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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灰灰,如果你想将这些人除掉,最简单快捷的方法,会怎么做?”他连日来替方渐舞管理玄月水屿,对此处实力知之甚详。
“我?”朱灰灰怔了一怔,很自然地回答,“那还用客气?我直接在水里下毒,毒死他们啊!”
闻听此言,大家心里升起同一个念头:朱灰灰这丫头可真坏到家了!想的主意居然和凶手一样!
西野炎道:“玄月水屿出事的时候,正是晚饭时分,所以——”
燕深寒道:“——所以,毒不是下在水里,而是下在饭菜里!”
秦总管已经得到青龙七宿中“房、心、屋、箕”几对侍卫的报告,对事情了解得极为详细,进一步解释道:“玄月水屿共计发现尸体三百四十四具,其中二百九十六人是被毒杀,五十八人被不同兵器轻易击杀,以上均未见反抗痕迹,三位悲空谷的朋友身上的伤处较严重,伤口形状和大小不一,据推测,是被多人围攻致死;还有十四具黑衣人尸体,是被西野公子所杀。”
玄月水屿三百多条生命,一命未留!枫雪色心中杀意高炽,不得不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缓缓地道:“那是什么毒?”
所有的人都看向晨暮晚。
这五具尸体,看衣着打扮是两个护卫,一个洒扫丫环、一个家丁、一个厨娘,分别倒在玄月水屿不同位置,之所以选择这几具尸体带回来,就是要抽查看看,山庄之人中的毒是否相同。
别说西野炎、燕深寒和秦总管见识卓绝,就算流玥下属的侍卫,也个个都是精英,早在搬动尸体之际,验过尸体了。
五具尸体的尸表特征几乎相同,尸体上有状若铜钱的暗青色斑纹,眼白呈鸭蛋青色,瞳孔上有蓝色血滴状浑浊,舌底血脉鼓起豆粒大的暗蓝色血瘤,指甲根部半月也是蓝色的。
大家虽然都知道这些人是中毒死亡,但世界上的毒千千万万,他们都不是行家,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毒。自古以来,医和毒在某些方面有想通之处,也许来着悲空谷的神医之女可以为他们解惑。
晨暮晚强抑着悲伤,示意朱灰灰扶着她去检查另五具尸体。她检查了半天,抬头道:“我以前虽然没有见过这种毒,不过曾经听我娘说过,海外国度,有一种叫做‘天一莲’的珍奇植物,花瓣紫蓝色,花茎如雪,取其花蕊与药物箤练,可得一种色、形、味都无异于食盐的剧毒结晶,中毒者血液会慢慢变成暗蓝色——这五具尸体所呈现的特征,与家母所述的‘天海凝霜’之毒一般无二!”
她望着琴调、疏影和冯绝崖,伤感地道:“冯伯他们身上,都带有家母亲手所制的解毒灵丹,虽未必对症,但‘天海凝霜’毒性再剧,也未必强得过家母之药——”
众人心中恍然有悟。难怪悲空谷三人死状不同,是因为他们及时服下解毒剂,敌人看到这三人未曾中毒,便一拥而上,剧斗之后将其乱刃杀死。
朱灰灰侧头想了下:“我知道了。敌人混入厨房,将‘天海凝霜’下在饭菜里,然后饭菜被送往各处,庄里的人大多数都吃了,便中了毒,还有少数的因为各种原因没吃,可是毒性发作缓慢,不等这些人发觉同伴中毒,便被敌人砍了——”突然她瞪着西野炎,“你怎么没死?”
西野炎没被毒死,却险些被她这句话气死。敢情自己没死她还不乐意了!
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道:“我和老燕若不是等着你哥哥一起回来用餐,也已经被毒翻了。不过你也别高兴——我若死了,第一个就要回来将你带走!”他和燕深寒一直等待枫雪色回来,所以没有先用餐,实乃不幸中的大幸。
朱灰灰纳闷地问:“谁是我哥哥?”
“傻子!”西野炎回了她两个字。
朱灰灰立刻满脸堆笑,捏起嗓子,对着西野炎叫了一声:“哥!”
虽然气氛沉重,但众人也险些被朱灰灰逗笑了,和佩服这女无赖斗嘴吵架一道的反应速度。
西野炎板起脸,再也不搭理她。
秦总管一拍掌,吩咐手下将几具尸体抬了下去。过来没一刻,有一个侍卫进来报告:“回大人,验过的几具被毒毙的尸体,体内血液确实是暗蓝色的。”
这正验证了晨暮晚的推断,众人的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闷坐无言。
朱灰灰忽然有想起一件事:“对了,我离开的时候,去了水兴还好好的,那火是怎么燃起来的?”心里纠正了一下自己:玄月水屿,又说错了!
别人各想心事,没有人理会她。只有枫雪色摸摸她的头,温言道:“火应该是咱们自己人点的!”
朱灰灰满腹狐疑:“自己人点的?为什么?毁尸灭迹么?”
“山庄内死了这么多人,尸体总是要处理的。现在天气炎热,来不及调人安葬,如若尸体腐烂,只怕会产生疫情。而且这样大规模的伤亡,若惊动了官府,此事便不好收场。”
“哦”朱灰灰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所以就一把火连庄待人烧了干净!反正死了这么多人的宅子,也没法再住了,可是——”
她拉拉枫雪色的衣角:“大侠,流玥兄不是小王爷吗?秦总管的官也当得好大的。他们就是官府的人啊,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其实这个问题直接问秦总管更合适,不过她知道那白胖子不会理会自己,所以也不去碰钉子。
枫雪色笑了笑:“人在江湖,便全是江湖客。流玥兄和秦总管也是这样,所以这个时候,他们和我们大家一样,都是江湖中人,不能算官府。”
!奇!朱灰灰虽然似懂非懂,但也不再追问了。
!书!夜已深,龙舟静静地破水而行。
!网!晨暮晚体弱,已在秦总管的安排下去休息,舱中剩下的几个人——枫雪色、西野炎、燕深寒和秦总管互相讲述完自己的经历后,再次印证了今夜偷袭玄月水屿的,确实是扶桑人无疑。大家许久无言,想到野心勃勃的倭国人竟然掀起这样大的风浪,他们图谋之大可想而知,于是人人面上都是忧色。
舱中寂静,只有船桨拍击湖面的汩汩水声。
朱灰灰觉得无聊,轻轻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问道:“大侠,我们要去哪里?”
枫雪色回道:“我想——应该是去接流玥兄。”
朱灰灰睁大眼睛:“流玥兄一走了好久,我没去哪里接他?”
枫雪色微微一笑:“这个问题,秦总管应该有安排。”他招招手:“灰灰!”
朱灰灰顺嘴接道:“小的在!”
“你过来!”
“是!大侠!”她迈步走到枫雪色的身边。
枫雪色淡淡地问道:“先前你为什么从玄月水屿逃跑?”
提起这事,朱灰灰现在心里还觉得很委屈,嘴巴嘟得老高,很不乐意地答道:“没为什么,就是想出去逛逛。”她不好意思说是因为枫雪色嫌弃自己才逃走的。
枫雪色点点头:“那么,没有人惹你,是你自己想走的了?”
大侠真会装啊!是与不是,你这么聪明的人还会不知道么?朱灰灰横了他一眼:“就算是吧。”心中警钟大作,他一般不会这样问话的,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呢?
果然,枫雪色淡淡地道:“那么,你把手伸出来吧。”
朱灰灰警觉地退后一步:“干吗?”把手藏在背后,想想不保险,迅速躲到舷窗前,方便随时跳窗逃跑。
枫雪色面容如水:“我说过,你再偷东西,就砍掉你的手!”
他枫雪色的妹妹,枫雪城的大小姐,竟然在做客的时候,卷了主人家的东西逃走,说出去简直都丢人丢到死!
“我没偷——”朱灰灰习惯性不认账,可是见到枫雪色神色越来越冷,不敢再强辩,硬着头皮道,“我那个,不算偷的,只是借的……将来我有钱的时候……会还的……”
声音越来越笑。
枫雪色冷冷地问道:“那些东西呢?”
这不长进的东西要是再说换糖换包子吃了,他非重重责罚于她不可!
唉!其实她拿走的那些东西并不值钱,可是就因为这样,他才更生气,要真是什么贵重之物,也值得一偷,偏是那些零七碎八的小物件,买都卖不到几个钱,反背了个贼名……
朱灰灰这次没有让人失望,低着头道:“我送人了。”
“送入?”
“送给晨先生和晚夫人了。”朱灰灰解释道,“就是悲空谷的神医,暮姑娘的爹和娘!”其实也不是送的,她被晨先生和晚夫人赶走之后,一气之下,直接到清风桠村长家牵了猪就走了,根本没有回船收拾东西。所以她的全部家当全落在了先生和夫人的船上。其数日后,她已不止一次在后悔心疼了!
不过,这些话不能实说,这样大侠也许会看在暮姑娘父母的面子上,放过她的小爪子。
枫雪色轻轻“哼”了一声:“你又是如何遇到神医夫妇的?”
“那个,说来话就长了……”
枫雪色冷声道:“那你就从头说起!”
要她从头说起,主意是因为她之前带来关于俞、戚两位将军家人之事很令他震惊,他不敢相信,也不敢不信,这孩子有的时候精明,有的时候却糊涂得很,他必须清楚每一个细节,才能判断真伪。
朱灰灰只得从头开始,将自己离开玄月水屿之后的所遭所遇,讲述一遍:
“那天晚上,我离开山庄之后,一直沿着湖乱走,走了很久,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腿疼得厉害,便坐在湖边休息,没想到碰到流玥兄和这位——”她一指燕深寒,燕深寒对她点点头,表示她说得没错,“——和这位姓燕的黑袍英雄比赛吹曲,我听着睡着了,等醒来就到了一艘船上……”
西野炎插口:“你是听曲子睡着了?”
“我以为是睡着了,不过后来悲空谷的先生和 夫人说,我是受了内伤,流玥兄也说是他和燕英雄比拼内力时,不小心连累了我。”
“除了内伤,你还中了什么毒?”西野炎问道。
这孩子讲述的情况,与他察看现场后所判断的情况基本相符,只是据他当时看到的大片喷洒的血迹来看,朱灰灰还有中毒迹象,他们大家讨论过数次,都觉得流玥兄和燕深寒比武之时,除了朱灰灰,那黑衣人一直在场。
此人先在暗中以重手法害死了一直尾随保护朱灰灰的秦二和宋三两位,本来可以连朱灰灰一起击毙,可是因为她所在的位置虽然隐秘,却距离流玥和深寒非常接近,他武功虽高,却也没有把握在两大高手的眼皮底下,杀灰灰而不惊动二人,所以便选择了对朱灰灰下毒。
后来朱灰灰抵不住流玥和深寒的内力比拼,受伤喷血倒地,两大高手发觉有人受了牵连,急急收力却反震伤自己。朱流玥伤势较轻,立刻带灰灰离开,而燕深寒则找了个地方运功疗伤,于是,那人趁机对燕深寒下来毒手。之后,西野炎来到现场,也同样中了他的暗算……
这个暗中之人,便是当晚在玄月水屿的湖中水榭被西野炎逐走的那个武功诡异的黑衣人——现在,他们知道他的名字叫做风间夜,是扶桑人。根据雪色与之对敌后所言,此人武功之高,深不可测,而且从今天玄月水屿众人中的“天海凝霜”来看,这个人对于用毒一道,也研究颇深……
西野炎认为,这般推离环环相扣,已经基本可以还原那个血腥晚上所发生的事情了。
枫雪色点点头,表示深以为然。
朱灰灰瞪了他们两人一眼,接着道:“那天我醒来已在一艘船上,第一眼,便看到一位先生,他长得非常好看,待人又温和——”
说到这里,她看了枫雪色一眼,暗中比较了一下,晨先生和他谁更好看一些,这两位一个悠远沉稳如青山黛岳,一个高洁旷达若天际浮云,还真是难分轩轾。比了半天,她终于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大侠多一些。
西野炎催到:“你看着雪色发什么呆呢?借着说啊!”
朱灰灰脸悄悄地红了一下,伸手大力地在颊上擦了擦,才道:“和先生说了几句话,夫人就回来了。他们说我睡了七天,身上的伤好重,好不容易才救活的!”说道这里,有瞪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燕深寒一眼。
燕深寒歉然地望着她。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一不小心,把先前暮姑娘送的那小红瓶里的药丸子全吞了,接着夫人说我吃错药了,这种药得慢慢吃,我一次全吞了,会被撑破经脉的!”晚夫人是不是这么说的来着?记不清了!反正意思差不多吧!
西野炎“哦”了一声。若不是心中悲愤未消,他非笑话她不可:叫你馋嘴……
“然后我就又睡着了,再醒来又已过去了好几天。不过,先生和夫人在我睡着的时候,已经帮我把伤治好。后来,我反正也没地方去,就留下来和先生夫人一起。有一天,夫人让我去给清风桠的乡亲送药,我走到村口的时候,发现村口的茶棚前,有五个熟悉的人被很粗的铁链子绑着,扔在太阳底下暴晒,茶棚里坐着的五个人中,也有两个认识的——”
她转过头问枫雪色:“大侠,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