩儿,恨不得再大打一场,而红孩儿仿佛太平这个人不存在一般,在母亲身后,俯首帖耳,看也不看太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