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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叫声,冲上来十几个家丁,把程天任五花大绑起来,押着他向刑房走去。
“你……”百合忽然叫了一声,侧着头,耳朵向着程天任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很奇怪。
嵬名昧勒注意到百合的表情,扬起手喝一声:“慢!”家丁立时把程天任押了回来。
嵬名昧勒问百合道:“香儿,你认识他?”
香儿自失的一笑,像是在喃喃自语:“不会,怎么会呢?”忽然又摇了摇头,道:“你再走几步。”程天任望着百合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实在不能相信这双眼睛竟是盲的,他怀疑是不是百合治好了眼睛,认出了自己。
“大小姐叫你走几步,你他妈聋了。”一个家丁飞起一脚踹在程天任腿上,程天任不提防,身子向前冲了几步才站稳了,猛的仰起头,缓缓的向百合走去。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安静的似乎只有程天任的脚步和百合咚咚的心跳。
“是你!”百合一脸的惊喜,抬脚向程天任飞跑过来,却被脚下的一块石头拌了一下,一下子扑到了程天任的怀里。在众人惊呼声中,程天任上身后仰,已接住了百合。百合还没有站稳,便伸出手摸在程天任脸上。程天任就那么默默的站着,任百合的手在自己脸上游走,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几年前,百合的眼睛刚受伤的时候,也是这么摸着自己的脸说“我记住你了,任哥哥。”
“是你……真的是你……是他,我终于找到他了!”百合竟欢快的跳了起来,满面带笑,手舞足蹈,就像个孩子一样。
除了程天任,没有人明白她的意思,都大惑不解的望着百合,有的家丁窃窃私语:“小姐是吓疯了吧?”
嵬名昧勒皱着眉头正要发问,百合忽然停了下来,拉着程天任的衣服,仰着头,轻声道:“任哥哥,这十几年你都到哪里去了?你过得好吗?你……是来看我的吗?”
她的笑容是这么纯净,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望着这充满期待的笑脸,程天任竟有一些心疼。他带着几分愧疚,轻声道:“我当然是来看你的,在这里我只认识香儿。”
百合听了发出一声欢呼,这一声发自内心,带着无比的轻快。她拉着程天任走向嵬名昧勒,大声道:“二叔,他是任哥哥,你不记得了吗?十二年前……”
客房里,完颜亮望着眼前的幽云双鹤,脸色阴睛不定。
“小王爷,我们搜遍了镇西王府,也没有找到‘九鼎藏宝图’,看来那图不在王府。”花尔布鲁语气十分谨慎。
“当然不在王府,”完颜亮嘴角闪过一丝嘲笑,“图刚刚被人抢走了。”
“谁?”幽云双鹤齐声问道。
完颜亮摇了摇头:“不知道,详细情形路上再说吧。收拾行装,今夜就回国。”
“回国?”契尔那大惑不解,闷声道,“可是梁王交待的事情还没有办好,就这么回去……”
“就这么回去还能留下条命,再迟恐怕连命也要搭在这儿了。嵬名老儿已起了杀机,要不是姓孔的,他已经动手了。”完颜亮的眼皮跳了一下。
花尔布鲁嘿嘿冷笑了两声:“难道他就不怕得罪我大金,把小小的西夏给灭了?”
“要不是顾忌到这一点,他决不会听姓孔的。”完颜亮语气异常平静,“但现在金宋两国交战正酣,新皇帝又刚刚登基,哪有余暇西顾,这里不能久待了。汉人有一句话叫‘攘外必先安内’。”他的眼中寒光一闪,并没有再说下去。
幽云双鹤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契尔那道:“咱们这一趟白来了。”
“没有白来!”完颜亮笑了,是那种开心的笑。
“香儿,你是怎么认出我的?”程天任活动着手脚,好奇的问。
“你的脚步声,”百合满面春风,“任哥哥,十几年前我就能认出你的脚步了。你定然想这十几年来你个子高了,体型也变了,脚步自然也变了,对不对?”
程天任不由点点头,突然想起百合的眼睛看不见,忙道:“是啊。”
百合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可是你不知道,我每天想着你的样子,算着你又该长多高了,又该长多重了,就央二叔找体型差不多的人来听他的脚步声,再跟我记忆里你的脚步比较,我自然就知道了你现在的脚步声了。任哥哥,你看这个办法还真好使呢。”
程天任实在难以想象百合竟然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去辨认自己的脚步声,抬头望向嵬名昧勒,嵬名昧勒脸上已没有先前的霸气,竟一脸的温柔。他轻轻的点了点头,道:“香儿说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找她,她说一定要能认出你来。”
程天任的眼圈一下子红了,他掩饰的笑笑:“傻丫头,我当然会回来看你,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正文 第十四章 斗勇
“我当然知道你会回来,你是我的‘哭哥哥’嘛。走,我带你去看看你原来的住处,自从你走了之后,一点也没变过呢。”百合像小孩子一样拉起程天任的手,蹦蹦跳跳的向前走去。柔荑在握,程天任脸上红了一下,回头望向嵬名昧勒,见嵬名昧勒微笑着点头,便由她拉着走了。
程天任与百合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拐角,嵬名昧勒的脸就沉了下来:“孔先生,你看这个姓程的是什么来头?”
孔先生捻了捻胡子,却答非所问的道:“此人气度不凡,决非池中之物,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此人亦一萧何。”
嵬名昧勒揣摩着孔仲文的话,却想不明白,正要再问,一个家丁急着跑了过来,向嵬名昧勒禀道:“王爷,金国小王子不辞而别,只留下这封书信。”
嵬名昧勒忙接过来看,看着看着,脸上渐渐现出怒气,忽然大喝一声:“小儿欺人太甚!”几把便把那书信扯得粉碎,犹怒气不解,吼道:“备马,我非要杀了这个下流坯子!”
孔仲文忙一把拽住嵬名昧勒,道:“王爷,急则生变,王爷三思!”
嵬名昧勒一抖手,把孔仲文掀了个跟头,怒道:“谁敢再拦我,我先宰了他!”
孔仲文从地上一跃而起,冷笑着道:“算我看走了眼,在下这就告辞了。”说罢转身向外行去。嵬名昧勒愣了一下,强压着火气,大步跨到孔仲文面前,伸手拦住他道:“先生哪里去?”
“当然是逃命去。”孔仲文不卑不亢的道。
嵬名昧勒气极反笑:“逃命?逃的哪向的命?大夏之内还有比我镇西王府更安全的地方吗?”
孔仲文神色镇定自若,只是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镇西王府当然安全,大夏外无强敌压境,内无萧墙之忧,王爷兵权在握,与皇太后皇上安然相处,与武安王、陆氏门生谈笑自若,照在下看来,天下实在没有比镇西王府更安全的地方了。”
嵬名昧勒脸上先还带着一丝笑意,听着听着额头上竟冒出冷汗来,等孔仲文说完,嵬名昧勒已经面色凝重,他向孔仲文深施一礼,沉声道:“先生语重心长,我知错了。”
见嵬名昧勒真心悔过,孔仲文也一扫方才的讥讽之色,忙还礼道:“在下一介寒儒,蒙王爷不弃,收录门下,自当竭忠尽智,死而后已,方才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还望王爷恕罪。”
嵬名昧勒哈哈大笑:“先生哪里话,我方才鲁莽,险些铸成大错,谢还来不及,哪里敢怪先生。只是完颜亮那小儿实在可恶,哼,犬儿岂能配虎女!”看着嵬名昧勒一脸豪气,孔仲文张了张嘴,终于没有说出来,眼中却多了一丝忧虑。
夜色已深,镇西王的卧室内却灯火通明。嵬名昧勒来回踱着,眉头紧锁。孔仲文靠在椅子上,微闭着双眼,神色甚是平静。半晌,孔仲文才缓缓道:“王爷,当断不断,必生大乱。此人留在身边,实在是心腹大患,不如……”
嵬名昧勒停住脚步,神色忽然有些黯然,他没有接孔仲文的话题,却道:“十几年前,我错走一着,害了大哥。从那时起,我就发下毒誓,要把香儿像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只要我活着,就决不许人去伤害她——任何人!”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他像在跟谁堵气一样,面色有些不善。
孔仲文没有再说什么,只轻轻叹了口气。嵬名昧勒颇有些烦躁,挥了挥手,想把什么东西扫掉,这才道:“一个姓程的小子,能成什么大气候,我要杀他还不跟捻死只蚂蚁一般,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办。据探子回报,宋军西路总管张俊已逼近西安州,似有侵吞之意,金人虽一时不能西顾,但虎视眈眈,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想到这些,我片刻不能安睡,不知道先生有什么好计教我?”
“照学生看来,这些都不足虑。”孔仲文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噢?”嵬名昧勒有些惊讶,“那么在先生的眼里,什么才可虑?”
“攘外必先安内!”孔仲文矍然睁开双目,“虽然计除了陆振衣,但陆氏门生与武安王尚未成水火,只要外有变故,随时可能祸生肘腋。更何况还有太后……”
“太后?”嵬名昧勒脸上露出迷惑的神色,“我又不来夺他儿子的皇位,她还想怎地?”
“王爷不要忘了十几年前的那件事,若是给太后知道了,他会与你善罢干休么?”
嵬名昧勒听了面沉如水,半晌不语。孔仲文却不容他深思:“王爷可知道兴庆府来了不少江湖人物?”
“恩,”嵬名昧勒点点头,“先儿曾向我禀报过。这些江湖草莽行踪不定,来到兴庆府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孔仲文却笑了,笑得有些高深莫测。嵬名昧勒看着他的笑,疑道:“先生莫非知道些内情?”
“有些事还说不上来,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些江湖人士都是为了一件事而来。”
“何以见得?”
“归云寨玄铁十三骑久已不在江湖上露面,现在齐集兴庆府,山西金刀门吕定山夫妇同时现身,亦正亦邪的蓬蒿书生叶知秋也来到兴庆府,还有嵩山剑派掌门丁剑广夫妇,就连远离尘世的峨眉山仪真师太也带着众弟子来凑热闹,再加上……”孔仲文略顿了顿,接着道,“今天晚上的两个绝顶高手。这么多江湖一流好手聚集在兴庆府,我敢担保,一定是为了一件事。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呢?”
“莫非是仁孝那小儿请来的帮手?要不然为何抢了图去?”嵬名昧勒骇然道。
孔仲文摇了摇头:“这个我一时也想不明白,但他们决不是李仁孝请来的,这帮江湖人士虽是乌合之众,但自视甚高,李仁孝或可请得动一二门派之人,决没有能力请来这么多人助阵。他们一定是为了一件关系自身利益的事,究竟是一件什么事能牵动这许多人呢……”孔仲文喃喃自语着,陷入了沉思。
“管他什么人,明天我让先儿都给他抓来,挨个审问自然水落石出。”嵬名昧勒有些不以为然。
正文 第十四章 斗勇
孔仲文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愣了愣,忙道:“王爷,切莫打草惊蛇。这些江湖草莽平日里一盘散沙,但真的危及到他们的性命时,却会抱成一团,他们个个武功高强,若逼得急了,怕不要把个兴庆府闹个天翻地覆。”
嵬名昧勒深谙武功,知道孔仲文所言非虚,沉吟着道:“他们还是小事,只怕内乱一起,外患趁虚而入,局面就不可收拾了。”
孔仲文赞许的点了点头,沉吟着道:“昔日大禹王治水,功在疏导,这些武林人士也是无异洪水猛兽,善加利用,其功非小。明天……”孔仲文眼中精光一闪,“我去会会他们。”
长平客栈是兴庆府最大的一间客栈,孔仲文就站在客栈的招牌底下,他四下里打量了一下,信步走了进去。小二满脸堆笑的迎上来,道:“大爷,好久不见了,您是要住店还是吃酒?”
孔仲文笑笑:“也不住店也不吃酒,我来找人。”
店小二脸上的笑意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懒懒的应着:“找谁啊?王二麻子,你手脚利落着点,二楼甲字号的客人催了几回了。”
孔仲文并不与他一般见识,自怀里摸出钱袋,取了一锭银子,塞到小二手上:“我找一位姓吕的客人。”
小二的眼睛立时放出光来,连声道:“有,有,”边说边翻着名册,扫了一眼便找到了,“山西姓吕的客人住一楼卯字号房,大爷可是找这位客人?”看着孔仲文点头,小二忙招呼一个伙计,“小三子,替我照应着点,我到后边一趟。”说着伸手让孔仲文。
孔仲文便随着小二向后面走,刚走了两步,一个人脚步踉跄的走了过来,不留神撞到了孔仲文,却瞪起眼睛骂道:“走路没长眼睛吗?”小二收了银子,自然是偏向孔仲文的,板起脸道:“这位大爷,是你先撞的人,怎么反怪起别人来了?”
那人没有还嘴,骂骂咧咧的出去了。小二忙道:“大爷别往心里去,一楼丁字号的客人,整天喝得跟醉猫似的。”
孔仲文笑着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忙伸手向怀里摸去,触手之处空空如野,钱袋已不见了!小二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的问道:“大爷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