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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到叶知秋手上,他又加上一句:“知秋兄可要看仔细,这是不是真的医书。”
叶知秋接过来,随便的往袖中一塞,笑道:“便是点上十七八根蜡烛,让我看上三天三夜,偷儿也分不清是真是假。不过,我总信得过仲文兄的为人就是了。你要的东西在这里,仲文兄慢慢看,小弟这就告辞了。”把那卷轴往叶知秋手里一塞,也不待他回答,径自扬长而去。孔仲文握着卷轴的手竟有些颤抖,这一刹那,他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不该就这样让叶知秋离开!
“知秋兄慢走!”他握着卷轴大步追了出来。
叶知秋刚走到二门,听见这声唤,回过头来,懒懒的扬了扬手,道:“仲文兄不必送了,还是回去仔细研究九鼎藏宝图吧。”他话音刚落,院中突然多了几个人影。孔仲文定睛细看,原来是吕定山夫妇、玄铁十三骑与峨眉派诸人,他吃了一惊,心知这帮人定是为藏宝图而来,自己一不小心竟上了叶知秋的当!
“仲文兄,藏宝图已交到你手中,再有个什么闪失可怪不到小弟了。兄好自为知,小弟先行告退,容改日再登门拜访。哈哈……”叶知秋大笑着摇摇晃晃的出门而去。
程天任携着清远一阵狂奔,慌急之间,二人不辨东西,直奔了一柱香功夫,才收住脚步。向四周打量时,只见屋宇重檐,香烟袅袅,似是一座庙宇模样。清远用力抽回手,有些气急败坏的道:“你轻薄惯了别人,我,我却不许你这样,这样轻薄……”
程天任笑道:“我若不‘轻薄’你,只怕咱俩就都被弩箭轻薄了。”
程天任虽是戏谑,说得却也是实情,清远倒不好反驳,只是扭了头生气的瞅着别处并不睬他。程天任故意逗她说话,便自言自语道:“这里好似一座寺院,不知道不羁大师会不会在这里?”
“欧阳师伯在五台山修行,又怎会在这里?”看程天任贼忒忒的笑,清远才知道上了他的当,便生气的嘟了嘴,暗暗发誓再也不和他说一句话。
程天任偷偷笑了一阵,指着前面一排禅房道:“不知前面禅房里有没有什么老和尚、小尼姑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正好跟他们化顿斋饭。”说着向前行去。清远恼他出言无状,本想一走了之,偏偏腿脚又不听自己使唤。她向四周望了望,在心里对自己说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总不好一个人乱闯,等到了相熟的地方再与狗儿分开也不晚。这样想着,心中安定了许多,也随着向前走去。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禅房后墙,忽听里面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到底是被人害了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你当真好狠的心,竟连梦也不托一个来……”这声音幽咽哀怨,让人听了心下恻然。
程天任心中奇怪,这里怎会有女子声音,莫非果真是座尼姑庵么?更为奇怪的是这声音竟似在哪里听过,却又一时想不确切。他止住脚步,回头示意清远禁声,便伸手扒住后窗,踮起脚尖透过窗隙向屋内望去。一眼望去,屋内装扮的精致雅洁,全没一丝禅房的模样,倒有些像大户人家的闺房。屋子正中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妇,那少妇背对着后窗,样子看不分明,却明显看出肩头耸动,似是轻声抽咽。少妇对面摆了一张贡桌,贡桌上是一块灵牌,灵牌前香烟缭绕,看不清到底写得什么。程天任心想西夏的规矩当真奇怪,把闺房置到庙中,又在闺房中摆灵位。
“什么人鬼鬼祟祟!”突然一声大喝自身后响起,那妇人一惊,蓦地回过头来,却是一个绝色美妇。这美妇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程天任顾不得细想,回过头来,只见四个锦衣汉子。这四人两高两矮,两个矮个在前,两个高个在后,无论从左到右,从前到后,都是一般的对称。程天任只觉十分有趣,笑道:“在下偶然路过这里,若有冒犯处,我这里赔不是了。”说罢转身欲走,谁知一高一矮两人身形一晃,已挡住去路,另外两人也已堵住去路。
“想走?哪儿那么容易!”面前的高个子冷声道。
程天任笑着向清远道:“人家不让走,定是要管咱们饭了。”清远皱了皱眉,全神贯注的凝视着身后二人,顾不得答话。
此刻那美妇已走出屋子,脸色阴沉的盯着程天任,道:“你们都看见了什么?”
程天任本就什么都不清楚,他们若好言来问,必会如实回答,但对方恶言恶语,却激起他的傲气,便嘿嘿笑着道:“他都死了十多年了,你还如此痴心,想来在九泉下也该含笑了。”
美妇的脸色登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她眼中射出两道寒光,手掌用力一挥,做了个劈砍的动作。前后四个汉子几乎同时出手,前面高个左掌向程天任颈间劈来,右手却成拳向清远面门击去。后面高个也是一般,只是掌劈清远,拳击程天任。前面的矮个子双掌平推,向程天任腹步拍去,右脚却疾速向清远膝头踢出。后面矮个子也是一般动作,只是攻击的对象换了人。如此一来,程天任与清远竟似同时被四人夹攻,且上下左右一齐动作,竟毫无躲藏处!
幸得程天任身具“踏雪寻梅步法”与“冰川十二式”,他脚下移位换形,已轻松避开两个矮子攻击,双掌分为前后,分别向两个高个子迎去。三人掌力相交,两个高个子只觉一股寒气由掌心传来,都大吃一惊,不敢硬来,不约而同收回内力。如此一来,清远只剩下两敌人,自然不惧,她轻轻一纵,避开两个矮子的攻势,身在半空,长剑出鞘,扬手之间,长剑已如一泓秋水般向身后一高一矮划去。那一高一矮各自展动身形,避开清远剑锋,二人错了个位,仍是高个攻上三路,矮个攻下三路,程天任与清远仍处在四人围攻之下!
正文 第十六章 中毒
程天任虽有踏雪寻梅步法护身,一时不致落败,但这四人配合默契,攻守兼备,却也十分不易对付。更何况清远身法武功弱些,二十招之后,已左支右绌了。程天任初时只道这四人是一般护院家丁,如今看来,这四人个个武功不弱,倒有些后悔不该冒失了。他一边躲避着对手的招式,一边向寻思着退路,正在这时,忽听清远“哎哟”一声,闪目看时,只见她长剑剑尖已被击折。一个高个子五指成爪,正向她眉心抓去,她显然是被吓懵了,竟眼睁睁望着那爪越来越近,浑不知躲避!
程天任心中一惊,一招“寒风砭骨”迫退面前的高个,左肘屈起,向后面的高个撞去。这一来程天任便替清远受了一击,肘弯与爪力相撞,“嗤”的一声,他的衣袖已被撕下大半。幸好程天任见机快,左掌一弹,以一招“冰封长河”迫那人还手自救。程天任肘弯只被指尖划出几道血印,并无大碍。清远见程天任为救自己险些受伤,心下十分感动,下了决心,绝不要程天任受半点伤害,打点起十二分精神,长剑只向对方要害处攻去。峨眉剑法本已轻灵著称,先前清远临阵胆怯,自然发挥不出剑法所长,而今完全放开,只见剑光霍霍,倒也颇具威力。程天任不必再照顾清远,自然更不惧对手,如此一来,虽是以二敌四,却也势均力敌,丝毫不落下风。
开始时,程天任只觉左肘被抓的地方有些麻痒,他只道破了些皮,并未在意。但那麻痒竟沿着手臂向上蹿来,而且左臂运转起来竟渐渐有些吃力。程天任觑个空子向左臂扫了一眼,心中大吃一惊,只见肘弯肿得老高,已成酱紫色!他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对方使得竟是毒掌!看样子,对方不必出手自己也难逃活命,心中不由有些后悔,现在该有多少要紧事等着去办,自己若为了一时意气丧命于此实在是糊涂的紧了。心中又转念道,事已至此,后悔无益,自己死也就罢了,只是无论如何要保住清远!打定主意,他突然发了疯般挥掌向四人乱拍,全不顾自己空门大开。那四人见他招式突变,一时摸不着头绪。虽屡屡见有空当,却怕有诈,不敢冒然攻进,反一时落了下风。
程天任眼见时机成熟,运足十成功力,双掌奋力拍出,一招迫退前面二人,突然转身,蓦然间大喝一声:“等一等!”后面一高一矮吃了一惊,手脚顿了一顿。趁这机会,程天任一把抱住清远,清远大吃一惊,方欲挣扎,已被程天任一下抛了出去。这一下力道甚大,清远飞出一丈远近,只听程天任大叫道:“小尼姑在这里碍手碍脚,快快滚开,好让我打个痛快!”
清远本就对程天任颇多腹诽,如今更觉受了羞辱,两腮飞红,眼泪在眼眶中直打着转,狠狠的瞪了程天任一眼,展开轻功向庙外奔去。奔了一程,她渐渐平静下来,感到有些不对。细想当时的情形,总有些令人生疑的地方,再拿程天任平时的神态与方才比较,她一下子全明白了,分明是程天任要自己逃命的激将法!她在暗暗骂自己,这等明显的用意,为何自己都看不出来?她立即转身向回奔去,方才出来时她走走停停,浑身的力气都用在与程天任赌气上,而今却恨不得身上生出一对翅膀来,立时飞到程天任身边才好。
等到她在心中念了二三十句“大慈大悲观世间菩萨保佑狗儿”时才回到方才打斗之处。但此刻院中异常安静,莫说没有人打斗,便是连一只麻雀也不曾见到。她的心一下子也如这院子般的变得空落落的。连来带去不过一柱香的功夫,程大哥怎么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开始怀疑自己记错了地方,这种怀疑产生了一些希望,她努力搜索着记忆深处,总希望能发现一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等她看到那间被布置成闺房一般的精巧的禅房时,一切希望都消失了。她清楚的记得这间禅房,只是那时这里有一个极美的妇人,也许还有点什么,但究竟有什么,她怎么也记不起来了。她的脑子开始乱成一团,冲出禅房,她在寺院里横冲直撞,碰到人就问见没见过一个少年。看着这位气急败坏的师妹,寺院里的僧人都同情的摇着头,有几个劝她回去多念几遍心经,有几个劝她去找知客僧开几付草药。直到太阳落山,她已经跑遍了寺院里的每一个角落,除了积年的灰土与硕大的老鼠,实在没什么令人意外。她开始怀疑自己,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或者只是一个梦?如果是梦,这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如果是幻想,这幻想也忒真实了些。最后,她实在无力去分辨这些,只好拖着疲惫的步子下山去了。
程天任还未睁开眼睛时,便觉一阵异香扑鼻,这熟悉的香味不禁令他想起百合。不错,百合身上时常会发出这种香味来。难道自己已经回到了镇西王府?他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件东西,便是一顶绯色的纱帐,帐角上挂着一束香薰的白色干花,这阵阵的香气便是由干花散发出来的了。原来并不是百合。这多少有些让程天任失望,他努力回想着先前发生的事,只记得自己激走了清远,然后两个人要去追她,自己拚了命挡住二人,后来呢?后来好像自己还中了一掌,再下来便模模糊糊有些记不清爽了,唯一记得的是自己倒地前最后一刻突然想起百合,好象当时很怕再也见不到她。他感到很是奇怪,与百合不过分别两日,怎地却如同隔了许多年般,竟会时时想起?一时间,眼前只有百合的身量容貌,浑忘了身在何地。
“你终于醒了。”耳边响起一声温柔的呼唤。
他猛然惊醒,赶紧坐起来,只见床前一个美妇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程天任愕然的望着这人,他清楚的记得正是这个妇人要置自己于死地,自己既已落在她手中,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美妇笑吟吟的望着满面狐疑的程天任,柔声道:“想必你心中有些糊涂,我也正有些事要问你,不过,先把这碗药喝了再说不迟。”望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程天任联想起自己中毒的胳膊,忍不住转头望去,只见左臂已恢复如常,试着动一动,并无任何异样。
正文 第十六章 中毒
“你的毒已给阿苏伦解了。”美妇道。
阿苏伦必是那抓伤自己的高个子了。程天任在心中想着,既然毒已解了,还要喝什么药?但这念头只是在心中一闪,便被另一个念头代替:她若想害自己,何必还要等自己醒过来?便是天下最笨之人,也必不会做这等蠢事。他接过药碗,两口把那碗药灌下去,连个药渣也不曾剩下。把碗还给美妇,他伸了个懒腰,笑道:“只可惜少了点,当不得饿。”
美妇看着他喝药的模样,竟有些呆了,不去接药碗,却痴痴的道:“像!当真十分相象!怪不得……怪不得……”连说了两个怪不得,又轻声叹了口气。程天任却并不知道“怪不得”什么,却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避开她的目光,下了地,趿着鞋活动着手脚。
手脚活动开,脑子也灵光了许多,他忽然想起一事,忙道:“我睡了几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