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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尽职尽责,他那个凡间的爹,却是不闻不问。要说原因,大约就是这爹不大喜欢这媳妇。
极炎抬头望了一眼月色,慢悠悠地道:“明日的婚,约莫是结不成了,这下老头子该满意了。”
果然,第二日天色方亮,乾府就接到两道诏令,一条来自宫中,另一条则来自公主府。
全府上下起了个早,张灯结彩,沉浸在喜庆的气氛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给这两道堪称爆炸性的消息搞懵了头。
最先是小皇帝下的诏令,说这婚不能结,是什么缘由也没说,反正传旨的公公就认了死理。
马不停蹄的公主府也传来凤旨,直接就点明了要人,三言两语就暗示了长公主准备钦点极炎做她的侧驸马。
这王爷有正福晋侧福晋,富家老爷有正室侧室,却从没有听过侧驸马这么一说的。
这一下子全府上下都炸开了锅,有看热闹的,有幸灾乐祸的,锣鼓一敲,人声鼎沸。
都说长公主忒彪悍了,抢人抢到了别人的婚礼上,还给极炎安了个这么莫名其妙的名分,乾仙翁自然不干的。
舍弟乾逸都被强掳去做了驸马,这长公主是不是就跟他们乾家过不去,还打算正副驸马,都从乾家里挑来了。
虽说乾家的基因的确是很不错的,驸马风仪古雅,学识渊博;极炎云淡风轻,秀若清风,那容貌自不必多说,遗传了天界帝君的外表,又怎会轻易输给一个凡间人?
两人美则美矣,总不能全给那公主占去了便宜,乾仙翁不指望极炎给他钓个金龟媳妇,再说了这么大来头的金龟,他可也吃不消。
于是乾仙翁联结官员上书的心,又铁了一分,书上写得委婉,呈了大概意思说,这好事不能陛下你一个人全占了,把坏事留给咱们啊。
既然陛下打算把小儿许给长公主,那也十成十是逃不掉了,不过总得意思点赏小儿个官做做,那才配得上公主大人尊贵的身份。
小皇帝年纪不大,心思却很通透,他看完了多名大臣联名上书的奏折,请的都是这一件事,就明白前宰相肚里,又多了几个幺蛾子。
小皇帝心说好不容易才将他赶下了相位,随手又将乾家党羽除了十之八/九,哪里会这么轻易容他重新得势。
所以,他就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继续扮演一个无能痴傻的小皇帝。
乾仙翁也不是省油的料子,见皇帝这边行不通,就跑去向长公主旁敲侧击,说假如把官位给办下来,立刻就把小儿送到公主府,任公主享用。
乾仙翁本对这不抱多大的念头,却不想长公主听完,满口就答应下来。
也不知是乾家祖宗十八代积下的德,还是极炎太子的面子足够大。总之,长公主当下就入了宫,施展了辅国的大权,直接就越过了最上头的小皇帝,大手一挥,给极炎封了个相辅。
乾仙翁心满意足地笑了,拿儿子换权势,横竖这王八的事,干的也不是头一回。还在天上那会儿,他就把他那貌美如花的儿子,送给了色姑姑当贺礼,于是这一次,他还是干得很是心安理得。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极炎的耳朵里。
得知自己被变相的卖了,还卖了个好价钱,极炎也不生气,反而拿起酒杯,笑意吟吟地对老头子说了声:多谢。
乾仙翁打了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他卖掉的不是别人,而是天上那位南庭仙君的太子。
长公主办事很效率,没过多久圣旨就颁了下来,并昭告了天下,极炎马上就是下任宰相。
乾仙翁只愧疚了一会,心肠就立马变成了铁石,他擅自代了极炎的朝权,把一并落马的官员重新提拔了起来,乾家在朝中的势力又恢复如前。
极炎不爱朝权,爱风流,空有宰相之表,却没有宰相之实。他仍旧花天酒地,上朝也不过是做个样子,横竖该做的都让老头子做好了,也没他什么烦忧事。
不过与阿九的婚礼却再也结不成,极炎轻叹一声,也没觉得多少可惜。他素来不爱多事,却也难得交代了乾仙翁,好好待了阿九。
乾仙翁拍着胸脯保证,会把阿九当自个亲生女儿对待,绝对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至此,极炎一掀衣摆地出了府,上了迎亲的大红花轿,当了公主家的新郎,嫁过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婚礼办得很简单,没有盛大的筵席,也没有奢华的布置,公主仅是与乾家简简单单吃过一顿饭,这礼就算成了。
于乾家来说,这个相当于嫁儿子的婚事,多少有些不光彩,所以他们巴不得公主办得越低调越好。
于公主来说,却不是她自个愿意低调的,而是小皇帝和那些保皇派的势力上下施压,说她淫/荡六宫,引得声名狼藉,才不得不从简去办。
公主在宴上与婆家人侃天下大事,极炎却悠闲地在房里喝酒,等着公主过来掀了盖头,闹了洞房,把该办的都给办了。
极炎是个不拘礼数的人,他不爱计较自己究竟是嫁了还是娶了,闲闲地铺好了被褥,只当是体验一番不同于仙界的婚礼习俗。
彼时公主推门走来,腕骨撑着门框,挑眉瞧着极炎道:“我想今夜,大概得寝在你这儿了。”
极炎轻轻一笑,大大方方地抬起手,做了个“有请”。
公主径自上了榻,取了案上一碟交杯酒,与极炎交腕喝过也就算过了。接着她褪下衣袍,准备就寝。
极炎接了她的大红婚服置于几边,又慢慢地小啜几杯酒,这才脱了衣服,躺进了被褥里。
紧跟着公主的臂弯伸了过来,随意挑了挑他胸前的单衣,另一只手则撑在脑后,侧躺着看着极炎笑道:“在天上时,神仙便传你我关系不一般了,想不到到了凡间,却真将这名分坐实了。”
极炎也毫不介怀地笑起来:“旁人说什么,与我又有什么干系。你生得这般美丽,与我一起,我便觉快乐了。”
极炎为人十分随和,但对容貌却极为挑剔,这世上能让他觉得美貌的,大约也只有光纪大帝和这位容郡公主了。
公主和极炎,说白了什么关系也没有,若要说从前,那关系又有点儿复杂。
极炎不太拘礼节,只要姑娘家不反对,他的举止会稍微过了一些,但假如姑娘不愿意,他是决不做强人所难的事。
公主则更为风流,轮流召幸男宠,那是家常便饭,所以她压根就不会分出心思,过多怀念一个伴在枕侧的人,即便这个人与她的关系,并不一般。
极炎掀开被褥,起身吹灭了花烛,接着就有腻软的身子交缠过来,辗转绵延,只留一室温软的馨香。
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过了中天,极炎索性把早饭午饭并起来吃过,就悠闲地去了偏院,参观他接下来要住的地方。
极炎这个侧驸马,不像正房驸马有小皇帝赏的宅子,所以要栖身的话,也只得从公主府里挑一间别院住下也就算了。
公主对待他这个前世加上今生的友人,待遇还算不错,择的是府里最奢华的院落,环境十分清幽宜人,捡了都是极炎喜好的东西送过去。
最解风情的是,公主让人送来了笔墨。
笔只是普通的狼毫笔,墨也只是寻常文人用惯的墨。
礼不在贵重,公主就算送了金山银山,也不若这副墨宝这般合他心意。
极炎摊开宣纸,随意地写下几行字,他下笔毫无章法,挥洒得斜逸横飞。字迹虽然潦草,却十分秀美。
字如其人,他的字写得极好,他的人也宛如天与地般自在。
没有任何的羁绊与束缚,极炎将随性发挥到了最大限度,就算被强指给公主,心情也不会因此变得不太愉快。
他仍旧持着原有的心性,怎么自在就怎么来。极炎悠闲过了头,做了一介宰辅,却仍对朝廷内部的两极分化不闻不问。
这两极指得是长公主和小皇帝旗下的势力团伙,他们各自割了一半的皇权。他们的状态原是势均力敌的,却终因极炎成了公主家的上门相公而打破。
长公主容郡拥了辅国大权,只手遮过朝廷的天,本就为小皇帝忌惮。如今她提拔了极炎做宰辅,又光明正大地把他娶进门,明摆着要连结乾家的势力,做大朝中的权位。
小皇帝再也坐不住,立刻召集保皇派大臣,召开紧急会议,会议的议题是如何保住皇帝的地位。
从古至今,一个皇帝,特别是年纪尚轻的皇帝,要在皇宫这个龙潭虎穴里站稳脚跟,没有一班子肝脑涂地的大臣拥护,那是不成的。
所以,有人提了一个名字,乾逸。
驸马爷乾逸,虽说也是个乾家人,但却是个十成十的保皇派,拥戴的是正统帝位上的君王,这是其一。
其二是乾逸还不慕名利,手底下握了不少权臣,却都不过是诗书礼乐上的深交。这一竿子深交,被称为驸马党,凭着乾逸一句话,就可以为他出生入死的那种。
乾逸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手腕也高深莫测,兼之天下皆传乾逸与乾仙翁久来不合,想必拉拢驸马党,扩充保皇派的实力,是个不错的决断。小皇帝对这个提议很满意。
又有人说,开国之初,相邦乃百官之首,位居丞相之上。长公主立了极炎为宰辅,那么陛下干脆将驸马爷列为相邦,任由两相相互制约,也不失为一个良策。
小皇帝年纪虽小,对事情的轻重缓急却把握得很到位。长公主虽是他的皇姐,但帝王家终归没有亲情这种东西。
尔虞我诈,你争我斗,那是司空见惯的事。小皇帝果断提笔拟了诏令,给驸马爷连升两级,直接提到了一品相邦的位置上。
左青龙右白虎,有了得力的文臣,自然少不得武将。
这时候小皇帝想起了一个人,远在边疆的镇国将军,他的皇叔高辰奈。
高辰奈是个王爷,却是个不得志的王爷。先皇在世之时,说他有谋反之举,念着兄弟之情,给他随便封了个镇国将军的名号,逐去守了边疆。
小皇帝大有让这个皇叔从边疆撤回来的意思,不想却遭到大臣们的极力反对。
浓眉毛的说:“王爷在大西北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头,不管他从前有没有谋反之心,受完了虐待,又有了回来的机会,别有居心的可能性肯定占了大头。”
长胡子的说:“听说王爷前阵子打了一场胜战,英勇无敌,在百姓们心中形象甚好。他若是临阵倒戈,对陛下的地位可是很不利的。”
豆豆眼的说:“现今看来,长公主殿下发动政变的可能性很大,倘若再加上王爷拔刀相向,这天下真真要大乱了。”
虽然遭到这么多反对的声音,小皇帝还是决意赌一把,心往死里一横,不顾各种阻拦,往边塞发去一道圣旨,召皇叔即刻回京面圣。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高辰奈接到圣旨时,刚下战场,一身戎装,威风凛凛。
他接了旨,却没有马上回京,而是又出征重击匈奴,赢了最后一战,这才随钦差凯旋而归。
高辰奈是祖皇帝最少的儿子,他被打发去边塞时不过才十七八,而今归来也不过二十七八,正值风华正茂时。
欢迎一朝的王爷,特别是战功显赫的王爷,那得要盛大的接风仪式。
小皇帝安排了皇朝最高待遇的典礼,打算带了满朝文武在宫门外迎接,算是给足了皇叔面子。
高辰奈进京前对此事有所耳闻,当即派人快马加鞭,修书一封说:陛下勿须给予大礼,做臣子的哪有不为皇帝效犬马之劳的道理,字里行间满是谦卑之意。
小皇帝看完后很高兴,当即命人撤了欢迎仪式,改在朝堂上与皇叔相见。
比起长公主容郡的张扬跋扈,高辰奈却是低调得有些过分,他甚至没穿锦衣华服,就着一身平民布衣,携了三两心腹手下,就入了朝。
极炎闲闲地占了个前排,瞧见高辰奈从眼皮底下走过,轻轻地掀起嘴角。极炎在笑,却不是带有任何嘲笑之意,而是纯粹觉得这个王爷很有趣。
高辰奈穿得十分素净,大约是为了在小皇帝面前压低自己的身份,可奇怪的是,他脸上却戴了一个狰狞的面具。
低调王爷刻意让小皇帝把欢迎仪式简单化,君臣间说了一番无聊性质的客套话,很快也就下了朝。
极炎懒洋洋地正准备上车离开,却不想那位战无不克的王爷,比他更早一步,坐进了他的马车里。
极炎拿扇柄敲了敲桌子,在他一旁坐下来,笑眯眯地将他端详了一番,才慢慢开口道:“你那副让我留恋至今的美貌,用这等丑陋面具遮了,可是有些可惜了。”
极炎喜欢美貌的容颜,还是不分性别的那种。
这位低调王爷没什么不好,唯一不好的就是生得太过柔美,以至于满朝上下都以为他其实是个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