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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眼看剑-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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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知道?”

程天任的微笑犹如一剂安神良药,她立时定下心来,不去理会花尔布鲁,凝神去拆十八连环。谁知十八只冰环经契尔那一顿乱扯,又由花尔布鲁握了半晌,早已酥化,呼延娇刚一拉扯,一阵叮叮咚咚之声响过,十八只环碎成若干段,落在地上,呼延娇手里只余一段。花尔布鲁阴阴的笑着向木杖翁道:“她把你的环弄坏了。”

呼延娇虽知道花尔布鲁恶意挑唆,但确实是自己把十八连环弄坏的,木杖翁性情古怪,不知道会怎样惩罚自己。她不由求助般向程天任望去,却见程天任全没一点惊惧,竟笑吟吟的望着木杖翁。

“前辈,这个问题呼家妹子已答出来,你可以带我们出去了吧?”程天任沉声道。

木杖翁望着地上的碎环有些气馁,跺了跺脚道:“好,输了就是输了。”身子一晃已到程天任与呼延娇身边,一手拎了一个,展开身法向雪人中间冲去。花尔布鲁大惊,低声道:“老二,跟上。”也展动身形,向木杖翁去的方向追去。木杖翁轻功实在了得,幽云双鹤使出十二分力气也不过隐隐能跟上。

程天任与呼延娇只见雪人纷纷向后退去,眨眼功夫已出了雪人阵。木杖翁把二人放到地上,向程天任道:“臭小子,我再来出一道题……”忽然又钳口不言,侧耳听了片刻,惊道:“不妙!”说罢身形一纵,转瞬便没入风雪之中,不知去向。

程天任与呼延娇对望一眼,心中都惊骇莫名,正在惊疑间,忽听契尔那的声音道:“老大,刚刚就在前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程天任顺声音望去,只见幽云双鹤与自己只隔着两个雪人,二人四只眼睛正定定的望着自己。他吃了一惊,忙护在呼延娇身前。谁知幽云双鹤并不冲出来,花尔布鲁沉声道:“那老儿就是在这里不见了,必能从这里出阵,咱们细心找找,不怕找不到。”

呼延娇听见二人说话,从程天任背后探出头来,好奇的望着幽云双鹤,指指幽云双鹤,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程天任苦笑着摇了摇头,忽然想起十几年前嵬名永泰教给自己的布阵法子。那石阵与眼前这雪人阵竟有几分相似,怪不得自己初见时便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再细一看,雪人所在的方位与石阵一般无二,只是雪人较石子多了数倍,其阵愈见繁杂,他心中登时豁然开朗。心想天山二老定是嵬名永泰的师父,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把自己当成了嵬名永泰的徒弟。正在思忖间,忽听一声长啸由远而近,长啸声中,一身白衣的酒葫芦已到二人面前。他看见程天任与呼延娇,惊奇的道:“你们竟能走出我的‘天罗七煞阵’?莫说,莫说,让我想想。”说着他绕着二人转了几圈,仔细向地上察看着什么,又向空中嗅了几嗅,忽然勃然大怒道:“又是你这老儿坏了我的阵!你想破我的阵,我偏偏让你破不成!”说罢扬起头来,向着“天罗七煞阵”厉声呼啸。这啸声凄厉无比,直有如鬼哭狼号。程天任与呼延娇只觉五脏六腑随着这啸声都翻腾起来,二人赶紧堵了耳朵,怎奈双掌太薄,依然挡不住啸声。程天任一手遮住耳朵,一手拉着呼延娇向山上奔去。刚奔出数步,忽然一声巨响,二人只觉脚下乱晃,都站立不稳,立时倒在雪地中。紧接着山崩地裂般一阵巨响,雪人竟在同一时刻崩裂开来,那雪人化作团团飞雪,在山风急吹下,竟裹着风雷之势漫天飞卷。

二人被裹在风雪中睁不开眼睛,只觉寒风刺骨,雪箭砭肤。蓦然之间,脚下雪地缓缓向下滑去。程天任从没见过这等情形,心中惊异莫名。忽听花尔布鲁大声叫道:“老二,雪崩了,快向上走。”

程天任虽不知什么是雪崩,但想花尔布鲁的话总是没错了,立时伸手握住呼延娇,大声道:“跟我来!”提气向上纵去。谁知那风雪甚急,惶急中竟行的甚慢。契尔那本在花尔布鲁前面,此时却反转身向下行来,一边大声叫道:“老大,老大,你在哪里?”

正文 第十一章 遇旧

花尔布鲁闻声大急,向契尔那怒道:“老二,此时还婆婆妈妈的,不要管我,赶紧想办法出去。”契尔那却哪里肯听,循声来到花尔布鲁身边,伸手抓住花尔布鲁。怎奈风雪之势甚急,契尔那非但没救出花尔布鲁,他反被花尔布鲁拖住向下滑去。

程天任与呼延娇此时向上行了片刻,越走越是轻松。花尔布鲁被契尔那吃力的在雪中拖动,眼见二人便被埋在风雪中,大声喝道:“老二,你自已去吧,出去后别忘了替我报仇!”

契尔那不肯丢下花尔布鲁,只是脚下越来越重,他心中大急,望着越来越远的程天任拚着力气大声喊道:“快来救我师兄!”

程天任与呼延娇已渐到平缓地带,回头向下望去,只见脚下似整个雪山都在下滑,且越向下去势越急,远远望去,竟比长江大河还要迅急数倍。不远处一个旋涡,只见契尔那一手拖着花尔布鲁处在旋涡边缘,一边向自己急摇着手,嘴里似在喊着什么,显是要自己救助,却离自己越来越远。程天任心想这两人杀人无数,得了这个下场也是活该,眼前情景忽然变成自己落在水中,无助的顺水远去。他想起自己当初在水中盼望有人相救的心境,心中一动,急急的向呼延娇道:“妹子,你一直向上去,千万不要停留。”说罢转身大步向下行去。

呼延娇见程天任反向滑雪中行去,心中大惊,大声道:“程大哥,前面危险!”一阵山风把她的声音远远吹开,程天任只顾前行,丝毫没有听到。

程天任来到两人面前向契尔那伸出双手,花尔布鲁见程天任不避风雪,反而向下行来,急向契尔那道:“老二,那南蛮下来了,小心他对你下手。”契尔那微一犹豫,狠声道:“留在这里也是死,随他了。”伸手抓住程天任手掌,另一只手用力把花尔布鲁推到自己身前,向程天任大声道:“先救我师兄。”

程天任拉住花尔布鲁奋力一拽,把花尔布鲁拖离了险境。花尔布鲁忙又把契尔那从雪中拉出来。三人展动身形,迎着风雪飞身而行,不片刻功夫已离开险地,回首望去,飞雪激溅一泻千里,竟是十分壮观。程天任遥见呼延娇在前独行,转身向幽云双鹤道:“二位大师请自便,在下恕不奉陪。”

契尔那满脸俱是感激之色,道:“今日小兄弟救我二人性命,来日必当报答。”

花尔布鲁却冷哼一声,右指急出,已点了程天任穴道。程天任没料到花尔布鲁恩将仇报,又急又怒,对他横眉相对。契尔那也不解的道:“老大,这位小兄弟救了咱们两条性命……”

花尔布鲁怒道:“若不是他,我又怎会落在雪中?此事传扬出去,你我二人还有颜面在江湖上走动么?”

契尔那却摇头道:“老大,这种没义气的事,我契尔那死也不会做。”说着便要解开程天任穴道。

花尔布鲁伸手拦住契尔那道:“老二,公子还要他手中,放他事小,回去可如何交待?”

“这……”契尔那有些迟疑,想了一想,向程天任道:“小兄弟,不如你把公子交给我们,咱们兄弟决不为难你。”

程天任恼他二人恩将仇报,便故作惊奇道:“噫,你们那位公子也在阵中。方才只顾救你们,却把他忘了,现在去救不知来不来的及?”

契尔那听了脸色大变,顿足道:“这可糟糕。”转身刚要向雪崩处奔去,花尔布鲁一把拽住他,冷声道:“老二,你去做甚?”

契尔那奇道:“去救世子,难不成要等在这里?”

程天任心想原来那少年是什么世子,怪道二人如此尽心。只见花尔布鲁面沉如水,沉声道:“这雪崩之处方圆何止数十里,莫说咱们二人,便是千军万马此时去寻,恐怕世子也早已冻成了冰人。”他说着忽然目光一凛,缓缓道:“为今之计,只好杀了这个南蛮以祭世子。”

“两个大恶人,休想伤程大哥性命!”呼延娇望见幽云双鹤擒了程天任,飞身赶来,挺剑向花尔布鲁刺去。

程天任见呼延娇忽然转来,心中大急,大声道:“妹子,你不是他们对手,快去找酒葫芦。”

花尔布鲁冷哼一声:“晚了!”话音甫落,身形急转,一掌拍向剑身。那掌去势甚急,呼延娇只觉掌心发热,握剑处不能着力,那柄剑激射而去,“嚓”的一声没入雪中。呼延娇一声惊呼,已被花尔布鲁封了穴道,她向幽云双鹤破口大骂,花尔布鲁皱皱眉头,两指轻挥,又封了她的哑穴,呼延娇双眼圆睁,嘴唇急动,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了。

花尔布鲁在程天任面前踱着,缓缓道:“小子,你方才说的酒葫芦可就是你的师父?”

程天任尚未及答,契尔那忽然指着程天任背后骇然道:“好快的身法?”

花尔布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见雪山顶上一个人影如飞般掠来。此人鹤发童颜,一袭灰衣,正是木杖翁。他身法急如流星,只是神色有些慌张。契尔那看清木杖翁的面貌,惊呼道:“老怪物。”花尔布鲁也已看清认出木杖翁,低声向契尔那道:“老二,小心提防,切莫再着了他的道了。”说毕掌心扣了流星锤,全神提防着,契尔那答应一声,立时浑身注满真力。

顷刻之间,木杖翁已到近前,他一眼瞅见程天任,高兴的眉毛胡子都皱到了一起,呵呵笑着道:“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臭小子,你一定知道,一定知道的,快告诉我,你快告诉我,为何我竟会追不上一只乌龟?”

“什么乌龟?”程天任怔了怔道。

木杖翁两只手抓住程天任的肩头只顾乱摇,嘴里急叫道:“你一定知道,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程天任被摇得脑袋发蒙,只得苦笑着道:“前辈怎么会追不上一只乌龟?”

木杖翁听了这话,眼神一呆,茫然的望着天边,喃喃自语道:“连臭小子也不知道,难道他果真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他忽然长叹了口气,神色黯淡下来,自语道:“自索放了那个臭小子了。”说完这话,也不瞅众人一眼,身形展动,如一只大鸟般向山下去了。

花尔布鲁望着木杖翁的身影长吁一口气,定了定神,刚要说话,一阵呼声由远处传来,山顶又奔下一个老者。这人与方才那人面貌一般只是一袭白衣。酒葫芦来到众人面前,顿住脚步。呼延娇与程天任看见他,心中大喜,知道幽云双鹤绝非此老对手。谁知酒葫芦并不望二人一眼,只向幽云双鹤道:“你们可曾见一个面貌丑陋,身法拙劣的老儿过去了?”契尔那听他如此形容木杖翁,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正文 第十一章 遇旧

酒葫芦瞪圆眼睛瞅着契尔那,怀疑的道:“笑的贼忒忒的,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把他藏起来了。”说着伸手向契尔那抓来。

契尔那见酒葫芦不分清红皂白,也有些恼了,左掌斩向酒葫芦手腕,右掌平推,向他胸口拍去。花尔布鲁心知契尔那决非酒葫芦对手,在契尔那出手之时,运起十成功力,抖手甩出流星锤。那锤如流星般激射而出,直向酒葫芦后心击去。此时酒葫芦身在半空,前力已尽,后力难继,想要避过二人前后夹击实在很难。眼看流星锤已击在酒葫芦后心,不知为何他的身形突然向前一倾,在绝不可能里向左侧飞出。如此一来,花尔布鲁的流星锤正迎上契尔那的右掌。花尔布鲁本已算定酒葫芦避无可避,不料非但没击中酒葫芦,反而要伤了契尔那,心中大骇,手腕急抖,流星锤偏离了原来方向,擦着契尔那的掌边飞过,花尔布鲁接着一抖手,把流星锤收入袖中。幽云双鹤一击不中,立时并肩而立,凝神只待酒葫芦出手。谁知酒葫芦却并不望二人一眼,侧着耳朵听了片刻,忽然叫道:“老鬼休走!”话音未落,人已不见了踪影。

呼延娇心中大急,拚命向程天任使着眼色,程天任却知这酒葫芦性情古怪,他认定的事,任是天王老子也无法更改。心中想着这天山二老虽长得一模样,但一个性好出谜,一个性好苦思,倒是天生的好搭档。

花尔布鲁见程天任一脸笑意,立时怒从心起,恨恨道:“臭小子,一会儿让你哭都哭不出来。”又向契尔那道:“老二,此地不宜久留,先到个安全所在再想办法。”

契尔那也被方才情景骇了一跳,懵懂道:“哪里才是安全所在?”

花尔布鲁一手按在程天任肩上,程天任只觉一股巨痛自肩上传来,那疼痛一会便传遍全身,直似要钻到心里去,他咬了牙拼命忍住,不出一声。花尔布鲁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冷汗,轻声道:“小兄弟,不知道山上还有什么人?”

程天任心中冷笑,知道他疑心甚重,故意不在意的道:“天山派弟子众多,方才那两个不过是天山派的二代弟子。况且山上又没有什么藏宝图,我看大师就此下山反倒安全。”

契尔那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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