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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这时,一声大喝里,一道人影飞跃而来。
那声暴喝有似闷雷响起,他愕了一下,一股强劲的风旋已舒卷而来,顿时将他撞得身子一歪。
“当!”一点火花绽起,谢群剑刃荡将开去,几乎脱手飞去。
他吃了一惊,忙移步闪出四尺,侧首一看,见到是一个长须老道。
他惊异地叫道:“师父……”
那老道怒叱道:“畜牲!你想造反了?”
谢群一怔,道:“师父,你是……”
“混帐!”那老道挥手便打了谢群一个耳光,叱道:“你瞎了眼,连师叔都不认识?”
“师叔?”谢群抚着脸颊道:“谁是师叔?”
那老道哼了声道:“落星追魂白云飞前辈今日上山,你这畜牲难道不知道这是他少爷?”
谢群浑身一颤道:“白大侠今日上山了?这……”那老道怒叱道:“还不向你师叔赔罪!”
谢群收剑入鞘,尴尬地躬身道:“请小师叔恕弟子不知,冒犯了你……”那老道重重怒哼了声道:“畜牲!什么小师叔大师叔?我要以门规处置你!”他脸色一沉道:“冒犯尊长者死!你还不快给我跪下来?”
白长虹虽然心里余怒未消,但是却不忍见到谢群被那老道杀死。
他说道:“请师兄原谅他一次,这也不能怪他,实在他并不知道我是谁?”
那老道一挥手道:“还不谢谢师叔恩典!”
谢群立身而起道:“谢谢师叔恩典。”
白长虹肃容道:“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如此对人,才一见面便欲置人于死地,须知上天有好生之德!”
谢群俯首道:“谢师叔教诲!”
那老道喝道:“畜牲,还不走开!”
白长虹自谢群转身之际,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丝怨毒的神色。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忖,道:“这人怎的如此记仇?心术实在太坏了。”
那老道将长剑回鞘,说道:“这孽徒一向如此鲁莽,竟敢不问清楚便冒犯师弟,真正该死!”
白长虹转脸一看,见到那老道长须飘拂,年纪很大,问道:“师兄你是……”那老道说道:“贫道玄柏,白大侠现在观里,叫我来请师弟进观。”
“哦!”白长虹道:“你就是三师兄,我爹他在做什么?”
玄柏道人说道:“掌门人走火入魔吐血不止,白大侠正在设法救治中,不知是否有救……”白长虹双眉一耸道:“那么我们快去!”
玄柏道人道:“请师弟随我来。”
他领先向上清观跃去,白长虹也随着他奔向上清观而去。
进了那高耸的围墙,白长虹看见观门是敞开的,里面灯光照耀得有如白昼般。
他跨上石阶,踏进观里,便看到观里盘坐着二十多个道人,齐都默然俯首而坐,嘴里轻声诵经。
他们看到玄柏领着白长虹进来,齐都诧异地望了他一眼,仍旧低下头去诵经,一点其他的声音都没发出。
玄柏领着白长虹经过后院来到天井之处,他指着在天井边的一个大八卦道:“师兄就在那里闭关,谁知……”他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一声。
白长虹忖道:“这是青铜铸造的嘛,但不知掌门人……”玄柏道人走到那八卦图处,朝着巽、坤两个记号上,用力拨了下,只听一声轻响,顿时那大石柱往后面移开,地上露出一个圆洞。
他说道:“掌门师兄就在此坐关,师弟你跟我来。”
白长虹顺着阶梯往地室走去,只见两壁都有风灯悬着,照得整个甬道都是雪亮。
玄柏伸手朝壁上一摸,轧轧声里,石柱又合了起来,他说道:“等会见了白大侠,暂时不要提起刚才发生之事,因为他正在替掌门师兄以内功推拿之法导气归元,若是稍有不慎,则不但前功尽弃,而且……”白长虹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不须师兄过虑。”
玄柏往里室行去,推开一道石门。
玄松自室内走了出来,道:“是白师弟吗?”
玄柏点头道:“白师弟已经来了……”他轻声问道:“师兄怎么了?”
玄松摇了摇头,走了进去。
白长虹一跨进屋里,便见到自己父亲盘膝趺坐于地,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在他身边躺着一个满身血污的中年道人,也是脸色苍白,紧闭双目。
白长虹身形一窒,楞楞的站立在室内门口之处。
玄柏道人轻轻拉开白长虹,将石门关上。
“咳!”那中年道士咳了一声,然后翻了个滚。
顿时,白云飞两眼睁了开来,眼角瞥了一下白长虹,然后投射在那躺着的中年道人身上,他轻声问道:“玄清,你是不是觉得好一点了?”
那满身血污的道人睁开眼来,望见白云飞,脸上立刻浮起一层苦笑,轻声道:“白大侠,你上山来了!”
白云飞肃然道:“你是否又不听师父的吩咐,贸然练那三大神招?”
玄清点了点头,轻叹口气,缓缓坐起身来道:“晚辈本想以坚忍不拔之毅力,跳过中间的两武而练成三大神招,谁知气脉承受不了那骤然的转变,若非白大侠适巧赶到,我……”白云飞严肃地道:“贵派前代掌门你师父谢冰清大会中原八派于青城之巅后,一直未见下落,自此点苍三大神招虽然尚存,但是却失佚第八及第九两式,而残余七式剑招,因剑势中断,而不能成为无敌于天下的剑法……”他话声一顿,道:“否则在你师父的努力下,点苍‘射日剑法’将可独步武林,居天下剑法之冠。”
玄清道人默然低下头来。
白云飞道:“这次落月刀葛洪来柬告我,他在青城山访友之际,见得一柄宝剑,极似贵派之‘射日神剑’……”玄清道人哦了一声,拾起头来,凝神望着白云飞。
玄松和玄柏也都脸上闪过惊异之色,凝望着盘坐的白云飞,想要知道详细情形。
白云飞沉吟一下道:“由于这消息来得太突然而又惊人,所以我曾考虑了很久,但是贵派至宝‘射日神剑’,自二十年前由掌门携去青城参加九大门派剑会之后便失踪至今,为了整个‘射日剑法’之完整与江湖的安宁,我不得不去青城走一趟。”
玄清肃容道:“白大侠应该去一趟的!”
“是嘛!”白云飞道:“但是我在决定代贵派赴青城之约,顺便打探我义兄的下落时,曾想到虹儿……”他望了下白长虹,这才发觉自己的儿子竟然身上衣衫破碎处处,不由问道:“虹儿,你这是怎么啦?”
白长虹应了声,嗫嚅地道:“我在上山之际,与玄柏师兄的徒弟发生一点误会!”
白云飞哼了一声道:“你一直不肯练武,现在总晓得若不会武功,会受人欺凌了吧!”
他回头瞥了眼玄柏道人,没有说什么,然后对玄清道:“我这儿子怪僻无比,说什么练武是残杀生灵的手段,硬是不肯习武,由于他自幼丧母,我对他娇纵惯了,一直没能使他学好武功。”他顿了一顿道:“所以这次我要到青城山去,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才想到带上山来交给你,希望你多加费心……”玄清望了望白长虹,微微一笑道:“小师弟英华不露,根骨峥嵘,正是练武的好材料,不知他竟会不肯练武,这个倒也罕见。”
白云飞道:“你尽管严厉的对待他,不要纵容他,同时千万别听他那套歪理……”白长虹动了动嘴,道:“爹!我说的每一句话可都有根据的。”
“哼!”白云飞道:“别又搬出什么孔子曰孟子曰的好罢,这都是我让你念书念坏了,倒念成个书呆子了!”
玄清道人微笑道:“白大侠放心,我会尽力照顾小师弟的。”
白云飞道:“我一个月之内必会赶回点苍,掌门人你多加珍重,后日便可全部复原了。”
玄清道:“谢谢白大侠耗费功力替我疗伤!”
白长虹不料父亲说走便走,他叫了声道:“爹,你这就走了?”
白云飞点了点头,肃容道:“在你母亲生前,我答应过她一定会找到你义伯父谢冰清的下落,唉!你要好好照我在路上吩咐你的话做,在山上千万别像在家里一样。”
白长虹皱了下眉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爹你……”白云飞道:“我倒希望你长大成人,别再小孩子气了!”说完便往室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绕过石柱,他走到天井,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我走了!”
夜色茫茫中,他的身形有如一只大鸟消逝在穹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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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血染点苍
星移斗转,夜雾深浓,一声清越的钟声飘散开去。
前院早已停止了诵经的声音,整个观里一片静寂。
蓦地,一条人影疾闪而来,他身形迅疾如电,转眼便来到天井之中。
面对着那根大石柱,他冷笑一声,伸手去将刻在上面的八卦图往右挪动了一些。
他身形微动里,已自敞开的地洞里闪了进去。
石室之内,一灯莹然,玄清道人盘膝趺坐在榻上,在他面前燃着一枝细长的红香。
一丝淡淡的青烟袅袅上升,缭绕于室内,使得整个石室都充满着淡淡的幽香。
那个人身形轻灵地自石门敞开处闪了进去,自他那蒙着脸的面巾后,露出凶狠的目光。
他站在门口,望着瞑目趺坐的玄清,好一会方始栘动身形,缓缓向床榻走去。
灯光微微晃动了一下,将映照在墙壁上的黑影显得好似要扑了上去。
“哼!”突地,玄清冷哼一声,张开眼来。
那个蒙面人右掌疾伸,朝玄清道人胸前劈去。
玄清大袖一挥,一股劲风平推而出。
“啪!”的一响,玄清上身一晃,几乎睡倒榻上,脸色急骤一变,喷出一口鲜血。
那蒙面人被那股劲风一逼也是一惊,连退两步方始立住身子。
当他看到玄清吐血在身上,不由阴森森地冷笑道:“你内伤未复,这样一来,那白云飞所费的功夫,岂不是全白费了吗?”
玄清浑身一震,两眼睁得好大注视着那蒙面人,问道:“你是谁?”
蒙面人身形一退,长剑出鞘,剑尖颤动里,三朵剑花闪现而出。
“飞花剑法!”玄清嘶哑地道:“你是无量宗的……?”
“嘿嘿!一点都不错。”那蒙面人道:“我正是滇海之北的无量宗弟子。”
玄清哑声道:“你来此何为?”
蒙面人阴沉地道:“三十年前无量宗七十余弟子于一夕之间被神剑谢冰清杀戮绝灭,现在我是为报仇来的!”
玄清脸色大变,一滴滴豆大的汗珠显现肌肤之上,连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蒙面人悲愤地道:“想我无量宗自三十年前从江湖除名,满门弟子都几乎被杀个干净,这等深仇大恨,怎能不报?”他声音转为强硬,狠狠地道:“血债血还,这三十年来的灭门大仇,今夜便是报复之期,从明日起,武林中将消失点苍派三个字,从此江湖上没有点苍弟子的行踪!”
玄清道人浑身一阵哆嗦,恨恨的道:“你好狠的心!”
“哼!”蒙面人冷哼一声道:“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玄清道人闷声不吭,双掌一抖,自榻上扑了下来,奋不顾身地往那蒙面人身上攻去。
剑光疾闪而过,寒芒乍射,玄清道人惨叫一声,双腿绕膝之处被剑刃削断,顿时鲜血洒出,跌仆于地。
“哈哈哈哈!”蒙面人大声狂笑,道:“玄清老道,你不会想到会落得这样悲惨吧!嘿,你可知道我是谁?”
玄清道人浑身颤抖,自血泊中抬起头来,怨毒地望着蒙面客。
那蒙面客朗声一笑,缓缓将脸上蒙着的面巾拉去。
“是你!”玄清道人失声道:“谢群,原来是你!”
谢群阴沉地道:“你不会想到是我吧?”
玄清道人张嘴吐出两口鲜血,惨厉地道:“玄柏师弟瞎了眼,竟会收你这徒弟!”
谢群大喝道:“住口!”他眼中露出浓郁的煞意,缓缓道:“牛鼻子老道,在你死前让你知道,我师父吴剑南身为无量宗宗主,为了报复这三十年的大仇,带艺投身于你那老鬼师父门下,处心积虑的要将点苍派杀光。”
玄清道人惨笑一声,有如厉鬼长啸,嘶哑嗓子喊道:“师父,师父,你那一念之慈竟给本门带来灭门大祸!”
谢群狂笑道:“正是你那老鬼师父瞎了眼!”
玄清道人“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更是苍白。
就在这时,石门一开,玄柏道人一手执剑,一手提着一个头颅走了进来。
他的道袍全身都是斑斑的血渍,满脸杀意的道:“群儿,怎么啦?”
谢群躬身道:“这牛鼻子老道已经快要死了!”
玄清道人睁着血红的眼睛,死盯着玄柏身上,当他看到玄柏手上提着的人头时,不由得咬紧牙关,好一会才自牙缝挤出一句话,“玄柏,你好狠!”
玄柏道:“我不是玄柏,我是无量宗第十七代掌门吴剑南。”
他冷酷地举起手来,将人头提得高高的,沉声道:“这正是玄松的人头,等一下我也要割下你的人头回无量山去祭奠本门死难弟子的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