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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围圈的正中是一块山石,有半人那么高,石头上边坐着一个人,白衣如雪,罩着面纱,雕像般坐在那里,正是幻雪宫的左护法霞露清霜。
在霞露清霜三尺之外的地方,横七竖八躺着很多人,好像是已经死去多时了。
风,吹动着霞露清霜的长发和面纱,她盘膝而坐,双目微阖。
那个领头的人悠然地喝着酒,然后一伸手,一个仆从用小银刀子从烤兔上边割下一条后腿来,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那人接过来,狠狠地咬下来一口,金黄色的油脂顺着立刻流淌下来,那股诱人的肉香更加浓郁。
一边咬着兔腿,一边喝着酒,那个人嘿嘿冷笑:“霞露清霜,幻雪宫的左护法,在下杜尔恭早已久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饶是受了伤,还毙了我这么多的弟兄,你是真的没有把我们趣乐堂的人放在眼里哈,不过不要紧,我们有的是时间和你耗下去,别说我们欺负你,反正我们是有酒有肉,渴了喝,饿了吃,可怜幻雪宫的左护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吧嗒着嘴,吃得啧啧有声。
霞露清霜不为所动,坐在那儿,依旧闭着眼睛。
杜尔恭笑道:“故作镇定是不是?可惜啊,你这套把戏骗不了我,如果你还有本事,早冲出去了,还会傻傻地坐在这里吗,虽然我没有看到谁伤了你,可是你只有双手能动,我们不过去,你也出不去,我们是打不过你,不过你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如果饿上三天两夜,估计连举手的劲儿都没有了吧!”
杜尔恭说着不由得哈哈大笑,十分得意。
霞露清霜冷哼了一声,还是没有搭言。
看着霞露清霜不屑和自己说话的样子,杜尔恭脸色一寒,挤出一丝笑容来:“左护法,我们趣乐堂的人只愿与人为善,不愿意与人交恶,还是那句话,如果你答应了方才事情,一起都好商量,何况,这也不是我们趣乐堂的主意,我们不过是受人所托而已,托我们的人是谁,想必我们不说出来,左护法也应该了解,左护法本来就是斩堂的堂主,杀一个人对于左护法来说,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尤其这个人,只要左护法肯去做,这个人必死无疑!”
霞露清霜傲然冷笑:“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要挟我?”
她的话冰冷尖刺,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杜尔恭也收敛了笑容,微怒道:“霞露清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难道以为我们不敢杀你吗?”
霞露清霜哂笑:“如果真的敢,不妨一试!”
杜尔恭颜色更变,脸色阴沉下来:“一个人不要太自信,不然的话,会死得很惨。”
原来他们遇到霞露清霜以后,就发现她好像受了伤,坐在石头上边不能动弹,杜尔恭是奉命来寻找霞露清霜,那个人告诉他们怎么才能找到她,杜尔恭听从吩咐,果然一路寻来,见到了霞露清霜,而且正如那人所言,霞露清霜下盘受制,无法行走,只能坐在那里,杜尔恭知道霞露清霜是斩堂堂主,专门负责杀人灭口之事,所以才毫不隐瞒,和盘托出,要霞露清霜为他们杀一个人,事成之后,万金为酬。
在杜尔恭看来,斩堂堂主,还不是幻雪宫中的刽子手,和江湖中的杀手有什么区别,何况有万金的酬劳,霞露清霜一定会答应,没有想到,被她一口拒绝了。
杜尔恭立时后悔,感觉自己行事太莽撞了,霞露清霜不答应杀人,可是她也知道了事情始末,这个人留着贻害无穷,不过杜尔恭还是没有胆量真的杀了霞露清霜,只想把她生擒活捉,然后押解回去,交给给他传令的那个人来处置。
结果前时派过去的二十几个人,都死于霞露清霜之手,别看她现在坐着不动,他们这些人也近不了她身旁三尺,杜尔恭又急又怒,才想尽方法想擒获霞露清霜,不过最好的结果,还是迫使她答应去杀人。
林瑜眉头微皱,他对幻雪宫的人没有好感,而且他见过这个霞露清霜,是他从那个坟墓里边救她出来,可是霞露清霜连谢都没有谢,反而寒着脸就走了,举止行为,十分怪异。
没想到却在这儿又遇上了,而且好像陷入了困境,相比之下,林瑜对趣乐堂的人更没有什么好感,尤其现在,几十个男人围困这个少女,这个领头的杜尔恭还威逼利诱,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一个受伤的少女,实在让林瑜感到气愤。
慕容愁瞥了他一眼:“你又想管闲事?你还嫌麻烦不够多吗?”
她的神色有些不满,口气也很冷。
林瑜淡淡地:“那也是我的事情。”
慕容愁冷笑一声:“你看上了这个妖女对不对?”
林瑜皱着眉,他就是不喜欢慕容愁这样的口气和神色,好像她和自己关系亲密一般,冷笑中还带着酸溜溜的尖刺,林瑜有些不悦:“那也是我的事。”
慕容愁忽然一笑,笑起来的感觉更冷了:“你是我相公,你的事当然就是我的事情。”
林瑜脸色一寒:“慕容姑娘,请你不要信口……”
他这雌黄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只见慕容愁身子一飘,已然冲进了包围圈,扬手一巴掌,就掴向杜尔恭的面颊。
杜尔恭也看到这里来了两个人,所以也加了小心,可是没有想到林瑜和慕容愁说着说着话,这个女子会忽然袭来,他左手是酒壶,右手是兔腿,只见人影一闪,寒风兜面,杜尔恭忙低头躲过,没成想慕容愁掌掴是虚,下边足动撩阴,杜尔恭可吓坏了,一般女子出手,哪里会有这样阴狠的招式,尤其对方还是个女孩子,她居然面不红心不跳地用这种招式,一般有身份讲颜面的男子都不会用这样下流的招式,不然会被江湖人耻笑。
事到临头,杜尔恭不及多想,酒壶和兔腿都撒了手,抬腿去磕慕容愁飞来一脚,可是还是慢了一步,膝盖上边却被慕容愁狠狠地踢了一脚,哎呀一声,半跪在地上。
慕容愁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给他,跟着又是一脚,正好踢在杜尔恭的下巴上边,杜尔恭尚在呻吟,这一下正被踢到,牙齿垫在舌头上,咔哒一声,舌头咬破了,血一下子流出来。
杜尔恭一捂嘴,慕容愁的长剑已经横在他的脖子上边。
林瑜在旁边叹了口气,石头上边的霞露清霜有些惊讶,因为这个慕容愁的招法实在太出乎人的意料,难怪这个杜尔恭会吃亏受制,谁会看得出来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居然连被江湖人视为下三滥的手段都会使用出来。
杜尔恭怒目而视:“你,你是什么人?居然如此……”他是怒极,一时间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骂人,杜尔恭的武功虽然不能说是出类拔萃,不过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今天会被一个黄毛丫头制住,这口气如何咽下。
慕容愁冷冷地:“下令,放人。”
杜尔恭更加生气:“奶奶的,大丈夫顶天立地,宁死不屈,老子今天就是死了,也不会下令,我”
啪。
慕容愁掴了他一耳光:“少废话,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再他娘的不下令,姑奶奶我割了你的那几两零碎,看你还怎么当大丈夫,下令。”
慕容愁色冷声厉,说得一点儿也不含糊,杜尔恭听了,吓得亡魂皆冒,这个女子可是手段阴毒,说得出做得到,他虽然不怕死,不过真的被慕容愁给阉了,岂不生不如死,杜尔恭的脸色也变得铁青,声音也颤抖了:“撤箭,撤,撤箭。”
那些猎户打扮的人马上撤了箭,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也觉得这个慕容愁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不由得心生惧意,纷纷后退。
慕容愁嘴角一翘,露出鄙夷之色:“男子汉大丈夫?哼!”
啪,又是一记狠狠的耳光打过去,杜尔恭的脸上青紫一片,慕容愁冷冷地:“姓杜的,你以为再要欺负人可得看清楚了,下次再让我遇见,把你的眼珠挖出来喂狗!”
杜尔恭闷哼了一声,想要骂人,却怕慕容愁真的会下辣手给他去势断根,可是不骂上两句,实在颜面无光,他红头紫脑地憋了半天:“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救那个妖女?”
慕容愁冷冷地:“姑奶奶我是玄天宗弟子林瑜的老婆慕容愁,你们这些乌龟杂碎要是想报仇,喏,藏龙山就在前边,想投胎的只管去!”她一回头,瞪了林瑜一眼:“你愣着做什么,那个妞儿不能动,还不抱到马上去,耽搁这么半天了,我们还回不回藏龙山。”
林瑜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感觉,这个慕容愁行为做事实在难以用常理推断,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手解救那个霞露清霜,不过方才她的手段他一点也不意外,上次在幻雪宫的大门口,那些幻雪宫的弟子用上仙女脱衣阵,一个个绮年玉貌的小姑娘,一边打一边开始解衣带,逼着他和贝小熙差点闭着眼睛打斗,结果慕容愁也不客气,过去剑光闪过,把那些小姑娘的腰带都挑断了,结果那些小姑娘一个个惊叫起来,哪里还敢继续打,都拎着衣裙狼狈退走。
授受不亲,男女大防,不过现在也顾不了很多,林瑜纵身过去,对霞露清霜一抱拳:“姑娘,得罪了。”说着弯腰抱起了霞露清霜,霞露清霜瞪着眼睛,却是无计可施,只能由着林瑜抱上了马背,慕容愁见状,狠狠给了杜尔恭一拳,杜尔恭应声倒地,晕了过去。
慕容愁飘身上了马,和林瑜催马扬鞭,一路绝尘,杜尔恭的手下哪里还追得上,只好围过来看看杜尔恭的伤势。
转眼到了山脚,林瑜和霞露清霜并乘一骑,霞露清霜的长发和面纱不时拂到林瑜的脸上,带着清清的香气,却又痒痒地。
林瑜一勒马:“我们换马吧。”他感觉实在很窘,而且也感觉到霞露清霜同样的窘迫,她身子坐得僵直,可是两个人还是常常会轻轻碰撞。
慕容愁看了他一眼,忽然一笑:“这么漂亮一个妞儿抱在怀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喜欢她,我就给你弄了来,用不着和我惺惺作态,就是让人看见了,我也不和你闹腾,你怕什么?傻瓜,抱着吧。”
慕容愁说完话,扬鞭策马,飞驰在前边,林瑜又气又恼,脸涨得通红,霞露清霜也是眼中带恼,奈何自己双腿暂时无法动弹,只好坐在林瑜的前边,林瑜长出了一口气,也只能策马跟上。
卫离的马果然神骏,在蜿蜒的山路上也如履平地,他们径直赶到了后山,才绕过山弯,就听到兵刃撞击的叮当之声,里边还夹杂着一个小姑娘娇媚的斥骂。
迷途悔日泪如倾
厉娇娆的笑,带着满满的恨意,好像恨不得把澹台梦生吞活剥了一样。
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儿,印无忧不知道母亲还会出什么难题,他心里又是失望又是难过,咬着嘴唇,眼中闪过微微的湿意。
儿子的神情,厉娇娆都看在眼里,不觉满怀怅然,又有些于心不甘。
放在印无忧和澹台玄的对话,厉娇娆全都听到了,心中百感交集,发现越来越不知道儿子的心中究竟在想着什么,可是有一点她很清楚,就是印无忧对澹台玄十分信任,这种信任让她又嫉妒又羡慕,其实她何尝不知道卢妃仙子的为人,可是现在的焚心教,她有些力不从心,大部分的教务都掌握在白碧深的手里。
当年自己刚刚接管焚心教的事情,因为不能服众,只好仰仗着教中的一些旧人,其中对她最忠诚最尽力的人就是白碧深。厉娇娆并不笨,看得出白碧深那样卖力气,不是要为焚心教鞠躬尽瘁,而是对她有些意思。
白碧深的武功好,生性聪明,而且心机深沉,但是厉娇娆对白碧深的阴毒狠辣有些估计,何况她还没有彻底走出情感的伤痛,哪里还有兴趣再继续一段感情。
不过自己势单力孤,厉娇娆对白碧深虚与委蛇,最初的时候,厉娇娆还觉得白碧深对自己大有深意,所以纵是若即若离,白碧深仍然没有丝毫不悦,常常对自己问寒问暖,并且和自己学些用毒之道,厉娇娆已经把白碧深当成了心腹,自然没有想过拒绝,而且她感觉自己如此敷衍拖延人家,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就传授了白碧深一些用毒之术。
可是后来,她发觉白碧深对于用毒之术过于热衷,才惊觉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白碧深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自己是有意推诿,而且以白碧深的阴沉个性,怎么能够装聋作哑地隐忍不发,厉娇娆暗恨自己吃了一亏却不长一智,实在太过妇人之仁,江湖险恶,人性本恶,为什么就不多几分放人之心?
等到厉娇娆真的感觉到白碧深其实在意的不过是教主之位的时候,白碧深利用辅佐她的机会,剪除异己,培植党羽,慢慢架空着厉娇娆的权力。
为了和白碧深抗衡,厉娇娆易容成天魔龙耶,转身变成一个擅于毒蛊,心狠手辣的神秘人物,然后又网罗心腹,招收手下,因为白碧深对用毒之事刚有了解,当她发觉事情有异的事情,就不在传授给他,白碧深表面上没有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