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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蕾抬头看了看还挂在正空的圆圆的月亮。经过刚才这一闹,她已经全无睡意了。
也罢,干脆现在就启程向京城去吧,反正,餐风露宿的日子她也是过惯了的。
青蕾避开城门,捡了个僻静的角落,提了提气,往上一纵身,轻轻地越过城墙。
刚刚踩在城外的荒草地上,身边就轻轻飘下来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这回青蕾真的生气了,她对着那白衣人皱起了眉头,毫不客气地质问他:“你怎么还跟着我?巫马宵总不至于追到这荒郊野外来吧?”
“啧啧……”柳烟拿着合起来的纸扇在青蕾眼前摇了两摇,“这回你猜错了,我可不是要跟着你,只是刚刚好我也要出城,正好顺路罢了。”
青蕾气得脸色发青,这世界上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生气啦?”柳烟在月色下仔细看了看青蕾紧绷的脸,突然凑上前来。
青蕾一惊,忙双手一推,伸手就抽出了藏在袖子里的鞭子,扬鞭就向柳烟抽去。
柳烟吃她一推,后退了两步,还没站稳脚步,只听“咻”的一声,一根青色的鞭子已经划到眼前。他连忙就势向后一倒,避开了横扫而过的鞭子,在接近地面的时候双手轻轻一拍地面,直起腰来。
青蕾一击不着,一转腰,一伸手,鞭子又如一只青蛇吐了出去。
柳烟跃起身来,双腿一分,扇柄在鞭梢上轻轻一点,那青鞭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在草丛间留下了一道细长条形的小沟。
青蕾抽回鞭子,反手又是一鞭向着尚在空中的柳烟卷去。
柳烟人在空中没法再避,只得举起手中的扇子来迎,却一下子被青鞭缠中了右手腕。
青蕾手腕用力,一甩,就把柳烟甩到了另一边。
柳烟手上一松,知道鞭子已不在手腕上,连忙腰上用力一扭,在空中转了一个漂亮的圈,稳稳地落在地上。
这几个回合下来,竟然不分胜负。
青蕾手里拎着鞭子,警戒地看着三尺开外的柳烟,不再攻击。刚刚这一交手下来,她也不得不对柳烟另眼相看了。真没想到,这个登徒子还有这等身手!奇Qīsūu。сom书中原武林果然人才辈出啊!
柳烟抬手看了看右腕上的淤青,不禁皱了皱眉,“看你长得这么秀气,出手怎么这么狠毒呢?唉……真可惜了这张清丽的脸啊!”他望着青蕾摇摇头,叹息着。
“对你这种淫贼还用客气么?”青蕾不屑地抬起下巴,反唇相讥。
“什么?我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貌比潘安才比子建风度翩翩足智多谋的‘擒贼书生’柳烟!”柳烟听见青蕾骂他淫贼,气得跺着脚大喊起来:“我哪里像淫贼了?你说!”
青蕾跟他打了几个回合,气早已消了一半。又看他武艺上乘,心里佩服,气又消掉了不少。现在见他就为了一个“淫贼”的称谓在那像个小孩一样又是跳脚又是大喊的,忍不住“噗”地一下笑了出来。
柳烟见她笑了起来,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忙站正了身子,清了清喉咙,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在脸上。
青蕾见了,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捧着肚子蹲在地上,笑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柳烟脸上挂不住了,他走到青蕾身边,轻轻踢了踢她的脚尖,“喂,笑够了没?你别笑了好不?”
“好,好。”青蕾抬手擦了擦眼角挤出来的一滴眼泪,仰起头,正好看到柳烟的脸胀得红红的,忍不住又“噗”地笑出声来。
“喂!”柳烟皱着眉,不满地嘀咕:“我说,就这么好笑么?”
“好,好,不笑了不笑了。”青蕾扶着他的胳膊慢慢地站起来,因为肚子还有些抽搐,她一时还直不起腰来,只得先弯着。
因为从小在草原长大,那边民风豪爽,又常常跟男孩子玩在一起,基本没有男女有别的概念,所以,现在扶着柳烟的手臂,青蕾也并没有觉得不妥。
柳烟倒是有些意外,定定地看着她,正好看见她发际旁露出来的那小小白玉般的耳朵,和那耳朵下面轻轻晃动着的白玉耳坠子。
就是这白玉坠子。刚刚被青蕾推开来,没来得及看清楚,现在柳烟十分确定了,这正是他认识的那个白玉坠子。
难道……?
柳烟迈出一步,侧身探头去看青蕾另一边的耳朵,看到了另一只白玉耳坠。
“怎么了?”青蕾发现他的异常,抬起头来。
“你的耳坠,”柳烟指了指她的耳朵,“哪来的?”
“耳坠?”青蕾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没错,自从这两个耳坠凑成一对以后,她就一直把它们戴在耳朵上。或者是对哥哥的追忆与不舍,又或者是希望能有人能认出它们来。
“你认识这对耳坠?”青蕾看着柳烟,问。
“确切地说,只认识一只……不过,你最好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它的。”柳烟的脸渐渐变得慎重起来。
青蕾看他正经起来,忽然想起来他的捕快身份,想了想,觉得除了卓清风和叶秋儿之间的事之外,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便把除此之外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烟。当然,她只说看到卓清风被一个女贼刺杀,从此再无音讯。关于叶秋儿的去向问题,还是不要告诉官家的人为好。
“唔。”柳烟听得连连点头,“你说的和我所了解到的大同小异。只是……你真的是卓清风的妹妹?”
“如果这耳坠子没错的话。”青蕾回答。
柳烟定定的看着青蕾,若有所思。
青蕾被他看得极不自在,她移开视线,问柳烟:“你和卓清风很熟吗?”
“也不是很熟。”柳烟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只是共事而已。这次我到杭州来,就是被派来调查他无故失踪一事。”见青蕾认真听着他说的话,柳烟便继续说了下去,“到这里以后就听说已经有人到县衙报案,说卓清风身受重伤而亡,尸体已经被贼人带走,下落不明。”
“谁去报的案?”青蕾好奇地问。
“一个大夫。”柳烟回答,“不过我去找那大夫的时候他的医馆却大门紧闭,听说已经出门好些天了。”
是他。青蕾暗自想着,没想到,他做事这么细心周密。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的时候,青蕾忽然觉得心里一紧,鼻子也有些酸酸的。别想了,她告诉自己,有些事情,再想也没用。
“别难过了,”柳烟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有些事情是无法挽回的。”
青蕾一惊,抬起头定定看着他。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心事?
柳烟见青蕾呆呆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来,“别怕,以后你也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哥哥,我会照顾你的。”
原来他以为自己在想卓清风的事。青蕾不禁露出一个感激的笑来,心底隐隐地生出了一丝感动。
柳烟看着青蕾的笑脸,在银白色的月光下竟有着一种独特的朦胧美感,不禁有些痴了。“或者,”他呆呆地说:“把我当做相公也可以。”
话还没说完,他就当胸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柳烟一个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青蕾已经兀自转过身沿着官道向北走去了。
第八篇 往事如烟(一、二)
一
“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青蕾。”
“青蕾,好名字!芳龄几何啊?”
“十九了。”
“是否有婚约啊?”
青蕾停下脚步,微微皱了皱眉头,斜着眼睛看了看身旁一直唧唧歪歪问个不停的柳烟。
“你干什么?查家谱啊?”
“我想多了解了解你嘛!”柳烟一脸献媚的笑容。
天啊!我怎么会惹上这么一个麻烦?青蕾不禁抬起眼看了看天上的白云,顺带着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看在他的捕快身份能够让她在寻找卓清风和自己的身世上有所帮助,这种人,平时还是避之大吉的好。
突然间,柳烟沉默了下来。
青蕾一下子不太适应,奇怪地转过头看去,却发现他的嘴定型成了一个O形,眼睛直直地看向道路前方。
前面道路旁的一块大石头上,端端正正地坐了一个姑娘。
那姑娘穿着一身绿衣绿裙,头上还配了一块绿色头巾,就连脚上的一双绣花布鞋也是绿色的。她静静地坐在路边,紧紧抱着一把翠绿色的琵琶,目不转睛地看着青蕾和柳烟,含笑不语。
啪,柳烟的折扇已经打了开来。他装模作样地晃动着扇子一摇一摆地走到那姑娘面前,微微一鞠躬,道:“想不到在这荒郊野外居然还能够邂逅如此绝色佳人!小生这厢有理了!”
姑娘并未起身,只是微微颔首算是还了礼。
“在下柳烟。”柳烟仍恬不知耻地凑上前去,“敢问姑娘芳名?”
“萋萋。”姑娘微笑着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怎么感觉不太对?青蕾看着他们,微微皱了皱眉头。这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一个姑娘?依她鞋子上的尘土来看并不是赶了远路的人,而且,她手里的琵琶并没有用布料包裹,却又一尘不染。
青蕾正盯着她的琵琶看,突然发现她的右手在琵琶的琴弦上轻轻一抚,再一拉,琴弦霎时断了开来,变成了四根金光闪闪的细针。
青蕾脸色大变,大叫:“小心!”
来不及了!就在她喊出来的那一瞬间,萋萋手里的金针已经全数向着近在咫尺的柳烟飞了去。
青蕾惊得一头冷汗,当她跑前两步,再看的时候,柳烟已经缓缓地拿下了遮着面部的扇子,四根金针尽数稳稳地扎在那扇面之上。
“萋萋,”柳烟嘴角那抹轻浮的笑意依旧挂着,“真好听的名字!”
青蕾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真是个到死也要占女人便宜的家伙!
萋萋见柳烟居然随随便便的就接下了她近在咫尺的攻击,脸色一变,一拧琵琶的长颈,竟然拔出了一把匕首来,对着柳烟就刺去。
柳烟一侧身闪开来,萋萋手里的匕首却带着寒光直奔站在他后面的青蕾而来。
她的目标是我?青蕾来不及细想,一仰头,匕首正好从鼻尖擦过。她顺势抓住了萋萋的手腕向后倒去,在背部刚碰到地面的时候抬起右脚在她小腹一蹬,一下子就把她蹬得飞出了老远。
萋萋落在两尺开外,就地一滚,站起身来。
“你为什么要杀我?”青蕾皱着眉问她。
“哼,”萋萋一声冷笑,并不答话,匕首一扬又向着青蕾刺来。
这次,还没等青蕾出手,柳烟已经迅速欺身上前,只见扇尖飞舞,萋萋的全身穴道眨眼间已全都被他制住。
“她为什么要杀我?”青蕾还是很奇怪,见萋萋不回答,她便转头问柳烟。
“真是个美女啊!”柳烟似乎没有听见青蕾说话,他用扇柄轻轻抬起了萋萋的下巴,仔细欣赏着她的面容,另一只手已经不老实地向着她的腰间摸过去。
“喂!”青蕾看不下去了,她上前一步抓住柳烟的后领,一把给他拽了回来。
“做什么啊?”柳烟一脸迷茫地看着青蕾。
青蕾气得就想在他那张小白脸上来一拳,“天还大亮着呢,你就在这里调戏良家女子啊?”青蕾老实不客气地瞪着他。
“什么良家女子啊?”柳烟扬起左手,亮出了一块青翠的玉牌来。
“这是什么?”青蕾看那玉牌生得十分的漂亮,不禁一伸手就从他的手里拿了过来仔细观赏。
这玉牌只有两指来宽三指来长,通体透亮,翠绿色的花纹布满全身,中间镂空着雕了一个篆体的“星”字。
“这是江湖上有名的‘摘星楼’的腰牌。”柳烟回答,“知道摘星楼吧?”
“似乎听说过。那是什么地方?”没记错的话,苏云和林天都是属于摘星楼的。
“不是什么地方,摘星楼是一个江湖帮派。”柳烟纠正她的说法,“确切地说,是一个杀手集团。”
“杀手?”青蕾看了看已被制住的萋萋,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又转头问柳烟,“那她为什么要杀我?”
“杀手嘛,当然是有生意做啦!”柳烟理所当然地说。
青蕾皱着眉头,又问,“什么人会要买凶杀我啊?”
“这我怎么知道啊?”柳烟摊了摊手。
“你说。”青蕾转头解开了萋萋的哑穴。
“没用的,她不会告诉你的。”柳烟的声音从后面飘过来。
“因为你的耳环。”萋萋忽然露出一张十分清纯的笑脸来。她那双略带风情的眼睛轻轻瞟了瞟青蕾身后的柳烟,对着他飞了个媚眼过去,接着说,“还有,我很嫉妒你身边跟着个美男子。”
耳环?青蕾条件反射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好眼光!”柳烟已经溜到了青蕾和萋萋中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萋萋。
萋萋也看着他,一脸魅人的笑容。
青蕾使劲压住了柳烟的肩膀把他给拉到了身后,接着问萋萋,“你认识我的耳环。”
萋萋扬眉看着青蕾,笑而不答。
脚下滚过来一颗类似小石子的东西,砰的一声炸了开来,平地里霎时腾起了一阵烟雾。
青蕾一惊,连忙屏住呼吸,以防有毒。她退后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