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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几个仍在苦苦抵抗。
阿尔丰斯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没进军队真是个绝好的选择。很多和他一样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最终都进入军队,别的不说,光那两顿饱饭就足以引诱穷人献出宝贵的生命。正当他对生命感叹无以时,脖子被几个坚硬的物体死死卡住。
这里除了被绑住的克里丝蒂娜,就没有其它人了,难道还有人埋伏在附近?怎么刚才没看到?阿尔丰斯艰难的扭动脖子。很多人都有这样的反应——死之前要看看是谁杀了自己。不回头还好,这一看直把全身的冷汗都给吓出来了。
一个白色骷髅头和阿尔丰斯面面相对,黑森森的眼窝离他不过三吋,骷髅脸部还残留着丝丝血肉,留在牙缝的食物肉屑清晰可辨,皮肤也还没消净,像一张皱巴巴的手纸糊在脖子上。恐怕很少有人能遇到如此恐怖的经历,哪里来的怪物?阿尔丰斯快被勒喘不过气来了。
“滋味怎么样?刚才你勒我的时候挺好像挺开心。”旁边传来一阵低声娇笑。
阿尔丰斯的视线顺着骷髅的身体向下望,果然,它身上穿的是游牧骑兵的白袍。他暗骂自己愚蠢,一个死灵巫师,旁边有这么好的材料怎能不加以利用?
“扭断他的脖子。”克里丝蒂娜的命令很简短。
“慢!身上的绳结你解不开……”阿尔丰斯艰难吐出一句话。他没骷髅力气大,任凭他怎么用力也扳不开那双手——正确点说是手的骨架,骷髅反而越收越紧。
盗贼打起的绳结的确很少人能解得开,作为自己标识,他们各有各的手法。只要动错一根绳索,活结马上就成死结,这是防止别人强行解开的诀窍。
“那么说,你不是劫持我的人?”克里丝蒂娜的语气有几分松动。
“如果你这样认为,不妨让它杀了我。”阿尔丰斯张大口,呼吸着充满腐尸味道的空气,尽管如此肺部的空气还不够。他需要更多的空气才能延续性命。
“停下。” 听到主人发出命令,骷髅老老实实停止动作,比最聪明的狗还听话,只是它的双手还停留在阿尔丰斯的脖胫上。
她是不是书看多了?思维如此循规蹈矩,真的以为除了我之外就没办法解开绳结?那种普通的绳子一刀就可以砍断。其实阿尔丰斯也不懂绳结的解法,但他很清楚绝不能让克里丝蒂娜自己想到这个简单的笨办法。“请问,高贵的西格玛家族成员就是这样对待她的救命恩人?”他尽量转移克里丝蒂娜的视线。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主谋人?”克里丝蒂娜冷哼一声。
“如果我是主谋,同伴呢?光我一个人不可能把你弄出来。”阿尔丰斯苦笑,果然如先前所料一样。
“送我回城之后可以给你一笔酬劳。”克里丝蒂娜挪了挪身体,提到钱,她那惯有的傲慢马上浮在脸上,“不过,先得给我自由。”
“如果你有比马跑得更快的办法就送你回城。我也不想给游牧民剁成碎块。”阿尔丰斯再次苦笑,边说边捡起地上的砍刀走到克里丝蒂娜身边割断绳索。“最好你能祈祷大耳怪获胜,游牧骑兵都是冲你来的。”
号角声再次响起。已经来不及祈祷,战场上胜负已分。两三百具大耳怪尸体散布在战场上,几十个大耳怪正在往坑口挤入。剩下的游牧骑兵总数不足三十人,但个个士气高昂,不少人拿着武器在大吼大叫。这一仗,显然是骑兵赢了。
第一卷 塔隆沙漠 第六章 亲密接触
阿尔丰斯转回头,只说了一句话:“跑吧,越远越好。”他叫别人跑,自己可没做这样的打算,逃跑的痕迹太明显,活命机率还不如躺在厚毯下面来的高。
克里丝蒂娜已经挣脱出麻袋,手指搓揉着麻痹的腿部,灰黑色的法师袍穿在她身上也不是太抢眼。“你说我现在能跑吗?”她哀怨的看了阿尔丰斯一眼。
阿尔丰斯向她走过去,“借点东西用用。”扣住克里丝蒂娜的衣领往外一扯。法师袍松开,露出月白色的里衣。克里丝蒂娜双手一缩,把整件外袍脱下来。饱满的胸膛把里衣撑得高高耸起,下身是条白色犊裤,白晰的大腿完全暴露在外面。
“兼职战士?”阿尔丰斯的目光毫无保留直视克里丝蒂娜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几块结实的腹肌稍微突起显示健壮的体格。他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胴体,只是如眼前这般体现出一种力量美感的女人还真的没有见过。
“不。只是很多事情需要亲手解决,不得不锻炼一下。”死灵法师根本无惧沙漠的寒冷,五尺高的修长躯体站得笔直,仅比阿尔丰斯矮上一两吋。
神官和死灵巫师是最佳组合。神官吸取生命能量后,尸体由死灵巫师施法,迅速腐烂成为骷髅兵,根本不用担心腐烂发臭造成瘟疫——尸气被凝结在骷髅体内,用来给白骨提供行动力量。只是尸气很容易受阳光影响而逸出体外,所以骷髅白天大都呆在坟地里或者阴暗的地道,只有在感应到施术者的召唤时才爬出来。
有些神官和巫师有感于自己的体质嬴弱,经受不住长期战争的劳苦煎熬转而去兼任其他职业。就像巫王多克——他既是顶级黑魔法师,也是强壮的魔战士。但是,兼职也存在问题,人类的生命十分有限,同时担任几种职业需要耗费太多的精力和练习时间,而且往往事倍功半,战士和法师是冲突明显的两种职业,肌肉越结实,蓄纳的魔法能就越少,真正达到魔武双修的人并不多,盖勒特就是其中的一个。
克里丝蒂娜把衣服披到骷髅身上。
好个聪明的女人,阿尔丰斯暗赞一声。“高贵的女士,请委屈一下。”他向她行了个不地道的骑士礼。
“还有什么需要它做?”克里丝蒂娜纤丝毫没有介意阿尔丰斯滑稽的礼节。
“等一会让它踢乱地下的脚印,然后朝月之心城狂奔。你的亡灵招呼术能保持多久?”
“八个魔法时。”
“够了。”
阿尔丰斯一把揽住克里丝蒂娜的腰肢,把她整个人横抱在臂间,来到原来藏身的石头旁,用厚毯将两人隐藏起来。骷髅在外面沙沙声的清除着脚印。两人紧紧缩成一团,狭窄的空间内荡漾着的少女体香直钻进阿尔丰斯的鼻端。克里丝蒂娜不经意的小动作撩拨着男人最原始的欲望。阿尔丰斯只觉的全身血脉贲张,一股热流逐渐聚集在小腹处。
“你觉得我好看吗?”克里斯蒂娜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娇声耳语。
“说实话,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阿尔丰斯强压着内心的冲动,回答得有点漫不经心。
“你想和我上床?”显然阿尔丰斯的回答并没有令克里斯蒂娜很满意。
阿尔丰斯的头脑轰然作响。虽然月之心城的民风比较开放,虽然市政厅极力鼓励生育,虽然他还是个处男,但这么直接的要求还是第一次从女人嘴里听到。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刚刚压下去的欲望一下间再次升起来,而且更为猛烈。
克里斯蒂娜眼角掠过一缕轻笑,继续对着他的耳边喃喃细语:“你真的不想要?”伸出一只手在阿尔丰斯的手背上轻柔的抚摸着。
阿尔丰斯再也忍不住了,一侧头,嘴唇猛凑过去封住那张甜蜜柔滑的小嘴。“盗贼,以自身安全为第一要素。”这是沉醉于肉欲享受之前脑中闪过的唯一一句话。他伸手在自己大腿上拧了一把,痛楚让他暂时清醒过来。
“你的克制力很好。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吧”克里斯蒂娜面上现出少许失望,随即恢复常态,手指温柔的抚上阿尔丰斯的面颊。
“才一会功夫,你怎么知道?”阿尔丰斯面色涨的通红,面对这样迷人的尤物能想到的就只是一张舒服的大床。他拼命摇摇头,用严峻的环境下升起的危机感艰难的抵抗她的诱惑。说话能转移注意力。终于,他找到一个应付眼前窘境的方法。
克里斯蒂娜轻轻一笑,舌尖在他耳垂上蜻蜓点水般掠过:“舌功很笨拙。有经验的人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举动。”
真是该死,阿尔丰斯暗骂自己,怎么就一点也经不起她随意的一个小动作。舌战再起。但这次他学乖了,一边做口舌运动,一边竖起耳朵倾听外边动静。
克里斯蒂娜在热吻中也逐渐失去理性,手臂攀挂在阿尔丰斯的后颈。如果说刚开始时她只是想愚弄一下阿尔丰斯,那现在掉进圈套的极有可能就是自己。
少女的舌头总是温柔而甜蜜,如蜜糖般甘纯。
阿尔丰斯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克里丝蒂娜的胸膛砰砰的跳动声。他自己的心又何尝不是在跳?
蹄声朝这个方向响起。他轻推了克里丝蒂娜一把,缓和了一下狂乱的心神:“想活命的话乖乖坐好。”
“嗯,好!”前一个字还是温柔的语调,下一个字就转成冰冷的语气。
阿尔丰斯了解沙漠上的一切,却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多变的少女。
骷髅已经跑远了,希望它逃亡时不会嫌脚上的马靴累赘顺手扔掉。外面传来默尔法的怒嚎:“巴洛斯!巴洛斯!真神在上,出了什么事!”
阿尔丰斯暗笑:他已经不存在这世上,就算现在和你面对面站着,保管也认不出来。
“头领,四周没有搏斗迹象,只有一行足印朝着月之心方向。”一个游牧骑兵的声音。
“没有搏斗?那马怎么死的?混蛋巴洛斯,准是看上了那个巫女,背弃了真神。”默尔法的咆哮不绝于耳,“追!他们没马跑不了多远,趁他们还没到城之前追回来!”
群马乱嘶,游牧骑兵顺着脚印急追下去,谁也没留意观察这片石堆。
愚蠢的人总是喜欢按照自己的思维判断,忽略掉眼前的种种细微痕迹。也不去想想一个一百六十磅的男人背着上百磅的女人,留下的脚印能有多深,二十几磅重的骷髅留下的脚印又有多深。
马群逐渐远离。
“我……”阿尔丰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克里丝蒂娜一把按住嘴,她用最轻的声音说道:“还有人在。”
阿尔丰斯暗呼好险,怎么会这么大意的,肯定是刚才的温存影响了自己的判断能力。他聚中精神仔细听了一会,除了风声还是风声。克里丝蒂娜见他困惑的表情,将手按在他心口上轻轻拍了拍。
原来还有其他人的心跳,这女人的心还真细。
“出来!”一声暴喝,“西格玛巫女!我知道你在这里。那帮没头脑的混蛋还真好骗,但你可别指望能瞒过我。”
皮尔斯!他们那帮人竟然没逃多远,又折回来。
厚毯内的两人彼此心照不宣,皮尔斯找不到人才会这么说,如果知道藏身地点就直接过来拿人了。
砰砰砰,一连串的敲击石头声。皮尔斯开始了搜索行动。
盗贼搜索的效率高得让人翘指称赞,才几分钟时间就已经把灰石堆大半地区搜索过一次。听声音,石头、地面的搜索行动应该皮尔斯负责,石像怪飞到半空侦察。还夹杂着挥舞链球的呼呼声,那是大妖精防止克里丝蒂娜施展隐身术。
“是他们捉你过来的。”阿尔丰斯逐字逐句的在克里丝蒂娜耳边说着,离远一尺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克里丝蒂娜的身体一震,马上恢复常态。
他们用这种地毯式搜索,迟早会发现厚毯下的玄机。硬拼,阿尔丰斯根本不是对手,就算加上个克里丝蒂娜也不见得有多大胜算。皮尔斯违反工会规定以盗贼身份私下接受雇主任务肯定会被处罚。阿尔丰斯的额头开始冒汗,以皮尔斯的为人铁定会以杀人灭口来逃避罪责。
克里丝蒂娜的手掌滑入阿尔丰斯的腰间,按住了砍刀的刀柄。
脚步声逼近,皮尔斯终于过来了。
“我在这里,”阿尔丰斯被怀里传出的声音吓了一跳。
厚毯被克里丝蒂娜拉开一条缝。
十多尺远的皮尔斯撮嘴作啸,天空掠过一道阴影,石像怪灰色的身体落在他身前。
“给我出来。”人找到了,皮尔斯并没有急于上前。他当然知道亡灵法师的历害,每次有男人试图对她不轨时都是以被奚落告终,严重点的变得心智不清,甚至就此失踪。
“那些游牧民弄伤了我的腿,站不起来。”克里丝蒂娜腻声说着。一条迷人的大腿从厚毯内伸出,她伸出手臂握成拳状,一下一下轻轻的捶着。
皮尔斯眼中露出惊异不定的神色,“里面是哪一个位浪人兄弟?如果相识不妨回城喝上杯,我夜枭皮尔斯作东。”他一点也不笨,这种靠外形掩藏身体的方法是浪人的专长,虽然从厚毯的外面判断不出里面到底藏有几个人,但如果没有人撑腰的话这小女人断然不敢如此放肆。
阿尔丰斯一声不吭,朝克里丝蒂娜投去一个会意的微笑。浪人大都身怀异术,只要不被拆穿,皮尔斯也得掂量一下动手的后果。
“我要的只是这个女人。里面的兄弟如果喜欢,月之心城大把美女排队等着。何必为了这种贱女人刀兵相见?”皮尔斯开始着急起来。
克里丝蒂娜满头的金发在风中飘荡,冲盗贼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