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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说出一些阳春白雪的来?”
旁边印无忧也不由得一笑,列云枫这个比喻虽然不雅,可是眼前的情景倒是神似,他是忍不住才会笑,笑过后又觉得自己有些不应该。
卫离眼中也溢出满满地笑意,和秦谦对视一下,秦谦的神情有些窘然,他这个弟弟,向来言辞锋利,无论奉承嘲讽,都很到位,他一边有些生气,一边也觉得应景好笑。
那些侍女见到卓小妖被打倒,都是愣愣地看着,然后又把眼光投向秦思思手里的那只酒杯,当初定好了,摔杯为号,现在杯子没有摔下去,她们就不能妄动。
望江楼有望江楼的规矩,望江楼的规矩是认物不认人,说好了摔杯为号,就是摔杯为号,现在就是躺在地上的卓小妖发出命令,她们也不会听从,因为杯子不在卓小妖的手上。
规矩是卓小妖自己定的,卓小妖有卓小妖的想法,如果有人易容冒充了自己,岂不是连整个望江楼都给骗了去,这座楼耗费巨资,就是他几辈子游手好闲,也够他挥霍花销了,何况望江楼里边还有很多珠宝奇珍,财帛自古动人心,人心险恶,不能不妨。
这座望江楼上边,布满了机关,本来是以摔杯为号,有人会把机关全部打开,那么卫离他们这些人,就是三头六臂,也不能全身而退,谁想到出了意外,自己手中的杯子竟然被秦思思夺走了,卓小妖躺在地上没有动,心念急转,在思考对策。
洛怡菲摇晃着站起来,就想过去扶卓小妖,还没等她挪动一步,秦思思忽地过来,伸手一下子抓住洛怡菲的胳膊,反手一拧,顺手封住了她身上的穴道,让她无法施展武功,洛怡菲哎呦一声,就不能动弹了:“你,你干什么?你倚强凌弱,你以大欺小,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思思哼了一声:“干什么?你的问题问完了就没有事儿了?我们还没有审问你为什么冒充玄天宗的弟子呢,你师父是澹台玄?我从小玄子光屁股的时候就认识他,他什么时候收过你这个徒弟?”她说着咚地一脚,踢到洛怡菲的腿上,她一松手,洛怡菲的身子往前踉跄了几步,差点儿摔倒列云枫的身上。
澹台梦在一旁扶住了洛怡菲,洛怡菲穴道受制,无法动弹,有喝了很多酒,身体已经软得和泥一样。
秦思思道:“枫儿,这个你带走,交给你师父处理,你告诉澹台玄,不许他再有妇人之仁,像这种冒充玄天宗弟子的人,就绝对不要心慈面软。”她说着话,几步过来,足尖轻点,也封住了卓小妖的穴道,然后一下子拎起了她:“这个我带走!”
卓小妖本来想反抗,忽然听到秦思思提到澹台玄,想想他们应该是一路,秦思思为什么对自己有兴趣,八成和摘星门有关,秦思思既然知道摘星门,这个人来历绝对不一般。一念之下,卓小妖所以干脆放弃了抵抗,任由秦思思点了自己的穴道,然后拎包裹一样拎在手里。
洛怡菲却大叫起来:“你们放开我,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败类,你们知不知道卫离那船货到底是什么?你们……”
外边忽然响起了夜枭的叫声,原来这是他们长春帮的联络信号,她这边跟着众人来望江楼,另一方面也派了弟子四下探寻,长春帮眼线遍布,寻找一大船货物并不是难事,卫离本来可以不来望江楼,因为她很清楚,望江楼是建于绝壁之上,就算卸下那只船上的货物,也不能把那只船彻底拆毁,何况谁会笨到把劫来的东西就放在自己的屋子里边呢。
人家听到帮主弟子的传信儿,那只船已然找到了,她侧耳倾听一会儿,然后一笑:“洛公子,你为什么对我那船货物念念不忘?你这么一说,我想大家也会心生疑惑。我手下的人已经在细江黄叶渡哪里找到了那船货,再过三个时辰,我们和客人约好了在风神口交货,不如烦劳各位,陪卫某走这一趟,卫某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货物,让洛公子如此疾恶如仇,认定了卫某就是江湖败类!”
洛怡菲不服气地叫道:“你当我是三岁孩子,你会有胆子敢让大家看,只怕早就掉了包了!”
卫离笑道:“这么说,那些货物你看过了?”
洛怡菲哼道:“那又怎样?”
卫离道:“如果你看过了,等一会儿就知道我有没有掉包了,洛公子,你敢去吗?”
被卫离一将,洛怡菲怒道:“奶奶的,如果那船货没有掉包,就是我洛怡菲看错你,冤枉了你,少爷我就把这双眼睛挖出来给你赔罪!”
卫离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一笑:“使性赌气,都是江湖大忌,洛公子如此意气用事,居然能活到今天,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不知道为什么,洛怡菲让卫离的眼光一瞥,不知不觉地打了个寒战,这场赌,还没有开始,就好像自己已经输了一样。
江风丽日风潮动
天色初明,江风凛冽。
细江,虽然江面不够宽阔,可是江水湍急,咆哮如雷。
船已经扬帆,借着风势,顺水而行,疾快如风。
风神口,就在细江流入浴龙河的入水口,这里有百里苇荡,千顷水光,不过现在是冬季,苇荡里边只有枯黄干瑟的芦苇杆儿,冷眼望去,也是迷茫一片。
由于细江在入河前河道转了三个弯,河弯都是急甩的硬弯,在江水长年累月的冲击下,才形成这片湖泊,浴龙河从这里流入图苏境内后,就东流如海,这段水程不长,只有百十余里。
几名长春帮的弟子立于船舷两侧,俱都是负手而立,面向水面的方向。
卫离一袭青衫,站在船头,乌亮的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束发的带子系了一个蝴蝶结,飘在脑后,她的身上也没有什么饰物,虽然简简单单,不过还是感觉得到女人独有的韵味。
秦谦就站在她的身边,两个人窃窃低语,好像在讨论着什么。
因为这船货物是长春帮代客托运,要和接货的人交涉见面,所以秦思思他们几个人,暂时不方便露面,都坐在船舱里边,隔着窗子往外边看。
看着秦谦和卫离并肩而立,谈笑风生的情形,秦思思的脸色渐寒,不悦之色立时浮现出来。
卓小妖被塞在一旁,秦思思神色的变化,都落到她的眼中,卓小妖嗤嗤一笑:“郎情似密,妾心如水,这对郎才女貌的佳偶真是羡煞人也。”
洛怡菲就在卓小妖的身旁,瞥了卫离和秦谦两眼,哼了一声:“什么男才女貌,那个卫离很漂亮吗?我看是女豺男貌,卫离是豺狼的豺,那个男的白长得相貌堂堂,连身边的女人都看不透,也不知道他娘怎么教得他。”
闭嘴。
秦思思低喝了一声,神色更不好看了。
几年以前,秦思思就给秦谦定下了栾汨罗为妻,因为汨罗是她一手带大的徒弟,人品性情她都了解,汨罗这个孩子心性淡泊,落落大方,秦思思特别喜欢她,何况汨罗和秦谦青梅竹马,看到他们两个就像看到了自己当年和澹台玄的情形,她定下这门亲事的时候,汨罗和秦谦都没有惊讶和意外,好像这件事情全然在意料之中,定过婚以后,也没见到两个人特别亲密起来,或者有意生疏避嫌,依旧是从前什么样,现在也什么样。
说不出来为什么,秦思思总觉得有些担心,她因为喜欢栾汨罗才想要把她留在身边,从师徒变成婆媳,就真真正正变成了一家人了,可是她担心秦谦对汨罗不够好,这样岂不是耽搁了汨罗,自己的想法就变成了自私的念头了。
尤其在秦谦认识了卫离之后,在江湖中的时间明显增多了,他漂泊他的江湖,常常和卫离在一起仗剑纵马,汨罗也自己天南海北地闯荡,带着她的渚莲班,一路上还治病救人,两个人聚少离多,而且汨罗还入宫一段时间,秦思思更是辗转反侧,心里特别惦念,可是秦谦和汨罗再见面时,仍旧和以前一样,那情形好像从来都不曾分别过,没有久别重逢的惊喜,也没有离别在即的悲伤,仿佛就是十年八年不见面,再聚首时依然如未曾久别一般。
等秦思思真的见到了卫离以后,心里边更加担心焦虑,像卫离这样的女子,身为一帮之主,巾帼不让须眉,豪爽干练,实在太有诱惑力。
可是,她也不好确定儿子秦谦和卫离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更不确定儿子和汨罗之间的感情,如果秦谦真的喜欢上卫离,一定会反对自己和栾汨罗的婚事,如果秦谦喜欢汨罗,怎么还会和卫离如此亲近?
被她逼得急了,秦谦只跟她说过一句话,如果卫离是男人,我们一定是生死相托的兄弟。
听到这句话,秦思思更是心思纷乱,秦谦只是把卫离当成兄弟?亲密无间的兄弟?但是卫离毕竟是个女人,还是一个年轻漂亮,有魄力胆识的女人。
秦思思也知道,情感之事不能强求,就像自己嫁给列龙川的时候,也曾经发誓把澹台玄彻底忘掉,列龙川是一个绝对不输给澹台玄的男人,对她体贴照顾,列龙川的两位夫人也对她很好,没有谁轻视她的江湖出身,也没有谁提及她曾经的过去,孩子们小时候常常在一起玩,因为她哪里有很多来自民间的玩意儿,沐紫珊的女儿云惜和岑依露的儿子云枫,都会赖在她那里不走,和秦谦一起追打嬉闹,温柔体贴的相公,活泼可爱的儿子,还有笑语欢声的王府,都留不住自己的心,越是分别久了,越是思念澹台玄。
可是真的见到了澹台玄,反而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很淡,好像秦谦和栾汨罗之间的那种淡。
卓小妖的话,让秦思思有些恼火,不过她也知道,卓小妖是故意这样说,就是要激起她的火来,秦思思虽然脾气燥烈,不过她还是能权衡轻重,有些事情,有些话,都不能不加考虑,冲口就说。
秦思思冷笑一声,也没有理会卓小妖和洛怡菲,用脚尖踢了踢船板,发出空洞的声音,那里是个活动的翻版,里边装着的就是需要交付的货物,她心中的确好奇这里边装的会是什么,如果不是特别的东西,那个玉绫子洛怡菲也不会一口咬定卫离是个险恶的坏人。
洛怡菲冷哼了一声:“你不用问我那里边的货物是什么,反正我打死也不告诉你,等到一会儿交货的时候,你就明白自己跟错了主子,也就明白了卫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面上,白帆一点,由远及近,看来是接货的船已然到了。
那艘船在相聚丈余的地方停下来,船上站着一些帮众打扮的人,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不过穿得十分寒酸,衣服上边都打着补丁,有的还有星星点点的破洞,船头上站着三个同样衣衫褴褛,戴着斗笠的人。
这三个人站立的姿势比较奇怪,他们岔开双腿,仰着头,双手拄着一把寒光森森的长刀,一个人站在前边,两个人站在后边,排成一个品字的形状。
一看这些人行踪诡魅,装束奇异,并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可是这股气势,还是似曾相识,列云枫向澹台梦和印无忧一使眼色,三个人皆有同感,于是一挑帘子,从船舱中出来,走到秦谦和卫离的身后。
只见站在船头的那个戴着斗笠的人抱拳道:“水路通天衢,长春系四方,鄙人山下田,静候贵帮多时了。”听这个人语调有些僵硬地说过了接货时的切口,卫离悠然地道:“田先生是吗?这船货可是映雪山庄的慕容先生托我们运来,慕容先生一再吩咐,货物贵重,不能有失,所以我们一路谨行,耽搁了一些日程,所幸不辱使命,安全无损地运到此处。”
这批货居然是映雪山庄的庄主慕容惊雷托运的,不但列云枫他们吃了一惊,连船舱里边的秦思思也是意外,不过秦谦好像并没有怎么惊讶,大约卫离早就告诉他了。
看卫离不慌不忙,好像不急着交货,那个田先生有些微恼,口气不太友善:“叫你们长春帮的男人出来说话!我不和女人商谈事情,晦气。”他用下颌一点秦谦,看着秦谦和卫离站在一起,他还以为他们是夫妻,所以才这么说。
卫离不以为忤,淡淡地:“我们长春帮虽然有无数铁血男儿,不过他们都是办大事的人,日日忙碌,哪有闲暇,这些鸡毛蒜皮之类的小事情,只好由我们这些女流之辈抛头露面了。”
澹台梦在旁边笑道:“中原之人,尊父敬母,孝者为先,以德感天下,所以四方来贺,遂为泱泱大国,说胡人习俗,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尊母而轻父,所以乾坤失衡,乃为胡夷,不知道阁下是什么人,如此轻鄙女子?”
田先生更加不悦:“我们久闻长春帮有东海龙王之称,挟遏着三江两河的水运,没想到见面不如闻名,居然任由一些无知妇人在这里鼓弄唇舌,你,你再不制止她们无理取闹,我们这次生意就不用谈了。”
卫离一笑,看着秦谦:“大哥,看来还是你器宇轩昂,人家只想和你来谈,江湖救急,犹如火场,映雪山庄哪里只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