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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蓝潇雨连忙蹲下身来,看着青蕾的眼睛,“是不是很痛?”
青蕾紧咬着下嘴唇,还是控制不住,眼泪开始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
该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的!青蕾在心里暗骂着自己,一不留神,却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再也忍不住,大声地哭了出来。
“没事了,”蓝潇雨的声音温柔地传到耳际,“已经没事了……”
五
熟悉的河岸边,河水依旧清清地流淌着,却已不见了那熟悉的窈窕身影。
青蕾在河岸边蹲了下来,伸出手浸在了到清凉的河水里。流动中的河水撞击到她的手背,荡开了一层层的波纹,那些波纹向外发散开来,绕开了她的手,继续向着下游缓缓地流去。
世事又何尝不像这流水一样,让人想要抓也抓不住?美好的时光从来都是这样,毫不留情地流失掉了,就再也不会回头。
“别难过了,”蓝潇雨在她身边蹲了下来,“就算是我有机会帮她看病,也不一定能救得活她啊!毕竟先天性的病是很难医治的。”
“那至少也能延缓一些时日啊。”青蕾轻轻摇了摇头,“或许她能过了20岁的生日呢?或许她能等到想要等的那个人呢?”
“也只是或许而已。”蓝潇雨看着她,轻轻笑了,“世事哪有这么多或许呢?再说了,她这辈子虽然短暂,但是也过得很开心很充实啊,这不就够了么?不也比那种活得很久但是却一片空白的人生好太多了?”
青蕾感激地看向蓝潇雨。这男子虽然啰嗦了点,但却十分的细心体贴,让人觉得很温暖呢。看样子他很了解女人的心思啊,青蕾不禁想着,不知道他骗到过多少女孩子的芳心了?
蓝潇雨见青蕾看着他发呆,不由得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别这样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青蕾翻了翻白眼,不再理会他,起身往叶秋儿的屋子走去。
第七篇 逃离(一)
一
杭州城。
又到了杭州。
开春的时候,叶秋儿产下了一个可爱的小男孩。虽然青蕾打心里喜欢这个小侄儿,但是,她更想要到京城去拜访卓清风的义父卓颖,或许,他会知道自己和卓清风的身世。
于是,青蕾在小侄儿满月的第二天,便准备出发北上,却因为蓝潇雨想要回一趟他的医馆,于是他们便又绕道来到了杭州城。
对于这个地方,青蕾的心里总有一种念念不忘的情思,就像蚕丝,细细的,粘粘的,拉扯不断。然而,到了杭州,却又有种更深的迷茫感觉充斥着她的内心,让她更加地不知所措。
蓝潇雨的医馆,正门大大地开着,那群喜欢生病的女孩围在门前探头探脑地,却又谁都不进去。
“咦?”蓝潇雨奇怪地看着那敞开的大门,轻轻挠了挠头,“我的医馆还会失窃?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拿的?”
“一定是失窃么?”青蕾转头看着他,“难道不是仇家找上门?”
“我没有仇家吧……要是有的话也都到阎王殿报到了。”蓝潇雨肯定地说。
“蓝大夫回来了!”围观的女孩中有人看见了他,大叫起来。于是,本来围在门前的女孩们瞬间就围到了他们身旁。
“怎么回事?”蓝潇雨无视她们询问地看着青蕾的眼神,开口问。
“蓝大夫,有个好凶的女人在里面哦!”
“是啊是啊,她把你的门都给踹坏了!”
“我们质问她她还跟我们凶……”
她们七嘴八舌地争着说话,蓝潇雨不禁皱了皱眉头,分开人群走上前去。
当他走进屋子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大厅正中央的那个女孩。那女孩一身的打扮个性十足,浑身挂满了各种光怪陆离的饰品。她大刺刺地搬了条长凳坐在那里,看见蓝潇雨带着那群女孩进来,她挑起了左边的嘴角一笑,打着招呼:“哟!好久不见了啊!我说你怎么乐不思蜀呢,原来是有这么多的江南佳丽让你流连忘返啊!”
“徐凝儿,你怎么在这里?”蓝潇雨不禁咬了咬嘴唇,开口问。
“你以为我找不到你吗?”被他叫做徐凝儿的女孩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怎么,你打算躲我一辈子啊?”
“你,”那群女孩中有一个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谁啊?怎么这样说话?”
“我是谁?”徐凝儿双手叉着腰对着她瞪起了眼睛,“我是蓝潇雨的未婚妻!我才要问你是谁呢!”
“未婚妻?”一群人都脱口叫起来,一齐看向蓝潇雨,他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辩驳。
“是啊!不相信啊?”徐凝儿仍然一脸凶相地看着她们,“你们来这干嘛?来看病啊?我们今天休息,不看病,请回吧!”她气势汹汹地把一群女孩都轰了出去,看见青蕾还站在门边,她又瞪起了眼睛,“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今天不看病,快走快走!”
“我是来找蓝大夫拿药的。”青蕾对着她笑了笑,走进屋去,把蓝潇雨替她拿着的包裹拿了过来,对他一笑,“谢谢蓝大夫啊,我走了。”说着,转身就要出去。
“你要去哪里?”蓝潇雨急忙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干什么?你舍不得啊?”徐凝儿见了,又冲蓝潇雨瞪起了眼睛。
“我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是走吧。”青蕾抽出手来。
“青蕾,”蓝潇雨急忙又拉住了她的袖子,“别这样……”
“喂!”徐凝儿走上前来,毫不客气地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青蕾对她抿嘴一笑,“当然不是你们那样的关系,放心吧。”
“徐凝儿,你到底要怎样?”蓝潇雨紧皱着眉头,无奈地看着徐凝儿。
“我要怎样你不是很清楚吗?”徐凝儿伸手打掉了他拉着青蕾袖子的那只手,“我已经18岁了,我们可以完婚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那婚约是你爹自己决定的,我都不知道……”
“那又怎样?难道你想毁婚吗?”
“蓝大夫,”这时候,门外又走进来一个女子,是莫小兰。她进门看见这一幕景象,愣了一愣,柔柔地开口道:“我听说你回来了……”
“怎么又来一个?”还没等蓝潇雨回答,徐凝儿又冲莫小兰瞪起了眼睛。
“你闹够了吧?”蓝潇雨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拉住了徐凝儿,“你要是没地方可去我可以收留你,但是你不能干涉我的生活啊!”
徐凝儿转头白了他一眼,“什么你的生活?看起来倒是风流快活得很哪!不过,”她抱起手来,斜眼来回瞟着青蕾和莫小兰,“从现在开始我会看好你的,不会再让那些不正经的女人勾搭了去。”
“徐凝儿!”蓝潇雨声音渐渐变得大了起来,他气呼呼地瞪着徐凝儿,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我还是先走了吧。”青蕾说完,没等蓝潇雨再拉她,她已经快步地走出门去了。
青蕾走到杭州城门口,浅浅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忽然觉得空落落的。
回头去看时,离蓝潇雨的医馆已经很远了。
我到底在期盼些什么呢?青蕾悄悄地问自己。忽而,她又笑了。
她在笑自己。
明明在做着美丽的梦,却总是提醒自己要醒,醒过来之后,却又莫明地一阵阵地忧闷。
没办法了,在伤得太重之前,还是先逃吧。
突然想起来在山间小路旁那个温暖的怀抱,她眼泪又不经意地流了下来。青蕾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暗暗责怪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又掉到这温柔的陷阱里去了?
第七篇 逃离(二)
二
漫无目的地在杭州城里面晃来晃去,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
月光温润如水。
月光下的西湖却是一派热闹喧嚣的景象。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星星点点的画舫点缀其间。那些装饰豪华的画舫上觥筹交错,弦乐飘飘。
青蕾一个人孤零零地倚在断桥的栏杆上,雪儿也被留在了叶秋儿那里,再也不会陪伴在她的身旁了。她看着那些装饰得富贵华丽的画舫,想象着上面那些奏乐的卖艺女子。她们,一定温柔而又美丽,优雅而又谦恭,反正,就是和她这种行走江湖的女子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凡是男人,喜欢的一定是那样的女子吧?
一艘画舫轻轻地停靠在岸边的码头上,琴声悠悠地停了下来,船上款款的走下一个红色纱裙的女子,只见她轻轻行了个万福礼,开口道:“客官请慢走。”
船上依次走下来几个衣着华丽的酒客,都喝得醉醺醺的。其中一个还意犹未尽地扯住了女子的袖子,口齿不清地嘟囔着:“邀月,走,到我家里去,再唱两曲喝两杯助助兴啊!”
“冯大官人,”女子又欠身道了个万福,不露声色地抽出了被拉住的袖子,“小女子只是区区一个画舫上的卖唱女子,难登大雅之堂。如果您还余兴未了的话,可以到城中的醉红楼去看看。”
这女子真会处事。青蕾暗自想,要是换作自己,早就抽他两耳光了。
“邀月,你什么意思啊?”旁边的人嚷嚷起来,“冯爷叫你去是给你面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对不起客官,”女子依旧低眉顺目地说:“邀月只卖唱,从不喝酒。”
“你真不识抬举啊!”说话那人上前就要捉邀月的手腕。
“等等。”那个被称为冯爷的人制止了那人,眯着他那色迷迷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邀月,说道:“邀月,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杭州城里可没有比我冯爷更财大气粗的了,就连县太爷见了我也要礼让三分的。我看得起你,可是你的福气!”
“就是,”旁边的人忙接茬道:“你今天要得罪了冯爷,可没你好日子过。”
“对不起,冯大官人,”邀月依然低垂着眼帘,“邀月从来只在这西湖上卖唱,别的,不卖。”
“什么!”那个冯爷火了,上前一步紧紧抓地住了邀月的胳膊,“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船上摇橹的半百老者见势不妙,急忙下船来拉住了冯爷的胳膊,“冯爷,您饶了她吧,求求您了,我们两父女两讨个生活也不容易……”
“去!少罗嗦!”还没等他说完,冯爷已经一脚踹在到了他的身上,老者吃力不住,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爹!”邀月大叫着挣扎起来,奈何早已经有两个人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她一个弱小女子,怎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
青蕾有些焦躁起来。本来早就应该下去救她们的,可是又担心这次救了,一旦自己离开,她们会遭受到更大的报复。
正彷徨间,她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桥头那里有一个黑影正在探头探脑的。
定睛看清楚那个身影,青蕾不禁莞尔一笑,心里有了个主意。
只见她毫无声息地走到那个黑影背后,突然伸出手去,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后衣领,一下将他提了起来。
“啊?”那黑影吓得叫了起来。
“别叫!”青蕾让他转头看到自己,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蚂蚁,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呢?”
小蚂蚁回头看见是她,立刻就堆起了一脸笑来,“原来是你啊,姐姐!吓我一跳!您还记得我啊?嘿嘿……我这不是在讨生活嘛!”
“别叫得那么亲热。”青蕾感觉到他的衣领有些油腻腻的,便松开了手来,“怎么不记得?不但偷了我的钱,还想把我给卖了,烧成灰我都认得你!”
“嘿嘿,姐姐,”小蚂蚁摸着自己的那乱糟糟的后脑勺继续讨好地傻笑着,“那么久以前的事还提它做什么?”
“好,不提。”青蕾指了指河堤上正拉拉扯扯地纠缠不休的几个人,“如果你今天能让那位姐姐从那些醉鬼手里脱身的话,我不但不提往事,还会付给你银子,怎样?”
“说话算数?”小蚂蚁闻言眼睛一亮。
“当然,不过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这有何难?包在我身上!”小蚂蚁一扬脑袋,拍了拍胸脯,转头便向河堤快步跑去。
那被称为冯爷的醉鬼正领着几个人拉着邀月要带回府去,旁边突然冲出个小乞丐来,一把抱住了他的双腿就不肯松开。
“冯爷,冯爷!”那个小乞丐,自然就是小蚂蚁,不等他发作,就满脸堆笑地说:“冯爷,给点赏钱,给点赏钱嘛!嘿嘿……”
“你这小乞丐!”冯爷被他抱住了双腿,一时也脱身不得。旁边的人要顾着邀月,分出手来也拉他不动。
“好了好了,”冯爷无奈,“给你给你,拿了快走开。”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去腰间取银子,却觉得腰间空荡荡的。正觉得奇怪间,一愣神,只觉得腿上一松,小蚂蚁已经跑出了三尺开外。
“追!快追!”冯爷大吼一声,也顾不得邀月,气急败坏地指挥着手下急急忙忙地就向着小蚂蚁追去。
看着那些人闹哄哄地跑远了,青蕾轻笑着摇了摇头。她不得不承认,这小蚂蚁确实机灵得紧。
河岸边,现在就只剩下邀月父女两人。青蕾走上前去,也不在意邀月询问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