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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轩皱着眉头:“洛公子,家师有请。”
贝小熙啊地叫了一声:“大师兄,师父要我和洛怡菲一起进去?难道,难道……”
他知道洛怡菲是个女子,师父不会一边会见洛怡菲,一边责打自己吧?
萧玉轩明白贝小熙的意思,他方才还真的没有多问一句,此时愣了愣。
贝小熙马上起来,冲着洛怡菲一抱拳:“对不起,洛公子,那个我师父要动用家法,小弟怕吓到洛公子,请你稍候片刻,一会儿就好。”
他说着话,感觉不能再耽搁了,飞快地拉着萧玉轩往屋子里边跑,心中想师父打人和爆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一会儿就打完了,自己可不能在这里耗着,免得外人面前出丑。
洛怡菲可没有动,就是贝小熙不说这个,她哪里好意思进去看,卓小妖已经靠在她身边,用肩头碰了碰她:“相公,愣着做什么,我们去拜会下师父嘛。”
里边忽然传出来贝小熙的叫声,多少有些夸张,而且叫的声音比较奇怪,说不好是哭是笑。
卓小妖眼光发亮,然后扑哧一笑:“相公,走啦。”她拉着洛怡菲就要进去,洛怡菲拦住她,向她瞪眼示意。
里边沉默了一会儿,贝小熙的叫声又传了出来,这一声叫得挺哀痛,然后又是连着叫了几声,听得林瑜心有不忍,连忙也进去为贝小熙求情。
林瑜刚进去一会儿,贝小熙在里边也不叫喊了,门帘一动,萧玉轩走出来,十分客气地道:“师父请洛公子进去,不过洛夫人还请稍候。”
听说还要自己等着,卓小妖哼了一声,瞥了萧玉轩一眼,异常不满,洛怡菲听到澹台玄要见她,也顾不上安慰卓小妖了,连忙和萧玉轩进去。
卓小妖百无聊赖地转下头,看到尚在那里跪着的印无忧,立时眉开眼笑,双手绞着手帕,慢慢地走过去,然后蹲了下去,笑眯眯地道:“哥哥可是姓印?奴家应该没有认错人吧?”
她说着话,手中的帕子一扬,就扫向了印无忧的脸颊。
责切情深泪无声
香风飘绕,脂粉的香气随着扬起的手帕飘散开来。
卓小妖自持手上的力道把握得很好,那帕子上用绣满了金灿灿的图案,那些金线是真的赤金抽丝,细如发丝,可是团团朵朵地绣了那么多,也是有些分量。
帕子很轻盈地翩飞如蝶,可是居然没有扫到印无忧。
卓小妖愣了一下,她没有感觉到印无忧躲闪,怎么会碰不到他?除非印无忧平着移开,不过自己离他怎么近,应该有所觉察才是,难道印无忧的武功比自己想象得要高?
冷冷地看了卓小妖一眼,印无忧满脸的不耐烦,可是他也懒得和她说话。
卓小妖一时好胜心起,又向前凑了凑,手托着那方帕子,笑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是这流水也不要太薄情,哥哥,这方罗帕实在太重了,金丝累人,弱不胜衣,奴家拿得手腕都酸了,头也晕了,马上就要晕倒了啊。”她说着话,身子软软地一靠,好像真的晕眩欲倒。
她和印无忧几乎挨着,只要印无忧伸手就可以扶住她,她此时软软地倾倒,一双春水般的眼睛流光溢彩,眼角余光看到印无忧肩头一动,应该是伸出手来扶她。
心中掠过一丝得意,卓小妖对自己还是满有信心,没有人能抵得过她翦翦如水的双眸。
咚。
卓小妖哎呀了一声,她明明看到印无忧来扶她,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自己还是摔倒在地,印无忧反而离她远了一些。
卓小妖倒吸口气,本来这摔得也不算多重,但是她身上挂着好多金银珠玉,那些东西不但分量重,如此猝不及防地摔了一下,金坚玉硬,咯得浑身生疼。
印无忧的脸色比卓小妖的还难看,剑一样冷厉的眼光,森然地盯了卓小妖一眼,仿佛警告她不要再得寸进尺。
好玩。
卓小妖忽然感觉特别好玩,索性也不起身,来个犀牛望月的姿势,侧身而卧,裙下翘着二郎腿,单手撑腮,另一只手晃着那方帕子,笑眯眯地:“公子好狠的心,奴家真想挖出公子的心看看,怎么就没有一分一寸用来怜香惜玉?如果像奴家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公子都正眼不视,难道公子有龙阳之癖?”
一股怒火涌上眉梢,印无忧的脸从苍白变成晕红,他本来情绪郁燥,这个卓小妖还三番两次招惹他,要不是因为这个女子是洛怡菲带来,而洛怡菲找师父澹台玄有事的话,依着印无忧的性子,早一剑宰了她图个清静,现在他一直懒得理会,可是卓小妖反而得寸进尺了。
看看印无忧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又怒又恼,满面飞红,卓小妖笑嘻嘻地:“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这么几句话就窘成这样,奴家忽然真的想看看,公子一会儿被澹台老爷子脱了衣服打屁股是什么样子。”她说着话,用帕子掩着口,笑得更加放肆了。
印无忧只觉血往头上冲去,可恨这个妖孽一样的女人如此奚落嘲笑他,不过这样的女子估计也没有什么避讳,说不定真的说到做到,会在自己被责打的时候闯进去,看着卓小妖幸灾乐祸地挑衅的眼光,印无忧冷冷地哼了一声:“很好看吗?”
卓小妖笑嘻嘻地:“好看,当然好看了。”
印无忧微怒道:“看有什么意思?”他说着话,忽然出手,一下子拽住那方帕子,顺手一带,卓小妖呀了一声,她半卧在那里,无法使力,而且印无忧出手实在太快了,未等她眨眼,身子被印无忧的力道翻卷过去,猛地倒扣在了地上,印无忧手里拿着那方沉甸甸的帕子,凝力于掌,帕子带着风声,啪地一声抽到卓小妖的身上。
内力深厚着,可以凝气于物,摘花伤人,印无忧此时是气极,也管不了眼前的卓小妖是个女子,那帕子凝着内力,抽到身上也是痛极。
卓小妖吃痛,就要起身,却被印无忧卸了力道,动弹不动,不管她是喊是骂,印无忧也不吭声,用帕子狠狠地抽打下去。
卓小妖见印无忧真的动了气,手帕抽打在身上和鞭子一样,带着尖锐而灼热的切肤之痛,额头已经细汗涔涔了,看印无忧居然没有停手的意思,连忙叫喊:“救命啊,师父,你徒弟居然殴打没过门的弟妹,天理何存,人伦何在?哎呀,相公,奴家要咽气升天了。”
她提高了声音一叫,门帘一掀,林瑜陪着洛怡菲出来了,洛怡菲眼中带泪,犹自哽咽,卓小妖一看,连忙呼救,洛怡菲连忙过来,扶起了卓小妖:“娘子,怎么回事,他,他怎么欺负你?”
林瑜冲着印无忧道:“师父叫你进去呢。”
他也看到印无忧打了卓小妖,不过他对这个妖魅的女子没有什么好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而且印无忧的性情,他也了解几分,如果不是卓小妖太过分了,印无忧不会冒然对女子动手,所以假装没有看见,直接命令印无忧进去。
卓小妖痛得吸气,汗水湿了额发,又是嗔怨又是气恼地:“相公,奴家不要呆在这里,这里的人都不讲理,连老弱妇孺都要欺负,再住几天,会连奴家连骨头都不吐地吞下去,到时候剩下相公一个人,孤孤单单,奴家怎么忍心嘛。”
洛怡菲勉强擦了下腮边的泪:“好了,娘子,知道你受委屈了,我扶你回去休息,有些事要和你商量。”
林瑜抱拳:“两位请随我来吧。”
看着卓小妖装腔作势,印无忧哼了一声,也不搭理他们,自己走了进去。
贝小熙还跪在旁边,呲牙咧嘴,回头看印无忧进来了,连忙问:“那个人妖走了没有?”
人妖?
印无忧愣了一下:“谁?”
贝小熙噘着嘴:“真的假的?你看不出来洛怡菲的那个老婆是男的吗?”
啊?
印无忧立时直了眼睛,方才卓小妖离自己那么近,几乎要耳鬓厮磨了,那股脂粉之气让他生厌,根本没有仔细看过,而且他感觉一个男子怎么会把自己装扮成女人,实在是荒唐不经,无法理解的事情,何况卓小妖要真的是个男子,那该是多么美貌的少年,扮成女人居然也如此活色生香?
贝小熙哼了一声:“笨死了你,我都看出来了,你居然看不出来,师父啊,我看你就别打无忧了,无忧现在已经够傻了,你再打他,他会变得更傻的。”
其实贝小熙能看得出来,不过是有了前番在魅火教的经验,那个最后被喂了狗的桃儿,也是年轻美貌如妙龄女子,最后一说话露出男子本色,虽然卓小妖连说话伪装得很好,不过男人就是男人,那些微妙的不同只要心细些,就能感觉得到。
印无忧立时低下头,跪了下去,叫了声师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澹台玄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无忧,反思了这么久,你可想明白了自己错在哪里?”
印无忧抬头,神情尴尬,他只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但是要他说出什么原由来,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澹台玄摇摇头:“既然你不明白,我也懒得管你,出去!”
无端地脸上发烫,澹台玄也没有斥骂,可是印无忧感觉到无地自容,支吾地:“师父,师……”
澹台玄喝了一声:“出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进来。”
印无忧的脸更加发烫,进退不是,跪在那里,又是惶恐又是委屈。
列云枫在一旁笑道:“师父,如果小印想得明白,也不会冒然行事了,您就是让他想上十年八年,他想得通也未必说得出来,而且师父也说过,像枫儿这样事事都想得明白,说得通透的人,也不需要废话,只管藤条侍候就是,师父还是干脆点儿,不教而诛好了,也许打着打着,就好像禅宗里边的当头棒喝,一下子就打开窍了。”
印无忧眼圈一红:“是,师父,小枫说得对,我就是知道我错了,师父你打吧,无论说出来说不出来,错了就是错了,有什么好说的,就像杀了人,反而人已经死了,用什么杀的有什么关系?”
他一边说,一边暗恨自己,为什么忽然就变得脆弱起来,以前在离别谷,不管身受何等非刑,他连吭都不吭一声,现在跪在这里,看着条凳藤条,居然感觉到了委屈难过,好像眼泪都要掉下来一样,以前看见列云枫被澹台玄责打时居然掉泪,心中还特别不以为然,只当是列云枫出身高贵,娇生惯养,现在轮到了自己,也居然如此没有出息。
澹台玄了解印无忧此时的心情,也心疼这个孩子有如此遭遇,所以根本没有为他冒然刺杀自己而生气,他只是气印无忧会如此糊涂,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世间诸事,恩怨纠葛,那里是以命偿命那么简单,而且自己将这些孩子都视如己出,印无忧无论遇到什么棘手的难题,都应该和师父兄弟们商量才对,不该一意孤行,如果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万一被人利用,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不可弥补的事情。
澹台玄喝了一声:“你还有道理了?轩儿,请门规,印无忧自作主张,妄动生杀,重责二十。”
萧玉轩踌躇一下:“师父,还是我来吗?”
方才就是他奉命责打贝小熙,可是他下不去手,只是勉强作势打了两下,贝小熙也感觉到他手下留情,没有用力,所以叫得很夸张,结果被澹台玄夺过来藤条,狠狠地抽了几下,结果贝小熙忍不住汗泪皆下,叫得惨痛,幸好澹台玄没有打算真的痛责贝小熙,只打了五六下就不打了,不然贝小熙现在早趴着不能动,哪里还能跪在这里。
贝小熙一边揉着伤处,一边小声嘀咕:“大师兄,你已经害了我了,就不要再害无忧了,师父让你打,你就认真点儿打,免得让师父动手,小印的骨头都会被拆零碎的。”
萧玉轩有些气怯,犹豫一下,噗通跪下:“师父,如果师父要怪罪的话,还是责罚轩儿吧,是轩儿没有尽好师兄的责任,没有照顾好无忧,如果我们兄弟亲密无间,他就不会冒然妄动,轩儿无颜责打师弟,师父您还是打我好了。”
澹台玄喝道:“你们再敢求情的话,就把他逐出门墙。”
萧玉轩和贝小熙马上噤声。
听到萧玉轩给自己求情被斥,印无忧更加惭然:“师父,我知道我做错了,和他们都没有关系。”
他说着话,起身自己走到条凳旁边,犹豫了一下,还是解开了衣带,褪了中衣趴在凳子上,冰凉的条凳压在身下,他把脸埋在手臂里边,不再做声。
萧玉轩低下头,向后退了两步,生怕师父再寻自己来掌鞭,他实在是不会打人。
澹台玄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印无忧的身边,把那根藤条拿起来,轻轻对折一下,然后一松手,坚韧的藤条立时嗖地一声弹了回去,藤条轻轻放在印无忧的身上,慢慢滑下,印无忧的头埋得更低。
澹台玄道:“知过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为师本来不想再责罚你,只是希望你能记得住这次的教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