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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书岳不由好了奇,连春意这么个经历过那么多人的青楼姑娘,也被云浩天浑身的冷冽气势所迫,不敢抬头看他。这个小丫头似乎一点儿都不当回事儿,虽然低着头,可他看得出来,她,一点儿都不害怕!
云浩天乃是当今天子,身上的贵气逼人,寻常女子都不敢直视,何况这么个小丫头!
这小丫头就算是低着头,可云书岳还是没从她身上看到害怕,一个人要是害怕,能轻易地就看出来了。
云浩天被一腔的心事早就占据了,天下大乱,摄政王皇叔欺他年幼,竟敢称兵造反,公然和他划分天下,大有取而代之之意。
宫里也不是个安全的地方,他身边也安插了不少摄政王的耳目,今儿他们想仔细地商议一下下一步如何用兵,可又不敢在宫里说。云书岳就出了个主意,带他来到这里。
他身边的李公公还以为皇上有了这方面的需要,脸上的笑意晦暗不明,也没多问,就护送着皇上来到了海棠苑。
这里,就成了他们商议军国大事的秘密基地。云浩天心烦意乱,哪里还能看得见这里的姑娘长得什么模样!
卷一 血海深仇 七十三章 似曾相识
云浩天实在是不知道小小年纪的云书岳怎能想出这么个下作的法子,竟带他来青楼共商国是。他这个皇帝也实在是窝囊,明明是一国之君,却要落魄到连国事都带出宫去议。
他见那些红牌姑娘和老鸨子都被云书岳给清空了,心里略觉舒服些。这个地方虽然龌龊,不过倒真的能做一个幌子,省得一旦宫里有什么事儿,摄政王都能提前知道。如今他所能依赖的人也就先帝手里留下来的。
当年大将军江世昌忠心耿耿,手握重兵,本来是他的依靠,可被摄政王矫诏而杀,如今一想起来,他的心就揪得生疼!
若是江世昌还活着,他哪里用得着费这个力气?
怪就怪当初他年幼,辖制不了摄政王。
这些年,摄政王的野心日渐见长,他已经深深地感到力不从心了。好在庆王还站在他这一边儿,虽然没有和摄政王反目,但是对于他篡权夺位的做法深有不满,不然,他就不会让他的儿子云书岳和自己在一块儿了。
云书岳这小子倒真是个活宝,竟给他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让他有大事就到青楼里来,宫里摄政王的耳目还以为他年少风流轻狂,流连青楼呢。
庆王现在身子有恙,其实说穿了就是不想直接路面和摄政王明刀火枪地对抗,他们,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而他,就更远了一层了。
不过庆王能让云书岳——庆王世子来,也是一样的,表明了他的决心。
此刻的他,已经成熟了许多,不再像当年那个愣头小子,凡事冲动。当初要不是他执意想亲政,也不会让摄政王对江世昌下手。至少,现在他还能有个辅佐的人!
甩去一头的烦恼,他想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当今谁还能堪当重任,在摄政王步步紧逼、朝臣都见风使舵的情势下,能够力挽狂澜。
庆王的兵力和摄政王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的,况且庆王也不擅领兵作战,朝中没有一个堪用的大将啊。
他们孤儿寡母的,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摄政王一步一步逼到死角里吗?不,依照他的个性。他宁肯死也不会屈服!
云书岳这小子年纪虽小,但是鬼点子很多,又是庆王世子。和他关系又好,将来不可小觑。怕只怕现在,没有可以和摄政王相抗衡的人,总不能让他一个皇帝御驾亲征吧?这头阵还得有人来打。
他陷入了深深的烦恼之中,见春意默不作声地靠在那里。心里就泛上一股烦躁来,摆摆手,命春意退下去。
春意虽然不乐意,但是她绝对不敢像绿如那样多嘴多舌的,也就眼圈儿一红转身往外走。筱蓉也跟着下去,这主子都下去了。自己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云浩天本来心烦意乱的,对谁都不感兴趣,可在筱蓉一转身的刹那。他竟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迎面扑来,于是鬼使神差的,他竟然招手留下筱蓉。
云书岳也大感不解,可当他抬头对上筱蓉那双黑晶晶的眸子的时候,他也略略失神。这个女孩子的眼神好熟悉,仿佛让他找到了一泓碧波。把连日来的燥热一概都清洗掉了。
这个女孩子,好像在哪儿见过,浑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其实当年他们都还小,筱蓉曾经为云书岳治过蛇伤,又为当朝太后做过妇科手术,只不过那时是李氏出的面,人家都以为李氏是神医,哪里会注意到她一个小孩子?
就算是云书岳当年见过筱蓉,一来那时候还小,二来也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所以,再相见时他们都不认识了,只是感觉这个女孩子有说不上来的熟悉,不由就盯着筱蓉多看了两眼。
春意也实在是纳闷:为何她好端端的一个姑娘不能留下,而伺候她的小丫头却能在屋里?
云书岳见春意退出去了,就示意筱蓉关上门,嬉皮笑脸地对云浩天说道:“今个儿回去之后,那人晚上就能知道我们去了哪里。”
云浩天白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也就是你能想出这么个点子来。”
云书岳嘻嘻一笑:“老大,现在这种情势不用这种权宜之计能行吗?只要我们能打败他们,管他用什么法子呢。”
筱蓉站在门边只管眼观鼻鼻观心地听着,他们说的什么,她一时半会儿也听不懂。不过她有一种直觉,这两个人都不是坏人,不像是寻常到这里来的男人,为的就是寻欢作乐,而他们,似乎意不在此!
到青楼里来,既不找女人又不喝花酒,那他们一定是有什么秘密了,怪不得让春意出去呢,只是为何会留下她?难道是因为她年纪小不懂什么?
不过这些事儿不是她一时半会儿能想通的,这两个人看着面善,但是她也认不出来是谁了。当初也就有一两面之缘,过了几年了,相貌变化都大,谁都认不出来了。
云浩天和云书岳两个窃窃私语了半天,似乎在说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末了,就听云浩天长叹一声:“老弟,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兵力实在是有限,我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对付他!”
云书岳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半天,云浩天又幽幽吐出一句话来:“若是江世昌还在,我哪里能够有如今的困境?”
筱蓉正漫不经心地听着,忽然听到“江世昌”三个字,身子猛然抖了一下。这个人究竟是何人?他既然能够指名道姓地说“江世昌”,莫非他就是当今的少年天子?
想至此,她不由就盯着他的脸看了两眼,那眉眼,似乎和当年自己见的少年依稀有些相似,只不过脸上更多了几分刚毅,没了那时的青涩。
算起来,他今年也该十五六岁了吧?作为一个帝王,也该亲政了。只是听人家说摄政王反了,难道他忧愁的是这个?
跟来的这个少年身份显然也不会太低,两个人口口声声“老哥老弟”地叫着,那就是宗室无疑了。只是会是哪家王爷的儿子呢?
正暗暗思忖着,就觉着有一道目光有意无意地在她身上徘徊,弄得她极不自在。可怕引起他们的主意,她只好站得笔直,目不转睛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云浩天只觉得这个身影越来越熟稔,似乎在哪里见过的。一个孩子,能给他这样的感觉,让他烦躁的心里起了一丝促狭的意味。不知不觉地,他嘴角就多出了一抹微笑来。
云书岳也体会到这种感觉了,他不动声色地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筱蓉,侧面的她,看起来甜美秀气,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他见过这么多的女人,从来都没见过气质如此出众的人。
身在青楼,还能有这样的气质,绝非普通的女子。他,忍不住就看了筱蓉一眼,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孩子不简单。不然,为何云浩天说了“江世昌”,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而此刻的筱蓉,此时内心里早就掀起了一股惊风骇浪,没想到还能听到有人提起她爹的名字,还有人惦记着他!
好久了,久得连她都要忘了自己究竟是谁的时候,竟然有人提到了江世昌——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大将军!这,意味着什么?是否从他们嘴里能多套出一点儿消息来?
不动声色地上前端过喝残了的茶泼了,筱蓉手脚麻利地又给他们换了新茶。眼睛,却在退后的时候,偷偷地扫了他们两眼。心里也越发有了数,今儿来的这两位,一个是当今皇帝,另一位,则是身份高贵的宗室子弟。
站在角落里,她耳听八方,留意观察这这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半天,才慢慢猜测出来,这两个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来这里,是商量绝密大事儿的。
想来和摄政王有关了,不然,那皇帝提到他的时候,脸上总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这摄政王拥兵自重,这些年来把皇帝架空,一个人说了算,如今,干脆连个样子都不摆了,索性自己称帝得了。少年皇帝,愁得定是这件事儿。
云浩天和云书岳两个人在春意的屋里待了小半天,方才起身离去。临走时,云浩天和云书岳两个竟然都回头看向筱蓉,却只是一眼,就离开了。
春意还守在门口,忐忑不安地绞着帕子,见了他们出来,不由自主地问道:“两位公子,不歇在这儿吗?”
云浩天面上一红,提步走开。云书岳笑嘻嘻地朝春意做了个鬼脸儿:“这位姐姐,我这哥哥脸皮薄,就不留了。”
虽然始终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可春意总觉得那笑意有些不达眼底,总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筱蓉自然也随了出来,她是丫鬟么,当然要跟着主子送客人出来的。望着那两个曾经见过面的少年,她嘴角微微扬起,看来父母的仇就从他们身上套吧。迟早有一天,她要替他们报仇雪恨!不管要她付出什么代价,不管她会历经什么样的磨难,她,都不会退缩!
卷一 血海深仇 七十四章 突袭青楼
至晚间,摄政王府灯火通明,一应臣僚都聚在摄政王府,商量大事。摄政王府的总管忽然就匆匆地进来,贴在摄政王耳边说了几句话,摄政王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书房里,一个一身青衣,头戴一顶毡帽的中年人正等着他。见了摄政王他欲要跪下,摄政王忙搀住了,笑道:“李公公,你我二人还客气什么?快坐吧。”
李公公坐了下来,就谄笑道:“王爷,今儿那个主儿到海棠苑去了。”
“海棠苑?那是什么地方?”摄政王皱着眉枯想,这个名儿听起来不像个好地方。
“王爷,那是京里最有名的妓院啊。”李公公凑近一些,一张嘴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大板牙,嘴里那股臭味让摄政王几不可闻地摇了摇头,他还一脸的得意,什么都没察觉到。
“怎么去了那里?在那儿过夜了吗?”摄政王弄不清皇帝怎么忽然到了那个地方,不由相询。
“王爷,您想啊,皇上都十六岁了,该大婚了,定是对那个有了兴趣了。”他似乎对这个十分感兴趣,笑得阴恻恻的。
“是吗?皇上想女人了?哈哈……宫里那些宫女们不够他消受的?”摄政王也似乎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儿一样,笑得开心不可抑制。
“王爷高见,皇上在宫里受皇太后管教,自然不敢乱来的,一旦到了外头,那就肆无忌惮了。俗话说‘家花不如野花香’啊,那些青楼女子手段多的是,哄哄他一个雏儿还是可以的。”
摄政王也觉得有理,点点头似乎是信实了,半天又问:“皇上一个人出去的吗?”
李公公忙又往前凑了凑,讨好地一笑。“是和庆王世子一起去的。”
摄政王不着痕迹地偏过身子装作喝茶,躲过了他嘴里那种怪味儿,却不阴不阳地笑道:“那小子,净出些不学无术的点子。”
李公公忙接道:“皇上看来胸无大志,这天下,很快就要是我们的了。”
他兀自得意着,却没发现摄政王已经微微地变了脸色:这天下是我的,你这个阉人还妄想什么!
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他已经恢复如常,转脸吩咐贴身小厮:“封上等的红包儿赏李公公!”
李公公忙起身道谢出去了。
夜色已经越来越浓了。风刮过树梢一阵哗啦啦的响,天,似乎要变了!
宫里。御书房里尚且灯火通明,云书岳坐在一张檀木太师椅里,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紫檀色的茶几面儿,眼角只偷偷地溜着云浩天。
那个坐在搭着明黄色椅袱的宽大御座上的年轻人,此刻眉头紧蹙。仿佛有无尽的忧愁。他只呆呆地盯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