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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如鸿闻声看去,辨出是凤倩籍蜂桥飞渡弱水渊,等她射落身边,面沉似水的他未及开口,凤倩把单元奇扔在地上,赔着笑脸说:“我以后凡事定先向堡主请示,别生气了啊!”
君如鸿这回是真生气了,哪容凤倩这样就混过关,也不管诸多手下在场便斥道:“你也太任性妄为了!”
本来就不认为自己有错,何况见面就赔笑脸,君如鸿还不依不饶,凤倩自觉很屈了,撅着嘴道:“都说以后凡事跟你请示,还要怎么样嘛!当着这么多人,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
“你,哼!”有妻如此,君如鸿真是无可奈何,只得先处理与弱水宫的过节,得木使交出助单元奇为恶的帮凶之承诺,便解了她与手下人被封的穴道。
“你那么相信她?”凤倩觉得木婉嫦眼光不正,对她不太信任。
本不想理凤倩,因那话听得别扭,横了她一眼,君如鸿反问:“连你我都能信任,为什么不能信任她?”
“我为什么不值得你信任?”
“凡事向我请示的话,你说过不下百遍了。你属屡教不改的典型。”君如鸿又恨又爱的在娇妻那不高兴就翘得老高的瑶鼻上揪了一把,然后与她双双跃马驰去。
等君家堡的人去远了,木婉嫦方发信号令守卫升起浮桥。过得弱水渊,见土使竟守在那里,她忙问:“可是那贱妇趁我不在又打了坏主意!”
矮东瓜一样的土使将宫里发生的事大致讲了一遍,便催着木婉嫦快去劝说沈涵秋。
闻说沈涵秋真的回来了,木婉嫦脚不沾地的飞纵而去。站在红楼外,仰望着那个临窗远眺的陌生女子,她不确定的问:“秋儿,真的是你么?”
缓缓的垂下头,沈涵秋神情复杂,原该欣喜若狂的她竟然那般漠然的看着亲爱的婉姨。
土使在旁边小声说:“木使,看样子,少宫主受到的打击太大,你上去好生劝劝她,我就不陪你上去,先去请长老们了。”
点点头,木婉嫦腾身穿窗而入,落在沈涵秋身旁,激动的搂着她亲吻着。
木然的任由婉姨抱在怀中,听着她絮絮叨叨诉说着这些年为流过多少泪,一抹讥笑在嘴角扬起,“真的吗?可是只有我爹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我。”
猛的放开沈涵秋,木婉嫦伤心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爹相信我还活着。”沈涵秋刻意加深了嘴角的笑纹,努力让自己显得自然,“可惜我回来,爹却走火入魔了。”
“你爹走火入魔?他不是,哦,我以为他该大功告成了。”木婉嫦非常不自然的掩饰语中的漏洞,见沈涵秋好似没有察觉,又道:“婉姨想法子帮你爹,秋儿你放心。你继母单瑶的阴谋诡计,我也不会让她得逞,有婉姨在,就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望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婉姨,沈涵秋愁容满面的欲言又止。
“走,婉姨带你去跟单瑶讨个说法。”木婉嫦气势汹汹的拉着沈涵秋到了水月殿。
“为什么来这里,继母不住这里?”
“土使请长老们来这里了,婉姨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公道?”沈涵秋在心里冷笑,这么大张其鼓闹开来,姑娘家颜面何存?如果自己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就该准备抹脖子上吊了。
“对,就是公道。”木婉嫦自信满满的答道。
水月殿上,看着木婉嫦与沈涵秋进来,正与三位长老低声交谈的单瑶站了起来,假惺惺的向木婉嫦慰问几句,就亲热的上前来牵沈涵秋的手。
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木婉嫦将沈涵秋护在怀里,对在座的三位白发白须的长老说:“请长老们为秋儿主持公道。”
三位不苟言笑的长老,在看着沈涵秋的时候,皆面带激动之色。最为严厉的风大长老风趣的笑道:“少宫主,老头子们都等白了头发,总算是把你等回来了。”
“多谢长老们惦记。”沈涵秋微笑着,其实多想扑到风大长老怀里痛哭,可他那白得晃眼的须发在提醒她:不该打扰这些老人们平静的生活。
把握最有效的武器,木婉嫦急不可耐的要给单瑶迎面痛击,“大长老,请为秋儿主持公道。”
“嗯,木使,夫人刚才说了,宫主闭关暂时出不了关,少宫主现在也已长成,这宫主的位置就由她接替,对此,你有何看法?”
“秋儿接替宫主的位置?”木婉嫦为难了,赞成单瑶的提议是她最不愿意干的事情,但是扶涵秋登上宫主位置的益处又那么明显。思之再三,她终于决定以大局为重,以非常肯定的语气表示赞成单瑶的提议。
“弱水宫主是我爹,任何人不能取代他,我也不能。”沈涵秋非常坚决的表示反对,任木婉嫦如何劝说仍不改变主意,还是风大长老让她沿用少宫主的称谓来治理弱水宫,才让她同意坐上她爹的座椅。
待沈涵秋稳稳当当的坐下,木婉嫦旧话重提,要长老们主持公道,单瑶当即对她大声喝骂,对之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的三位长老喝止了她们,正待追问究竟时,有金堂高手来报单元奇失踪之事。
单瑶大惊,要与金使去察看,木婉嫦叫住他们,将凤倩踏蜂桥飞渡弱水渊劫走单元奇之事说出,并将对君如鸿的许诺说了出来。
怨毒的看着木婉嫦,单瑶歇斯底里喊:“木狐狸,你好歹毒,竟然私通外敌抓走弱水宫的人!”
“单元奇不是弱水宫的人,他是个该千刀万剐的淫贼!”木婉嫦看着单瑶好不解恨。
“但凤倩是在弱水宫抓的人,传出去弱水宫脸面何存?”
“秋儿,那个淫贼——”
“弱水宫的一只耗子都不能任由外人抓走。”沈涵秋打断了木婉嫦的话,“当然,我相信木使做出承诺的时候还有不得已的苦衷。”
“无论如何,弱水宫都不能示弱,不仅不交人,还要夺回单元奇。”金使大声道。
“这样吧,木使按所做承诺去交凶手,但必须要求对方给单元奇辩解的机会,然后金使就委屈充当凶手,伺机夺回单元奇。”沈涵秋说完掉头问三位长老:“您三位看这样可使得?”
“使得。”风长老目中异彩连闪,显然是看出点什么来了。
“木使,金使,你们可有不同意见?”
“没有。”
“可行。”
各怀私心的木使与金使,都赞成自己的意见,让沈涵秋暗叹不已。见大家都没意见,她借探视爹,重又又下了密室。
密室另有一个,根据沈从槐遗书所述,通道就在占据整面南墙的书架后。沈涵秋试着推动书架,因估计有误而用力过猛,使得底部带滑轮的书架滑动过快,撞在墙上,书架上的积满灰尘的书震落了许多下来,异样的粉尘味充塞了整间秘室,害她掩住口鼻收拾了好半天,重新将那些奇文异志摆放整齐,才得以进入书架后的平直通道。
虽然遗书中有记截,在通道的另一端真正见到出现在面前的水墙,沈涵秋仍非常惊讶:“天哪,这跟恶龙潭里见的水墙是一模一样的。难道说,这里真的是某个魔道高手的修炼之所,整个弱水渊岂非是个被魔法师用魔法布下的水空结界?”
第一百六十章、笨狼暴风
(上传凭心情;速度超慢了点;愿意看下去的你别着急啊)
结界分很多种,结界内无生无死的亡灵结界,能分解有生命物质的渺空结界,沈涵秋都见识过。前者让她收了恶龙赤风当小弟,并平空长了好几岁,后者让她失去了半只手掌,并认清了像花刀浪子这样嘴里说爱你的男人是多么的不可靠。现在,又有水空结界横在前面,她还有勇气去穿越么?
退后几步,靠着坚硬的石壁,沈涵秋慢慢的蹲下来。良久,她才深吸一口气,穿上水墙边的石案上叠得整整齐齐的避水衣,昂然跨出未知后果的一步。
跨出去后,重力顿失的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向旁侧漂移,这情形是爹在遗书中没作描述的,沈涵秋有点慌,伸手一抓,没有本该垂挂在头顶上方的铁链,就更慌了。
稳住,爹不会骗我的!这样想着,沈涵秋勉强稳住神,又想到爹的身高高出自己将近一个头,他伸手能抓到的铁链,自己肯定够不着,便奋力向上跃起。还真让她料到了,她的手指碰到一根粗大的铁链。纤细的中指勾在链环里,她再借力上纵,稳稳的跃上藏在水中的浮桥。
独自在黑暗无声的水中奔行,想象着爹多次在这浮桥上往返,沈涵秋丝毫没有孤独的感觉。带着一脸幸福的笑,她平安到达彼岸,出现在一群灰鸥群中。这些胆小的鸟,平时见人就躲得远远的,此时却对她的出现连看都没多看一眼,像是习以为常。
“我是隐形人吗?”沈涵秋挺孩子气的驱赶着灰鸥。
“它们把魔法师当成另一个人了。”
“把我当成我爹了吗,可爱的小灰鸥们?”
“魔法师,我也很可爱,你都没有看我。”趴在草丛里的白狐显出很伤心的样子。
“得了,白狐,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呀!暴风,哦,我想死你了。”沈涵秋欢呼的跑向林子里小山一样的银狼暴风。
看上去相当疲惫的暴风显得相当烦躁,鼻孔中不停喷着白气,见到沈涵秋过来还加上刨爪子的动作,将足下好好的一块青石板刨出条条沟壑。
原来,暴风当日在栖霞湖畔的宝安王府别庄,被一群修真者攻击,它不敌逃出,敌人紧追不舍,中途得银狼王赶到方救下它。就在它们母子准备返回栖霞湖畔树屋时,从天而降的一道晴天霹雳击中银狼王。
银狼王对暴风的爱,这时候显现了出来。它知道自己不是天劫至,就是被上界仙家盯上,便不准暴风接近,带伤独自逃窜。追赶了一程后,暴风失去了它的踪影,便在山野中胡乱奔跑。
白狐找到暴风时,它完全就是头野性大发的疯狼,花了白狐好多功夫安抚,才让它慢慢恢复神智,然后领着它来到弱水渊畔。
“可怜的暴风。”沈涵秋怜惜的抱着暴风的头,温柔的拍打着它的脖子,“笨笨的暴风噢,你早该来找我,我会想办法找到十六,也会帮它化解劫难的。”
像听懂了沈涵秋的话,暴风呜呜的叫着。
“这头笨狼,我一直都学着你的声波跟它交流,它怎么就没这样乖过呢?”
“你才是只笨狐狸,暴风早就分得清是你在跟它讲话,还是我本人在跟它讲话,它只是懒得告诉你。”沈涵秋替不屑与白狐辩驳的暴风说出心里话,然后将进出弱水宫的水下浮桥指给暴风看,告诉它万一在路上失去联系,它可以回到这里,从浮桥上进入秘室等她。
“我呢?”白狐生怕被遗忘似的,巴巴儿赶着问。
“你爱飞过去,游过去,都随你。”沈涵秋就没见过这么爱撒娇的幻灵,虽然她接触的幻灵也不是很多,但她觉得幻灵不该像白狐表现得这么幼稚。
白狐委屈极了,它是幻灵,可以自由的飞翔,也不怕被人看到,但它毕竟是没有实质的幻灵,这弱水渊明明被布了结界,换了扇魄那样先天幻灵能不能自由进出都还是个问题,它这后天幻化的幻灵进去后就会迷失方位。
“合着照你的意思,有生命的凡人反倒可以自由出入了?”
“我好像听哪个史前魔兽聊天时说过,结界的生门是给有生命物体进出的。”
“你肯定听错了,或者听漏了什么。”
“可能吧,但是魔法师,我没法进去怎么办,我可不想总是独自在这荒郊野外游荡。”
“真是的,有谁听过狐狸是养在家里的。”沈涵秋抱怨归抱怨,仍替白狐想了个主意,就是它跟紧了暴风,藏在暴风身体里穿越弱水渊。这主意不是很让白狐满意,但她需要让耳根清静下来开始思考如何帮助银狼王,就不准白狐再对此说三道四。
有关天劫,她刚才在密室碰掉的藏书架上一摞书里,无意中翻到一本无皮书中有介绍《天劫》一章,匆匆浏览了一遍,大致知道人类修炼者与兽类修炼者,在修至成仙成魔的大成之境之前,皆必须多次经受天劫的考验,天劫的表现形式就是霹雳雷电加身,天劫的威力与修炼者的修为成正比。
通常,人类修炼者到了一定境界,对劫期都能预知,他们会事先寻好灵山福地等着劫期至,有条件的还会挑选灵器宝物护体。兽类修炼者则少了那份先知先觉,都是天劫加身才知道,要做准备已经来不及,因而它们相对来讲更危险。
能平安渡劫之修炼者的修为也将突飞猛进,由这一点来讲,天劫降临对修炼者而言并非坏事。可以说天劫是修炼者最严酷的晋级考试,修炼者害怕它却又期待着它的来临。
所有修炼者中以魔兽所受天劫最重,因为魔兽杀戮最重。银狼王的修为离大成之境相去不远,所受天劫更是重中之重,能否逃过还是未知之数,但就算它侥幸逃过天劫,若有某些对它有不利之心的家伙盯上它,以劫后虚弱之身它也是应付不了的。而如果它让上界仙家盯上,危险性也绝对不会小于天劫加身。
为今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