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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低着头颜面全失的孟父见状大怒,吼道:“死丫头,你给我回来!”
以前他有多宠这个女儿;有多为她骄傲;此时就有多厌恶她,若不是她,他好好的景阳侯何至于被削爵抄家?
丧门星!早知道她会给孟家带来这等祸事,就不应该认她!
孟欣仿佛没有听到孟父的怒吼,满含盛怒与怨怼的目光直直射向前方那个无论何时见到都玉树临风;出色到极致的男人,再次娇喝:“段如谨,你不停下是说明你做了亏心事没脸见孟家人吗?”
这话说的……段如谨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神情淡淡地望着情绪有些激动的孟欣:“孟二姑娘,本世子与你不熟。”
“你!”孟欣气得脸通红,忿忿地质问道,“你今日来是做什么?看我们笑话吗?若非你,我们孟家何至于此!”
段如谨闻言眯起眼,冷笑道:“孟二姑娘这话说的不错,若非本世子,你们孟家罪犯欺君,可是都要诛九族了!”
“装什么傻!那些诗你是打哪里弄来的?”孟欣提起这事两眼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光,紧紧盯着段如谨,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你是现代人对不对?什么古本根本不存在,烧了只是借口!”
“孟二姑娘请慎言,我们国公府上下深明衷君爱国的道理,欺君之罪我们段家可永远不会犯。”
“好,不提这事,你回答我你是否是穿越人士?”从天堂降到地狱的孟欣是失去理智了,被贬为庶民,孟父孟母定不会给她好日子过,她不想过那种日子,时间紧急,她也顾不得什么了,只想赌一赌。
段如谨闻言怜悯地看着一脸期待的孟欣,用在场人士能听到的声音道:“孟二姑娘受打击过大,神智有些失常了吧?你说的话让人听不懂,本世子只是路过这里所以停下来看一看,此时要回府了,孟二姑娘若生病了请去寻大夫治,本世子不懂医术。”
说完后也不顾孟欣的反应,大步离开了。
“喂,站住!站住!”孟欣大急,眼瞅着很可能是“同乡”的段如谨迅速离开,抬脚就要继续追。
“孽女,还嫌丢人不够,给我走!”孟父铁青着脸大步走过来用力拽住孟欣的胳膊便与段如谨相反的方向走。
“哎呀,爹,您弄痛我了。”孟欣身体娇弱,被气怒中的孟父拽得眼泪直掉。
“痛?这跟你带给我们全家的痛相比还算什么!”
孟欣有口难言,难道要她说是她太自信,以为这世上就没有其他穿越人士吗?明明这几年她一直注意着,那些诗根本就没有人作过,谁想运气有这么差,若说段如谨献给皇帝的那本书册是巧合,打死她都不信。
围观的人群均嘲笑地看着孟欣,以前求亲被拒的人家更是感到解气,大声的贬低讽刺孟欣是想攀上段如谨这棵大树,为此居然能不要脸地去追一个大男人,好几个人纷纷大声表示庆幸当初没有与孟家结为亲家,否则有个这般水性杨花的媳妇儿可是给自家招祸了。
孟家人闻言没脸也不敢辩驳,一个个头埋得低低的,孟父气极,手上力道更大了。
“啊!”孟欣尖叫出声,看着盛怒中六亲不认的孟父,眼泪掉得更厉害了,难道以后每日都要过这种日子了吗?段如谨难道不是穿越人士?如果是的话为何不与她相认?明明他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若不是的话,他的书册为何那么巧?
孟家的闹剧段如谨是不关心,解决了孟家这根毒刺,他心情极好,回府后先去上房给蒋氏请安。
蒋氏一直关注孟家呢,听说削了景阳侯爵位的事后激动得连上好几柱香,连连感激祖宗保佑,让前世害了他们,这世又对他们存有威胁的一家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娘。”段如谨进屋见蒋氏正心情很好的喝茶,心照不宣地也笑了起来。
见长子来了,蒋氏让下人们都出去了,低声问:“你去看了?可有出状况?”
“没有,只是孟欣叫住儿子问了几句话,儿子没有给她好脸,想必过不了几日她有病的传言就会散播开来。”段如谨将刚刚发生的事大致说了遍。
蒋氏闻言一喜:“真的?若她名声有损了这样以后就不用担心她会借势再翻身。”
“娘不用担心这些,儿子会派人一直盯着他们的,已经被削了爵位的人对咱们已经构不成威胁了。”段如谨胸有成竹地说道,对付家中出宠妃的景阳侯一家是不太容易,但对付不可能出宠妃,连个小官都没有的庶民的人家,那不是好比捏死一只苍蝇一样简单吗?
“自从你与娘说过你前世的事,娘心里就没一日舒坦过,整日担心咱们还要走老路被他们害了,今日娘是真正放下心了。”蒋氏说着说着眼睛红了,拿帕子轻轻拭了拭眼角,她很少有情绪这般外露的时候,今日是太开心了。
段如谨走上前,在蒋氏背上轻轻拍抚了下安慰道:“是儿子不孝让娘担心了,以后咱们就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对咱们有威胁的人已经都解决了。”
“嗯,娘知道。”蒋氏微笑着道。
“儿子先回去了,娘好好休息,别多想。”
“回去吧。”蒋氏点头,过了会儿突然想起一件事,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儿子,“对了,既然这件事已经解决,你挑一个丫环伺候你吧。”
旧事重提了,段如谨闻言嘴唇一抿,回过头正色道:“娘,上辈子儿子有妾有通房,虽说还算和睦,但争风吃醋、勾心斗角依然不少,实在是腻味了,尤其那些妾氏最后都各自有了私心不再顾儿子死活,对于妾氏儿子敬谢不敏,看在顺利将景阳侯府解决了的份儿上,娘就打消这念头当是奖励吧。”
“你……算了,给你安排伺候的人是心疼你,既然你拿这事当折磨那就算了,娘以后也不逼你了。”蒋氏说话时表情有些惆怅,又有些欣慰,自己的儿子是个对媳妇儿好的,连妾都不纳,长媳有福气,哪像她,丈夫虽然对自己也很好,但他毕竟是纳妾了。
段如谨回去的时候,陶言真正在房里喝水,自怀孕后茶她就不喝了,怕影响胎儿。
见到段如谨回来,放下水杯扬唇一笑:“看你这表情,跟中了五百……两金子似的。”
“五百两金子算什么,这桩事可比几百的这些银钱都珍贵得多。”没有什么比人命及人身健康重要不是?
“就你会说话。”陶言真嗔了他一眼。
段如谨坐过来,手臂习惯性地揽住陶言真的腰,大手在她又大了许多的肚子上轻轻抚摸几下,问:“孩子有没有折腾你?”
“没有,就是肚子太大坐着躺着走着都不舒坦。”陶言真抚着自己的大肚子叹气,怀胎十月真不是容易的事,她体会到当母亲的不容易了。
“孩子很快就出生了,再忍忍就好了。”想到孩子呱呱落地的情景,段如谨脸上的笑意变得温柔了几分。
“景阳侯被削爵,以后再恢复爵位的可能性有多大?”陶言真因知道前因,于这件事自也是关系的。
“不大。”段如谨笑着望向陶言真,颇为自负的道,“你夫君我若是连一群庶民都看不住,那可枉为国公世子这身份了。”
“切,瞧你那美的。”陶言真嗔了他一眼,斜睨着他道,“那孟欣长得漂亮,又是个聪明的,穿越的人懂得的东西不少,说不定很快她就靠新奇点子赚大钱了,到时再认识个达官显贵的,想翻身不是有望了吗?”
“你当你夫君只有一手准备吗?她是会搞很多点子,不过有一些被我捷足先登了,至于还有些一些我所不了解的不懂的,娘子你可以帮忙。”
“哦?你说说哪些需要我帮忙的?”
“前世京城第一酒楼就是她的产业,里面有很多菜色都是新奇的,我也只有幸弄到了极个别菜色的做法,大多数不知如何做的,以后我慢慢说与你听,若是你知道做法就再好不过了。”段如谨想切断所有孟欣可能翻身的路径,并非他对自己没信心不给对手任何机会,而是前世安国公府被害得太惨,他忍不下这口气。
“好,所有菜色都会可能性不大,但会一两样应该没问题。”陶言真自信地道,前世她厨艺还不错,喜欢美食,一般拿到工资大多都被她吃掉了,见识的多,会做的也多。
“那就好,还有当初总听说孟欣卖很特别的贴身衣物给贵妇贵女们,没有在铺子里摆出来,都是她靠人脉私底下推荐出去的,据说价格不低,且因是好物,她很得贵妇们推崇,这也是她当初在皇宫中站稳脚的重要一点,原本我想不通是何物,现在猜测应就是你口中的胸罩及内裤。”
“啊,她居然还卖这个。”陶言真惊讶了,她就没想过要卖,因为这东西太保守了,一般人接受不了,看段如丹就喜欢胸罩但不喜欢内裤就明白了。
“对,你也可以做几件,先送给亲近的亲戚或朋友,慢慢阔充客源,如果做好了,你可是能结交很多人的。”段如谨看出陶言真不是很乐意,便开始利诱她。
“好吧,反正最近也无事可做,做几件没问题的。”
“其它的以后再说吧,你身体重,不能累着。”
陶言真觉得自己任务艰巨啊,居然参与进对付孟欣的行列来了,不过她并不排斥做这些事,经此事件他们与孟家说是仇敌也不为过,对方若翻了身于己方不利,何况任何一个敢觊觎她男人的女人她都愿意将之踩到泥地里。
孟欣啊孟欣,虽说大家都是穿越女,“同乡”应该亲近才对,但谁让咱们两方处于对立面呢?而你又疑似对我男人有好感呢?对不住了您呐。
58 珍妃的赏赐
因宫中有个安国公亲妹妹作妃子;于是蒋氏每隔一阵子都会进宫和这位小姑子待会儿。
陶言真因大腹便便,不便进宫;蒋氏便带着很想进宫的二儿媳严氏去了。
珍妃心情极好;见到蒋氏带着儿媳妇来很高兴,命下人上茶上糕点,昨日皇帝特地赏赐给她的上等冰罗纱都分出来一些要送给蒋氏;这等料子很稀少,极为贵重;是别国进贡来的,此等料子不仅好看且触感好;最大的优点便是夏天穿在身上是凉爽的,不会出汗。
平日里极淡定的蒋氏都掩不住欣喜;假意推辞:“这怎么好意思收;这等贵重之物娘娘自己留着用。”
“我那里还有,只这一种颜色,做出一件衣服来就成了,大嫂用它裁件衣服穿上定会很美。”珍妃不甚在意地道。
好东西当然要收下了,蒋氏没再推辞,笑着道:“那谢谢娘娘,我收下了。”
严氏看着淡紫色的冰罗纱眼睛都直了,热切地盯着猛看,这等颜色的上等纱无论是给蒋氏穿还是给她穿都行,只是样式的区别。
珍妃眼角余光瞄到严氏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紧紧盯着冰罗纱看,见其脸上那渴望占为己有的表情掩都掩不住,眼中迅速划过一抹轻视,这个二侄媳妇她看不上眼,不知大哥大嫂怎么想的,这种儿媳妇居然也娶进门。
严氏很想与珍妃套近乎,与这位娘娘姑姑走近些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不为别的,就这动不动便送这般好的东西,她也要巴结下。
“姑姑对我们真好,有什么好事都想着我们。”严氏笑着拍起马屁来。
蒋氏笑了笑,没接话,算是认同儿媳的话。
珍妃挑了挑眉,妩媚漂亮的眼睨过去:“都是一家人,那么见外做什么?好东西不给你们还能给谁?”
“姑姑说的是,这绸锻穿在您身上定是艳冠群芳,圣上定会喜欢的。”严氏眼睛转了转,又抛出句拍马屁的话。
蒋氏听不下去了,低斥:“胡说什么?圣上的心思你也敢揣测。”
珍妃似笑非笑地看着因被训斥而懊恼的严氏,没理睬她,而是与蒋氏说起其它重要的事来:“大嫂,如谨那孩子可是本宫的福星,阴差阳错之下便将对本宫有威胁的人给处理了,近日来本宫的心情别提多高兴了。”
知她提的是什么,蒋氏闻言心情也很好地道:“这孩子也是好心肠,因他‘无意’揭发了景阳侯一家欺君的事,觉得愧疚,在皇上因他献上书册龙心大悦之时要给予奖赏,结果他什么都没要,只求皇上能枉开一面不诛了孟家九族,否则那么多条人命因他而死,他会寝食难安,好在皇上是个宽厚且体恤下臣的明君,居然答应了他这过分的要求。”
珍妃唇角微扬,慵懒地眯起眼道:“是呀,那孩子就是太好心了,白白错失了个讨得恩典的机会,便宜那景阳侯一家了,不过到是赚了许多名声回来,也不算亏,据说京中很多人都在赞如谨念旧情,还说以前因为他没有娶孟怡以为他喜新念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