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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已隐约可见。
这为首的少女睁着大眼睛朝马上的两人凝神注视一会,不禁一怔,像是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怪了怎么会是老头子!”
缓缓驰来的二人已清晰可见,只见左首是个满面胡须的人,右首则是一个面如冠玉的美貌少年,这二人也发现路上横立着四个少女,他们像是低语了一阵。
只听大烟杆欧阳空呵呵一笑道:“大清早便遇上这么多美丽的少女,小子,你的艳福可真不浅,嘿!这些女子出现得太奇怪,不知……”白长虹毫不在意的道:“老烟虫,你可不要胡乱说,当心人家打烂你的嘴!”
欧阳空笑的声音更大,呵呵地道:“我大烟杆除了那姓夏的丫头蛮对我味口外,还没有一个女人愿意亲近我,假如今天——”他故意一顿,斜睨了路当中的四个少女一眼,又呵呵的一阵大笑。
这四个少女柳眉轻轻一竖,笑容始终挂在脸上,那绿衫少女轻轻一抖手中杏黄旗,三角形的旗帜迎空展开,轻轻飘起。
只见在那旗子上绣了一颗光华四溢的大珠子,在那珠子的两旁,交叉着两柄长剑,上面写着四个龙翔凤舞、笔势苍劲的大字:“东海一珠”。
白长虹一愕,不知这四个大字代表什么?他双眉微皱,轻声问道:“老烟虫,你可知这东海一珠是什么意思?”
老烟虫欧阳空朝那旗子上一望,顿时神色大变,像是看见非常恐怖的事情一样,良久说不出话来。
他声音略略有些颤抖的道:“莫非是她?”
他似是不相信,又道:“不会呀!她怎会再出现江湖呢?”
白长虹怔了一怔,道:“她是谁?”
大烟杆欧阳空神色连着变了数变,急急地道:“小子,你看看后面有什么东西?”
就在这一回头之间,白长虹已经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他俩走过的路上,一连排了九堆的死人枯骨,在每一堆的枯骨上面,都有一颗明珠放在上面。他猜测不出这九堆枯骨是何时出现的,因为一路上并没有看见,竟在不知不觉中被人轻轻放了九堆枯骨,莫非这人的功力已达到出神入化、令人不敢相信的地步了。
他寒悚的轻颤,道:“九堆枯骨,每一堆上都有一颗明珠!”
大烟杆欧阳空身子一震,道:“小子,我们遇上东海魔宫的人了!”
话音未落,那个绿衫少女已迎了上来,上前朝两人微微一礼,非常温柔的道:“二位请随小婢去见宫主!”
欧阳空连忙道:“我们和贵宫素不相识,小姐不要弄错人了!”
绿衣少女摇头笑道:“不会,宫主在这里已等了三天,并已知道二位要经过这里,取道无量宗的秘地,所以……”欧阳空一愕,道:“你们宫主的消息好灵通!”
那绿衫少女咯咯笑道:“东海魔宫能在海外屹立至今,全靠消息灵通,我们虽在海外,中原所发生的事却件件都知道。”
她稚气地笑道:“请上路,我们宫主还在等二位的大驾呢!”
欧阳空连忙道:“请回覆贵宫主,就说我等因事他往,改日再登门谢罪。”
绿衫少女神色一变,道:“这怎么可以,我们宫主远来中原,已属罕见之事,你们若再不赏脸,叫婢子回去如何交代?”
她说话时声色俱厉,像是非达目的不罢休,白长虹双眉紧皱,鼻子里不觉透出一声冷哼!
他冷冷地道:“你们宫主是谁?”
绿衣少女神色大变,道:“你……”
她忽然莞尔一笑道:“二位请上路,宫主已经在等了!”
正说话之间,一辆黑色镶金的篷车,由山坳里转了出来。
二匹雪白如银的白马悲鸣长嘶,令人奇怪的却是车上没有车夫,幕帘紧闭,不知车里到底坐的是什么人?
一阵怪异的声音,自车里传了出来……
绿衫少女神色焦急的道:“死亡厢车已现,二位还不快走!”
大烟杆欧阳空脸上一寒,目光投落在那辆车上,一种极端恐怖的神色弥漫布起,罩满他的脸上。
他颤声道:“死亡厢车,死亡厢车——江湖平静了三十年,没想到它又出现——唉!更想不到我俩可能是死在死亡厢车的第一人!”
要知三十年之前,东海魔宫死亡厢车造成无数血劫,江湖上只要看见此车出现,必定有血案发生,而死去的人全都在这车上,被送至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白长虹还是头一次听见死亡厢车之名,他不知这个雕着金色花纹的篷车,有何神奇的力量,暗中冷笑一声,身形陡地飘射车上。
欧阳空一见大骇,颤道:“小子,不可造次!”
忘情剑客白长虹不知车中之人的厉害,他飘向车辕,左臂陡地探出,伸出一手向那垂落的幕帘上掀去。
哪知他的手街未触及帘幕,车中突然扬起一只纤白如玉的手掌,在电光石火之间,向他手腕抓来。
白长虹一愕,正在出神之间,那知雪白的玉掌已经如电抓到,他只觉心神一颤,帘幕掀启,身子已被对方拉进车里。
大烟杆欧阳空一见大骇,道:“小子,你怎么啦?”
车里沉寂如死,根本没有一丝声息发出,那辆死亡厢车突然一掉头,向山里神秘的驰去。
绿衫少女冷冷地道:“他已犯下东海魔宫的大忌,已被送往宫主哪里,你这老头子是否还要宫主自己来请,才肯跟我们……”大烟杆欧阳空黯然笑道:“姑娘请吧,我老烟虫的性命已经置之脑后了!”
四个少女身子有如一片棉絮,轻轻飘落在马上,蹄声笃笃,欧阳空闷声不吭的跟着她们如飞驰去。
一路上驰去,白长虹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只知在跃向死亡厢车的时候,有一只雪白的手掌向自己抓来,可是进了马车车厢里面以后,这个车厢中竟是空无一人,而那只手掌也隐而不见。
他心中大惊,居然吓出一身冷汗,不晓得那只怪异的手掌从何而来,又从何而去,里面黑黝黝的没有一丝光亮。
他急忙一拉幕帘,那知手指触碰到的是一块坚硬无比的车壁,真出人意料,适才所见的车门车窗统统隐去。
白长虹气得怒吼一声,道:“好神秘的车子!”
“哼!”
车厢里突然响起一声冷哼,道:“在死亡厢车里的人还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你虽是宫主所请来的朋友,可是宫主也不会放过你,凡是想偷窥死亡厢车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
这话声来得无处可寻,晃如自四面八方传来,忘情剑客白长虹心中大骇,穷极目力也找不出这个人藏身的所在。
他暗中冷笑一声,脑海之中疾快忖道:“这死亡厢车虽然神秘异常,却也困不住我,我何不运起全身劲力,将这个害人的车子击碎!”
这个忖念在他脑海之中一闪而逝,他暗暗将通体的劲力,缓缓运聚右掌之中,准备突然一击。
他双目一寒,冷冷地道:“你是谁?”
那个冰冷的声音突然银铃般的一笑,道:“我正是掌死亡厢车的车夫!”
“嘿!”
白长虹乘着话音逝去的时候,大喝一声,右掌如电抬起,对着车壁蓦地击去。
“砰!”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车壁竟然丝毫未损坏,白长虹这全身功力所聚的一击,不说也有数百斤,那知道车子连晃都不晃一下,依然平稳的向前驰去。
“嘿!”
那个神秘的声音冷哼一声,道:“你有多大道行,敢毁死亡厢车?”
忘情剑客白长虹惊怒之下,叱道:“你等着瞧!”
他见自己掌劲击出居然无功,暗中不由冷笑一声,立时将射日神剑掣了出来,璀灿的剑光一闪,车内突然清晰可见。
只见这里面布置华丽堂皇,全由金子镶边,在这车顶上隐隐现出四个血红色的大字:“死亡厢车”!
忘情剑客白长虹双目寒光一涌,嘴角上漾起一线冷冷的笑意,他在车内轻轻一瞥,怒笑道:“你再不出来,我可要将车子毁了!”
“你敢!”
隐身於暗中的车夫似是也知道他神剑的厉害,传来一声怒叱,白影疾快地一晃,一只手掌向白长虹的腕脉抓来。
白长虹冷哼一声道:“你还敢弄鬼!”
白长虹这次存心要看这个隐身之人是什么模样的人,右手横空一劈,右掌疾快的抓向对方的手掌。
“哼!”
他冷哼一声,道:“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人影陡地一晃,只见一个全身白衣的少女惊惶的望着忘情剑客白长虹,她目光一冷,道:“你的功夫比我估计的还要高。”
白长虹冷冷地道:“不敢,姑娘是魔宫的人吗?”
白衣少女神情冷漠的道:“不错,你已走上魔宫之路,从现在起,你的行动已由我掌管,希望你老老实实的听我吩咐!”
说完她欲转身离去,白长虹似快速无比的手法,突然向她手臂上抓去,将她向身旁一拉两人坐在一起。
他冷冷地道:“你不准离开这里,要出去我俩一起出去!”
这白衣少女骤和这一个飘逸俊秀的少年坐在一起,心里一阵剧烈的狂跳,一片红晕自她脸上浮现出来,那种不胜娇羞的样子,看得白长虹心头一荡。
的确,一个从没有接触过男人的少女,突然被一个胆大而潇洒的少年碰触,心中那种不安与惊喜是很难形容的,况且对方的武功与人品又是那么上上之眩她惶乱的道:“你……”白长虹冷漠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少女羞得低下头,轻轻道:“翡翠!”
她想问他的名字,却没有那样的勇气,心底却有一丝迷惘和惊喜,只望这段路永无止尽,和他厮守这段时候。
“翡翠!”白长虹轻笑道:“好名字,好名字!”
突然,死亡厢车一阵震荡,辘辘的车辚声倏地而止,只听一阵步履声清楚的传来,似是正向这里行来。
翡翠脸色骤然大变,啊了一声,道:“糟了!”
忘情剑客白长虹不知道她这声“糟了!”是指何事,正在沉思默想之际,一个粗犷的声音飘来。
只听一个汉子冷峻的道:“掌车使者何在?”
翡翠的脸色在一刹那问变得苍白无色,晃如被判定了什么罪状一样,全身竟泛起一阵剧烈的颤抖。
她双眉深锁,整了整衣衫,应声道:“小婢在!”
车门呀地敞开,白长虹身形奇快,疾快的和翡翠并肩而出,在车外,一个虬须阴沉的老人冷冰冰的望着翡翠。
翡翠缓缓走下车来,恭身道:“巡山使者,小婢在此领法谕!”
那个老人冷哼一声,道:“你的职责是什么?”
翡翠全身颤了一颤,道:“掌御死亡厢车,接送死亡游魂。”
巡山使者冷笑道:“你身为魔宫七十二女之一,怎可忘记身份,和一个无名小子躲在车中,莫非你也想死!”
翡翠骇惧的低下头,低声道:“婢子知罪!”
忘情剑客白长虹一听大怒,自心底涌出一股愤怒的烈火,他一晃身形,如风地跃了过来。
他冷冷地道:“你是什么东西?”
巡山使者漠然问道:“小子,你给我站到一边去。”
他满脸不屑的一笑,缓缓的偏过头去,冷漠的目光霎时又聚落在白衣少女翡翠身上,晃如要看穿翡翠心里的隐事一样。
翡翠急忙低下头去,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巡山使者冷漠的道:“你是不是看上这小子,我得事先告诉你,魔宫之女已非自由之身,你可得当心……”他嘿嘿一阵刺耳的大笑,冷冷地又道:“勾结外人的罪名,我想你担待不起!”
翡翠颤声道:“你不可胡说!”
巡山使者斜睨白长虹一眼,道:“你的眼光真不错,怪不得!”
忘情剑客白长虹愈听愈怒,大喝一声道:“你欺负一个少女算什么英雄?”
“不差吧!”巡山使者嘿嘿笑道:“果然让我料中了,翡翠,跟我见宫主去。”
翡翠突然怒声一笑,道:“你的居心我不是不知道,反正我今日免不了一死,元宝盖,我们见宫主去,你的事我也要说给宫主听!”
巡山使者一怔,道:“贱丫头,你敢直呼老夫的本名?”
他似乎是发觉翡翠的语气里十分不善,不禁双目圆瞪,大喝道:“我有什么事值得你说?”
翡翠冷冷地道:“你心里有数!”
她已拚着不要生命,也要和巡山使者拚上一场,故嘴里再也不客气,气得巡山使者怒笑一阵。
巡山使者嘿嘿两声干笑,道:“贱丫头,你以为老夫不敢杀了你!”
他自怀中缓缓拿出一个小小的铜牌,在空中一扬,脸上涌出一片凶残的杀机,嘴角的笑意逐渐敛逝。
翡翠绝望的发出一声长叹,低首不语。
巡山使者冷冷地道:“我以‘进功令’换你一命!”
要知道这种令牌是东海魔宫有功之士,用血汗换来的无上神牌,可拿此牌向宫主要求任何一件事情。
可是这种令牌仅能使用一次,便将被宫主收回,巡山使者唯恐自己的隐密让宫主知道,不惜将自己拚命换来的有功令牌拿出来,以换取翡翠的性命。
翡翠暗暗叹了一口气,道:“你出手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