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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龙女回目望着毒剑白湘,道:“咱们应该见见那李夫人才是。”
毒剑白湘还未来及答话,突闻钟家三响,传了过来。
毒剑白湘久走江湖,闻声动疑,低声说道:“庞庄主,这钟声是何用意?”
庞天化还未来及答话,又是三声钟鸣,传了过来。
白湘望了玄衣龙女一眼,道:“传警钟声,你保护香儿,我去瞧瞧。”
庞天化一把拦住了毒剑白湘,道:“在黄山世家,用不着咱们出手。”
白湘道:“在下虽是客居身份,但既然进了黄山世家,就不允许有人在黄山世家之中撒野,何况那李夫人,还要救助小女,我白某借此机会,为黄山世家效力,也好略尽报答之心。”纵身一跃,直飞出室。
他身法迅快,庞天化欲待拦阻,已自无及。
林寒青心中暗道:半日时光竟有强敌两度侵入黄山世家。不知是何人物,如此胆大,那白湘既然敢现身拒敌,难道我林寒青就不能出去瞧瞧吗,心念一转,突然纵身跃出室外。
庞天化欲持拦阻,已自不及。
林寒青跃出室外,早已不见了白湘的踪影。当下一提真气。纵身跃上屋面,流目四顾,但见四面一片平静,既不见有敌踪,亦不见有黄山世家中迎敌之人,那毒剑白湘,也走的没了影儿。
林寒青心中暗自忖道:这黄山世家,每一个佣人女婢,大概都受过严格的训练,临敌不慌不乱,看上去,才这般一片平静。
付思之间,突闻一个冷漠的女子声音,传了过来,道:“黄山世家,不用外人拒敌,阁下还是早些躲起,免得受了误伤。”
林寒青怒目望去,只见一个青衣女婢,右手提着一口长剑,左手却高举着一个银白色之物,心中暗自忖道:这女婢,手中所执,颇似梅花针之类的绝毒暗器,那确实厉害的很。
那女婢眼看林寒青站在屋面不动,怒声喝道:“还不躲远些,站在那里等什么?”
林寒青正待跃下屋面,突闻衣袂飘风之声,李中慧飞鸟一般跃上屋面,回顾女婢一眼,道:“林相公要陪我查看敌势。”
那女婢应了一声,退到一处屋角所在。
这黄山世家,看似防卫疏忽,实在森严无比,原来每一个人,都隐藏在使人不易发觉之处。
李中慧低声说道:“林兄,此乃内宅后院,如若强敌侵入此处,那只好施用我们黄山世家独门暗器飞蜂针对付他们了。”
林寒青道:“飞蜂针定然十分恶毒。”
李中慧道:“不错,如论这飞蜂外的恶毒,尤在梅花针之上,但家母已有禁令,如若来犯之敌,未下手伤人,不准许施用。此针乃家母设计制造,还未在江湖上出现施用过,鲜为人知。”
林寒青道:“原来如此。”
第二十九章
李中慧道:“林兄可是想查看一下来人是谁吗?”
林寒青道:“看四周如此平静,不似有强敌侵入的模样。”
李中慧笑道:“传警钟声,不会乱鸣,钟有既响,必有强敌入侵,林兄如若有兴,小妹带你去查看一下敌势。”
林寒青略一沉吟,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李中慧道:“不用客气了,小妹为林兄带路。”
当先向前奔去,林寒青紧追李中慧的身后,越屋而去。
李中慧行速甚快,片刻间已越过数重庭院,耳际隐隐可闻得兵刃交击之声。
林寒青道:“果有强敌侵入。”
放腿向兵刃声传来之处,奔行过去。
李中慧道:“林兄,且不可贸然出手。”
林寒青穿越一道树墙;前面是一片空旷的草地,只见四个仗剑女婢,围着一个赤手空拳的道装老人,正在恶斗。
后面丈余处,王婆婆手握拐杖,两侧还排列着六个仗剑女婢。
黄山世家的武功,以博杂闻名于世,尽量吸收武功中各大门派之长,揉合演化,自成一家,是以四个女婢的剑路,却是各自不同。
在合搏围攻之中,各施一路剑法,最是难以对付,但那道装老人,却有着过人的武功,大袖飘飘,四婢长剑虽然凌厉,但那道装老人却能够从容应付。
林寒青仔细瞧那道装老人,不禁骇然一震,原来那道装老人竟然是茅山天鹤立人,不禁大为奇怪。暗道:天鹤上人被那五毒宫主所困,何以会到了此地。
当下高声说道:“诸位姑娘暂请住手。”
他心急之下,忍不住呼叫出声。
哪知四个女婢回目瞧他一眼,竟然连理也不理,仍然挥剑猛攻。
李中慧低声说道:“林兄,不要生气,本门规法森严,她们不能听别人之命。”
林寒青道:“你认识那道装老人吗?”
李中慧道:“他可是茅山天鹤上人?”
林寒青道:“不错,他为人正派,决非寻衅而来,姑娘快请喝令那些女婢们住手。”
李中慧点点头,转望着王婆婆道:“王婆婆,让她们停下手来。”
王婆婆一皱眉头,沉吟了一阵,仍然顺从了李中慧的意思,喝道:“住手!”
喝声出口,四婢立时收剑而退。
林寒青大步行了过去,抱拳一揖,道:“老前辈。”
天鹤上人目光凝往在林寒青的脸上,缓缓说道:“你可是叫林寒青?”
林寒青道:“正是晚辈,老前辈前来黄山世家,不知有何贵干?”
天鹤上人叹道:“贫遭受命而来。”
林寒青道:“不知受了何人之命?”
天鹤上人道:“五毒宫主。”
但闻王婆婆冷冷接道:“天鹤上人,你擅闯黄山世家,分明是没把李夫人和老身摆在眼中,这笔帐你准备怎样交代?”
天鹤上人苦笑一下,道:“贫道情非得已,还望那李夫人能够海涵一、二。”
王婆婆略一沉吟,道:“念在你和老身帮主相识份上,老身也不再追究此事。”
挥手接道:“你去吧!”
天鹤上人道:“贫道闯入黄山世家,岂是无因而来,如何能就此退走?”
王婆婆脸色一变,道:“你欲何为?”
天鹤上人道:“有劳转告李夫人,贫道有事求见。”
王婆婆道:“夫人早已屏绝尘世,不见宾客,你有话,告诉老身吧!”
天鹤上人道:“兹事体大,只怕你做不了主,说了也是枉然。”
李中慧突然接口说道:“什么事?告诉我吧。”
林寒青接道:“这位是李姑娘。”
天鹤上人接道:“烦请姑娘代我通报令堂,就说茅山连云庐天鹤上人求见。”
李中慧道:“王婆婆已告诉道长,家母早已不见宾客,道长声名卓著,晚辈敬慕异常。如若需要我黄山世家相助之处,李中慧决不推辞。”
天鹤上人道:“姑娘豪情,愧煞须眉,那是无怪能荣任盟主之位,但据贫道推想,此事不但姑娘难以作得主意,而且也无法听得明白。”
王婆婆怒声喝道:“你这牛鼻子老道,得寸进尺,你擅闯黄山世家,老身不来追究,也就罢了,哪里还有罗嗦的事,再不肯退,就别怪老身开罪了。”
天鹤立人仰脸望着天色,眉宇间泛现出焦急之色,说道:“你们都不肯替贫道通报,那是逼我硬闯了。”
王婆婆一顿手中拐杖,道:“你回一下试试看。”
林寒青暗中观察,只见那天鹤上人满脸尽都是焦虑之情,心中大感奇怪,暗道:他非得要见李夫人,不知为了何故?
但见天鹤上人合掌当胸,欠身说道:“贫道时间有限,不能再耽误了,开罪之处,日后贫道再登门谢罪。”
说完,突然纵身而起,有如巨鹤凌空,呼的一声,由林寒青的头顶上,非了过去。
就在那天鹤上人飞起的同时,那王婆婆也同时纵身而起,直向天菏上人迎了过去,手中拐杖一招“横断云山”,扫了过去。
天鹤上人身悬半空,突然一提真气,又陡然升高三尺,避开一击,起落之间,已然到了三丈开外。
王婆婆怒声喝道:“天鹤老道,你可敢和老身恶斗三百合?”
天鹤上人高声应道:“贫道时间无多,日后再行讨教。”
纵跃如飞,直向在内行会。
王婆婆拔步欲追,却听李中慧道:“不用追了,让他吃些苦头吧!”
林寒青忽然想到那埋伏在内宅的女婢手中都执有飞蜂针筒,天鹤上人的武功虽然高强,只怕也难挡得那多绝毒暗器,不禁替他担心起来。
王婆婆望着天鹤上人的背影,慢声说道:“如是他伤了人,老身决不让他生离万松谷。”
林寒青心中暗道:“王婆婆这大年纪,满头白发,但脾气却如此暴烈。”
付思之间曾见两条人影,飞鸟一般,由正南方向直奔过来。
王婆婆眼看又有强敌侵入,只气得全身颤抖,咬牙说道:“好啊!数十年来,从无人敢擅入我黄山世家一步。想不到这几天中,竟是强敌入侵,要不留下他们几条命来,江湖之上,只怕从此要轻视我黄山世家了。”
她这几句话,似是故意的说给李中慧听,以测李中慧的心意。
王婆婆虽然脾气暴躁。但为人却心细如发。
李中慧微微一笑,却神手一拉林寒青道:“林兄,用不到咱们出手。”向后退了五步。
那两条人影来势奇快,转眼是已到几人停身之处。
林寒青抬头看去,不禁微微一呆。
来人一道一俗,竟然是金陵钟山青云观主知命子和神愉杨清风。
知命子目光转动,望了林寒青一眼,道:“好极!好极!林世兄也在此地,倒可免去贫道一番跋涉了。”
林寒青抱拳一揖,道:“观主别来无恙……”
知命子不待林寒青的话完,就抢先接道:“令堂和令师追寻林世兄,找上了青云观去,逼着向贫道要人,贫道正自六神无主,刚好老偷儿找上了青云观,老偷儿告诉贫道,林世兄可能到了黄山世家,并且愿陪贫道同来一行,想不到果然被他猜中。”
一直冷眼旁观的王婆婆,突然接道:“观主虽是黄山世家的熟客高宾,但也不能不按规矩行事,既不报门,又不投帖,擅自闯了进来,未免欺我们黄山世家无人了。”
知命子合掌一笑,道:“万松谷外,已为强敌封锁,贫道只好借一条索绳,由山壁间垂索而下。”
王婆婆脸色一变,道:“什么人这大胆子,封锁了我黄山世家大门?”
知命子道:“这个贫道就不清楚了。”
神愉杨清风接口说道:“那些人衣着十分奇怪,五颜六色。”
李中慧回顾了林寒青一眼,道:“来的好快。”
林寒青心中念头,还未转过,瞠目说道:“什么人?”
李中慧道:“西门玉霜的属下。”
林寒青道:“不错,西门玉霜的属下,确有分着五色衣装之人。”
王婆婆一顿手中拐杖,道:“有劳小姐带现主厅中小坐,老身会会他们。”
举手一招,八个青衣女现一齐追在那王婆婆的身后,向前奔去。
李中慧高声叫道:“婆婆留步。”
王婆婆停下身来,说道:“姑娘有何吩咐?”
李中慧道:“兹事体大,婆婆最好先和家母谈过之后,才出谷对敌不迟。”
王婆婆略一沉吟,道:“好吧。”
回头对左侧四个青衣女婢说道:“你们带上飞蜂针,守在谷口,凡是自入谷之人,格杀勿论。”
四个女婢欠身一礼,转身而去。
林寒青暗暗忖道:这王婆婆在黄山世家,权位甚重,似乎是除了那李夫人之外,就是她了。
忽然想到毒剑白湘,怎的一直不见踪影,如若他要伤在那飞蜂针下,可是一大憾事,正想问问李中慧,突闻两声厉啸传来。
林寒青心中暗道:这啸声定然是人猿发出。
只见王婆婆白发无风自动,仰天大笑一阵,道:“好啊!四面八方,似都有敌人侵入。是诚心和我老身过不去了。”
杨清风微微一笑,道:“观主,咱们赶上了。”
知命子道:“这么看将起来,你也不能袖手不问了。”
杨清风低声说道:“这位李姑娘已是当今武林盟主,不是她的属下,助她拒敌,就是她的仇人了。”
知命子叹息一声,道:“你不用逼我说出助阵的事,贫道虽然懒散成性,不愿和人动手,但今日之局,已是势难袖手。”
李中慧心事重重,虽然听到他们对答之言,但却未多言接口。
进入厅中,早有四个女婢,替几人献上香茗。
林寒青暗中观察那献茶女婢,一个个神色镇静,不见丝毫异样,不禁暗暗赞道:黄山世家中人,果是训练有素,临事不乱。
只见李中慧回过脸去,对一个女婢低言数语,那女婢立时转身急奔而去。
片刻之后突见八个女婢,劲装佩剑,来到大厅。
李中慧缓缓站起身子,道:“诸位请在厅中小坐,我要去谷外瞧瞧,来的是何方高手?”
林寒青道:“在下愿随盟主一行。”
李中慧道:“那就有劳了。”
杨清风缓缓站起,道:“区区亦愿追随盟主,出谷直看敌势。”
李中慧道:“你们远道来此,未息风尘,如何敢劳大驾?”
杨清凤道:“在下死而无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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