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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天任便把遇到玄铁十三骑,在客栈中被叶知秋捉了,带到通幽谷中讲述一遍,只是怕百合担心,略过了神医说自己身中奇毒活不了多久一节。说到程天任被风儿追得筋疲力尽时,百合竟也满面担忧,禁不住问道:“它没有伤害你么?”问完之后,恍然一笑,自答道,“任哥哥当然没事了,不然又怎么会在这里。”
程天任看着她关切的神色,心中大是快慰,所有的烦恼与疲惫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讲起来更是眉飞色舞。待程天任讲完了,百合动情的道:“世间也只有你对我这般好。”说着脸上飞上两片红霞。
程天任哈哈大笑道:“真是傻话,换了别人我一样会这样做。”
“你这臭小子,莫非婆婆我像个恶人么,香儿跟我在一起就值得你如此担心?”焦婆婆本在一旁静静的听,这时忍不住插嘴道。
程天任道:“婆婆面貌和善,怎么像恶人。只不过婆婆武功高强,只怕手中有失,误伤了人罢了。婆婆见过酒前辈了?”
听了这话,焦婆婆面色忽变,脸上刹时阴云密布,双眼透出凶光,恶狠狠的盯着程天任。百合感到不妙,忙握住焦婆婆的手,示意程天任不要再说。焦婆婆怒哼一声,道:“我与他不共戴天,除非是他死了,才能解我心头之恨。丫头,你放心,我不会伤着你的心上人。”
百合被焦婆婆说得满面通红,便是程天任也是好大的不自在,忙顺着焦婆婆的话道:“对了,酒前辈说当年是失手误伤了婆婆的丈夫和儿子。”
“失手?我如此疯疯颠颠,孤苦伶仃都是拜他所赐!”焦婆婆忽然一阵狂笑,笑声中银丝飞舞,须发皆张,等她笑声渐渐停歇,竟已泪流满面。程天任大吃一惊,他再也没想到这个看似尖厉的老太婆竟会如此容易动情。焦婆婆大口大口喘着气,慢慢的平息下来,接着道,“是圈套!诡计!他嫉妒我夫妇生活和美,武功又高过他许多,便设了这个圈套。把我丈夫和可怜的孩子都打落悬崖,如此一来,他便可横行无忌!前辈!你叫他前辈!不错,我倒忘记了,他还教过你武功,是你的师父!有其师必有其徒,你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丫头……你,你替我杀了这个臭小子。”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出谷
程天任本还在可怜她的遭遇,但见她如此不通情理,动辄便要取人性命,不由得也恼了,冷笑道:“人家杀了你的丈夫孩子,你追了人家四十年要报这血海深仇,可这四十年来你又杀了多少人,别人都找你来索命,你有多少命可还?”
程天任这番话无异火上浇油,焦婆婆脸色铁青,眼睛却是血红,她恶狠狠的盯着程天任,恨不得一口把他吃掉,扬手便要向程天任抓去,掌到中途,胸腹中一阵翻江倒海般难受,内力一忽散了,她的掌便软了下去。百合听二人就要动手,忙插在二人中间,握住焦婆婆的枯爪,温言道:“婆婆莫急坏了身子,任哥哥也是无心的。”
焦婆婆见百合为程天任说话,自己又重伤在身,无奈之下,重重的摔开百合的手,一个人大步向前行去。百合向程天任使劲的摇了摇头,一边口里叫着一边向焦婆婆追去。程天任见百合去追焦婆婆,心中有些气恼,心想:这样不讲道理的老太婆,为甚如此对她?赌气的停下脚步,坐在路边一块大石上。
过了片刻,眼见二人的身影越来越远,心里忽然有心懊恼,不禁在心里问自己: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对一个身世可怜的老太婆发如此大的脾气?难道真的是因为老太婆的无礼?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为什么自己看到百合对焦婆婆关心竟会这么生气?这一连串的问题他没有答案,或许根本就不想回答。但他隐隐感到也许是自己错了。
“错了就要改。”他轻轻对自己说。说完这句话,赶紧起身向二人追去。
追到二人身边,焦婆婆气休休的看也不看他,百合虽没有转头,程天任却明显感到她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看到百合开心,他的心情立时豁然开朗,指着前面大声道:“前面有一个茶棚,咱们到那儿歇歇脚罢。”
百合赶紧接过话头,道:“婆婆,走了这半日确实有些累了,不如就到茶棚中歇歇。”
焦婆婆冷笑道:“我一个老太婆打什么紧,死了不更趁人心意?”话虽如此说,却是向着茶棚走去。程天任淡淡一笑,赶在二人前面,把凳子擦抹了一番。焦婆婆却不领情,偏不坐程天任擦抹的座位,捡了旁边一桌坐了。程天任笑了笑,讪讪的来到桌边坐了叫茶博士上茶。
望着眼前的茶碗,程天任这才想起许久滴水未沾了。这样想着,愈觉口渴的厉害。他双手捧起碗,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喝着。百合听着咕咚咕咚的声音,忍不住嫣然一笑,开心的道:“婆婆你听这声音象不象一只大水牛?”
听了百合的话,程天任故意把声音弄得更响,引得百合又发出一阵银铃样笑声。焦婆婆只冷冷的看了程天任一眼,脸上毫无表情。趁茶博士续茶之际,程天任问出了心中的一个疑问:“既然婆婆对酒前辈恨之入骨,你们怎么又来到通幽谷?”
百合本有些担心焦婆婆又会发怒,听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才道:“婆婆从酒前辈那里知道了一个秘密,当年他们是从一个人那里得知藏宝图在天山,所以才引出了后来的事。”
程天任却摇了摇头,道:“既是此人知道了藏宝图在天山,他自己为何不去取,反而要告诉别人?”
“是啊!”百合点着头道,“怪就怪在这里,但当年上天山的并非只有婆婆一队人,多有武林中人得知此事,婆婆遍寻当年天山寻宝之人,虽多已故去,却被婆婆找到三人,婆婆从这三人口中得知,他们或直接从那人口中得知,或几经展转,却也是出自那人之口。所以婆婆才断定此中必有阴谋。”
此时官道上传来马蹄声,数十匹健马拥着一辆马车磷磷驶来,这声势颇为壮观。为首的是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这人翘首张望,看见前面的茶棚,便放慢了马速,等后面与马车并行的瘦弱中年人来到面前,向他道:“老爷,前面有座茶棚,大家走得累了,不如到茶棚中暂且休憩片刻。”
中年人神色萎顿,无力的挥了挥手,似是连答应一声的力气也没有了。这时马车中忽然传出几声咳嗽,中年人立时关切的向马车中道:“夫人可有什么不适?”
车中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答道:“夫人请老爷放心,她身子还支撑的住,只是老爷走了这许多路,总有些累了,要休息休息才好。”
中年人叹了口气道:“夫人总是处处为别人着想!前面便有一座茶棚,咱们这就赶过去休息片刻。”
管家见主人答允,便吩咐道:“左尽忠,令狐侠你二人先去打理打理。”
二人答应一声,刚要动身,中年人忙道:“慢着,咱们出门在外,比不得在家里,一切从简。切不可行事铺张,搅扰别人。”
管家见主人吩咐,便又叮嘱道:“你二人只需说同行有病人,不便人打扰,可多给些银钱,说话要客气些。”二人诺诺应了,打马向茶棚飞奔而来。
程天任并未在意来人,循着方才的思路向百合道:“既然大家都上了这人的当,为何不联合起来,一齐找他算帐?”
百合尚未答话,焦婆婆却听到气处,用力一拍桌子,怒声道:“都是些鼠目寸光之辈,这老贼又心计颇深,仗着自己懂得些医术,笼络不少人心。当今之人受些小恩小惠,便连祖宗十八代都忘得一干二净,又哪里记得以前的痛处。”她又冷笑道,“更何况他们人人贪生怕死,只恐以后自己还要有求于这老贼,人人都奉这老贼为神明,又哪里敢有半点不敬之心?我却把这老贼的嘴脸看的清楚——萧成忆——”她咬着牙吐着这几个字,恶狠狠的道,“我要把你这老贼千刀万剐!”
左尽忠与令狐侠刚一下马便听到了焦婆婆的亢声怒骂,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来到三人桌边,左尽忠向焦婆婆道:“你这疯婆子,干么平白的诬赖人?萧神医救人无数,江湖中谁不佩服他的医术医德。我们兄弟便曾深受萧神医活命之恩,你再敢口出狂言,我倒要先教你好看。”
焦婆婆头也未抬,向程天任与百合道:“说走狗,走狗到。你们瞧见没有,还是两个不知死活的、大言不惭的疯狗。”
左尽忠与令狐侠听了大怒,令狐侠抽剑出鞘,怒道:“哪里来的疯婆子,敢情是不想活了么?”说罢一剑分心便刺。
程天任只在棺中听到叶知秋与萧成忆的对话,对萧成忆因叶知秋有“匾鹊医书”而救人一事十分不以为然,却也并不如焦婆婆那般深恶痛绝。是以左尽忠的话虽刺耳却也并未在意,但此时见令狐侠一言不合便动手杀人,不由心中气恼,一掌拍向剑身,掌力撞在令狐侠剑身上,剑锋猛然偏向一旁。令狐侠大吃一惊,退了一步,长剑遥指程天任道:“阁下何人?”
焦婆婆不容程天任说话,已抢着道:“这一招‘蛟龙出渊’本是黄山派的功夫,黄山派掌门穆守德自己功夫本就不怎么样,偏偏还要误人子弟,又教出不成器的徒弟。”
令狐侠脸色铁青,指着焦婆婆道:“你竟敢辱及先太师父,我黄山派与你世不两立。”
焦婆婆愕然道:“穆守德竟然死了?”
令狐侠道:“太师父七年前已登极乐,黄山派现由我师父掌管。”
焦婆婆道:“你师父是谁?”
令狐侠冷笑道:“你这婆子当真孤陋寡闻,连我黄山派掌门都不知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姓于,讳化龙,江湖人称‘七手天屠’……”
焦婆婆打断他的话,道:“原来是于化龙这臭小子,不错,穆守德这几个不成器的弟子中也就是于化龙还有些小聪明,只可惜他投的是黄山,若是在别派或可成就一番功业。怎么,你不信?我与你师父虽只有一面之缘,却看出他是极聪明的,他已尽得黄山剑真传,只可惜聪明过头,偏偏不愿墨守成规,非要自己自创一套。就拿你方才的那一招‘蛟龙出渊’来说,本应气沉剑柄,以剑尖之利破敌内力。但你却偏偏气着剑身,这样一来,威力虽大,却失了灵活,若臭小子左掌封住长剑的当儿,右掌一招‘疏影横斜’自胸乡、天溪、食窦、腹哀一线劈下,你还有命在么?”
令狐侠听着焦婆婆指出自己的破绽,面色由青转白,冷汗顺着额头缓缓流下。左尽忠看着令狐侠的模样不以为然,笑道:“令狐兄莫被这疯婆子的话吓到了,不知她在哪里听到几句关于贵派的流言,便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看她病恹恹的样子,恐怕自己都没有几天活头了。”
焦婆婆转目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道:“你师父也未必也在我面前如此说话,倒不知道是谁没几天活头了。”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劫囚
左尽忠不屑的道:“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你能认出大爷的门派我便服了你。”
焦婆婆道:“你身强体壮,太阳穴突鼓,内息粗重,练的是外家功夫……”
左尽忠道:“连瞎子都看的出来。”
焦婆婆道:“你背后背的是锤,江湖上以锤法见长的不过三派。”
左尽忠冷笑。
焦婆婆道:“昆仑派重内力,江左童家重暗器,所以你只能是青龙门门徒。”
左尽忠心里虽有些吃惊,却不愿承认,冷笑着道:“你定是听说过大爷的名头,在这里故弄玄虚。”
焦婆婆并不气恼,接着道:“青龙门功夫虽刚猛,却有一处致命死穴,在气冲与大赫之间,你师父铜锤道人历尽一生也没能找到补救之法。”
这一秘密乃是青龙门不传之秘,不料被焦婆婆轻易说了出来,左尽忠骇然道:“你……你是人是鬼?”
程天任看他俩一脸惊恐的模样,只觉好玩,吓他们道:“你们胆子倒不小,惹了婆婆生气竟还敢站在这里。我见过胆大的,还没见过像你们这等胆大包天的。去年,就是去年,还记得吧?”他转头向百合道,“那个于什么化龙的和那个使锤的牛鼻子老道在一起喝酒,婆婆见他们不顺眼,只两招便打得一个鼻青脸肿,一个头破血流,还是婆婆手下留情,没有取他们的性命。”
程天任这话只不过顺口胡谑,但左尽忠与令狐侠已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有心思分辨真伪,二人对视一眼,左尽忠抱拳道:“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还请前辈见谅。今日相教之恩,我二当铭刻在心,容日后再报。”说罢与令狐侠飞身上马,打马而去。
百合听着远去的蹄声向程天任道:“任哥哥原来早就认识这两个人的师父。”
程天任哈哈笑道:“不错,自打娘胎里就认识了。”
管家听着左尽忠与令狐侠的述说,皱了皱眉,挥手让二人退下。自提马来到中年人身边,请示道:“老爷,前面茶棚里有些防碍,咱们不如绕道而行。”
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