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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你当然不急!你什么时候急过,我看你一辈子不生也不会着急的!”这话说的过了,岑夫人叹了口气,又道,“听说这阵子上官夫人对你不是很好?我也是从媳妇做过来的,也知道婆媳之间不可能亲密无间,近着想看两相厌,索性远着,那倒也清净,但我们是不能这样的,多少眼睛盯着,就算私底下再怎么不和睦,装也要装出融洽的样子来!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说吗?都说上官夫人跟二儿媳不和,是她儿媳妇不会做人!你是咱们岑家大小姐,却比不过小家小户出身的小可得你婆婆欢心,这传出去多难看?”
“妈,我也不想这样,但又有什么办法?”
岑夫人眼皮一抬:“办法还是有的,就看你自己想不想解决。”
“妈……”
“你早点生下孩子,就算不看在你的份上,看在孩子的份上,上官夫人也不会做的太过。”
“生孩子……还为时过早吧?煜琪还年轻着,说不定想再玩几年……”
岑夫人打断她的话:“我看不想生的人是你吧?”
岑妙涵叹气:“不是我不愿生,有个孩子多层保障,现在外人敢那么传流言,也不过是因为我没有孩子,觉得我这个二少夫人地位还很不稳定,但是,生孩子总不能只为我自己考虑,小孩呢?我什么准备都没有,生下来后怎么教养?而且,煜琪那样的性子,他现在对我新鲜,但谁又知道能够新鲜多久?万一哪天他厌烦了,我无所谓,但孩子怎么办?生养孩子最基本的条件,难道不应该是给她他一个稳定和谐的家庭作保障吗?!”
正扬起来要敲门的手顿住了,岑鹭扬尴尬的看着脸色青白一片的二少,呐呐的解释道:“姐夫,你别往心里去,我姐说不定是口不择言,你知道她一向最有主张,我妈逼得紧她定是生气了。”
二少的手握了又松,想说他不在意的,却又说不出口,付出这么多,没有回应他也不气馁,他爱的女人自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拿下的,但他到现在还在怀疑他,竟是半点信任都不曾给他,这让他顿时有些心灰意懒,难道这段时间的美好,都是他一个人的幻觉,她竟然一分一毫都没有动容?
现在的状态是不适合进门的,岑鹭扬当机立断要把二少拉走,却听到里面还在谈话的时候,又顿住了,反正听都听了,接下来的内容不可能比这个更糟糕,有他母亲在,说不定能让姐说点儿更真心的话出来,于是长得非常正人君子的岑家少年没有提醒失魂落魄的二少听墙角是不对的,反而陪着他一起竖起耳朵来听。
对于岑妙涵那番话,岑夫人是哭笑不得:“谁也不能保证感情永不枯萎,如果都按着你这样的思想,那大家都不用生孩子了,生下孩子万一感情发生变故,岂不是对孩子的一种不负责?”
岑妙涵低头不语。
岑夫人继续道:“你扪心自问,煜琪这么长时间的改变,你有没有被感动过?”
感动吗?岑妙涵摇头,没有说话。
二少一颗心顿时犹坠冰窖,如果这都不够,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放下这满身的防备?又或者,他真的坚持得到最后吗?没心思再听下去了,二少转身就要离开,岑鹭扬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大姐夫,既然听了,听到一半不是太可惜?”
二少甩手:“没什么好可惜的!”
二少去意已决,岑鹭扬却直觉认为二少不能现在离开,于是拉着他的手不放,毕竟相差了好几岁,二少想要挣脱开来还是很容易的,只是顾忌着他们现在的动作不能太大声,而且岑鹭扬又是他正儿八经的小舅子,二少反而没敢用力挣脱,于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里面又传来岑妙涵清淡的声音,“妈,感动不能用在感情上面,如果煜琪是真心的,我因为感动而不忍,从而变得喜欢还是怎样,这都不是真正的喜欢,最多只能说明我缺爱罢了。我觉得感情是一种能传染的能量,让原本毫无默契的两个人变得心意相通,我不敢说我被他传染了,但没有他在的日子,我需要重新适应。”
所以,她并不是他们以为的那般无动于衷……
上一秒还在地狱苦苦挣扎,这一秒就犹如上了天堂,二少心态还是不错的,如果换成是范进,只怕也被岑妙涵这么折腾疯了。岑鹭扬放开握住二少手腕的手,比了个“你现在可以走了”的手势,二少却摸着鼻子不肯挪动半分,誓把偷听进行到底,他老婆这是有多害羞啊,明明是很浪漫的一番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跟吃大白菜一样平淡。
二少心里傲娇,但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简直笑傻了。岑鹭扬也没兴趣继续呆这儿了,手臂搭上二少的肩:“大姐夫,我升高三了,你不要给我庆祝庆祝?”
二少一边被自家小舅子拖着走,一边拿眼睛斜他:“你要什么?”
“咳咳,大姐夫你换的新车很好看。”
二少瞪眼:“这个不行,你换一个要求。”
“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一辆车都舍不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姐?”岑鹭扬放开搭着二少的手,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二少心里一紧,小舅子做人真不厚道,明知道他老婆现在对他还将信将疑着,说出这番话来不是更加让他老婆不信任他么?我去,这只小狐狸!二少非常不满,冷哼道:“就是喜欢你姐才不能送车给你,你现在还未成年,驾驶证都没有,万一出了什么事,你们家还不怪死我?”
岑鹭扬也冷哼:“原来大姐夫你是妻管严啊!”
“随你怎么说。”二少打定主意不能得罪老婆大人,但小舅子也不是个可以轻易得罪的主儿,表完态还要赔不是,“鹭扬,等你成年了,考到驾驶证,你想要什么车,姐夫都能送给你!”
二少别的不行,信誉还是很高的,岑鹭扬本身也不少胡搅蛮缠的人,刚刚不过是为了试探一番,知道他大姐动心了,大姐夫可不能恃宠而骄才是,好在大姐夫的表现还是值得表扬的!——我去,岑少年,恃宠而骄是这么用的吗?语文老师一定会哭的!
岑夫人对岑妙涵的声讨会,由一句“妈该说的已经说了,该怎么做你自己考虑吧”为结束语,终于圆满拉下帷幕了,岑妙涵颇有些意犹未尽,她回来可不是为了听也母亲给她上思想课的,有件挺重要的事情她需要弄清楚。
“妈,二表哥家里,好像闹出了点事?”
“你听谁说的?”岑夫人扫了眼岑妙涵,又想起她跟柳月关系不错,心中了然,问道,“他们自己没跟你说?”
岑妙涵摇头:“我回来到现在一直在忙,都没空联系他们,想来他们也是自顾不暇,哪有空特意来告诉我。”
岑夫人叹气:“琛旻那孩子从小就极有主意,最不服家里管教,这一回也不知道谁妥协。”
“说起来,如果不是我,二表哥也不会跟柳月有过多的联系,不知道舅舅他们会不会怪罪于我。”
岑夫人宽慰道:“这与你何干?世事难料,谁也没想到琛旻会陷得这么深!”
“但我也有责任,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他们两个跟我关系都不错,我要是能早点发现不对劲,大概也不用闹到现在这个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了。”
“别自责了,就是你一开始就发现了,你还有这个本事阻止了不成?”
“但也不至于弄成这样,表哥也奇怪,他不是一直标榜单身主义么,就算跟柳月在一起,也应该是暂时的罢了,他不是没谈过女朋友,舅舅他们一向睁只眼闭只眼,怎么这次的事情会弄得这么大?”
“主要还是柳月。”岑夫人叹气,柳月为人不错,但如果她是大哥,也不会允许她那样的身份跟自己孩子在一起的,“你舅舅家乃书香门第,最是看重女孩子的家教,倒不是说柳月家教不好,你表哥要是喜欢一般清白人家的女孩,你舅舅他们也不会这么大的反应,但柳月家不同,她是私生女,她妈妈早年做人家情妇,之后又堕入风尘,抽烟赌博甚至还吸毒,这种女人的女儿,怎么配跟你表哥来往?”
岑妙涵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差点把茶水洒了出去,难怪,当初她要给煜琪选女人的时候,表哥会把柳月推给她,这样容易被人拿捏的背景,柳月只能对她言听计从了,再者,她要柳月做自己助理的时候,二表哥反应那么大,甚至之后还不断地提醒她别跟柳月太近,这一切可都是真心为她考虑,那她……究竟要怎么做?
“这倒也是。”岑妙涵低头沉默,忽然又抬起头看着岑夫人,“妈,现在舅舅他们打算怎么办?听说二表哥被困在家里,门都出不去,二表哥的产业现在都由大表哥出面处理?”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吧,也不敢逼得太紧,怕他狗急跳墙了。”岑夫人挥挥手,不愿意多说,站起身道,“也该吩咐厨房准备午餐了,听说你们小两口回来住,你爸爸待会儿也会回家吃饭。”
岑妙涵点头,忽然叫住岑夫人:“妈,我想去看看表哥。”
岑夫人顿住了,没说话,岑妙涵继续道:“我跟表哥关系一向好,说不定我去劝劝他,他能听得进呢。”
“这事……你还是去问你舅舅吧。”
☆、89酒不醉人人自醉
“妙涵;我今天找你出来,是想跟你说,我要去山区支教了。”
“是吗?”
“车票已经买好了,明天晚上十点的火车。”
“那你家里安排好了?”
柳月微微一笑,“该安排的都安排了,安排不了的;我也没办法,我妈欠的赌债;我已经替她还清了,她还算年轻;等从戒毒中心出来,找份工作,养活自己还是够的……我不可能一辈子都为她活着。”
岑妙涵低头:“你觉得……这样值得吗?”
“我……很感谢你给我的机会;不管是让我成长到这一步,还是让我遇见他,可我没能按着你希望的那样子继续走下去,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但你依旧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良师益友。”
“我是问你,你认为值得吗?”岑妙涵直视柳月的眼睛,“原本你有一个很不错的前程,你称得上事业有成,还精明干练,就算不在这里工作了,以你的才能去哪儿都没问题,现在因为一段看不到未来的感情,一段毫无意义的风花雪月,你把你所以的努力全都毁了,在本市你都找不到一个像样点的工作,你认为,这样值得吗?”
“一开始,我也认为不值得,但是当身不由己般陷进去的时候,我才知道,不管怎样,都是值得的,我们为彼此付出过,并不后悔。”
“付出的那个人是你。”岑妙涵微微一笑,说不出的嘲讽,“你知道的,这件事对我表哥其实没什么影响,他只要一想通,他依旧是杨家二少爷,一段风流韵事算什么,没有哪个女人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对他拒之千里,但是你呢,背井离乡的感觉不好受吧?”
“妙涵,你今天,好像格外的尖锐,你……是在怪我跟你表哥发生这样的事情?”
岑妙涵一愣,复而摇头道:“我要怪的话,也只能怪我自己,如果早一点发现,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这跟你没关系的。”
岑妙涵看着握住自己的柳月,轻声问道:“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我可以再帮你一次,柳月,你只要说一句话,你不会跟我表哥再有牵扯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你不用离开的!”
柳月顿时抽回握着岑妙涵的手,声音冷淡的道:“我知道我跟他不再有牵扯了,但是让我否认过去,我做不到。”
“为什么?反正都已经没可能呢,你坚持这点东西还有什么意义?”
柳月怔怔的看着岑妙涵,忽然牵起一抹微笑:“感情不是用付出多少和得到多少来衡量的,我自己心甘情愿,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结果怎样我都接受。你可以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那的确是事实,我愿意放弃的,是他那个人,而不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包括我自己,都不能否认那段过去的真实存在,尽管它没有现实意义,但一直活在我心里。”
岑妙涵嘴唇蠕动,柳月很认真的说了一句:“妙涵,不管你怎么看我,我依旧当你是最好的朋友,所以,那样的话别再说第二遍,好吗?”
“既然心里那么坚定,又为什么这么轻易放弃?”
“因为……我不想他为难,我还害怕他放弃了一切和我在一起之后,他会后悔。”柳月说完,起身抓起包就要走,“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很好的。”
“柳月——”岑妙涵也站起身,看着柳月的背影,一字一句的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到我真正释怀的那天吧……”
“那如果你一辈子都释怀不了呢?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