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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仲文笑着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忙伸手向怀里摸去,触手之处空空如野,钱袋已不见了!小二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的问道:“大爷丢了什么东西?”
那醉鬼忽然又转回来了,嘴里嚷嚷着:“快闪开,快闪开,别扰了老子的酒兴。”
孔仲文侧身让醉鬼过去,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的背影。小二小心的道:“大爷,要不要我帮你去搜搜。”孔仲文回过神来,淡淡一笑,道:“没丢什么,这人很像我一个朋友。”
小二自然不愿多事,一边把孔仲文向里让,一边道:“这位客人姓叶,自称什么蓬蒿书生,我看他不像什么书生,倒像个花子头。”孔仲文点了点头,眼光却落在迎面而来的一队女尼身上。
这队女尼正是峨眉山的清缘带着众师妹,一个小尼姑道:“师姐,那个人一直跟在咱们后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另外一个长相平平的却道:“师姐这话我倒不同意,看他眉清目秀的,不像个坏人。”
先前那个嗤的一笑道:“原来清仪师妹是看上人家眉清目秀了,怪不得一路一句话都没有。”众女尼轰的一声笑。
清仪登时急得脸红脖子粗,大声辩驳道:“我只说他是好人,他长得……长得眉清目秀跟我有什么相干?”
清远轻声道:“两位师姐,师父再三叮嘱咱们出门万事小心,切莫着了人家的道。”
清缘面色凝重,点了点头,道:“小师妹说的不错,凡事小心总没有错。”她一眼看见孔仲文,双眉一立,恶狠狠的道:“看什么看,非礼勿视,懂不懂?亏你还是个读书人!”说着一行人嘻嘻哈哈的过去了。
店小二伸伸舌头,道:“这帮姑奶奶比俗家人火气还大,大爷还是不惹事的好。”
二人转了几个弯来到卯字号门前,小二抢前几步,轻轻扣着房门。门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谁呀?”
小二笑容满面的道:“吕大爷,你的朋友来看你。”
“是哪位朋友?”门吱的一声开了,吕定山穿着一件宽大的衣服站在门口向外打量着。小二忙闪开身,道:“就是这位大爷。”
孔仲文向小二道:“多谢小二哥,你去忙吧,我跟我的朋友说几句话。”小二兴高采烈的去了。吕定山狐疑的打量着孔仲文,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此人。孔仲文微笑着道:“吕大哥就是这么招呼老朋友的么?”
“快请,里边请。”吕定山听对方口气像是多年的老友,疑心是自己记性不好,怕得罪了朋友,忙向里边让。
孔仲文走进屋子,向四下里打量了一眼,望着宁丽华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吕大嫂了?”
宁丽华已名届不惑,却风韵犹存,她往后捋了捋头发,向吕定山道:“来了朋友也不介绍介绍,这位是……”
这下却难为了吕定山,他嘿嘿干笑了两声,正不知该说些什么,孔仲文已抱拳道:“小弟孔仲文,对贤伉丽仰慕已久,此次是专程拜候吕大哥、吕大嫂。”听了这话,宁丽华才知道原来只是慕名的朋友,不由瞪了吕定山一眼。吕定山也明白过来,但一时摸不清对方底细,不愿鲁莽,嘴里道:“原来是孔兄,久仰,久仰,不知孔兄辱临寒舍,有何指教。”
孔仲文笑笑,毫不客气的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道:“一来我是拜访二位,略尽地主之谊,二来是要与二位商量一件大事。”
宁丽华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吕定山忙过来斟了两杯茶,放到宁丽华与孔仲文面前,在宁丽华一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宁丽华似乎很不经意的样子:“原来这里是孔兄的地盘,本该我们先去拜访,这就是我们的失礼了。孔兄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我们能做到的,决不敢推辞。”
孔仲文悠闲的拿杯盖轻轻拨着浮茶,道:“吕大嫂这话小弟可不敢当,我来是要送一件人情与二位。”
“人情?什么人情?”吕定山眼睛亮了起来。宁丽华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他立时就不说话了,低下头去品茶。
正文 第十四章 斗勇
孔仲文淡淡一笑,道:“贤伉丽千里迢迢远赴西夏为的什么事?”
吕定山一惊,抬头瞅了一眼孔仲文,又转过头去询问的望着宁丽华。宁丽华却面色不变,平静的道:“我们夫妻俩年纪一大把了,早已厌倦了江湖纷争,此次来西夏不过是寄情山水罢了。”
孔仲文拨茶的手停住了,手一松,碗盖发出“丁咚”一声轻响,他两只眼睛逼视着宁丽华,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既然二位没有一点诚意,在下这就告辞了。”说着站起身来。
宁丽华也冷冷的道:“不送!”
孔仲文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吕定山望着他的背影,有些着急,使劲扯了扯宁丽华的衣服,宁丽华面沉如水,眼中却闪过了一丝犹豫。孔仲文走到门口,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盛名之下,其实难符。两个人竟还不如一个蓬蒿书生识大体。”说罢伸手去开门。
“孔兄!”吕定山腾的站起身来,大步走过来,着急的道,“孔兄性子也忒急了些,做买卖还有个商量,何况孔兄是送人情来的,我们夫妇哪能那么不晓事。”宁丽华虽还在犹豫着,却并没有阻拦。
孔仲文却没有一丝回来的意思,他一手执着门,冷笑道:“货卖与识家,天底下未必都似贤伉丽这般疑心重!吕兄自重,在下还约了嵩山派丁掌门、峨眉山仪真师太,不能久留。”
“喝杯茶再走,耽误不了孔兄的大事。”吕定山一边拦着孔仲文不让出门,一边使劲向宁丽华使眼色。宁丽华听孔仲文说出嵩山派丁掌门、峨眉山仪真师太来,心中的疑虑也去了七八分,站起身扭着腰过来,笑道:“我和老吕都是没见过世面的,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孔兄莫怪,我这里给你陪不是了。”说着竟真的轻轻福了一福。
吕定山忙道:“就是,就是。”说着去拉孔仲文。
孔仲文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叹了口气,松开手,转身还了一礼,有些不悦的道:“出门在外,靠的都是‘义气’二字,我本倾心与二位相交,二位如此待人实在令人寒心。”
吕定山白了一眼宁丽华,连声道:“是是……”一边把孔仲文让到桌边坐了,换上新茶,才又道:“孔兄真的有那张图的消息?”
孔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吕兄还是不信我?”
“信,信。”吕定山花白的胡子笑得一颤一颤的,“不过,此事关系到武林大业、大宋江山,老朽有些患得患失,孔兄莫怪。”
孔仲文心中更是惊疑,片刻之间,已闪过了几十个念头,却似不经心的道:“既然吕兄还有怀疑,我就先说说这张图的来历。”
“这‘九鼎藏宝图’的来历武林中人哪个不晓得,孔兄何必多此一举,你只说怎样才能得到宝图吧。”吕定山心痒难耐,催问道。
孔仲文豁然开朗,原来他们是为了“九鼎藏宝图”来的。心中有底,更气定神闲,他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道:“吕兄可知道兴庆府中谁的势力最大?”
“这何消说得?兴庆府是西夏皇都,有谁能比西夏的皇帝势力大。”吕定山道。
宁丽华却摇头道:“西夏小皇帝刚刚登基,凡事还不得依赖太后,自然是太后势大。”
孔仲文笑了,笑得很含蓄,吕定山反问道:“难道我们说的都不对。”
孔仲文道:“吕兄是据理而言,吕大嫂是据情而论,理是常理,情是常情,错倒不错,只是有些迂腐。”
“那依孔兄的意思,兴庆府谁的势最大?”吕定山有些不服气。
“盛世以德服天下,乱世以兵服天下,西夏处列强之中,历来为征战之国。崇宗皇帝大行未久,内乱方靖,外扰未除。当此治乱交替之时,谁有兵权当然是谁的势力最大。”听了孔仲文的一番议论,吕定山与宁丽华心悦诚服,宁丽华道:“那么西夏兵权在谁手中呢?”
孔仲文心中暗笑,淡淡道:“二位可曾听说过镇西王?”
吕定山恍然大悟:“镇西王嵬名昧勒是三世老臣,手握重兵,在西夏一呼百诺,自然势最大。”
“吕兄果然见识不凡!”孔仲文知道对一个怕老婆的人最大的奖赏就是当着他老婆的面夸奖他,吕定山听了果然脸上放出光来,一副洋洋自得的神色。
宁丽华却眼珠转了转,疑道:“镇西王跟‘九鼎藏宝图’有什么关系?”
“吕大嫂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兴庆府中只要镇西王想帮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到?”话刚一出口,孔仲文就后悔了,这句话实在太露骨,有些操之过急了。他正想补救,宁丽华忽然脸沉了下来,冷笑了两声:“我们夫妇俩都是草莽之人,实在高攀不起,孔先生事务繁忙,我们不敢久留。”
吕定山有些着急,在桌子底下扯了扯宁丽华的衣角。宁丽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冷道:“老吕,还不送送孔先生。”吕定山尴尬的笑着站起身来,向孔仲文抱拳道:“孔兄慢走。”
事已至此,孔仲文不再多说,道:“不论何时,贤伉丽想明白了,随时到镇西王府找我,我叫孔仲文。”说罢一拱手,挥袖而出。
吕定山望着孔仲文的背影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怎么……这么对人家。”
“你知道什么!”宁丽华望着孔仲文的背影一跺脚,“他只不过是嵬名昧勒的说客,我敢担保,他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是来套咱们的话。一点都沉不住气,还能干什么大事!”最后一句却是骂吕定山的。
吕定山犹自半信半疑,嗫嚅着道:“我看不像,这个人……”
“我怎么会看上了你!”宁丽华忽然怒起来,脸涨得通红,“你比一头猪也强不到哪儿!”
吕定山也窝了一肚子火,想要发作,却始终说不出硬话来,半晌终于泄了气,涎着脸笑道:“起码猪不会端洗脚水,累了一天了,你快坐下来,我去去就来。”
宁丽华本来一肚子火要发,被他一句话逗笑了,伸手打了他一下:“就这点你比猪强。”
正文 第十五章 夺图
孔仲文走出客栈,思忖片刻,决定先回镇西王府。他来到街上,招手叫了一辆马车,刚要上车时,却正看见程天任与百合走过来,犹豫了一下,他终于跨了上去。
“任哥哥,我最爱吃拐角那家店里的炉肉火烧了,再向前走二十三步就到了。任哥哥,你在听我说话吗?”百合满面春风的对程天任介绍着兴庆府街上的景物,突然感到有些不对。程天任正望着驶走了马车发呆,被百合的话惊醒过来,忙道:“在听,咱们就去吃驴肉火烧。”百合发出一声欢呼,拉着程天任向前急走。
“小姐今天怎么有点反常?”跟在身后的小丫头一脸迷惑,加紧了脚步,赶上二人。
“老板,来两个驴肉火烧。”百合跟老板很熟的样子。
“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早啊?”火烧店老板麻利的包好两个火烧递了过来。程天任有些奇怪,看样子老板并不知道百合的身份。
“我哥哥今天回家了,我带他来尝一尝你的火烧。”百合一边递过去铜子一边笑着解释。
“原来是少爷回来了,以后可要多照顾小店的生意啊。”老板笑嘻嘻的望着程天任,嘴里客套着,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怀疑。
程天任一边答应着,一边捏起火烧递给百合,百合使劲的嗅了一下,似乎这一嗅已经心满意足,她笑道:“任哥哥,这两个火烧都是给你买的,前面还有好多小吃,我和金铃要留着肚子呢。”
程天任装出一副苦脸道:“原来是把平常的东西搪塞我,好东西都留给自己。”
百合笑笑刚要说话,一阵朗声吟哦传了过来:“也曾借刘三儿斩蟒,也曾与越王伐吴,也曾助皇叔兴汉,也曾佩赵郎黄袍。伏匣内寂寂无声,跃鞘外寒光射目。天地间百兵伏首,醉眼看布衣王候。”程天任细品诗中滋味,几分灰谐,几分张狂,几分潇洒,几分落寞,竟有些痴了。
百合似乎知道程天任的心思,轻声道:“任哥哥,这人不是大夏人士,说不定是认识的朋友,不如去见见他?”
程天任正有此意,忙道:“好。”
百合道:“左首那家酒楼二楼靠第三个窗子的位子,一位穿白衣的少年。”
程天任诧异的望了一眼,心想听出少年所坐的位子并不奇怪,怎么衣着也听的出来?百合已猜到了他的心思,轻轻笑道:“方才店小二在那位少年身边说‘客人小心,别污了你雪白的衣服’,这便不难知道他穿的是白衣了。”
程天任心中叹服不已,与百合金铃三人一同上了酒楼,二人径直走上二偻,程天任张眼向里望去,果见第三个旁边有一张桌子,一个白衣少年背对着楼梯,一边观景,一边独酌。程天任快步走到桌边,笑道:“一人独酌何如二人对饮?”
那少年转头看了一眼程天任,眼神中多了一丝诧异,程天任看见那人容貌也颇出意料。原来少年正是在五台山顶出手救了峨眉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