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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了,呼伯伯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百合偎在程天任身边柔声道。虽然呼延娇怂恿李仁孝把百合嫁给完颜亮,使百合伤心欲绝,但此刻与程天任在一起,百合早把呼延娇的不好抛到九天云外,现在只希望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属。
程天任想解释给她听,但此事说起来谈何容易,又何况他自己也颇不以为然,只得苦笑着道:“也许呼延大人嫌西夏路途太远,去看女儿不容易吧。”
这个解释实在不能令百合满意,她思忖着道:“大夏离中原这么远,我还不是一样来了?”说完了才觉有些不当,又羞得低了头不再说话。程天任在心中偷着乐,却又故作关心的道:“你若是想家了,我这就央人送你大夏。”
百合听了大急:“我不是……”话说了一半,却听到程天任得意的嗤笑,登时醒悟,低垂下粉颈,小拳头轻轻的落在程天任身上,道:“任哥哥,你好坏!”
程天任笑着正要再说什么,却听吴月生猛然喊了一嗓子:“你们口口声声为了大宋,现在有个番婆子就在你们面前,你们却视而不见!”程天任吃惊的抬起头,只见吴月生蜷缩在地上,正目光恶毒的盯着自己。
忽然间,嵬名永平身形暴起,一道寒光向吴月生头顶泻去。就在同时,仪真师太与欧阳不羁两人身形展动,一个挺剑挡住嵬名永平,一个伸手拎起吴月生掠到一旁。嵬名永平与仪真师太一触即分,他退后几步,挡在程天任与百合面前,缓缓扬起手中弯刀,目光阴冷的瞅着众人,沉声道:“程兄弟,我挡住他们,你快带公主走!”
见此情形,众人心中都已明白,仪真一挥手,峨眉众人已把三人围在当中。仪真长剑遥指程天任,冷声道:“念你于我峨眉有恩,我不为难你,让开!”
欧阳不羁拦住仪真道:“师太莫急,也许程小弟一时受了蒙蔽,不明其中情由,莫错伤了好人!”
程天任忽然仰天大笑,向欧阳不羁道:“多谢大师好意。不管香儿是西夏人也好,蒙古人也好,就算是金人也没什么了不起,有我在,决不会让人伤她一根寒毛!”
仪真气得面色铁青,厉声道:“师兄,你都听见了?这样的狼子野心,留他作甚?”
欧阳不羁也未想到程天任如此率性,不禁面有难色的摇了摇头,不便再说什么。百合忽然幽幽的道:“任哥哥,都是我连累了你。”
程天任握住她的柔荑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我已发过誓,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百合面色潮红的仰着头,柔声道:“任哥哥,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峨眉诸人见此情景都羞的满面通红,个个以袖掩面,却又忍不住好奇,有些从袍袖缝隙间偷偷观看。清缘大声怒喝道:“好个不要脸的蛮夷,竟作出这等下作的事来。众位姐妹,一齐杀了这两个恶人。”说罢,率先挺剑向程天任刺来。
程天任似犹未闻,他双目温柔的望着百合,缓缓道:“明月为媒,轻风为证,咱们今日就算订了白头之盟了,从此以后,你休想再躲开我。”
百合眼角竟滚出两滴泪,她毅然道:“不管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生永世,只要任哥哥要我,我便永远跟着任哥哥。”
此时利剑已到,剑气激的百合秀发飞扬,程天任蓦然回首,眼中充满杀气,扬手出掌,一掌正拍在剑刃上。清缘长剑脱手,身子被这一掌震的直飞出去。仪真身形掠起,在半空中接住清缘的身子,转了几圈方把程天任的掌力化去。其余的峨眉弟子似乎被这一掌震住了,都愣在当地。程天任掌力虽被化去,清缘却也受了微伤,她脾气暴躁,自师妹手中抢过一只长剑,便待与程天任拚命。仪真拦住清缘,冷冷的道:“你们都退下,让为师来会会姓程的小子。”说罢,提剑缓缓向程天任逼近。
正文 第二十四章 问情
程天任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略无惧色,低头向百合道:“香妹,你且等我片刻。”百合轻轻点头,退到一旁。程天任冷冷的盯着仪真,力贯双掌,只等对方出手。仪真怒哼一声,长剑轻颤,一招“落日余辉”向程天任罩来。程天任望着满天的寒光冷笑一声,刚要出手,眼前人影一闪,一人已挡在面前。就在同时,仪真长剑已到近前,眼见那人就要命丧当场,漫天寒光突然间不见了踪影。仪真面色铁青的望着挡在程天任面前的清远,眼神已如尖刀般犀利。清远不敢迎视仪真的目光,垂首道:“师父,咱们出家人应以慈悲为怀,还请师父手下留情,就放过程大哥与这位姑娘吧。”
仪真没想到自己的徒弟会出来拦阻自己,自觉颜面无光,斥道:“你懂得什么,出家人除魔卫道才是正途,岂能作妇人之仁。闪开!”
清远忽然跪倒在地,毅然决然的道:“师父常教导弟子要恩怨分明,程大哥屡次出手相救,他的恩情弟子这一辈子也难报还,师父若要杀就先杀了我吧。”
仪真再没料到清远会如此袒护程天任,不由怒从心起,喝道:“你若不躲开,便连你一起杀!”
程天任也没料到清远会如此相护,十分感动,伸手扶起清远,大声道:“倩儿妹子,我程天任滥命一条,不值得你如此。你且退到一旁,我倒要领教领教师太的手段。”
“好!”白衣书生萧无名喝了一声,走到程天任身边,双手抱剑,冷冷的盯着仪真道,“既然这帮人香臭不分,对她们也不必客气。程兄,我愿与你联手抗敌。”
程天任没想到关键时刻萧无名竟会站到自己一边,向他感激的点了点头,朗声道:“谢了!”
嵬名永平手中弯刀向空虚劈几刀,朗声笑道:“程兄弟,咱们联手杀了这帮假仁假义的宋人,你跟我一起回西夏,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不强似受这鸟气!”
程天任听了这句话,身子一震,自思今日自己为了保护香儿与西夏人联手对付中原武林人士,只要出手,便成了大宋的仇敌,无论胜败,只恐再也不能容于大宋。自己将身归何处?西夏?李仁孝对自己已有芥蒂,如此去了,好大没意思。金国?金人凶残,动辄屠城洗郭,难道自己也要帮着金人杀宋人?想来想去,天地之大,竟无一处容身之所,突然心灰意冷,返身握住百合的柔夷,黯然道:“师太,你们要杀便来杀吧,我决不反抗就是了。”
众人哪里知道片刻之间他心里已转过无数念头,都大出意料。仪真冷声道:“我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挺剑向程天任冲来。
“阿弥陀佛!”一声洪亮佛号声中,欧阳不羁纵身挡在仪真面前,沉声道:“师太,因因果果,善善恶恶,冥冥中一切皆有定数。作恶的报应不爽,作善的福份非常。这位程施主自幼侠义心肠,十二前年舍身救苏倩,十二年后临危助清远,有此前因,才有小尼姑舍身相护。”
仪真思忖片刻,心下了然,有些诧异的道:“他就是当初那个少年?”
欧阳不羁点了点头,道:“小兄弟行事虽有些荒唐,但我看他宅心仁厚,气度非常,断不会勾结异族为害我大宋。这位西夏公主一脸和善,也不象为恶之人。还请师太莫拘泥常理,放他们去吧。”
此时呼延通也缓了过来,他声音虽有些微弱,众人却也听的清楚,他道:“大师说的不错,当时我镇守刑州之时,也多得程少侠相助。后来金兵攻城甚急,缓急之间,又无朝廷援兵,少侠便与犬女同去西夏借兵。”
仪真听了二人之言,默然良久,道:“他今日与西夏人勾结,说不定明日便会与金人为伍,今日不除此人,只怕日后再想找这等机会就难了。”
欧阳不羁笑道:“方才呼延大人也道是他遣程兄弟前去西夏,依师太所言,呼延大人岂不也是勾结外寇?你们赶到之前,程兄弟为呼延大人正与西夏人抵死拚杀……不好,嵬名永平哪里去了?”
众人这才发现嵬名永平已不见了踪影,原来嵬名永平见众人谈得入巷,料想百合不致有危险,便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溜走了。仪真一跺脚道:“只顾说话,倒把真正的西夏人放走了。清缘,清幽,清灵,清逸你们四人各带三个师妹追这番贼,不论死活务必抓到。”众人答应一声,便要分头去追。
欧阳不羁大声道:“且慢,茫茫旷野,追之不易。何况此事并非最为紧要之事。”
仪真奇道:“那何事才最为紧要?”
欧阳不羁沉声道:“护驾。”
仪真有些不相信的道:“师兄当真要救那昏君?”
欧阳不羁道:“今上任人唯奸,宠信佞臣,使忠臣被冤,义士蒙羞,当真可恼可恨。但目今宋金战事正酣,且西域诸国虎视眈眈,忠臣良将正阵前用命,若此时皇帝蒙难,定然军心动摇。彼时奸臣得势,更要置一般忠良于死地,不必等金人来攻,自己便先大乱了。如此想来,皇帝之死实在有百害而无一利。”
仪真愤然道:“难道就这样便宜了这个狗皇帝?”
欧阳不羁叹了口气,道:“金人虽侵我土地,但南方富庶之地尚得保全,若皇上经此变故能幡然悔悟,亲贤臣而远小人,我大宋复兴指日可待。若他一味孤行,便是咱们容得他,佛祖也容不得。”
呼延通道:“大师所言甚是,皇上只是一时被奸臣蒙敝。”
仪真默然良久,才道:“既然无尘师兄如此说,便先救这个狗皇帝去吧。但呼延大人……”
欧阳不羁早已成竹在胸,道:“此事我想劳烦程兄弟与几位师侄,暂把呼延大人送五台山无相师兄处将养数日。等大人伤愈之后,再想办法。”
见欧阳不羁如此信任自己,程天任心中十分感激,朗声道:“大师,只要你们信的过在下,我必把呼延大人安全送达。”仪真看了程天任一眼,想说什么,终究又忍住了。
萧无名见仇怨已解,自觉再留下来也是无趣,便向程天任道:“程兄,既然如此,小弟便告辞了,咱们后会有期。”
程天任忙道:“多谢萧兄……”心中却又觉得不妥,忙改口道,“后会有期。萧兄保重!”
萧无名一抱拳,偷偷向清远望了一眼,清远此时心事重重,并未在意。他轻叹了口气,踏着月光飘然而去。欧阳不羁望着萧无名的背影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一时摸不着头脑,便用力甩了甩头,向程天任道:“程施主,就有劳你行走一遭,师太,咱们这便前往通幽谷。”
“大师,晚辈有一件事相求。”程天任忽然叫住欧阳不羁。
正文 第二十四章 问情
欧阳不羁道:“小兄弟有事自管说,但凡大和尚能做到的,决不推辞。”
程天任忽然有些踌躇,看了百合一眼,示意欧阳不羁到一旁。二人走开十数步,估摸众人听不到了,程天任才低声道:“香儿自幼失明,天下能治好她病的人也就只有萧神医,此去五台山,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想求大师带上香儿同去通幽谷医治香儿的眼疾。”见欧阳不羁有些犹豫,程天任道:“香儿是西夏人,大师带上确有许多不便,此事就当晚辈从没说过。”
欧阳不羁双眉一轩道:“小兄弟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这个和尚连酒肉都不戒,又哪会在乎世俗的眼光。只是有一宗,若事实果然如吴月生所言,这萧成忆难脱干系,只怕到时于你那位朋友无益。”这件事也正是程天任所担心的,他也想不出个好主意。欧阳不羁忽然爽然道:“也罢,这件事就着落在大和尚身上,只要你信得过我,不论真相如何,我大和尚豁出去先求他治病就是了。”
程天任心中一暖,感激的道:“多谢大师!”
二人走回来时,仪真早已等得不耐烦,程天任也不理她狐疑的目光,走向百合,轻声道:“香儿,有一件事……”
“任哥哥,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了。”原来别人听不到程天任与欧阳不羁的对话,百合却听得清清楚楚,她微笑着道,“在你身边,我看不看得见又有什么要紧的?”
程天任本来编了几个谎话要百合跟欧阳不羁走,听了她的话倒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得苦笑着向欧阳不羁抱拳道:“大师,后会有期!”
欧阳不羁哈哈大笑道:“小兄弟多保重,大和尚就等着喝你的喜酒了。”说罢扬长而去。
仪真安排了两个小尼姑留下协助程天任,便带着其余诸弟子向欧阳不羁追去。直到仪真离开也没望清远一眼,似乎她根本不存在一般。清远孤零零的站在一边,望一望渐行渐远的峨眉派诸人,又望一望携手而立的程天任与百合,一时万般心思齐上心头,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程天任见清远这副模样,实在过意不去,轻轻捏了捏百合的手,放开来,走到清远身边,道:“倩儿妹子,咱们十几年不见,我正有许多话想问你,不如咱们一同护送呼延大人去五台山一行,你意下如何?”
百合也走过来,温声道:“姐姐,你就跟我们一同去吧,一路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