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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卖膏药的、卖粽子的……大姑娘小媳妇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琴姑娘毕竟是个女的,也凑过去,在一个卖布的摊子上拿起一块花布来在身上比着,问公子锦好不好看,她人高马大,那块布比着差一大截,卖布的也傻了,说:“哟,大姑娘你比我都高,不要紧,我还有……”
一面说就要找,琴姑娘却赌气拉着公子锦走了。
“这家伙真不会做生意。”琴姑娘笑眯眯看着公子锦,别有所指地道:“这可好,那两个家伙也来了。”
公子锦眼睛一瞟,问:“哪两个……”
再看一眼,又看见了。
原来先前在茶楼北角座处饮茶的那两个人又出现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驼子,一个头梳高髻,黑肤马脸婆娘,两个人不期然,居然又在这小市集出现了。
隔着一道街,两个人正在那边一瓷器摊处看瓷器,驼子拿着一只大碗对空照着,二人挤在一块,低声论说,还真像是那么回事似的。
琴姑娘说:“这两个人你知道他们的来厉么?”
公子锦点点头:“像是大内来的,可是?”
琴姑娘一笑,说:“你猜得不错,是大内来的,男的是‘神驼’谢坤,女的是‘女大鹏’温曼华——好温柔的名字。”
公子锦一惊道:“我记起来了,她莫非是十三鹰之一?”
“两个人都是,男的行二,女的行十一。”
公子锦对于这位师姐的无所不知,心里充满了钦佩,不觉一笑道:“你怎么会这么清楚?我一点也不知道。”
琴姑娘眼睛向他瞟了瞟:“这就叫阅历,你还差得远,这一趟你跟我走下来,保管你会眼界大开,大大增加见识,你等着看吧。”
公子锦皱了皱眉说:“他们俩看来也是冲着我来的,再加上那个霍啸风……如果一齐来还真有点不好应付。”
“你放心,都有我呢。”说时她目光一转,似笑又嗔地道:“就算没有我在,也有别人,哼哼,你可得小心着点儿,一个女人还好应付,两个可就不容易打发了,年轻人走桃花运可不是什么好事。”
公子锦心里一动,当然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指的是谁,想不到自己身边的事情她也知道得这么清楚。
当下微微一笑,也没有多做解释。
倒是琴姑娘竟是放他不过,忽然站住脚,脸上颇有愠色的道:“我可没有冤枉你,我问你早上替你解围的那个丫头是谁?”
公子锦怔道:“你是说燕子……姑娘?”
“杜雪燕。”琴姑娘点点头,轻轻哼了一声:“我早应该想到是她的。”
公子锦怕她误解,即为之分辩道:“这一切都是杜先生的安排,她是专为策应我而来的,今天早上要不是她的忽然出现,诱走了唐飞羽,后果可真不堪设想。”
琴姑娘冷哼道:“那也不一定。这丫头娇宠任性,是被她娘给惯坏了。”
“她母亲?”
“不是亲娘,是她义母。”琴姑娘脸上隐现怒容,却又挤出一抹微笑,扬脸看向公子锦道:“冷玉仙子丁云裳。这个人你一定见过吧?”
公子锦点头说:“见过”
琴姑娘说:“很接近?”
公子锦点头说:“一度很接近。”
琴姑娘说:“我知道了,这么说,丁仙子目前并不在临江寺了?”
“不在……”
公子锦摇摇头,据实以应。
琴姑娘缓缓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了,随即看向公子锦道:“你刚才说与丁仙子一度很接近,怎么个接近法?说来听听。”
放着眼前大敌不与闻问,却对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问个不休,公子锦一时还真有点摸不清楚,只得据实以告。
他随即把当日丁仙子为解救自己,击退“铁马神木门”之尚阳昆、徐铁以及为救助燕子姑娘制伏巨商徐七爷之事略略说了个大概。
琴姑娘听后一言不发。
公子锦欣然作色道:“这位前辈武功不在师爷以下,听说这个天底下也只有她敢与云飘飘正面为敌,云飘飘也只有对她一个人买账。”
琴姑娘讷讷道:“是么?”眼睛向他瞟了一眼,徐徐道:“那又为了什么?”
公子锦一笑道:“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
“谁都有不知道的时候。”琴姑娘眼角向着侧方瞟了一膘,注意着那个驼子和马脸婆娘的行动。
公子锦见她一直对此事喋喋问个不休,情知有故。一笑说;“那两个家伙走了,我们下一步……”
“别打岔。”琴姑娘嗔道:“你说云飘飘只买丁仙子一个人的账,为什么?”
“那是因为他们两个人曾是一双旧好,曾经是一对相爱的恋人。”
“原来如此……”琴姑娘笑得很牵强地道:“所以你也就应该知道了,有时候女人是很危险的,更危险的是感情的事,你看,即使像云飘飘这等了不起的人,一旦在男女感情方面有了困扰,就会多少有了牵挂,办起事情来也会有些碍手碍脚,不过……他毕竟不同于一般凡夫俗子,我看丁仙子也未必就能真的使他投鼠忌器……临江寺如果想拿丁仙子这张牌来对付他,未免太天真了,不信就等着看吧。”
公子锦点头道:“你说得不错,对付云飘飘这个老怪物,确实不能掉以轻心的。”
琴姑娘眼角扫着他:“你一直叫他老怪物,他真的很老么?你见过他?”
公子锦点头说:“见过,而且还跟他动过手,不过……看起来他倒是不显得老,不过四旬左右。”
“你太幸运了。”琴姑娘说:“据我所知,能够在他手上逃过活命,殊属不易,看来他是对你破格留情了。”
公子锦冷笑道:“他才不是对我留情,我刚才说过了,这完全是因为丁仙子的关系……”
琴姑娘怔了一怔,哼了一声:“你真的这么以为?”
“当然。”公子锦说:“要不是燕子姑娘及时出现,摹仿丁仙子的手法,施展丁仙子的独门暗器‘弹指金丸’,使他误认为丁仙子来了,他才不会对我手下留情,你难道不这么认为?”
琴姑娘点头道:“也许你不无道理……看来云飘飘这个人也并非完全没有弱点……
只是,即使没有燕子姑娘的诡计他也一定不会杀你的,留着你这个人对他以后更有用处……”
微微一顿,她说:“好了,这件事我们就不必多说了,你刚才也已经注意到了,驼子夫妇走了。”
公子锦说:“他们原来是夫妇?”随即示意道:“我看见他们好像是往这边走的。”
琴姑娘一笑说:“是么?那我们就往这条路走。”
当下转身,向着另外一个方向,道:“你要注意了,他们会随时向你下手的。”
一面说时,脚下加快,率先而行,转了几转,即没处人人群。
这位师姐的神出鬼没他是知道的,她既出言提醒,倒是不可不防。当下信步而前,一面暗中仔细留神,看看有没有对方驼子夫妇的踪影。
经他仔细搜索下,果然在远处人群里看见了驼子高大的身影,却不见那个马脸婆娘在他身边,也不见琴姑娘前行的影子,心里正自诧异,却听见身侧一阵喧哗,却是两个人不知何故打起架来,唏哩哗啦弄塌了一个西瓜摊子,滚了一地的西瓜。
打架者之一,正是卖瓜的汉子,嘴里骂着极脏的话,举着手里的西瓜刀,猛地扑向另一个人拼命,引得路人大惊小叫,闹成了一片。
公子锦自然没有兴趣看这个热闹,却是身侧人拥挤不走,差一点把他挤倒了。
张惶里一个女人甚至被人拥挤着倒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倒在了公子锦身边脚下。
“啊哟——要死啦!”
这女人嘴里叫着,右手一攀,竟向着公子锦小腿上抱了过来,由于她身法奇快,出奇不意,忽然间来了这么一手,大出公子锦意料之中,一下子竟被她抱了个结实。
女人嘴里嚷着:“要死啦——”那只紧抱着公子锦双腿的手用力地往里一收,竟然力逾千斤。
话虽如此,却不曾把公子锦就此扳倒。
先者,公子锦莫名其妙地被这个女人一下子抱住了双腿,一惊之下瞬即力灌下体,随即觉出后者抱自己的一只手力道奇大,若非即时防止,势将被她扳倒无疑,一惊之下,才知道对方的来者不善。
人声乱嚣,拥挤中,这个女人身势霍地向上一翻——公子锦蓦然间才看清了她的脸——嘿!原来竟是那个头梳高髻的马脸婆娘——“女大鹏”温曼华。
马脸婆娘为布置这个突发的阵势,显然用了许多心思,想不到公子锦临危镇定,并不曾着了她的道儿。此刻图穷匕现,随着她仰首翻身的快速势子,右手翻处,一口尺半牛耳短刀,已自袖内抖了出来,紧贴着对方身子,一刀直向公子锦咽喉要害扎了过来。
公子锦自然不容她得手,右手一抄,施了手“金丝缠腕”,只一下已抓住了对方婆娘持刀手腕。
这婆娘过分毒辣,竟然施展如此毒手,恨不能一下子即要公子锦的命,自是饶她不得。
马脸婆娘一挣未脱,已吃了公子锦五指力收下的巨大力道制服,只觉着那只持刀手上一阵子发麻,已为公子锦施展“拿穴”手法紧紧拿住了穴位。
马脸婆娘“啊”了一声,登时全身一震,已做声不得。公子锦顺势出手,只一掌击中了对方后颈,这婆娘已似一摊泥样地瘫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妙在这翻施展,掺和在眼前打架的混乱里,根本就不为人察觉。
要说起来,这个“女大鹏”温曼华伎俩不止于此,却是错在她自家所设计的混乱阵势之中,以至于害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
公子锦声色不动,一举手间即把“女大鹏”温曼华毙之掌下,人声混乱中,从容离开。
前行数丈,只见琴姑娘迎面过来,笑眯眯道:“好手法,十三飞鹰,这一下子算是彻底消灭了,可喜可贺。”
公子锦一笑道:“那个驼子呢?”
琴姑娘耸了一下肩:“那还用问,比你更轻松。”
眼睛一瞟身侧高墙:“躺在墙后面,他喝醉了,起不来了……再也起不来了……”
“喝醉了”是幌子,重点是再也起不来了,这位姑娘果然好手法,来去如风,瞬息间竟自解决了“神驼”谢坤性命。
这两人虽非十三飞座中的佼佼者,却也并非无能之辈,想不到今日碰见了他们两人,双双丧了性,真个是活该倒霉。
十四
夜雨,孤灯,江南晚秋。
透过敞开着的窗帘,梧桐的树影轻轻摆动。黄叶凋零,时有飘落。
这里是“江南小筑”——“琴姑娘”特别为之安排的住处,傍山背水,景致清幽。
细雨霏霏,夜蝠出没。偌大的宅院,其实空置,也只有在接待像公子锦、琴姑娘这等本门嫡系人物或是与“本门”有着密切关系来往的人物才会偶尔开放。也就说明了这个武林帮派,确是有其领袖天下的实力,当然在某些方面来说,是神秘的……
半日相处,似乎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又像回复到前日在岭南同室习艺、切磋武功的少年时光。
对于“琴姑娘”这样的女子,公子锦仍是感觉着有一层永远也猜不透的神秘,他们虽曾“谊属同门”,但毕竟“男女有别”,更何况一别几年,再相见时的一份陌生总是有待时日才能完全消除的。
就像现在,这位姑娘忽然动起了为他“画像”的念头,就令他有无所适从的迷惑,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
案上纸笔铺陈,灯影婆娑。
琴姑娘那样子认真透了,特别又加了两盏高脚灯,把公子锦那张脸映得一清二楚,毫睫毕现。
公子锦可真有些迷惑了。
“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我可真没这个闲心……”
“别急,再一会就好了。”
边说边画,彩墨兼施。
倒还真看不出,琴姑娘居然还是这一方面的丹青妙手,这里涂涂,那边抹抹,一幅惟妙惟肖的人物写生图画就完工了。
公子锦走过来,自己瞧瞧,惊讶得呆住了。
真想不到,这位师姐竟然还有这么一手绝活儿,即使坊间的一等画工怕也不及她高明。
面对着自己的肖像,公子由不住连声赞叹,叫起好来。
“了不起!”他用难以置信的眼光,打量着她道:“真没有想到……怎么以前我不知道呢。”
“哪能都让你知道?别动。”
说时,她就扳过了公子锦的脸,留意打量着他的发式、鬓边、额角。
“这里还不像。”她说:“你的额头比人家高,额角更深……”
边说边画,三两笔,顿收“画龙点睛”之妙,看起来妙在毫巅,更像了。
公子锦笑着说:“画得太像了,送给我吧。”
“那可不行。”
琴姑娘打量着他,一笑说;“哟!看起来咱们俩高矮相当,一样高。”
一面说,并着肩与公子锦比了比,可不是,几乎一样高矮。
公子锦被她逗得乐了,说:“我们以前不早比过了,还要比?”
“我都忘了。”
琴姑娘说着叹了口气,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眼睛瞪着公子锦,颇有感触地说:
“女人太高了麻烦,在路上走人人都看,当怪物一样。”
“这倒没什么,只是耽误了我们姑娘家的终身大事,哈哈,是不是?这才要紧。”
琴姑娘眼睛“白”着他没有吭气儿。
公子锦忽似忆及“哦”了一声说:“我想起来了,这张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