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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哎呀,你……流血了!”百合发出一声惊呼。
程天任抬头看了一眼,道:“没事,来了一个老朋友。”
空中是一只巨鹰——一只为了复仇跟程天任斗了十二年的巨鹰。他话音未落,巨鹰的第二击已挟着风雷击到。在谷中与巨鹰搏击时,程天任只是纵跃躲避,从未跟巨鹰对面交手过,但此刻有百合在,恐怕避之不及,程天任咬了咬牙,用尽全力,推出一招“寒风乍起”。掌力与鹰翅激起的劲风相交,发出砰的一声响,程天任只觉胸口似被重物撞击了一下,憋闷加上疼痛几乎使他背过气去。鹰翅却也被掌力所阻,擦着二人头顶掠了过去。鹰翅刚过,鹰爪却到了,每一根鹰趾如一把钢钩向二人抓来。无奈之下,程天任只得抱着百合再次就地一滚。
“任哥哥,任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又受伤了!”百合语气十分的关切。
程天任却顾不了这么多,他知道这样躲下去不是办法,一时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忽听金铃的声音在外面带着哭声道:“小姐……程少爷……你们在哪里?死老鹰,臭老鹰,你有本事冲我来,冲我来啊!”听到这里,程天任生出一个主意,他放开百合,纵身一跃,跳出花丛,向巨鹰吼道:“我在这里,过来追我啊!”说罢向园外奔去。巨鹰双目带着仇恨凝视着程天任,果然振翅向程天任掠去。
程天任还没到园门,巨鹰已掠到他前面,转过身来,巨翅挟风向程天任头上拍来。程天任见无法出门,复又转身向花丛中奔去。奔到围墙边,纵身一掠,身子刚刚腾空,巨鹰利爪便抓了过来,他忙右脚在墙上急点,凌空一翻,又落回园内。这一下避得极险,鹰爪虽未抓中程天任,却把他的衣服扯了几道口子。他忽然明白了巨鹰的心思,原来它也知道园内花草繁茂,自己纵跃不便,所以不让自己出去。
程天任根本没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此刻他心里只有百合一个人。只要百合没有危险,他在园内园外又有什么分别?巨鹰显然并不这么想,它歪着脑袋,鹰目一瞬不瞬的盯着程天任,就像一只捉到了老鼠的猫在欣赏自己的猎物。鹰不动,程天任也不跑。非但不跑,反而坐了下来,一人一鹰就这么对峙着。巨鹰显然没有料到他竟一点都不怕,程天任的悠闲显然激怒了它。它凄厉的叫了一声,俯身向程天任冲过来。程天任刚要躲开,巨鹰忽然用力一扇翅膀,腾空而起,那翅膀带起一阵狂风,吹得花丛东倒西歪。这一下实在出乎程天任意料,他抬头望去,只见巨鹰伫立在墙头,如一只泥塑般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似乎已经陷入了沉思。程天任见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向它拱了拱手,道:“鹰兄鹰兄,既然你不来抓我,我可没时间奉陪,咱们后会有期。”话刚说完,园门忽然传来金铃的声音:“程少爷,你快到这边来!”巨鹰闻言振翅而起,向园门处扑去。程天任大吃一惊,高声道:“香儿小心!”也顾不得花枝花刺,展开轻功向巨鹰追去。
巨鹰飞行神速,眨眼间已到园门。这里却没有一个人影,它正在迟疑间,一张巨网从天而降,这巨鹰已被罩在当中,接着就有人兴奋的大喊:“抓住了,抓住了!”园门口现出四五个家丁来,每人执着一只网角合力收网。巨鹰却不甘就缚,在网中奋力一挣,四五个家丁竟被带的跌跌撞撞。一个家丁一边骂着一边拿了一只木棍照定鹰腿砸去,巨鹰抬起腿来,一下抓住木棍,向里一夺,那家丁把持不住,木棍脱手,手上已脱了一层皮。家丁骇然的望着巨鹰,浑忘了手上的伤。
此刻,巨鹰在网中不断的挣扎,众家丁被巨鹰拖来拖去,叫苦不迭。
“火把!火把!烧死这个怪物!”一个家丁大声叫着。
程天任已来到近前,帮着家丁抓住巨网。巨鹰见了程天任,不再挣扎,奋力向他撞过来。正在这时,旁边伸过来一只火把,隔在程天任与巨鹰之间。巨鹰见了火把,眼中忽然露出怯意,竟然怪叫一声,身子向后缩去。众家丁见巨鹰如此害怕,都兴奋起来,立时用十几只火把把它围在中间。
正文 第十五章 夺图
巨鹰哀哀的叫着,身子不停的躲来躲去,那些家丁见状哈哈大笑,刚才被巨鹰夺去木棍的那个家丁更是十分得意,从同伴手中抢过一只火把,猛地跳起来,向巨鹰眼睛杵去。巨鹰大惊之下,身子猛地一挣,却因被网缚住了,脚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程天任望着巨鹰惊恐的模样,忽然想起自己呆在山谷中的十二年。十二年间与这只巨鹰相伴,虽时常性命相搏,却也因此练得身轻体健。再者,若不是托了这只巨鹰的福,说不定自己现在还困在谷中不得出来,这样想着,忽然生出了一丝怜惜。
“任哥哥,你没事吧?”百合来到他身边,关切的问。
被她一问,程天任才觉得身上到处火辣辣的疼痛,他却毫不在乎的道:“我没什么,只是惊吓了你。”
“都怪这只死老鹰!”心直口快的金铃指着巨鹰骂道,“看你再嚣张!今天晚上就要炖了你!”
百合侧耳听着那只鹰惨厉的叫声,一脸的怜惜:“这只鹰叫得真可怜,任哥哥,我想……”她忽然低下头去,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
“香儿,你莫不是想放了它?”程天任道。
百合轻轻点了点头,有些踌躇的道:“但是它害你受了伤,若放了它,不知道会不会再来找麻烦。”
这话正中了程天任的心思,他豪爽的一笑,道:“从来只有我找人家麻烦,能找我麻烦的人只怕还没有生出来。它也挺可怜的,就放过它这一回吧,回头让它面壁思过好了。”
百合笑了,十分开心的向金铃道:“铃儿,你快叫他们住手,放了它,由它去吧。”
金铃实在没想到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这只怪物,生气的嘟起嘴道:“可是它伤了程少爷,又把小姐辛辛苦苦种的花给糟蹋了,杀它一千遍都赎不了它的罪!”
百合轻轻的摇了摇头:“任哥哥都没怪它,你倒急起来了。”脸上又露出惋惜的神色,“这些花儿确实有些可惜了,不过,花折了还可以再种,若是一条性命没了,可就怎么都换不回来了。”
金铃不敢再分辩,极不情愿的向家丁喝道:“你们别闹了,把鹰放了吧!”
家丁们以为听错了,一个小个子道:“铃儿姐姐,咱们好不容易抓住它,怎么就放了?”
金铃本来心里也不愿,听了这话,有些赌气的道:“叫你放你就放,哪里这么多话,想吃板子了不是?”
那小个子忙满脸堆笑的吆喝着:“放,放,你们还不赶紧动手,铃儿姐姐的板子可不饶人!”众人七手八脚的把罩在巨鹰身上的网扯开。巨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抖身站起来,茫然的望着众人。
一个家丁叫道:“你这怪物还不快走,是不是想吃烧鸡了。”众人跟着哄笑一阵。这笑声似乎提醒了巨鹰,它振翅而起,一飞冲天。到了空中,却又在众人头顶盘旋了几圈,哀叫几声,方才向着东南方向飞去。
金铃嘟着嘴道:“小姐你看,这只臭鹰还不死心,说还要回来呢!”
程天任忽然起了童心,指着草丛中道:“铃儿你听……”
金铃儿侧耳细听,除了几声蛐蛐叫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奇道:“程少爷,什么也没有啊。”
“你既然能听懂鹰叫,自然也能听懂蛐蛐叫了。”程天任一本正经的道。
金铃这才知道程天任在逗她,只觉又好气又好笑,跺着脚道:“小姐,你看,程少爷欺负人!”
百合微笑着道:“我们铃儿一向是欺负别人,难得也被别人欺负了。”
“小姐,现在就知道护着别人了。” 金铃一脸的坏笑,开心的望着百合,“我去浇花了。”说完也不待百合说话,转身就去拎水桶,只留下满面通红的百合和有些尴尬的程天任。
百合低着头,脚尖在地上碾来碾去,忽然道:“任哥哥,咱们去救那些受了伤的花,好不好?她们好可怜的。”
程天任正巴不得打破这种僵局,忙应道:“好,好,咱们这就去。”他伸手无意的在身上一摸,忽然变色道:“不好!不见了!”忙低头往地下去寻。
百合关切的道:“任哥哥,什么东西不见了?很要紧么?”
“一把木梳。”程天任头也没抬,眼睛在地上搜索着。
“木梳……”百合嘴里轻轻念着,脸色忽然一变,瞬间又恢复了常态,似是漫不经心的道,“是那位苏小姐的么?”
“是。”程天任搜索的范围又远了一点,随口答道。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有些不对,抬起头,关切的道:“香儿,你怎么知道?”
“那天在酒楼上你问峨眉派的小师父……”
不待她说完,程天任已恍然大悟,急道:“一定是他!”
“谁?”
“那个醉鬼!一定是他偷了我的木梳。香儿,你认识他是谁么?”程天任语气焦急。
百合摇了摇头:“我不认识。”
程天任突然想起百合的眼睛看不见东西,自己这样问,不是在提醒她这一点吗?再看百合的脸色也有些不对,细想一想方才自己举动,不由有些歉意,qi書網…奇书忙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朋友送的东西,丢了总不大好。”
百合微微一笑,道:“任哥哥,我知道。一会我就派人去打听那人的住处,必要把你朋友的木梳找回来。现在,咱们该去帮那些可怜的花儿了。”
程天任感激的望着百合,大声道:“好!”
“王爷,这是西安州送来的八百里加急文书!”贺总管大踏步进了书房,双手捧着一封文书交给嵬名昧勒。
嵬名昧勒放下手中的《太史公书》,接过文书,拆开火漆,凑近了灯,刚看了两眼,已拍案而起:“这帮不中用的东西!快请孔先生……”说完了他忽然想起一事,叫住转身而去的贺总管,“慢,孔先生去查九鼎的事,三天以后才能回来。”说完他离开书案,焦急的在屋子里来回走着。
“老爷,我着人去找找?”贺管家小心翼翼的问。
“不必,”嵬名昧勒摇了摇手,“孔先生走时交待,这三天中不要去打扰他。对了,孔先生临走时留下了一个锦囊……你下去吧。”他挥了挥手,待贺管家下去后,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囊,拆开来看时,只见锦囊中是一个“等”字。嵬名昧勒注视着这个“等”字,思量半晌,把锦囊又收了起来,踱回书桌旁,捡起书来,盯着看了半天,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索性把书扔在桌上,取下挂在墙上的宝剑,耍了一趟剑。
正文 第十五章 夺图
真到出了一身透汗,嵬名昧勒方才长吁了口气,放下剑,回到桌边。他感到心中一阵通畅,刚拿起书来要看,忽然瞥见门口有个影子晃来晃去,便喝道:“谁在那儿鬼鬼祟祟的!”
人影一闪,贺管家走进屋来,手里捧着文书。嵬名昧勒不耐烦的瞅了他一眼,道:“又有什么事?”
“王爷,西宁州也有加急文书送来。”嵬名昧勒一惊,抓过文书,急忙拆开来看。越看眉毛拧的越紧,嘴里喃喃道:“吐蕃小儿决不敢冒然犯我大夏,他们定是听了宋国的挑唆。”抬头见贺总管还站在书桌前,双眼一瞪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王爷,还有……”贺总管看了看嵬名昧勒的脸色,犹豫了一下,终于把下面的话说了出来,“大金国主派来使臣,说要与咱们和亲,要金夏两国世代交好,永不相犯。”
“和亲?”嵬名昧勒脸色有些阴沉,“和的哪门亲?他们要嫁还要娶?”
贺总管掂量了半天才道:“使臣说他们国主对百合公主倾慕已久,这次来就是为百合公主来下聘书的。”
“胡说!”嵬名昧勒勃然大怒,把桌子上的笔墨纸砚都扫到了地下,劈手一把抓住贺总管的衣领,双眼喷火,怒声道:“金国老儿从未见过香儿,怎么会倾慕已久?简直一派胡言!”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贺总管哀告着,“小的也是这么问的,那使臣说现今的国主确曾见过小姐一面。”
“怎么说?”嵬名昧勒抓得愈紧了,勒得贺总管几乎喘不过气来。
“现今的国主……是……完颜亮!”
“完颜亮?!”这句话实在出乎嵬名昧勒意料,他松开贺总管,脸上现出茫然的神色。
贺总管一边揉着自己的脖子,一边苦笑道:“详细情形小的也不甚了了,反正金国国主已换了完颜亮。那个使臣特别嚣张,他声言若不依他们国主的意思,便要发兵灭了大夏。”
“他敢!”嵬名昧勒一拳击在案上,烛台震得跳了几跳,掉到了地上,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
贺管家忙俯身去捡烛台,嵬名昧勒却道:“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黑暗中传出的声音全不似平日里的威武,透出了几分疲惫。贺管家答应一声,轻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