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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百陀阴阴一笑,道:“你别以为学到了何梦琼的那一套便能在我面前耍,今日且放过你,回去之后,就告诉你那老鬼师父,当年故人未死,迟早要找她算帐!”
古雷吃了一惊,身形疾闪已扑在一株大树之后,藉着树干的掩护,他看到树林之外华百陀正自斜斜的站立着,在他面前约一丈之处,一个美丽的少女双手掩着胸膛,满脸惊诧地伫立着。
他看得清楚,那个女子正是昨晚负气而走的上官琦玉,却不知何时又潜回大眉山庄。
华百陀那硕大的身躯倏地一长,仰天狂笑道:“何梦琼呀!何梦琼!你纵然投身空门,我也要你受尽凌辱而死!”
上官琦玉脸色骤变,娇喝道:“你竟敢辱骂我的师父?莫非真不想活了?”
华百陀面上的黑纱一阵波动,眼中射出骇人的光芒,阴沉地道:“我若非要想见见何梦琼,今日便令你溅血五步之内!”
上官琦玉刚才遇见华百陀时,便被他一掌击得胸中气血翻腾,经脉浮动,几乎要吐出血来。
她没想到大眉山庄竟会有如此武功高强之人,是以不敢相信华百陀是流沙门的。
因为在她渡过东海,西来中原之际,铁笛神尼曾经告诉过她,星宿海双魔已经去世,中原绝不会有人是她对手!
但是面前这个蒙着黑纱的老者,却能以一掌将她击退,这等武功岂同小可?而更使她奇怪的是为何他能晓得自己师父的俗家姓名?
她暗自思索,问道:“你到底是不是星宿海赤足神魔?”
华百陀冷笑一声道:“你可看见我赤着双足?”
上官琦玉也冷冷地笑道:“你既然不是他,又为何蒙着脸孔?难道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华百陀阴森地哼了一声道:“你这激将之法还想要在我面前施出。你回去可对何梦琼说,当年被她逐出‘翡翠宫’的故人现在已将复活!”
“复活?”上官琦玉也弄不清楚这两个字用在这里的意思,她不及多加思索,冷笑一声,轻蔑地道:“原来你还是被逐出翡翠宫的,怪不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华百陀木然不动,只是阴沉沉地道:“你可愿意让我在你脸上划些花纹?老夫雕花的本领还是不错的。”
上官琦玉果然被这两句话吓得花容失色,她原先就欲退出大眉大庄,但是一想到终夜奔波,闯入大眉山庄的目的时,不由暗自咬了咬牙,忖道:“那冤家为了我的事情闯入大眉山庄,至今消息全无,问这个老鬼他也不肯说,我岂能就此离开?好歹也要碰他一碰!”
她默不作声,缓缓撤出放在囊中的九孔铁笛,肃穆地道:“你若能挡得了我的‘铁笛九式’与‘降魔十二式’,便有资格叫我就此回转海外三仙山!”
华百陀一见上官琦玉将九孔铁笛撤出,立即便是一阵狂笑,两眼之中射出凶狠的光芒,紧握着双拳,一步一步向前走一去。
上官琦玉只见面前这高大的老者两眼发赤,目光吓人,有似野兽般的往自己行来。
她的心里一跳,不由得往后退了步。
华百陀喃喃道:“九孔铁笛!九孔铁笛!”
他又狂笑道:“没想到我当年费尽心血铸造此笛,会使得何梦琼成名武林,哈哈哈哈!
铁笛神尼!”
他怒目大张,狂吼道:“呸!什么铁笛神尼?婊子一个!”
上官琦玉真没想到对方竟会骂出如此脏话来,真听得她心头怦然跳动,脸色泛起红潮。
她娇喝一声,没等华百陀扑过来,玉臂一振,身形连进三步,抡起九孔铁笛,攻出一式“天外来鸿”。
乌黑的长笛漾起一道淡淡黯黑色的光芒,如水洒出,一声尖锐的音响有似要撕裂人胸襟似的急响而起。
华百陀硕大的身形一晃,像一片落叶般,随着那疾拂而来的铁笛飘了起来,黏在那一缕乌黑的光束之上。
上官琦玉骇然错身,铁笛倏地一斜一沉,疾点华百陀小腹“腹结”、“血海”两穴。
她这一式变化得迅捷无比,笛音一杳,那锐利的笛尖已点到华百陀的小腹,眼见便将刺进去。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华百陀冷笑一声,身形陡然急转,像是一个陀螺似的转了开去。
那枝铁笛擦着他的衣袍滑过,却没能击中他的穴道。
上官琦玉脸色大变,铁笛一扬,左手食指疾伸而出,倒圈起来往外一弹,道:“我倒不相信你练成护身罡气!”
一缕尖锐而犀利的指风,好似钢锥急射而出,向华百陀喉结“天突穴”弹去。
她一指弹出,铁笛一横,便是一式“我佛慈悲”挥出,升起千条笛影,往对方头顼劈下。
华百陀那急转的身子陡然一顿,斜斜地往后一倒,便避开对方那两式有如电掣的绝招。
他低吼一声,全身有如箭矢倒射而出,人在空中滴溜溜的一转,双臂往内一圈,笔直落在地上。
他虽然一足跛着,但是这几招下来,身形却矫捷有如神龙,在那千条笛影之下穿梭飞舞,从容无比。
上官琦玉两式落空,立即便收笛护身,退后七步之外,唯恐对方会趁她力道转接时施行攻击。
当她看到华百陀双臂圈起肃然凝立时,不禁脸色大变,暗暗惊忖道:“这怎么可能?他怎会‘抱玉手’?”
他桀桀一阵怪笑道:“你可要试试抱玉七式?”
上官琦玉惊惧地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会戈帅伯的抱玉七式?”
华百陀闷声不吭,霍地双臂一翻,左手阳掌往外一拂,右手阴掌往外一按,双掌一翻一旋的刹那,一股有似波涛的劲风旋激而出。
上官琦玉深吸口气,右手铁笛平胸一抖,笛影千重划出一层黯黑的光幕,护在胸前。
“砰!”的一声,上官琦玉身形一晃,那汹涌有似海涛的无匹劲道击在铁笛之上,顿时将她击得倒退两步。
华百陀冷喝一声,双掌一分,迅捷无比的往笛上抓去。
上官琦玉身形还未站稳,那箕张的十指已经攻到眼前,刹那之间,她还不及退身让过,手中铁笛已被华百陀抓祝她急怒之下,右足倏地飞起,急踢而去。
华百陀上身一斜,右足往横里跨出一步,避开那飞踢过来的一足,右肘一曲,将铁笛往怀里夺来。
上官琦玉脚步一浮,被对方拉得进了两步。
华百陀冷漠地喝道:“放手!”
他右肘一顶,一个肘槌攻出,往上官琦玉右臂顶去。
“喀折!”一声,他一肘去得神妙无比,上官琦玉还未及还手,左臂立时脱臼折断。
一阵骤痛袭来,直使她浑身一阵颤抖,痛得额上立即冒出冷汗,忙不迭地放下手来。
华百陀冷哼一声道:“老夫既然能铸造此笛,亦能毁去此笛。”
他双掌一揉,缓缓地往里合起。
只见他手背发青,整枝铁笛仿佛投入了洪炉之中,变为赤红,一缕青烟直冒,然后弯曲起来。
华百陀将这枝九孔铁笛圈成一个圆圈,右手一挥,掷给上官琦玉道:“你就将这钢圈带回蓬莱翡翠宫里,何梦琼便晓得我是谁人了!”
上官琦玉接过那已变为钢圈的铁笛,两眼簌簌滚落下一颗颗珠泪。
她木然呆凝着华百陀,好一会才道:“你若会抱玉七式,必然也会‘破玉功’,否则你将不是我师伯的对手!那时也不须我师父出手了!”
华百陀狂笑道:“戈毅又有何能?哼!破玉功——”他双手陡然一竖,握拳朝着虚空一扬。
只听一阵轻雷似的隆隆声响起,在他身前四丈之处的一排海碗粗的大树立即哗啦一声倒了下来。
树干倒下,折断碎裂之声不绝于耳,激起一片灰尘混合着树叶飘扬在空中。
这等声势煞是吓人,直惊得那伏在树林里的古雷目瞪口呆。
他没想到从不讲武事,一天到晚钻研医药、布阵、机关,埋伏之学的华百陀,竟是出身玄门正宗的绝顶高手。
在他身后伏着的葛洪惊惧地道:“师父,这像是玄门罡气一类功夫,真不知他会有如此雄厚的内力!”
古雷吁了一声,轻轻地道:“我也没想到华老会是出身海外,与海外三仙里的老二破玉子戈毅同门,而且还与铁笛神尼有仇!”
他话声未了,已见到那排倒下的大树残留在地上的一根长约三尺的树桩,此刻被微风一吹,竟然像是面粉所凝合的一样,齐都化为粉末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他虽是星宿海邪门绝代高手,可也没见过这等神奇的玄门绝技,是以脸色又是一变,惊慑无比。
上官琦玉惨笑一声,道:“我没想到你竟是海外‘绝域门’,且与戈师伯同门,总算我回东海也有个交待。”
她忍着痛苦道:“三个月之内海外三仙都将西来中原,希望你仍在此地。”
华百陀寒声道:“老夫三十年来从未如此痛快过,你走吧!免得我改变主意将你杀了。”
上官琦玉托着左臂,转过身来便待往林外走去。
倏地——
一声大喝传来,古雷洒开大步自树林后走了出来,道:“且慢,今日岂能让你走?”
华百陀哼了一声道:“古雷,你说什么?”
古雷侧首一看,只见华百陀眼中尽是红丝,一股凶狠残忍的光芒射出,好似利刃穿入自己心底一样。
他吃了一惊忖道:“五十年来,我从来没见到他露出怒容,不知今日怎会如此?看来我若是违拗他的意思,他定然会与我不干休的?”
这个念头有似电光闪过他的脑海,他讪讪地笑了笑道:“好,就照华老你的吩咐,让她走吧!”
上官琦玉冷冷地道:“古雷!你没有什么吩咐了吗?”
古雷大喝一声道:“你快滚!”
上官琦玉那美丽的脸上浮起一阵痛苦混合着辛酸的情绪,她举起右手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咬着牙道:“三个月内我定将大眉山庄毁成粉碎!”
华百陀冷漠地笑道:“我就等着你好了!”
他仰天一阵狂笑,道:“何梦琼呀!何梦琼,我要看你能活到几时?”
笑声里,他踉踉跄跄地向着南边草地行去。
上官琦玉默不作声,掉头便走,转眼便消失在树干后面。
古雷向葛洪使了个眼色,跟随华百陀而去。
葛洪望着古雷和华百陀的身形隐入树林,飞身跃起,朝着上官琦玉行走的方向追赶过去。
他身形尚在空中,便听到华百陀冷漠地道:“葛洪!你不要命了!”
葛洪脸色一变,赶忙落下地来,不敢再追赶。
华百陀道:“你快回落月轩去,秦重大概已经醒了。”
树林里传来一阵狂放的笑声,以及华百陀高声朗吟的诗歌:“东海有岛兮,蓬莱其名。蓬莱仙岛兮,中有一山。
山峰峻拔兮,仙宫其顶。碧玉为柱兮,翡翠盖瓦。
黄金为栋兮,白玉为阶。内有一美兮,其名梦琼。
美目巧笑兮,倾国倾城。我心爱慕兮,朝思暮想——”歌声渐远渐杏,微风将歌声飘散在空中。
请看第三卷《抱玉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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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心猿意马
金黄色的阳光,透过飘在穹空的云彩,投射在落月湖里,湖面泛起层层金粼,随着微风的轻拂,不停地荡漾着。
但是那湖底却受不到阳光的照射,仍是一片深绿之色,无数的小鱼摆动着狭长如带的身躯在水里游着,闪起丝丝银白色的黯淡光芒。
湖底之下的困龙道里,水波不兴,整个地道里都灌满了湖水,没有阳光的照射,地道里阴暗无比。
两旁的石壁此刻都是黑沉沉的,再也看不到刚才闪闪的磷光。
自石壁隙缝里,冰寒的湖水缓缓流下去,流入隔壁的秘道之中。
这条秘道狭狭长长,两壁之上,尽是门户,每隔几步便是一道门,一眼望去也不知到底有多少门户。
细细的一条隙缝里,湖水缓缓流了进来,滴滴水流濡湿了地上的青石地板,也濡湿了躺卧在石板上的白长虹。
他左臂搂着卫琼霜,右手紧握着射日剑,仰天躺在地上,毫无知觉地卧在冰寒的湖水里,在他的左手掌上,一颗圆圆的宝珠,发出青蒙蒙的光芒,照亮了秘道。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他的身体终于动了一下,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
他呃了一声,只觉得自己全身发烧,背上却是冰凉寒凛,这样一冷一热的,身子非常地难受。
刚一挣扎,他便发觉自己身上压着一个人,压得他右半边身子都麻了。
在淡淡的珠光下,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卫琼霜那长长浓浓的睫毛,那挺直秀丽的琼鼻,那弧形往上弓起的朱唇,那黑黑长长的秀发……她的长发披在他的胸前,根根柔细的发丝,拂在他的下颔上,痒痒的,自发丝里散放出的淡淡幽香直往他的鼻里扑来,一阵阵的……这种又冷、又热,又麻、又痒、又香的感觉一齐集聚在他的身上,使得他痛苦无比。
人就是如此,当美女在怀,偎香倚玉,幽香扑来时,心情是很愉快的;但是置身在阴暗的地室之中,浸溺于冰水里,这种愉快的情绪便会变为痛苦。
白长虹只觉得自己身体里好像有火焰在燃烧一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