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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风霜-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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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玉轩马上叩了个头:“谢谢师父。”

 澹台玄道:“轩儿,盈儿既然是你没过门的妻子,也就是我们玄天宗的人了,我们玄天宗的人,怎么能不会玄天宗的武功了。”

 贝小熙私下拽了拽身边的印无忧,低声道:“小印,我感觉师父怎么怪怪的,他以前可没有这么大方过,好像交代后事一样……”他说到这儿,印无忧瞪了他一眼,他也感觉语出不详,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童言无忌,阿弥陀佛,坏的不灵好的灵。”

 澹台玄也听到了,并未生气,反而淡淡一笑:“人世无常,有些事情还是未雨绸缪好,你们几个要记住,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要记住你们是兄弟,要荣辱与共,肝胆相照。”

 几个人点头称是,洛怡菲忽然大哭起来,哭得特别伤心,她现在已经缓过神来,确定自己不是做了一场梦。

 澹台玄忙问:“怡菲,怎么了?”

 他不问还好,他这一问,洛怡菲哭得更厉害了,一边抽噎一边说话,可是说得含糊,谁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澹台盈一笑,拿着手帕给洛怡菲擦眼泪:“没有事儿啦,她只是太高兴了。”

 贝小熙满脸不信:“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她肚子里边的蛔虫,她哭得那么厉害,居然是因为高兴?”

 澹台盈白了他一眼,笑道:“贝师兄,你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怡菲师妹就是因为太高兴了,所以才会哭。”听了澹台盈的话,洛怡菲频频点头。

 贝小熙出了一口长气:“女人都会这么麻烦嘛?那我可不娶老婆了。高兴的时候还有哭?那梦儿天天笑嘻嘻地,难道她心里天天在哭?哪里有这种事情?”说到这儿,他忽然促狭一笑:“小师妹,等到你嫁给大师兄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哭天抹泪地做我们大师嫂啊?”

 澹台盈立时满面飞红,趁势拧了贝小熙一把:“贝师兄,你欺负我。”

 贝小熙哎呀一声:“小师妹,我说错了还不行?干嘛掐得这么用力。”

 澹台玄道:“枫儿和梦儿他们去了草庐,如果猜想不错的话,赶去凑热闹的不仅仅是卓小妖,我们这边的事情都办好了,现在马上赶过去。轩儿你们先走,为师现在不方便明着留面,还有怡菲,你暂时留在玄天祠内,后边有几间房子,我的朋友住在哪里,他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洛怡菲擦了把眼泪,摇头道:“不,师父,我也要去,既然我已经是玄天宗的弟子,我也要尽一份力。”

 澹台玄道:“如果你去了,就会让卓小妖想到你可能出卖了他,不如留在这里,让卓小妖以为是你们两个行迹败露,所以我们分而治之,算计了他,也扣留了你,这样在草庐我们纵然没有收获,他们一定会来这里寻人,只要他们那些人敢来玄天祠,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作者有话要说:

玄天宗百年庆典时,这个故事就结束了,本来的计划这个文也是百万字的,因为v了,所以一直在删戏,还是比预计了多了,这样写了有一年多了,好多人物在心里,已经是有血有肉的人,忽然间就要写完了,有种想痛哭的冲动,就是想喝醉了,大哭一场。

看到很多朋友说番外,如果要番外,也不会番在这里,应该会另外开坑番,天知道我一番起来会有多少字,对吧?

不知道大家想看谁的番外?

可以写出来候选,看看谁的番外最招人待见。

还有呀,我准备写完这个故事,再开新坑,新坑会是系列的故事,或者这样说,准备架空出一个朝代来写,大家追文也追了这么久了,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来新坑里边客串角色?

吼吼?

冤家路窄杀机动

 酒香满室,炉火暖红。

 草庐里,一张漆色剥落的桌子,桌子上边几碟山野人家的寻常卤味,还有两碟青蔬,不过颜色有些暗淡,应该是夏日晒好的菜干,用水发过后炒来,添了几分色味。桌子上边还放着红泥小炉,上边慢火炖着砂锅,里边飘出山鸡草菇的香气来。

 酒是村酿的酒,用一只木桶装着,就摆在桌子旁边的一只矮脚凳上,木桶里边挂着个木头勺子,客人们可以直接用木勺往自己的海碗里边舀酒。

 酒柜里边,一个驼背的老人,用抹布擦拭着柜子里边的大小酒坛,专心致志,一丝不苟,对周围发生的事情毫不理会。

 林瑜坐在上首,几杯酒下肚以后,已然有了三分醉意,既然是在演戏,总该有几分真实,所以他喝了几杯酒,没想到这酒的劲道不弱,一时间觉得飘飘忽忽,好像自己要腾云驾雾了一般,玄天宗门规严厉,门下弟子皆不敢贪杯酗酒,林瑜心中早希望可以大醉一场,将内心积郁已久的情绪发泄出来,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发泄的时候,可是醉意渐生后,有些不能自己。

 列云枫和澹台梦就在他的对面,两个人挨肩而坐,两个人也陪着林瑜喝了几杯,列云枫的脸上泛起微红,澹台梦的脸反而更加白皙,只在眉梢眼角多了几丝妩媚。

 旁边两个村姑打扮的少女,浓妆艳抹,忸怩作态,彼此对望时,却笑得嘻嘻哈哈,看她们的形容,好像是村头乡间的暗妓流莺,这两个女子正是叶眉儿和辛莲,她们身上的伤只是皮外伤,经过细心调治,现在已无大碍。因为海无言奉命到这边来,她们两个执意要跟随过来,当然叶眉儿是为了海无言,辛莲只说不愿意和叶眉儿分开,其实她心里真正想见到的是列云枫,叶眉儿知道她的心思,也没有说破。

 这个临路的酒肆,其实真是乡间的半掩门,常常有不入流的暗妓流莺在此招客,本来这里的生意时好时坏,客源也不固定,所以这个酒肆也没有固定的姑娘,连酒肆的掌柜都换得很频繁,周围的正经人家很少有人跑到这边来打酒,那些偷腥渔色的男人们,巴不得一天换一茬掌柜和姑娘才好,省得别人记得他们的风流韵事,而路经此地的过客,谁能在此停留多久,不过是漫漫行程的一处驿站而已,更不会注意到此间的变化。

 以前跟着小王爷列云枫行事,少不得会易服改妆,什么行当的人都冒充过,她们还扮成小厮,和列云枫去过醉红楼。

 这里认识她们的人并不多,尤其她们等候着的卓小妖,连见都没有见过她们,所以更没有什么顾忌之处。叶眉儿一边给林瑜斟酒,一边偷瞄着海无言,海无言的脸上粘着胡须,弯腰驼背,低头干着自己的活儿,根本不像这边看一眼。

 朦胧地醉意,让林瑜心头勾引前尘往事,一手端着酒杯,一手用筷箸击打着碗盘,高声吟哦:“莫叹太真恨长安,前尘回首总凄然。空嗟残梦诗酒里,怅望归途天涯边。血渍香消歌掩泪,夜风寒透月笼烟。如今物非人不是,草庐茅舍顾影怜。”

 他一边吟诗,一边醉笑,好像不能自持一般,满面的笑容,满眼的凄然,心中哀痛,却没有眼泪,所以只好呵呵地笑起来。

 澹台梦也端着酒杯,笑道:“果然是不思量,自难忘,林师兄,如果真的无法忘记,就不要勉强自己,如果一个人,真的能将前朝往事统统忘记,等到弥留之际,蓦然回首,却是空茫一片,也甚是无趣。”她浅浅地抿了一口酒,也拿着筷箸敲着盘碗:“休将遭际酒前说,击箸佯狂且放歌。纵有千山万水恨,杯倾壶倒暗消磨。



 林瑜大笑起来:“不错不错,梦儿,你比我看得开,以笑当哭狷且狂,放歌击箸泪沾裳。欲将心寄形骸外,奈何浊酒入愁肠?命亦无他,性情决之,恨亦无他,情自迷之。往事如昨,忘不忘都以刻骨铭心,哪里由得自己?”

 林瑜边说边笑,只是语气依旧怅惘凄然,列云枫笑道:“情不由己,心不由人,如果不能忘,就用心记住好了,如果想不起,就随他而去好了,林师兄是聪明人,何必为此而耿耿于怀?”

 又灌了自己一口酒,林瑜笑道:“师父总是骂我优柔寡断,想想他骂得也不全对,那个人,我真的已经放下了,只是她终是因为我而死去,每每想起,心中就觉得遗憾,既然一个人已经幡然悔悟,为什么上天不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可以活下去?我只想告诉她,虽然不再有爱恨,可是再无衔怨,如果她还活着,好歹还是朋友。”

 列云枫笑道:“她应该知道林师兄已经原谅了她,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慨然赴死,她的坟墓就在我们的山上,九泉之下,应该不会寂寞,我想她更想看到林师兄能心有所属,不然她一定觉得误人太深,罪孽深重。”

 一丝自嘲的笑意涌上嘴角,林瑜端着酒杯,看着列云枫和澹台梦,摇头叹息:“佳偶姻缘天作合,前缘未定奈之何,世人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人海茫茫,知音何在?那是千年缘分才能修到的相遇,怎么会让人轻易遇到?”

 叶眉儿在旁斟酒劝道:“公子,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哪里有什么天长地久?那都是骗人的鬼话,还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青春年少,不过就是这么几年,如果再不及时行乐,实在是糟蹋了大好光阴。”

 她说着话,眼光溜了海无言一下,看到海无言还是看都不看这边儿一眼,心里有些生气,侧耳一天,外边有了些微动静,于是自己也斟了一杯酒,笑眯眯地坐到了桌子上边,翘着二郎腿,斜睨着海无言,笑盈盈地道:“来,我陪公子喝一杯,这杯酒叫做一见钟情试浅深,公子如果有情,就干了此杯吧。”

 辛莲也斟了一杯酒,犹豫一下,当着列云枫的面和别的男人玩笑,她实在感觉有些尴尬,虽然这是在做戏,也是在帮列云枫的忙,她还是满面羞红,有些气怯,迟疑着坐到林瑜的旁边,笑道:“好事自然要成双,喝酒没有喝孤酒的道理,公子要是喝了眉儿的,也要喝了我这杯。”

 知道外边有人来了,列云枫笑道:“林师兄,美人敬酒,色香宜人,师兄要是不饮,岂不大煞风景?”

 澹台梦也笑道:“鲜衣怒马,烈酒美人,本是人生乐事,朝醉于斯,暮醉于斯,不为尘世纷扰,神仙也不过如此,林师兄,我们就做个月下秉烛,一醉酣然的神仙吧。”

 她说着,又饮了一杯,脸颊上的白又透明了一些,晶莹如玉,剔透润泽,让人忍不住想轻轻抚摸。

 咣当一声,大门被人踢开,大家回身一望,都吓了一跳,原来进来的不是卓小妖,竟然是慕容愁。

 慕容愁嘴角抽搐一下,瞪着林瑜,一言不发。

 列云枫他们此行没有招呼慕容愁,虽然她一直跟着他们,可是她的身份总是个顾忌,而且这以身为饵的事情,他们也不想牵累到慕容愁,没想到她会寻来,而且满面怒气,现在这种时候,卓小妖随时都会进来,又不方便解释。

 坐在桌子上边的叶眉儿翻转过身子,一手拄着桌子,一手端着酒杯,笑着道:“夜寒风冷,姐姐想必也错过了宿头,不如过来坐坐,喝杯水酒驱驱寒气如何?”

 叶眉儿果然应对机灵,眼神暧昧,话也说得轻薄,举手投足之间,还真带着几分风尘之气。

 列云枫就坐在她的对面,忍着笑,用手肘碰碰身边的澹台梦,眼神转处示意她:这丫头果然伶俐,扮什么像什么。澹台梦也低眉一笑,看了他一眼,然后向叶眉儿一努嘴儿,那意思在说,你要喜欢,只管弄到家里去,就天天见得她的伶俐了。

 澹台梦笑得促狭,十分调皮,列云枫无法回话,只好笑笑。

 林瑜也看着慕容愁,他此时借着几分醉意,招手道:“既来之,则安之,那个门已经摇摇晃晃,你踢它干什么?过来喝杯酒,一醉解千愁。”

 慕容愁神情冷漠,死死地盯着林瑜:“你师父伤得那么重,你还有心思喝酒?”

 林瑜笑道:“没事,师父武功盖世,哪点儿小伤算得了什么,将养几日就好了,我们不过来这里喝杯酒,你气什么?”

 当啷,哐。

 慕容愁一脚踢飞了一把椅子:“喝酒?藏龙山上没有酒吗?这里风水好啊,还是有什么特别的美酒佳肴?为什么非到这里喝,这两个是什么?”她用手一指叶眉儿和辛莲“这两个花红柳绿的东西,是下酒菜吗?”

 叶眉儿柳眉一挑,冷笑道:“醋海生波,果然是乱石崩云,惊涛拍岸,这声势都压过了沧海横流了,公子,这个女人不会就是你的贱内吧?”

 被叶眉儿一奚落,慕容愁眼光肃杀,神色阴沉起来,澹台梦起身过去,一拉慕容愁的手臂,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们在唱空城计,姐姐不要轻举妄动。”

 慕容愁闻言,心中才恍然大悟,她是夜深无眠,准备找林瑜说些事情,没想到屋室空空,寻找了多时,才找到这里来,看到林瑜他们竟然在这里喝花酒,不由得气冲斗牛,也不细思忖度,就冒然撞进来。

 澹台梦一句空城计,慕容愁暗骂自己实在后知后觉,依着林瑜的性情,怎么能对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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