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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估计错误,因为警觉心不够,十一个人,有八个出外进食,只留下三个人,照料快要成为废人的妙手摘星。
八个人的食物刚送上桌,穷旅客恰好乘乱离开了膳堂,走时右脚有点不便,一拐一拐地相当可怜。
八个人甚至不曾转头察看,只考虑各自取食物充饥。
妙手摘星这一座客院,几乎被爪牙们包了,另三间上房的旅客,一早就结账动身离店了,不再有其他的旅客走动,仅偶尔有收拾客房的店伙经过。
跛脚旅客进入隔邻的客院,闪在一座客房的角落,留意一位店伙的行动。
片刻,店伙抱了一大难杂物,匆匆经过他身旁。
他从后面闪出,脚不破了,一掌光临店伙的后脑,连人带物挟入客房。
片刻,他出现时变了样,换穿了店伙的外衣,抱着一些杂物,泰然自若向邻院走。
妙手摘星又做恶梦了,厉叫一声几乎要从床上滚下来,叫声可怕极了。
留在房中照料他的人,急急挡住了他。
“孔兄,醒醒。”这人轻轻将他的身躯往里挪:“不要怕,恶梦而已,孔兄,你也是一代之雄,怎么整晚做恶梦?老天爷!你到底在怕什么?”
“别提了。”妙手摘星浑身冒汗,脸上肌肉扭曲,用透风的声音含糊地说:“女人,女人……真是见鬼,梦中的女人,面孔为何都是那么可怕的?”
“我想,你一定杀了不少女人。”随从坐在床口苦笑:“象我,就不会梦见面孔可怕的女人。”
“方兄,你算了吧!你也不是什么……”
“我和你不同,孔兄。”随从说:“我不要的女人,通常会用些银子打发她走,不象你,玩腻了的不愿意留给旁人,杀了拉倒,所以你才会做恶梦,梦见那些面孔可怕的女人,孔兄,你可以小心啊!”
“小心什么?”
“小心那些女人阴魂不散,找你索命呢!”
“鬼话……”
“鬼话?哼!信不信任在你,我有两位朋友,就是造孽太多,犯了滥杀遭天谴,的确是被冤魂缠死的。”
“别说鬼话好不好?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来。”
紧闭的房门外,传来一声轻响。
是叩门声,传来一声轻响。
是叩门声,叩得很轻。
随从被妙手摘星的话气坏了,正不耐地准备愤然离开,听到叩门声,不假思索地离开床向房门走。
“孔兄,你就是听不得老实话。”
随从面向着床,双脚却向房门走:“我姓方的比你成名早,见识比你丰富,什么怪事我都见过,甚至曾见过鬼……”
一面说,一面启闩开门,以为是同伴来替换进膳,愤怒中完全忘了叩门的暗号。
扮店伙的是追魂姹女,其实她已经来了三天。
三天中,她用杀手的技巧,对妙手摘星作广详尽的侦查与了解。
她并不整天进行侦查,那会引入起疑,因此昨晚膳堂发生事故,她恰好不在现场目击。
事后,她只知道妙手摘星挨了揍,但并不知道伤势叫何,更不知道接妙手摘星的人何来路。
她抱着一些客房需要更换的杂物,神态从容踏入院子。
院于右厢客房的廊口,站着一个旅客,鹰目炯炯迎她走近
对面左廊的门廊,也站着一个旅客,抱肘往复走动似乎因肚子饿了而等得不耐烦。
廊口的旅客,居然一点也不对她起疑,仅目迎目送,下意识地用目光追随她移动。
她故意不走两廓,经过院子。
要到对面最后的几间客房,走院子比较近些,不必经走廊从旅客身边经过,让旅客认为安全距离外的人,根本不须担心。
怀有戒心的人,对接近身边的人都怀有戒心:戒心同对方距离的远近而有所不同,相距愈远愈放心。
“哎……”她一声惊叫,脚下一踉跄,抱着杂物撒了一地.她也几乎栽倒,有效地吸引对方的注意。
两个旅客被她的笨手笨脚举动,引得咧嘴而笑。
她收拾杂物,突然扭身双手齐挥。
追魂神箭,她的成名可怕暗器,双手的臂下都有弩筒,三四丈内箭出追魂,五丈左右仍可一箭齐命。
二两个旅客都面向她而笑,相距都在一丈二尺左右,正是最准确最强劲的致命距离,一箭贯喉百发百中,对方绝不可能发出叫声,这是她威震江湖的神化技巧。
一个名杀手,必须会无声杀人的技巧。
两个旅客居然能扭身一晃,并没有立即倒下,双手居然抓拔贯喉的弯箭,但箭一动,人便倒下了。
她一跃便到,客房前,先沉着地装弩,一切停当,这才轻叩房门。
她曾经看到爪牙们叩门,叩声甚轻,大概是暗号,叩的次数却没有一定的数目。
她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听到接近门的脚步声,听到启闩的声响,门终于拉开了。
弩筒轻响,弯箭贯喉。
“呃……”启门的随从,居然能发出半声怪叫。
抢入房,掩上房门,随从倒下了。
床上的妙手摘星,惊得忍痛一时下地,左手已抓住藏在枕畔的剑。
“来……人……哪……”他狂叫,用脚挑起来床口的凳,向追来的追魂诧女砸去,希望争取一刹那行功运剑先机,是拼命的时候了。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追魂姹女闪开凳厉叫:“师姐,九泉瞑目……”
“费姑娘……”他含糊地伸剑叫:“请听……听我……说,你……你师姐死缠住我……呃,我……”心坎,袖箭贯破心房。
“你这贱种!追魂姹女泪下如雨:“我要剜出你的心肝来带走
房外,传来惊怒的狂叫声。
“砰!”妙手摘星倒下了,剑仍死死握在手中。
追魂诧女一惊,断然放弃摘心的举动,击破后窗窜身一跳而出。
砰然大震中,房门破踢倒,人群涌入。
“是那个店伙……”看到她的背影的人大叫:“外面的人快上屋
她上屋,光天化日,糟了,只能拼命逃,两支弩筒都没有机会重装,她只能急急逃走。
八个高手狂追,一面大呼小叫。
龙江关凤仪门外最繁荣的码头,人烟辐辏,街上行人众多,而且有不少丁役兵勇行走,叫喊声大起。
她象老鼠般在人丛中奔窜,窜入北面的小巷,不久便出了市区,落荒而逃。
后面,八高手穷追不舍。
穿过一段田野,山区出现眼前。
这里,是幕阜山,满山青翠,春天草木欣欣向荣,到处都可以藏身隐匿。
“五行有救!”她心中欢叫,扭头回望,追的人远在四步外。
论轻功,她值得骄傲,下过苦功。
在这里,出动一万人马,也无法搜出一个轻功超凡的小女人,任何地方她都可以藏身。
脚下一紧,她钻入山坡的茂密树林。
第十六章
夺魄魔女悔恨不已,妙手摘星被人打伤,显然早有预谋,是追魂姹女的党羽所为,她真该提高警觉,加强防范重布网罗,以便瓮中捉鳖的。
但她没有加强防范,反而一早就带了人倾巢而出,远走凤台山镇逼迫乾坤刀客,因而损失了妙手摘星,坐失良机。
她不甘心丢掉第三次机会,得到消息,立即带了人幕阜山飞赶。
从城南郊到城北郊,足有三四十里,赶得好辛苦,而且须贯穿周围一百八十里的南京城,不能用轻功赶路,焦灼的心情可想而知。
南京的外城,周围真有一百八十里,内城也有六十一里,穿城自南至北,进了聚宝门便是秦淮河繁华区,绕过紫禁城,几个女人怎能洒开大步奔跑?
好不容易出了钟卓门,已经是申牌正末之间,即将暮色四起了。
而这期间,妙手摘星被刺死的消息,已经传遍南京城,江湖朋友为追魂姹女大喝其采。
妙手摘星一亡,南京锦衣卫即切断了这根线,拒绝京都铁血门的人求助,甚至把派出场助的人全部撤回,拒绝任何没有真正校尉身分的人求见。
有些心怀激念的江湖朋友,由神鹰门的人做向导,结队到幕阜山看热闹,帮助追魂姹女的意图显而易见,九灵宫已激起众怒。
上元门外,九灵宫的人聚集在一座农舍中进食,准备大举搜山,后续的人正陆续赶来会合。
凤台山,是外城最南的一座城门,上元门,是最北的一座,其实,外乡并没修建城墙,仅有些地段建了土堤形的墙。
十六座城门,有些只是象征性的巨大牌坊而已,但也有例外,挹江门就具有完整的城门楼形态,极为壮观。
一出上元门,就是幕阜山山区。
李平平比九灵宫的人后到片刻,他也在另一处农舍进食。
他心中明白,想凭他一个人的力量,绝对不可能找得到追魂姹女,只能跟在暗处相机策应。
幕阜山是临江的数座名山之一,是南京的名胜区,到处都有古迹,处处都有园林别墅,也就是说,找一个人,真有在大海里捞针的感觉。
大法师无极真仙神通广大,协迫了许多南京的混混地棍。
以及一些人不敢反抗的牛鬼蛇神,分配他们建立重要的封锁线,以及虚张声势的搜山组。
真正入山寻觅的打击组,则由九灵官与心腹朋友组成,夜间深入搜山,逼追魂姹女不敢妄动,明早天一亮,再大举搜山。
准备得相当充分,但却忽视了外人介入的危险性。
他们根本没将黑豹出现的可能性计算在内,根本没把追魂姹女与黑豹牵扯在一起。
夺魄魔女声称要从阴雷使者身上,追出黑豹的下落,连她也知道是胡扯,只是想追出李平平的下落而已,藉口本来就显得勉强。
她做梦也没料到,追魂姹女与黑豹有密切的关系。
她更没料到,所要追寻的情人李平平是黑豹。
晚霞满天,四组打击人员分头出发。
李平平怀中藏有豹头罩,和体积甚小的薄绸豹衣,百宝囊中盛了不少制钱、雨花台的小石,应用的杂物,悄然跟在后面入山。
在所有的猎食猛兽中,夜间猎食之王是黑豹,夜间豹入丛莽,就是他的天下。
无极真仙这一组,无疑是实力最强大的。
这位天下十大妖仙排第四的大法师,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勇敢。不但带了两名弟子太风太雨,还带了两个情妇流星、飞月,以及四名武功超凡的朋友,九个人声势浩大,实力其足以抗拒一队官兵。
可是,追魂诧女不是打硬仗的官兵,而是精明机警的女杀手,成功出类拔草的武林女英雄。
幕阜山石头多大大的有名,所以也叫石灰山,山上有窟户烧石灰贩卖,南面衔接芦龙山与石头山,山石到处都可以藏匿。
山有五峰,南峰叫北固峡,无极真仙一群人,就是从北固峡入山的,目的地是东南角的武帐岗,准备封锁出山的路,西和北瞰江,别无出路。
沿山上的小径走,怎能搜得到人?一看便知是虚张声势,恐吓的作用居多。
半个更次后,到达峡口的一座园林别墅。
无极真仙一打手式,大弟子太风向园口接近。
园中草木葱笼,园门倒有守门人的小居。
“开门!开门!”
大风上前叩门高叫。
“谁呀?”随着传来的脚步声,有人在园内问:“晚上行走不便,怎么晚上来呀?”
“无极真仙光临,请见园主于大师。”
太风高声回答,原来与园主是旧识。
“哎呀!原来是大法师光临,请进,请进。”
守园门人拉开园门,欣然恭敬地迎客。
“于大师在家吧?”
“在,在,有几位朋友,正在里面小聚。”
守园门人关上门:
“请随小的来,小的领路。”
“有劳了。”
花径长约半里,沿途可看到一些亭台楼阁,守门人将贵宾交给一道关卡里的园警,恭敬地告退。
每一道门,都有明或暗的警卫,园警领了九位贵宾,经过数处关卡,最后登堂入室,到了别墅后进的秘厅,由两位殿卫请入华丽宏大的厅堂。
好宏大的秘厅,中间有两行大街,堂上,是华丽的神龛,供了一位赤身巨眼的狰狞怪神,神案摆满了各式法器,鼎炉中香烟缭绕。
再前面,是一排可怕的绞人柱架,共有十座之多,足以让知道用途的行家吓破胆。
堂下,丹墀两侧各有一排矮长案,使用华丽的围做坐具。
长案侧倒,则成为拜座。
是一处神坛,难怪称为秘厅。
左右坐了一排男女,七个男,七个女,另有四个站成一排的妖娆美女郎。
所有的女人,都是年轻貌美,打扮得美艳绝伦,所穿的近乎半透明、半露酥胸的玉色薄绸衫裙,足以令道学先生大骂妖孽。
主人于大师在厅口相迎,年约半百,梳道客穿玉色博袍,鹰目高顾,颊上无肉,倒真有点神仙气概。
一阵哈哈大笑,一阵客套,主人将贵宾向堂下引,肃客在右面一排矮长案就座,自己则返回左面的主位坐下,四个美女则在他身后排列象保镖。
“贫道先替四位朋友引见。”
无权真仙向四位随行的同伴说:“诸位都是道上名号响亮的高手名宿,也许诸位不曾见过这位于大师,但一提名号,诸位便知道了,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