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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似突然加了一层铁箍,娄桐孙一看,哈哈笑道:“原来是你!”用力一拖,于承珠不待他力道用足,倏然趁势跳出。
好个于承珠,真不愧是久经张丹枫薰陶的名家弟子,临危不乱,应招机警之极,就在趁势跳出的一瞬之间,青冥宝剑已是脱鞘而出,她右手手腕被娄桐孙抓着,身形本己向前倾俯,重心不稳,但左手宝剑这么一刺,却正好加强了向前冲刺之力,只见青光一闪,剑尖几乎触及了娄桐孙的咽喉,娄桐孙将于承珠的手腕一扭,于承珠右手仍然握紧那把大内宝剑,被他一扭,剑身翻了上来,哨的一声,与青冥宝剑碰个正着,于承珠手被娄桐孙制住,虽然两手都握有宝剑,却非但刺不着敌人,反而左右手的宝剑交起锋来。
不过这样一来,于承珠的那条右手,倒可以保全,本来娄桐孙可以拗折她的手腕,但为了要借她右手的宝剑,挡着左手的宝剑,只能用阴柔之力移转操纵她的手腕。于承珠摆脱不开,又气又愤,猛地银牙一咬,左手的青冥剑用力一弹,竟然向着自己右手的手腕横切下去,娄桐孙的手指若不松开,就连他的手指也一齐斩断!
这一招大有“毒蛇缠臂,壮士断腕”之慨,娄桐孙大吃一惊,手指急松,于承珠早料到他会如此,哈哈一笑。两口宝剑都旋风般地杀了过来,娄桐孙骂道:“好狡猾的小子!”使出分筋错骨的擒拿手法,竟然在两口宝剑纵横交击之下,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可是于承珠的玄机剑法,变化无方,娄桐孙的武功虽然比她高出许多,一时之间,却也不能将她制伏。霎时间斗了三五十招,两人都感焦躁不安,娄桐孙顾忌那神出鬼没的怪人,于承珠也怕毕擎天追来,对她纠缠。百变玄机剑法,以两人合使,威力最大,于承珠一人使左右双剑,右手剑招有如流水行云,左手剑招却还不能随心如意,娄桐孙窥破弱点,忽地欺身一拍,左掌引开于承珠的青冥宝剑,右掌突然化抓为拿,大喝一声:“撒剑!”中食二指在她手腕上一敲,反手一夺,那一大内宝剑到了他的手中。娄桐孙哈哈大笑,举剑一挡,左掌又用分筋错骨的手法来扭于承珠的臂膊,又喝道:“撒剑!”竟想把青冥宝剑也夺过来!哪料于承珠一剑在手,却比前更为灵活,左手虚捏剑诀,一招“白虹贯日”,剑光一绞,立即分心便刺,娄桐孙剑法本非所长,双剑一交,竟被于承珠的剑直压下去,剑尖堪堪刺到他的胸前,娄桐孙顾不得夺剑伤敌,逼得撤掌回防。于承珠得理不饶人,唰唰唰一连三剑,把娄桐孙逼得连退数步,娄桐新大怒喝道:“我若夺不了你的剑,我娄字倒写!”正拟插回宝剑,仍用分筋错骨手法胜他,忽听得一人叫道:“好剑法!”一颗石子突然飞来,叮当一声,把两口宝剑都荡开来。
娄桐孙急忙跳出圈子,回头一望,只见离身十步之外,有一对中年男女,负手旁观,意态闲适,似乎已在旁边看了多时,男的衣饰特别,似是回疆装束,女的背插双钩,穿的裙子也非汉人打扮,娄桐孙不禁大吃一惊,凭他这一身武功,敌人来到身前,竟然毫无知觉!不问可知,这男的定是昨晚在林中掷石的怪人了!
忽见那男的指着于承珠道:“喂,你这个女娃儿是张丹枫的徒弟吗?”于承珠怔了一怔,心道:“他怎么一眼就看出我是女扮男装。又知道我的师门宗派?”猛地一醒,叫道:“你是乌伯伯,乌蒙夫伯伯!”原来乌蒙夫是上官天野的衣钵传人,比他的大师兄澹台灭明武功还强,那女的则是他的师妹金钩仙子林仙韵,上官天野与张丹枫的师祖玄机逸士齐名,脾气极怪,不许门下弟子结婚,后来全靠张丹枫之助,又讲服了上官天野,乌蒙夫与他的师妹才得以结成夫妇,是故乌蒙夫与张丹枫不论班辈,结为好友,兄弟相称。(详见《萍踪侠影录》)。于承珠日常也听师父谈过,所以一见了他们二人的兵器和装束,便猜到他们是谁。
乌蒙夫、张丹枫、石惊涛、阳宗海同称天下四大剑客,娄桐孙听了,心中自是大惊,但自恃分筋错骨的功夫天下无敌,在白日晴天之下,却也并不怎样畏惧,冷冷说道:“乌蒙夫,想你也是个成名人物,怎么却专在黑暗之中不敢抛头露面,我娄某今日算是教了!”
乌蒙夫冷冷地看了娄桐孙一眼,却问于承珠道:“你知道这厮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于承珠道:“他是御林军统领,奉了皇命来捉拿石惊涛石老前辈的,还想抢我的宝剑,哼,哼!是个大坏蛋。”乌蒙夫冷笑一声,转向娄桐孙道:“昨晚我不知道你的来历,所以手下留情,哼,你却反而骂我?你一心要抢别人的宝剑,我也想要你这把宝剑,来,来,咱娩划比划!”岩石旁边有一丛野竹,乌蒙夫说到“比划”二字,哈哈一笑,随手折下一株嫩竹,手掌削了几削,变成了一柄不到三尺长的竹剑,虚劈一下,朗声说道:“你用你的宝剑,若能打败我的竹剑,我立刻重回漠北,从此不到江南!”
娄桐孙气往上冲,道:“若是你的竹剑给我削断了又如何?”乌蒙夫道:“那自然算我输了。”娄桐孙心道:“我虽然剑学不精,但这柄剑削铁如泥,吹毛立断,岂有削不断你的竹剑之理?“冲口说道:“好,你也是个成名人物,咱们一言为定,你若用竹剑打败我,这柄大内宝剑双手奉送!”
说到一个“送”字,剑诀一领,倏地一招“横云断峰”,拦腰疾斩,乌蒙夫笑道:“吓,好快!”一闪身就到了娄桐孙背后,竹剑刺他脑后的“风府穴”,娄桐孙的剑招用老,急切之间撤不回来,暗叫一声不妙,慌忙反手一抓,这一招使出的却是“分筋错骨手”的功夫,乌蒙夫大笑道:“说是比剑,狗爪子也伸出来啦!”娄桐孙脸上一热,虽然事先并未说明不许用掌,但以彼此成名人物的身份,这一下总是失了颜面!
娄桐孙想仗宝剑之利,连施攻击,却不料乌蒙夫身法怪极,闪展腾挪,无不恰到好处,娄桐孙反而有几次险险给他的竹剑刺中穴道,心中一凛,想道:“如此下去,总有疏失之处,别要上他的当。”剑法一变,舞成了一圈银虹,他剑学虽然不精,但防身的剑法,只守不攻,却遮拦得甚为严密。心中想道:“看你如何攻得进来。只要给我宝剑的锋芒沾上,你的竹剑就要被削为两段。”哪知他剑势方自急攻改为固守,转换之间,剑势稍慢,乌蒙夫竹剑一伸,搭上了他的长剑。
娄桐孙急忙转动剑身,想削断他的竹剑,那柄竹剑竟似乎粘在他的剑上,轻飘飘地全不受力,娄桐孙接连变了十几种招式,总是摆脱不开。这尤不已,粘在剑上的竹剑,初时本如一张薄纸,类桐孙的剑身并不受力,过了一阵,那竹剑却忽而变得沉重起来,再过一会,娄桐孙的剑尖竟似挽了千斤重物一样,渐渐连招式也施展不开!娄桐孙大大吃惊,想不到敌人的内力运用得如此神妙!乌蒙夫道:“你还有何话说?”娄桐孙咬牙说道:“宝剑给你!”猛地往前一送,宝剑脱手向乌蒙夫心房插去。
于承珠不禁惊呼,只见乌蒙夫竹剑轻轻一引,一眨眼,那柄大内宝剑便到了乌蒙夫手上,连于承珠也看不清楚他用的是什么手法。心中大为叹服:世上竟有这样奇妙的武功。想道:“怪不得他能与师父齐名了。”其实鸟蒙未的辈份比她的师父张丹枫还高一辈,乌蒙夫这手竹剑克敌的功夫,乃是从他师父的好友,当今辈份最高的女侠萧韵兰那里学来的,萧韵兰当年曾用一枝竹剑和谢天华、叶盈盈的双剑合壁打成平手(事详《萍踪侠影录》),那更是天下罕见的武功了。
乌蒙夫接剑在手,哈哈大笑,娄桐孙面色一沉,冷冷笑道:“你用竹剑夺剑,何足为奇?看我空手夺你的宝剑!”双掌一错,淬然发招。于承珠喊道:“呸,不要脸!”乌蒙夫笑道:“不让他施展他那点看家本领,他输了也不甘心。好,且见识见识你鹰爪门独步天下的分筋错骨手的功夫。”说话之间,娄桐孙已是狂风暴雨般地接连攻了七八招,乌蒙夫道:“咱们在掌法上再比划比划!”将长剑衔在口中,凝神接招,把类桐孙的攻势一化解,乌蒙夫是天下知名的剑客,他如今舍长取短,那自然是明让娄桐孙了。
娄桐孙一声不响,双臂箕张,手脚起处,全带劲风,果然好一派粗犷凌厉之势,乌蒙夫四面游走,不让他近身肉搏,一攻一守,转眼间斗了三五十招,娄桐孙心中烦躁,大声喝道:“乌蒙夫你不敢接我的掌,这样斗法,斗到何时?”乌蒙夫笑道:“我让你多玩一会,你还不领我的情,我若要打倒你,何须用一掌之力!”他口中衔剑,声音从牙缝中透出来,显得诡秘之极,说话之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胸前竟是露出破绽,双掌都侧向一边,娄桐孙大喝一声:“着,左掌一托,右掌穿出,疾抓乌蒙夫胁下的那三条软骨,这一招正是分筋错骨手中最厉害的一招杀手,若然被他用上,乌蒙夫必将筋断骨折,纵有多好功夫,也是终身残废的了。
于承珠看得惊心动魄,正自不明乌蒙夫何以如此疏失大意,忽见娄桐孙那一抓,指尖堪堪沾着乌蒙夫的衣裳,乌蒙夫突然反指一弹,姿势美妙之极,娄侗孙一声惨叫,倒纵出数丈之外,乌蒙夫笑道:“你居然挺得住我的一指弹功,也算难得,饶你不死,回去好好养息七日吧!宝剑拜领了。”左手一举,手中已多了一把剑鞘,原来他石手使出一指弹功,左手也在同一瞬间,抓到了娄桐孙腰间悬着的剑鞘,两招最上乘的武功同时使出,如此功夫,娄桐孙望尘莫及,哪里还敢再斗。乌蒙夫取下宝剑,插入剑鞘,娄桐孙已逃得没了影儿。于承珠喜不自胜,跑上前去迎接乌蒙夫。
“金钩仙子”林仙韵拉着于承珠笑道:“长得真像当年的云蕾,你师母当年也是女扮男装,闯荡江湖,和你一模一样,蒙夫,你瞧丹枫收的徒弟多好,咱们可没有这样的福气,好像天下虽大,好徒弟都给别人抢光啦。”于承珠兀是想不明白,何以他们一见,就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装。问道:“乌伯伯、伯母,我的师父师母到苍山去,你们见着了没有?”乌蒙夫笑道:“要不是见了你的师父,我还不会到江南来呢。嗯,你师母听说你加入了义军,又是欢喜,又是担忧,怕你失事。哈,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已尽得师门心法,连娄桐孙这老贼也难奈你何,真是可喜可贺。”林仙韵也笑道:“我回去和你的师父师母一说,保管乐坏他们,你师母也不用挂心啦。”
于承珠腼腆一笑,道:“我也要赶到云南苍山给太师祖拜寿。”乌蒙夫道:“我正想去找石惊涛,听说他在义军之中,是么?”于承珠道:“不错。”乌蒙夫笑道:“我和他素未谋面,这回张丹枫叫我到江南找他,碰巧我而今给他追回宝剑,正好作个见面之礼。就烦你给我引见如何?”于承珠道:“石老前辈只怕如今已不在这儿,我猜他是回到台州老家去啦。”乌蒙夫道:“他的宝剑怎么会到了娄桐孙的手中?”于承珠将昨晚之事约略说了一遍,乌蒙夫笑道:“我道以娄桐孙那点微未之技,他怎敢去抢石惊涛的宝剑,原来如此。昨晚我就是因为不明他的来历,想把他赶回到义军的营地,查问个明白,再作处置。幸亏遇见了你,石惊涛既不在此,我也费事在此耽搁啦。”
于承珠苦有所思,忽道:“乌伯伯,你给他送回这把宝剑,他定然不受,徒惹他的伤心。”乌蒙夫道:“那怎么办?这样的神物利器总该有个主儿,我却不能要他的。”于承珠道:“你给我吧,我给你交给妥当的人。”乌蒙夫道:“那是最好不过。但听你所说,他的那个什么姓铁的徒弟也不配有这一把宝剑。”于承珠面上一红,道:“我不是交给他。”
乌蒙夫将宝剑交给于承珠,对林仙韵道:“那么咱们趁早走吧,先找石惊涛,再寻阳宗海,把事情办好,免得误了回去给玄机前辈拜寿之期。”于承珠心中一动,道:“你们还要去找阳宗海。”乌蒙夫道:“是呀,石、阳二人和我们同称四大剑客,在我来说,那是武林朋友给我面上贴金,但他们可是名实相副,我也该见见他们呀。”于承珠小嘴一撇,道:“阳宗海才不配和你们并称四大剑客。”乌蒙夫道:“是么?你和他交过手了?”于承珠道:“据我看来,他的武功与娄桐孙不过在伯仲之间。”乌蒙夫面色沉重,道:“如此说来,这事情倒棘手了。”于承珠奇道:“这怎么说?”乌蒙夫道:“他的武功已经如此,他背后的人物厉害可知。”
于承珠道:“难道还有什么人能强过上官前辈不成?”乌蒙夫笑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话也很难说。阳宗海是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