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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青黯然接道:“那你答应我的婚约,也不算了?”
白惜香摇摇头,道:“我没有答应。”长长叹息一声接道:“我们虽然没有夫妻之名,但已有同床共枕之情,白哔虽无暇,但清名已受沾,我心里早已认你是我的丈夫,如果我能活下去,如果我要嫁人,自然一定要嫁给你。”
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打断了她未完之言,闭上双目,不再言语。
林寒青伸手在她鼻息间摸了上一下,只觉气息微弱异常,心中大为震动,暗道:“难道她真的要在今夫晚上死去不成?”
有心想把她身子移动一下,但又党动一下她就可能死去,竟然不敢出手。
一盏孤灯,照着石室,石室中充满着凄凉、悲伤的气氛。
林寒青已是茫然失措,脑中一片混乱,也不知想些什么,望着灯火,呆呆出神。
他木然地坐着,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
突然间,石室间又传来一阵噗噗的撞击之声。
这声音惊醒了茫然中的林寒青,也使得混乱的神智,为之一清。
凝神听去,好觉那石壁传过来的声音,忽促异常,和已往大不相同,林寒青虽然无法分辨出那击打石室的音节,含意为何?但却可从那急促的声音中,分辨出必然是紧急的事。
那急促中撞壁声音,突然间,停歇下来,但不过一盏茶工夫,重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声音更是急促,似是有着十分火急的大事。
转脸望去,只见白惜香星目紧闭,似是睡的十分香甜,想她半夜劳累,一直未得休息,此刻酣然睡去,对她的身体精神,都将大有帮助,无论如何,不能叫醒她。
这眼下的情势,却只使林寒青心乱麻,他用尽了智能,仍是想不出那急促的击壁之声,含意为何?
他长长吁一口气,使那慌急的心情,缓缓的静了下来,开始思索对策,既不能惊醒白惜香,只有二途可循。
一个是设法找出石室机关暗门,也去瞧瞧发生了什么大事?一个是设法使那击壁传讯的人,听出疑点,了然室中人,无法解得她传讯之意。
想那素梅、香距都是很聪明的人,只要略示警光,必可推想出石室中密情景。
林寒青开始在壁间搜寻开启秘门的机关。
他默记着白惜香进入石室地位,仔细的搜寻了良久。仍是一无所获,不禁心中气馁,暗道:“看起来,只有采用第二个办法,也许素梅、香菊,会为我打开秘门。”
心念一转,不再搜寻那秘门机关,暗运掌力,在壁间一阵乱敲。
他自信那击壁之声,既然能传入这石室中来,凭籍自己的掌力,定可把这声音,也传递出去。
果然,壁间那撞击之声,停了下来,石室中又恢复了一片沉寂。
大约过有半柱香的时光,石壁间突然响起了一阵轨轧之声,裂开了一座石门。
石门外传入来素梅的声音,道:“林相公,姑娘可是睡熟了么?”
林寒青眼看办法奏效,急急奔了过去,道:“白姑娘睡了,唉!她劳累半夜,困倦之极,姑娘请进来吧!”
素梅道:“不行,我家姑娘有命,小婢等不得擅入石室,还是请相公出来吧。”
林寒青急急行了过去,只见秘室通道之中,站着劲装佩剑的素梅,不禁心中一动,道:“怎么?埋花居出了事么?”
素梅答非所问的说道:“我家姑娘怎么样了?”
林寒青道:“她睡的很好。”
素梅长长吁一口气,道:“谢天谢地。”
双掌合十,接道:“皇天有眼,保佑姑娘长命百岁,素梅愿以本身寿限,为姑娘抵充。”言罢,流下两行清泪。
林寒青看她忠于主人之情,心中暗道:“目下埋龙居中,正遇大变,我如说出白惜香危殆之情。素梅、香菊,必将是芳心痛碎,那还有心情余力对付来袭强敌?说不得只好骗她一骗了!”心念一转,勉强一笑,道:“白姑娘和我谈了半夜的活,此刻已然沉沉睡去。”
素梅愁眉一展,用袖拭去脸上泪痕,笑道:“多谢相公,你如能启动我家姑娘求生意志,她必有自救之策,小婢就是变牛变马报答你,也是心甘情愿。”
忽然发觉了林寒青身上鲜血,骇然叫道:“林相公你身有血。”
林寒青微微一笑:“不要紧,我被鱼肠剑划伤了。”
素梅道:“伤的很重么?”
林寒青道:“一点皮肉之伤,不劳姑娘挂怀。”
语言微顿,接道:“你这般劲装佩剑,如临大敌,可是埋花居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素梅道:“一艘快舟,盘绕在埋花居外不去,香菊妹妹已然去卫守水道入口,小婢待来通报姑娘,唉!却不料姑娘睡熟过去。”
林寒青道:“她谈笑半夜,倦极而眠,不用惊动她了,你带我出去瞧瞧。”
素梅眨动一下圆大的眼睛,道:“相公还是留在此地,照顾姑娘,小婢和香菊妹妹,凭仗那水道机关,或可拒挡来人。”
林寒青步出石门道:“她睡的很甜,我留这里也是无用,反么而会惊扰着她,还是去瞧瞧的好。”
素梅道:“好吧!”转身向前行去。
林寒青紧随在素梅身后,沿通道而行,出得通道,停身处是断崖下一处山角。
抬头看去,星光已敛,天色已经大亮。
只听身后蓬然一声大震,一块山石,落了下来,堵住了那秘道洞口。
就在他微一分神之际,素梅已推动机关,堵上秘道,林寒青仍然未看到那启闭石门的机关何在。
素梅闭上秘道之门,急急说道:“香菊妹妹一人,卫守水道入口,实叫人放心不下,咱们快去瞧瞧吧!”放腿向前奔去。
林寒青紧随在素梅身后,一口气奔到了那水道入口之处。
只见香菊右手执著长剑,藏在一处大石之后,双目凝注着水道外面。
水道浪花飞溅,果然有一艘梭形快舟,在水道前两盘旋不去。
林寒青放缓了脚步,悄然行到香菊身后,低声说道:“可曾瞧出来什么?”
香菊回目望了林寒青疤痕斑斑的怪脸一眼,忍不住嗤的一笑,道:“瞧不出来,他们大都隐身在船舶之中,只能瞧见两个摇橹的大汉。”
林寒青暗暗奇道:“这会是谁呢?除了西门玉霜之外,又有谁会知道这里埋花居的所在?”
只见那盘旋的梭形快舟,突然慢了下来,缓缓向水道之中行来。
香菊暗骂了一声,道:“自寻死路!”左手按住控制水道的机关,随时准备发动。
只见那梭形快舟,行入水道数尺后。突然停了下来,船舱中缓步走出一面目英俊的少年,淡青劲装,身风宝剑,对着水道,抱拳一礼,道:“有人在么?”
香菊回目望了素梅一眼,道:“姊姊问问他吧。”
素梅横跨一步停在石道中,冷冷说道:“阁下要找何人?”
那少年找量了素梅一眼,道:“在了奉了西门姑娘之命而来。”
素梅接道:“那就原舟返回,上覆那西门玉霜,就说我家姑娘今日不见宾客。”
那少年怔了一怔,道:“西门姑娘之命,曾说已和比地主人约好。”
素梅道:“打什么紧,约好了亦可改期。”
少年无奈何时说道:“好吧,这个在下回复西门姑娘就是,但在下奉命来送上西门姑娘奉送贵东主的薄礼,不知姑娘是否可以作主收下?”
素梅略一沉吟,道:“什么礼物?”
那青衣少年,探手从怀中取出一纸礼单,迫:“奇花玉钗金钗一件,密函一封,棺木一个、尸体一具。”
素梅怒道:“这棺木、尸体,也能当礼物送人么?尸体抛入湖心,棺木你们留着自己用吧?”
那青衣佩剑少年说道:“在下还有下话未完,姑娘最好是听完之后,自作主张。”
素梅心中怒气未息,但却又不禁动了好奇之心,忍不住说道:“好!你就说下去吧!”
那青衣佩剑少年道:“西门姑娘交代,奇花玉钗,贵东主可以不受,但那棺木尸体,却是非得收下不可。”
素梅道:“为什么?”
青衣少年道:“西门姑娘交待,贵东主收下棺木尸体,也好稍尽一番孝心。”
素梅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
青衣少年道:“贵东主收下棺木尸体,亦算是略尽孝心。”
素梅长长吁了口气,镇静了一下心神,问道:“那棺木内放的何物?尸体又是何人?”
青衣少年道:“这棺木,尸体,听起来虽是两件礼物,但事实上,却是二物合一,棺木内放的尸体是玄衣龙女。”
素梅尖声叫道:“你胡说八道,我家主母,武功何等高强,岂是那西门玉霜伤得。”
青衣佩剑少年一笑,道:“西门姑娘如何交代在下,在下就如何转告,一字不减,一句不加。”
素梅勉强镇静下心神,道:“那棺木现在何处?”
青衣少年道:“现在舟内舱中。”
素梅冷笑一声,道:“我明白了,你们想放作惊人之言,好混进埋花居来,是么?”
青衣少年笑道:“这个西门姑娘也有交代,她说这一段水道之中,定有着很厉害的埋伏,要在下说明内情后,弃船而退。”言罢,纵身一跃,落入水中,急游而去。
只见两个摇橹的大汉,紧随着那青衣少年身后,跃入湖水中急游而去。水道中只余下那艘梭形快舟,随着荡漾的湖水摇动。
香菊望着那梭形快舟,低声对素梅道:“姊姊咱们过去瞧瞧吧!”
素梅道:“咱们不能上了他们的当。”
香菊道:“究竟姊姊年纪大些,比我有见识多了,这定然是那西门玉霜的鬼计。”
两个人四道目光,一直瞧看那梭形快舟的动静,足足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那快舟仍是不见动静。
素梅再也忍耐不住,低声说道:“你守在这里,我到舟上瞧瞧,如有什么变化,只管发动机关,不用管我生死。”
香菊道:“那怎么行?”
素梅也不管香菊答不答应,沿级而下,行近快舟,一跃登上小舟。
她小心翼翼,运气戒备而行,缓步进入舱中。
果然小舟上已不见人,舱中却端端正正放着一口棺木。
只见棺木上面写着《玄衣龙女法体》六个大字,棺木已经封了起来。
棺盖上放了一对玉钗,钗后并排着十束奇花。
那一对玉钗莹晶洁白,一望即知是上好的美玉。
第六章
素梅仔细的把舱中搜了一遍,仍是不见人迹,不禁犹豫起来,暗道:这棺木之中,是否是夫人遗体,很难预料,如若不是夫人遗体,我把它运入理在居岂不是中了西门玉霜的诡计,如是弃置不管,又怕是夫人。
她久年追随白惜香,智慧增长甚多,但对西门玉霜此举的用心,仍是无法猜想出来,暗暗叹息一声太学,设庠序,以利于政治统治。著作存《董子文集》、《春
第七章
素梅、香菊二婢心知姑娘病势沉重,死亡不过是早晚之事,但两人又不愿说出一个死字,却用睡眠之称,代替死亡之意。
香菊那红里透白的粉颊上,不觉间也淌下两行泪水,低声说道:“要是姑娘睡着了,我就留在那里陪她了。”
素梅点点头道:“好吧!我们尽量的拖延时间,直到不能拖,如若那西门玉霜万一离去,我就到石室中去留看你和姑娘。”
这几句听来平淡之言,但却是人性最崇高、最纯真的友爱表现。
林寒青虽然是默默无言,但他内心中却是感慨万分,只觉巾帼中情操友爱,万胜须眉千倍。
香菊举起衣袖,拂拭下脸上的泪水,嘴角泛起了一个平静的微笑,没有畏缩,没有留恋,那该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笑容,充满了真和美。
她微微的摔动了一下衣抽,柔和说道:“梅姊姊,林相公,我去了,你们多多保重。”
缓步登楼而去。
素梅望着那逐渐消失的背影,说不出一句话来。
其实,此刻的言语,已然多余,生离死别之苦,无声胜有声。
林寒青黯然叹息一声,站起身来.道:“我去和那西门玉霜扯谈几句。”
他很想安慰素梅几句,但觉世间所有的言词,都无法表达他的心意。只好忍了下去。整整衣冠,缓步对西门玉霜行去。
西门玉霜端然而坐,微闻双目,目光下只见那粉额泛红。娇艳如花。
她似是已入了忘我之境,林寒青行近了她的身侧,她仍是若无所觉。
林寒青停下脚步,缓缓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低声叫道:“西门姑娘。”
西门玉霜睁动了一下微闭的双目,笑道:“嗯!有何指教?”
林寒青道:“你守在埋花后,坚不离开,可是想看看白姑娘的尸体?”
西门玉霜眨动了一下大眼睛道:“怎么?她已经死了么?”
林寒青故作轻松的笑道:“还没有,她说过,要为你多活几年。”
西门玉霜道:“我相信她是当代武林第一才人,但我不相信她真能改变变死亡命运。”
林寒青心中暗道:她武功、才智.无不强我甚多,如是没有一些根据,和她胡诌,只怕要露出马脚,必得说出事实才是,当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