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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刀浪子再深鞠一躬,谦逊的笑笑,却不说什么。
“好,好,很好。花朗,以后有什么事,随时找我。”龙魔祖这一高兴,也忘掉要处理几头巨龙听命于一个凡人的事,招呼也没一个,扶风飘上云空,转瞬消失。
花妖女王骑来的风系巨龙,朝花刀浪子点点头,也腾身直上云空,消失在那飘渺的云雾里。
浮在半空一直不敢落下来的红楼祸害组织的龙,相继落在枫林要塞城头,一个个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冷汗淋淋。
来了多时不敢露面的金狐与青狐,也从遥远的山头飞来,落在枫林要塞城头沈涵秋的身旁。见面,金狐就关切的问:“涵秋,你的手受伤了吗?”
初见时就觉得金狐与明渚气质相似,此际身心双受重创,再听到真情流露的金狐问候,好似明渚在眼前,‘哇’的一声,沈涵秋抱着他就哭开了。
那一次,在深潭水底,沈涵秋抱着金狐笑,花刀浪子妒火已难耐。
这一次,在枫林要塞城头,沈涵秋抱着金狐哭,花刀浪子妒火已焚身。
那一次,花刀浪子还能理直气壮的责难。
这一次,花刀浪子没有底气开口责问。
不问可知,沈涵秋的手指必然是在西城铁军驻地密室里断的,是在他抛下她独自逃生后断的,他甚至还能断定她的手是因为伸到墙壁上小洞之外,伸入渺空尘界被尘解的。
被尘解的手指,就永远的失去了。
就算沈涵秋会木系原始生命魔法,就算她体内有花木精神,就算她身周有六头巨龙愿意提供龙息,就算花刀浪子还能求龙魔祖帮忙,可这些对她都没有用,她永远失去了那四根纤葱玉指。
别说,沈涵秋这会子是抱着另一个男人哭泣,他没有立场责备。
就算,沈涵秋这会子是跟另一个男人寻欢作乐,他也没有哪怕丁点儿立场责备。
乞求,花妖国王子花朗必须乞求沈涵秋原谅并重新接纳他的爱!
儿子,她高贵的儿子,低声下气的乞求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原谅,要她情何以堪?而居然,那野丫头竟敢当她儿子的话置若罔闻,是可忍,孰不可忍!
还是舍琳适合王妃的位置,花妖女王想。她决定不管儿子有多喜欢沈涵秋,也要拆散他们。作为几条龙的老大,尤其是其中还有恶龙赤风,沈涵秋令她还不敢有除之而后快的念头,她敢想的是利用手上握着的筹码,将沈涵秋逐出蠓妖兽大陆。
念及手中握着的筹码,花妖女王的神色间便没那么气愤,当隐形人似的看儿子处理眼前混乱的局面。
男人,有很多都理智重于感情。花刀浪子是其中的佼佼者。强迫自己不去看抱着金狐哭得一塌糊涂的沈涵秋,强迫自己冷静,强迫自己合宜的对庞波说:“庞元帅,我意双方前事不咎,就此休兵,你意下如何?”
如何?还能如何!龙魔祖对花妖国擅启战端一事没一句微言,临走之前,还要花朗有事可随时找,那就是袒护到底的意思,有翼国上下得感激花朗愿意休兵,他庞波算老几,除了点头,他能对花朗的话有异议?
“那就这么定了。”搞定了庞波,花刀浪子再对西城震下令:“传令你部及后继各部,各自撤回,以后未得我手令,不得有一兵一卒离开驻地。”
有王子的手令,才能调兵,那东方煜大元帅干嘛去?
东方煜牙缝里挤出一句:“解我的兵权不是来报仇是什么?”
“报仇这个词,既然您一再用到,那么,我想您已经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过去的事,您只要跟女王有个合理的解释,我就不再追究了。”花刀浪子尽量平淡的说,“至于说到解兵权,我可以坦白说,因为我认为像您这样的野心家不再适合留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对您,对国家,都不是件好事。”
“你不如杀了我!”
“杀不杀您,其权在女王。”花刀浪子对仍抱着金狐哭泣不止的沈涵秋说:“我们一起去看滕烈和明泽,我想明泽应该已经醒来了。”
明泽的事,重过内心的创痛,沈涵秋泪也未及抹,就掉头扯着花刀浪子的手,催促:“那还还快点去!”
“老大,我想护送老猿他们回去。”剑齿龙道。
“啊,我忘了这茬,”沈涵秋猛一拍前额,“猿王,你的族人们现在情况如何?”
“经龙兄用龙息治疗,幸存的族人基本上命是保住了,行动没大问题。”三头猿王哽咽道。
“这样好了,剑齿龙,你们几个一同送他们回去。”沈涵秋怕龙们不乐意,特意补充:“猿王发誓时,是连族人一块儿算在内的,所以他们也是红楼祸害组织的一员。”
“我们都走了,你一个人能行吗?”剑齿龙越来越婆婆妈妈了,离开沈涵秋还觉得不放心。
勾勾小指头,沈涵秋示意剑齿龙附耳过来,“告诉我召唤赤风的法子,有麻烦我就召他来。”
“召我们也可以的。”剑齿龙说。
“赤风跟龙魔祖才有得一拼,我得找时间跟他合计怎么斗龙魔祖。”沈涵秋要打压花刀浪子,先得摆平龙魔祖。她有理由相信,凭赤风的能力跟她的智力,跟龙魔祖斗,最起码也可以平分秋色。
第一百零七章、浮雕
剑齿龙后颈一阵子发麻,对老大,他真的是无话可说了。跟龙魔祖斗?这疯狂的念头只有老大才敢有,光听听他就觉得心惊肉跳了。说出龙之逆鳞戒指召唤赤风的办法时,他目光有些闪烁,显得有些不情不愿。
“得了,我会审时度势,你用不着为我担心。你们快去吧。”沈涵秋挥挥手,打发走龙与猿人们,再同云泽和庞波告别,这时候庞林那小鬼头挤上来,恋恋不舍的拉着她的手,弄得她也有几分感伤,只不想表露出来,所以强颜欢笑,“喂,你还不快去求阿大原谅你呀!”
“阿大说,男的重色轻友是天性,因为他们多是用裤裆下那玩意儿思考问题的,阿大决定给我一次机会重拾友谊,只要我发誓下不为例就行。”
“告诉阿大,要把你看紧哦,因为我还会回来跟它抢你的唷——”沈涵秋就是觉庞林人小鬼大挺好玩,逗他来着,看上去却是她极力向庞波卖弄风情。
失去了嫉妒的立场,花刀浪子没话找话掉头对金狐说:“你有什么打算?”
未明花刀浪子真意,金狐迟疑一下,反问:“王子有何见教?”
无所见教,也得折腾点出来,花刀浪子略一沉吟,说:“你们应当回去收集产业被侵占的证据,呈交相关部门审理。我相信,只要证据确凿,被侵占的产业会物归原主。”
青狐不像金狐顾虑重重,没拿花刀浪子的王子头衔当大事,“他奶奶的,狐族的事众所周知,需要个屁的证据啊!”
花刀浪子严肃的说:“以讹传讹的事也不少见。在一个公平公正的国家,遵循一定的程序与制度是必须的。”
事过境迁,物证人证搜集起来有相当难度,但总算狐族复兴有了一条明路,金狐不愿耽搁时间,歉然告别沈涵秋,与青狐匆忙离去。
等沈涵秋的冗长告别仪告一段落,花刀浪子赶紧宣布启程。
在西城铁军驻地附近,与西城铁军分道扬镳时,沈涵秋把揣在怀里一截手指骨交给西城震,“西城清被封在密室夹壁里,我藏在墙壁雕石瓶进入渺空尘界时,发现她在我头顶上方的石块里。那时候她应该还是活着的,她伸手来抓住石瓶,因为移动卷轴生效,她被拖进渺空尘界,除了这截指头,都——”
西城震知道未完的话里意思,这个征战多年的铁汉也黯然神伤,“清儿一定是来跟我说老祖宗的事,唉!”
“也许是的。”
“也许?”
“哦,那个,我那时候是诈西城雪的。”沈涵秋招认出实情。
伪装得连嫡系子孙都辨别不出,沈涵秋就凭几个连蛛丝马迹都算不上的疑点,譬如那在一闪即没的灰影,譬如西城霜前后眼神有异,就能怀疑西城霜是假冒的,而且还能一口咬定系西城雪假冒,她是疯子还是天才?
疯子也罢,天才也好,沈涵秋对西城家族而言,是恩人。
西城震率西城子弟兵单膝着地,向沈涵秋表达了最真挚的谢意。
面朝自己,黑鸦鸦的跪了一地,而且都是清一色儿的魁伟大汉,没经过这等阵仗,沈涵秋闹了个手足无措。还是花刀浪子解围,替她答言,然后与她共乘火甲地龙飞去国都。
中途,有飞象统领率领的深蓝执法队员前来会合,也有北溟峰带的一队北溟影子到来。沈涵秋对他们说给花刀浪子听的事情不感兴趣,只留心花妖女王与东方煜之间的微妙关系。
按说,花妖女王应该恨不得生啖东方煜之肉,而东方煜多少也该有几分歉疚,但实情并非如此,他们夫妻俩除时不时的你瞟我一下,我瞄你一眼,偶尔撞车会装没看见各自掉头,根本就看不出之间存在着深仇大恨。
太奇怪了!
设想着花妖女王与东方煜之间发生的故事,沈涵秋在神游太虚的状态中到了国都,落足在立仍是那幅若有所思的神情。
忽尔欢喜,忽尔失落,沈涵秋神情变化皆收入花刀浪子眼中,轻轻的,他问:“对你,我没有秘密,只有你愿意听,我都会告诉你。”
“也包括你父母的?”沈涵秋不想答理花刀浪子,可心里掖着个解不开的疑团是很难受的。
“只要是我知道的。”
“那你说说你父亲是怎么对你们的?”
“这故事很长,需要一点点时间,我们俩进屋去说,好不好?”花刀浪子的手指向前方金碧辉煌的宫殿。
陌生的畏怯情绪悄悄的袭上心头,沈涵秋着意的昂起头,神气的说:“不,我要先见了滕烈跟明泽,才听你讲故事。”
“他们要后天才到。”
“见鬼,你把他们弄哪儿去了?”
“别发火,那天,我觉得滕烈跟着我们一道太危险,所以要北溟峰派北溟影子陪他去接明泽。”花刀浪子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你可能想不到,北溟家族掌门人继任人选其实是北溟峰。”
“不是北溟石吗?”沈涵秋瞪大了眼睛。
“北溟家族的老祖宗力排众议指定北溟峰继任,以前家族中还存在很大争议,但最近,据说因为他有你这么位天才级校长亲自调教,他在家族的支持率直线上升。”
“真的?”沈涵秋小孩子心性,被夸了几句,就飘飘然了,不知不觉的就随着花刀浪子往令她望而生怯的宫殿走去。
绕过主殿,花刀浪子领着沈涵秋进了轩敞明净的雅安殿,一进门,沈涵秋就让迎面墙壁上的彩绘浮雕吸引住了。
占据了整面墙的彩绘浮雕,花鸟禽兽不一而足,唯一的人类是墙壁正中的男子侧像。那是个清瘦矍铄的老年男子睿智而深沉的眸子,似乎能随你角度的偏移而转动。
“那就是花妖国的开国帝君火鹫花魔。”花刀浪子的景仰发自内心
“我以为火鹫花魔是女人。”沈涵秋若有憾焉,真不知她脑子里的念头又转到哪里去了。踩着图案精美的长茸毡,早不知何时与靴子分了家的光脚板,勾起她小时候踩床前那张长毛毯的感觉,想家的念头便分外的强烈。
挥退室中侍从,端杯茶过来,花朗柔声问:“想到什么了?”
“嗯,想你父母的秘密呗!”
沈涵秋是在搪塞,花刀浪子听得出来,但他没点破。顺着她的话头,讲出了久埋在心底的伤心往事。
作为一个母亲,花妖女王实在不合格。花刀浪子自有记忆起,跟母亲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相反是母亲的堂妹桂姨跟他同寝同食,直到父亲跟桂姨有了私情,桂姨才从他的寝宫搬到王宫最偏僻的清瑶宫。
那天午睡后醒来,他睡眼惺松的跑去找桂姨,远远的见到父亲跟桂姨在争吵,那时候,对不苟言笑的父亲他有着极深的畏惧感,所以当时准备溜走,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紧张,一不小心,他踢到廊上的花盆,惊动了父亲。
他还记得,当时父亲的脸色好惊人,桂姨也是一脸的惊慌,然后,父亲就说要带他跟母亲一起共进晚膳。
跟母亲同桌而食,总共也就四五次,跟父母一道进餐,更是从未有过的,他听了非常高兴,也不知道何时手中被塞了个图卷。
到了母亲寝宫,侍从们要他们在外面等候,父亲走到有怪声传出的帘子后说:“女王,王子想跟你共进晚膳,我想,他们应该有耐心等的。”
“那好吧。”母亲很勉强的答应了。
没过多久,内侍们端了酒菜进来,衣衫不整的母亲也出来了。
一家三口在桌边坐下,共进晚膳的幸福时光来临了。
第一百零八章、火鹫花魔
幸福的定义,可以很小很琐碎,花刀浪子还记得当时喝到第一匙汤时,幸福得想哭了。
就喝了那一口汤,就一口。
花刀浪子特别强调这一句,好像这是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
就算两人感情出现问题,她还是愿意走进他的内心,所以沈涵秋静静的听着,静静的感受着他当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