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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灰灰泪流满面,抚摸着他的面颊:“流玥兄,对不起!我和你一样命苦,咱们……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同圈猪……”她认为这句词的意思是同甘共苦,很讲义气的意思,也不管对不对便拿来用了。
反正大侠也不给我吃暮姑娘,我也活不长,很快就会去找你的……
净水镇的张大婶在镇口开了个包子铺。她蒸的包子个大味美,方圆十里首屈一指。
今天她如往常一样,大清早就便起来剁肉、拌馅、烧水、上屉,等到天快亮的时候,第一锅包子已经蒸熟了。
她揭开笼屉,拿了竹筷,正往外捡包子的时候,听到船外有动静。回过头一看,窗台上趴着一个少女,青丝反绾,小脸蛋脏兮兮的,双目乌溜溜地盯着自己的手中的包子。
很可爱的小姑娘!张婶笑了,招呼道:“小姑娘 ,你要买包子么?”
少女趴在窗台上,使劲地点了点头;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那些白白胖胖的大包子。
“鲜肉馅、山菜馅、菜肉馅,要哪种?”
少女咽了咽口水:“我……我没有钱!”
“哦,这样啊!”张婶看了看她那渴望的眼神,不觉有些心疼,夹起一个包子递过去,“来,给你!”
少女想伸手接,却不知怎么的,又缩了回来:“我……我要三个……”
“啊?”张婶有些不悦了。这少女看着纯真可爱,却怎么这样贪得无厌呢!
少女扬起脸蛋:“婶婶,你要不要大水?要不要劈柴?要不要洗菜?我什么都可以做,换你的三个包子,好不好?”
张婶想了一下,道:“那么,你去把门前扫干净吧。扫帚在角落里。”
她走到窗前,指给那个少女看。却见少女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那是个俊美飘逸的少年,穿着一袭杏色的衫子,宝带轻束,勾勒出好看的猿背蜂腰。。他面如冠玉,朱色的薄唇微弯,带着温柔地能滴出水来的笑容,一双眸子若幽夜里的星,似乎深不可测,又似乎清澈得什么都没有。
张婶一呆,这个贵气十足的公子哥是什么人?
那少女早已奔去拾起扫帚,开始打扫起来。一只超肥的大花猪不住在她的脚下挤来挤去,她一边打扫,还一边开始用扫帚去拍猪的屁股。
她东一下西一下乱划拉,地没扫干净不说,尘土倒扬得满天。张婶忍不住叹气,这孩子,真不是个干活的人!
“好了好了!可以了!”张婶急忙制止。
那少女立刻扔下扫帚奔了过来,脏脏的脸笑得像花儿一样,对着张婶伸出手。
张婶笑了一下,返回房里,取了三个包子,用荷叶包好,放到那双小脏手上。
少女欢呼一声,一手抓着包子,一手牵了那个黄衫公子的衣袖:“流玥兄,我们吃包子啦!”
那公子温顺地跟着她的身后,被她牵着向树下阴凉处走去,那口大肥猪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们后面。
张婶远远地看着,终于知道那少女为什么要三个包子了。
只见那少女拉着黄衫公子,坐在树下的石头上,将手在衣衫上蹭了蹭,然后打开荷叶包,先拿了一个包子递给那位公子。那个公子接在手中,却没有马上吃,只是面带柔和的微笑,注视着她。
少女拿起第二个包子,大大地咬了一口;嚼了几下,满面笑容:“很好吃!流玥兄,你也吃啊!”
那位公子便将包子送到嘴边,启唇慢慢地咬了下去。
那头大花猪用嘴不住地功少女的腿,少女故意逗得它团团转,才将剩下的那个包子扔给它,花猪一口就吞了下去。
少女将自己的包子吃完伸出小小的舌头舔舔嘴唇,摸着肚子,皱起眉:“没吃饱!流玥兄,你呢?”
那位公子抬头望着她,没有说话,依然是浅浅的笑着。
少女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自问自答道:“你当然也没有吃饱了!那么——我们再去找别的吃的!”
眼睛一瞟,在附近散养的六只鸡身上打了个转,说了一声“好热”,将那件油渍麻花的外衣脱了下来,拎在右手上,左手牵了那黄衫公子的袖子,起身离开。
经过那几只鸡的时候,右手上的外套不经意地挥了挥,然后便卷成一团,抱在怀里——地面上鸡赫然已变成五只!
少女抱着衣服,拉着黄衫公子一路疾行出来镇子,为了避开人家,专挑小路行走,一刻钟之后,她看看离那镇子已远,便停下脚步,笑道:“就是这里了!”
解开怀中的布包露出一只脖子被拧断了的小母鸡。
她走到附近的一条浅溪旁,手法利落地拔毛、开膛,将鸡洗剥干净后,从随身常备的口袋里找了些调味抹上,然后找树枝串起,再找些枯枝黄叶,点了一个火堆,将鸡挂在火上烤了起来。
她忙忙碌碌的时候,那头花猪已经高高兴兴地跳进溪里,将水花扑得哪儿都是。而那黄衫公子则一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边,面上的笑容温柔不变,连唇角都没有多弯一点活少弯一点。
少女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样“游手好闲”,在火堆旁边坐了下来,那位公子紧挨着她坐下。
少女似乎一边翻动着烤鸡,一边侧头看那位公子,凝视着他那一成不变的笑容和清澈坦白的眸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摸了摸他的脸,难过地道:“流玥兄,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这个偷鸡高手,当然是朱灰灰。
她怎么都弄不明白,明明那天流玥兄尝了她的血,她又明明摸到他的皮肤愣了才流转泪离开的,可是,了兄为什么又活了?
那天晚上,她和花花夜宿在一间破屋,正睡意朦胧的时候,忽然觉得旁边有人在看自己,坐起来睁开眼睛一看,差点没被吓死——
流玥兄坐在她的身边,正安安静静地望着她。月光自窗外洒在他俊美的脸上,那笑容潋滟而柔和动人。
当时,她的第一个想法是流玥兄的鬼魂来找她报仇了!可是看到地上的影子,又否决了这个想法;然后,她又升起了第二个念头——流玥兄变成僵尸了!
脑子里立刻想出民间对付僵尸的方法,什么糯米、大蒜、桃木剑、八卦镜、黑狗血……可惜身边除了皮粗肉厚的花花,她什么东西都没有。
无奈之下,她使用了最简单的一招——听说,僵尸是根据呼吸声判断人的位置的,所以,只要屏住呼吸,它就找不到自己!
朱灰灰立刻闭紧嘴巴,捏住鼻子,先将呼呼大睡的花花踹醒,然后跳起来夺门就逃。
一口气奔出五六里地,方停下来喘口气,但见身后,流玥像幽灵一样与自己贴身而立。
她立刻又逃,可是不论她怎么跑,流玥飘飘如风,身影总是离她三尺之内。
这一夜朱灰灰没敢别的,光逃跑了,可是到最后,别说花花吃不消,她自己也受不了了。一人一猪累得吐血,那流玥却仍然气定神闲地跟在身后,面上带着轻柔的笑容。
朱灰灰也死心了,她往地上一趴,爱咋地咋地,不就害你一条命么,xx给你咬好了!她伸长脖子凑到流玥嘴边,忽然心里一动——先下嘴为强,后下嘴遭殃,要不,自己先咬他?
她瞄着流玥颈子,不怀好意地慢慢地把嘴凑上去,嘴唇碰到他的皮肤,刚要张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流玥兄的皮肤是温暖的!
她愣了愣,将手按在流玥的口鼻上,感觉到有热热的气息,吹得她掌心痒痒的。她立刻缩回手,顺着向下摸去,在他的胸膛上停住,手掌上传来他清晰而沉实的心跳。
有呼吸,有心跳。靠!流玥兄不是僵尸!看把xx吓得!
朱灰灰从心里高到惊喜,同时又甚谁鄙视自己:害人都害不死,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饭桶的么?
“流玥兄,你……你没死……太……太好了……”
流玥只是安详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流玥微笑,无语。
“那个……我虽然用毒害你,可是你并没有死,又吓了我一晚上,咱们便扯平了,怎么样?”
流玥,微笑,无语。
“对了,我娘说,我体内的毒超级厉害的,你怎么没事呢?”
流玥,微笑,无语。
“……”
流玥,微笑,无语。
“……”
流玥,微笑,无语。
朱灰灰终于察觉到事情不对了!她都啰嗦到快要将自己烦死的地步了,可是流玥兄一直是,微笑,无语。
而且从自己被他吓醒,一路逃走,到刚才起意咬他,还摸他的脸和胸,他这“微笑,无语”的表情,一直都没有变过。
那样安静柔和的笑容,和过去一样,但是,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同了。朱灰灰瞪着他看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是眼睛!
流玥兄的眼睛很好看,只是,过去他的眼神水雾迷离,像三月里的烟雨江南,轻软。迷蒙、似进还远,只是现在不论他的笑容有多温柔潋滟,眼睛里传达的感情确实淡淡的疏离;而现在,他的眼睛依然漂亮,依然仿佛有无数桃花开在眸中,但是眼神却不再朦胧,而是变得清澈透明,甚至还有几分茫然,像天和海,纯净至极。
出什么事情了?
“流玥兄,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跟着我,究竟想要做什么?”
朱灰灰期待地看着他,然而等了半天,他却仍然是宛如万年不变的“微笑,无语”!
她颓然长叹,终于得出结论:流玥兄确实没有被她毒死,可是,被她毒成傻子啦!
让她纳闷的是,流玥兄傻得连话都不会说了,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还有,一个傻了的人,会有这样的记性的毅力么?每次不论她做什么,他都绝对在她身边三步之内!
上天啊!她不就是毒他一下么,他就跟定她了?
因忿忿不平而逃跑数次未遂之后,朱灰灰终于认命了。算来,他愿意跟就跟吧!就当、就当自己再养一只花花好了——而且流玥兄吃的东西很少,比花花好养多拉!
朱灰灰,朱流玥朱花花,三“朱”有包子同吃,有鸡同偷,日子过得倒也逍遥。
朱灰灰一边翻动着树枝上的鸡,一边看着流玥兄叹气。
流玥微笑着根她大眼对小眼——也不知那清澈见底的眼神后面还有没有人类的思维。
鸡的表皮渐渐变成深褐色,一股香浓的味道散发出来,诱得人垂涎欲滴。
朱灰灰立刻将关于流玥的问题丢到一边,将鸡拿到近前,将鸡分成三份,刚要吃,突然听到一声大喝:“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唰唰唰唰唰”,五条大汉从路边树林里跳了出来,个头一个比一个高,嗓门一个比一个大,齐声吼道:“抢劫!”
朱灰灰乐得差点把烤鸡扔了,还有这么不开眼的强盗!这世界上,还有比她更穷的么?
定睛一看,这几位居然是齐云五义那五个傻大个子!
上次在清风桠,因为想救他们,自己被“狼狈为奸”等人围殴,后又被先生和夫人驱逐,自己一生气便走了,都不知他们怎么样了,想不到却在这里碰到他们。
她站起身来招招手,很热情地道:“五位傻……咳,大哥,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齐云五义看看她:“你谁啊?”
朱灰灰郁闷,敢情这五个傻人记性不好,眼神也不好!
“你们不认得我了么?”
五颗大脑袋齐摇。
朱灰灰捏捏脸蛋,觉得自己最近也没长变形啊,他们怎么就认不出来呢?
“你们不记得了?你们被”狼狈为奸“和一个道士一个黑鬼一个色狼捉住,扔在外面晒太阳的时候,有人去救你们!”
十只大牛眼瞪了她半天,终于其中一个做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
“嗯嗯!是她是她!”另一个道。
“不对不对,我记得那天是个男的,这回怎么换了个丫头?”又一人道。
“我猜是……女扮男装!”
“呵呵,还是五弟聪明……”
五个人凑到一起,议论纷纷。
朱灰灰笑眯眯地道:“五位大……大英雄,怎么 沦落到拦路打劫了?”
巴老大瓮声瓮气道:“我们要去黄龙岛,想从你那里抢……那个借点路费!”
“黄龙岛?”朱灰灰问,“那是什么地方?很好玩吗?”
“你居然不知道黄龙岛?”虽然是救命恩人,可是齐云五义也摆出一副大大瞧不起的模样。
被五个傻大个鄙视,朱灰灰心里很不痛快:“谁不知道啦?xx连黑龙岛、白龙岛、红龙岛、五色龙岛、七彩龙岛……都知道,区区一个黄龙岛,我是……是考考你们!”
五人中最精明的老五不受骗,大笑道:“你吹牛!”
“什么吹牛啊!我那是策略!对,是策略!”说这句话的时候,朱灰灰心里酸了一下,“吹牛”等于“策略”,'奇+书+网'这个词还是大侠偏心暮姑娘的时候发明的。
巴老三道:“老五别和她废话了,让她快点把钱拿出来,咱们还要赶路呢!”
巴老大道:“可是……她救过咱们一次……”
巴老二道:“大哥,事情紧急,我们耽误不得!先抢了再说!最多以后咱们有了钱,再让她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