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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凶什么?”他大着舌头叫。
“莫名其妙,你还管我笑不笑呀?”
“就是不准你这混蛋笑。”飞熊更神气了。
“真绝哪!好不容易看到好笑的事,偏偏就恰好碰上一个管笑的混蛋。”
他也穷叫嚷:“真倒楣,笑居然会惹祸招灾,我又冲了谁呀?”
“我揍死你!”飞熊场拳欲打。
“且慢!你要打架?”他掳衣捋袖。
“你欠揍。”
“你敢?你知道我是谁?”
“你混蛋,你又是谁?”
“老子姓李……”
这一声老子坏了,真是欠揍。
飞熊再也按撩不住,猛地铁拳斜飞,这一拳力道不小,真有意一拳把他打昏。
他醉人有醉福,恰好站不稳脚下失闪,双膝下挫摇摇晃晃,无巧不巧地恰好让拳头掠过他的顶头,旁观的人丝毫看不出蹊跷,只认为是巧合而已。
“真打人呀?”他怒叫,一掌劈出。
飞熊反应迅捷,虽则身躯壮宽如熊,后退闪身,一个高手岂能让一个醉鬼的手落在身上?
这一闪,坐在邻座的五行真人遭了池鱼之灾,老妖他哪有闲工夫理会一个烂醉鬼?让飞熊把对方接一顿小事一件,所以满不在乎地自行斟酒,没料到铁掌光临。
一个无心,一个有意。
扑一声响,铁掌劈在妖仙的耳门上。
即使修至金刚境界,不运功与常人并无不同,禁起不沉重一声,这一掌好可怕。
妖仙啊了一声,扭身摔倒,耳中出血,双目前突,倒下便不省人事,手足不住抽搐,象决断气的鸡,只剩下本能的挣扎。
最强劲的一个,一击便倒。
飞熊还没看清变化,左肋便挨了一记强劲有力的霸王肘,立即传出骨折声,肋骨断了三根。
“去你的蛋!”
李平平顺脚踹出,把大吃一惊,急急离座去五行真人的多爪龙,一脚踹得仆倒在妖仙身上了,脊骨错歪了。
“这狗娘养的扮猪吃老虎!”
大彪怒也,行上来一记猛虎扑羊,双爪一搭,力道千钧,双爪一搭中双肩,保证可以将对方的肩骨抓碎。
李平平一声长笑,双手崩开双爪,扭身切入,铁拳来一记霸王敬酒。
闪身一跳,便撞上了从斜刺里行来的二彪,掌出如电闪,反掌拍在二彪的鼻尖上。
好快,有如风卷残云,第二击得手,第三击已光临三彪的左颊,铁拳象固锤撞钟。
“哈哈……”
他狂笑而走,排开惊呼的挡路食客,奔向梯口。
四彪大吼一声,向他的背心掷出一把飞刀,虎跳而上,伸手擒人。
身后,大彪呻吟着,满日流血,这一记霸王敬酒,打破了下唇,断掉一排下门牙,灾情惨重。
二彪更惨,鼻烂上唇裂,上门牙也断了四颗,双目难睁鬼叫连天踉跄摸索。
三彪稍幸运些,左颊破裂,断了几颗大牙,也昏天昏地爬在地上挣扎难起。
五彪最幸运,留在原地救助同伴。
李平平到了梯口,身形左扭半转,右手奇准地抓住电掠而来的飞刀,顺手一抛。
“还给你!”
他大叫。
四彪双爪落空,本能地急接抛回的飞刀。
李平平到了,双掌电闪,耳光声暴起,四记正反阴阳耳光,把四彪击倒在梯口,满口流血,大牙往楼板上跳,不知人间世事。
“哈哈哈哈……”
狂笑声摇曳,消失在楼下人声嘈杂的大食厅中。
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地,健马也精神饱满小驰。
身后,蹄声得得,另一位骑士用稍快的脚程,逐渐接近前一匹健马。
坐骑都是枣骝,两骑士的身材都不高,穿了对襟青骑装佩剑挂囊,鞍后都带了长程马包。
后一匹健马开始超越,两骑士都带了名贵的遮阳帽,戴得低低的,谁也看不见对方的面庞相貌。
这条新郑至郑州的官道,车马行人络绎于途,谁也懒得理会旁人闲事,谁知道同路人是何来路?各走各路各奔前程。
前面的高屯店,是小有名气的歇脚店,新郑至郑州全程不足九十里,人和马都算一程,所以骑马不需要赶路。
高屯店在县北四十里左右,再往北约十里地,便是郑州的州界。
三十余户人家,建了土围子,官道在屯西,所以在土围子外面近官道旁,建了歇脚店,有车的站亭,有拴马的和七八家食店及供应日用品的小店。
骑士在一家食店的门外槐树下马,在拴马栏紧妥坐骑用马鞭跳起遮阳帽挂在肩上,取下鞍旁的水葫芦,悠哉游哉向店门口走。
附近的小店有不少的旅客打尖,每家店前都有不少坐骑,旅客们买些吃喝,以便有精神赶路。
刚到达店门外,门内鱼贯出来了五名健壮的骑士。
骑上是追魂姹女费玉芬,穿男装风尘仆仆走天涯,寻找那位她不胜思念的好友李子平,千里奔波进入河南,要到洛阳洗马庄,讨取李平平的消息。
人难免好奇,好奇往往会带来灾祸。
出来的五骑士,其中的四个的确令人不胜诧异,相貌本来就生得狰狞,再加上脸肿唇破,鼻损,药散膏两边贴,那模样倍增恐怖。
她难免好奇,避在一劳多看了对方一眼。
“看什么?他娘的混蛋?有什么好看?”
那位说话透风,掉了下门牙的骑士大彪,怪红眼彪圆,盯着她含糊地大骂。
她不是省油灯,不是善男信女,而是令人闻名色变的女杀手,怎受得了侮辱?
多看人一眼被捅一刀,多说一句话便挨一顿揍,自古以来不足为奇。
她不该多看对方一眼,大彪不该开口伤人。
“你这猪一样的货色,怎么开口伤人?”
她也回骂,当然女人骂不出什么脏话,男女对骂,女人注定了是输家:
“你怎么知道我看你?为何不说你看我?可恶,真是岂有此理?”
假使她知道这五个脸蛋变了形的家伙,是关中凶名昭彰的华山五彪,一定知趣避远些,一比一,她不见得能稳操胜算,一比五,想都不要想。
她也回口伤人,铁对铁钉对钉,准有好看。
果不其然,受了伤憋了一肚子愤火的大彪,立即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进生,巨灵之爪一伸,劈胸便抓。
大彪不知道她是女人,女人的胸口怎能容人抓?
她一声怒叱,闪身一脚避招反击,扑一声踢在大彪的右膝弯外侧,她本来是踢膝盖要害的,却落了空,心中一惊,这家伙反应灵活得很呢!
大彪四个人,被李平平出其不意揍得天昏地黑,灾情惨重,怎敢再大意与人打交道?所以反应快,腿一扭便保住了膝盖,膝旁一击抵受得了?
“小王八蛋!要你的命。”
大彪怒吼,猛扑而上。
二彪三彪更是火爆,两面一抄,四双大手象捞鱼,怒吼着合围。
她不能发射袖箭,岂能因小念小怨杀人?上次在幕阜山,面对死仇大敌的侍女,她也仅射伤两传女的小腿肚,可知她并不是一个真正嗜血的人。
稍一迟疑,大势去矣!
扑扑两声,她崩开抄来的两双爪,只感到反震力奇大,震得双手发麻,身形一晃马步一虚,横被大彪乘机切入,一脚扫中她的右大腿外侧。
“唉呀……”
她惊叫,身躯斜撞而出。
四彪恰好在等她,巨爪光临她的顶门。
这时,想发射袖箭已嫌晚了,就算她射毙两个人,另三人必定可以杀死她。
蹄声入耳,骑士飞跃而至。
“恶贼纳命!”
刚到的骑士身向飘至,娇叱声传到,裹铁的靴尖已光临四彪的脑袋。
四彪正在得意,没料到有人从天而降,脑袋挨了一靴尖,狂叫一声向侧摔倒。
追魂姹女逃出死神的手爪,危机间不容发,顺势向地下一躺,双手齐扬。
对方志在要她的命,她有权报复,以牙还牙,双手的袖箭迸射,打击有如电耀霆击,箭出人倒,分别射人二彪三彪的心坎,追魂箭名不虚传,箭出追魂百发百中,女杀手当之无愧。
女骑士踹破了四彪的头,人化狂鹰折向而起,半空中拔剑在手,猛扑唯一面目可辨的五彪。
五彪昨晚已受伤,看清了女扮男装骑士的面容,吃了一惊,拔出钢刀来一记出拒柴门,仓猝间架剑移位,制造反击的契机。
铮一声暴震,架住了电射而下的一剑,连剑影也没有看清,第二剑已排空贯人胸膛。
“荡魔……剑术……”
五彪居然叫出声音,话未完,被骑士一脚踹倒了。
一比一,追魂姹女缠住了大彪,两人都不用刀剑,你来我往拳掌交加,打得激烈万分。”
骑士到了,堵在一旁。
“大彪,拔刀!”
骑士的女性嗓充满愤怒:
“你华山五彪来晚了,我贺家的人等你,等你血债血偿,拔刀冲我来。”
大彪一怔,收把扭头一看,大吃一惊,怎么四个同伴都倒了?
追魂姹女也一惊,原来这位和她一样女扮男装的女骑士,必定和这五个凶恶的华山五彪,有不解的血仇,难怪一见面便下杀手。
她吃惊的是,怎么这样巧?竟然碰上了可怕的华山五彪,她死过一次了。
上次她在河南逃匿,多少也听到一些风声,知道华山五彪制造藉口,杀了开封的霸剑公羊浩的事故。
有不少看热闹的旅客,一看出了人命,纷纷大惊而走,食店连店门都关上了。
大彪一听是贺家的人,便感到心底生寒,四个同伴都倒了,他怎撑得住?一声不吭,飞步奔向坐骑,千紧万紧,逃命要紧。
追魂姹女愈想愈恨,大彪踢了她一脚,险些送了命,一咬银牙,斜刺里电射而出,一指头点在大彪的脊心穴上,进一步一把揪任背领,信手便摔。”
“送给你做谢礼。”她用女性的原音娇叫。
贺姑娘在千钧一发中救了她的命,她是一个知道感恩的人。
“谢谢你,这位大姐。”
贺淑华拖起大彪向坐骑走:
“赶紧,走离开这里,不能打人命官司,请随我来,我地头热,快!”
她怎敢逗留?急急解了坐骑上马。
贺淑华向北奔,远出里外向路右的小径折入,不久再越野而走转向南面急驰。
“放……我一马……”
被按在鞍前的大彪狂叫。
“公羊家的人要你。”
贺淑华恨声说:
“碰你的运气吧!我不追究你和武道门计算我老槐庄贺家仇恨,你该心满意足。”
“杀了找,不……不怨你……”
“我不屑杀你。”
追魂姹女策马跟上,并小驰。
“你是荡魔一剑的人?”她问。
“我叫贺淑华,荡魔一剑是我爹。”
贺淑华嫣然一笑:“姐姐贵姓?”
“女杀手追魂姹女。”她勒住坐骑,宽下脸:“我不能和你走在一起,我欠你一份情,后会有期。”
“费姐,不要这样好不好嘛?”
贺淑华也勤住坐骑:“我的杀孽比你重,我们不要计较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成见,相见也是有缘,我们做个朋友?”
“哼!你没安好心。”
“我?我没安好心?这……这从何说起?”
“你想把我带到老槐庄,交给你老爹贺大侠,处置我这个女杀手,想得真妙。”
“我爹已管不了江湖是非了,贺大侠三个宇已是昨日黄花。”贺淑华失声长叹:“所以,江湖败类才一而再图谋我贺家。
“怎么一回事?这华山五彪……”
“一言难尽,黄山武道门一群恶贼,伙同这五个凶虎图谋我家,家父不良于行,谁知道他们的毒谋?这次要不是事先得到好朋友李不平通知,说是他们花重金买黑的拒绝了这买卖,要我家准备应变,我贺家恐怕剩下不到几个人了。”
“且慢!”追魂姹女脸色一变。
“费姐,怎么啦?”
“你说到黑豹?”
“是呀!”
“李不平告诉你……”
“他告诉我黑豹拒绝了这笔买卖。”
“这个叫李不平的人,怎知道黑豹拒绝这笔买卖?”
“他没有解释,但我相信他的话,而且坚信不疑,我猜想他与黑豹有深厚的交情。”
“你知道我与黑豹的事吗?”
“抱歉,费姐,我很少出门,也不便向人打听江湖动静,我……”
“晤!有意思,快找地方歇息,我们好好谈谈。”
“费姐”
“我对你所说的李不平,有一份好奇,走!”
“前面不远,有我一门亲戚,我打算前往,将这恶贼交给他们押往开封,我就动身去洛阳找不平,天可怜见,希望他承认我这位感恩的朋友。”
“咦?你……”她盯着贺淑华眼眶的泪光发怔。
“费姐,不要笑我。”贺淑华捂捂眼睛:“因为他不认我这个朋友,故意说他叫李平平,李不平是他的二哥,示警之后便走了。”
“去洛阳。”
“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他是跟踪夺魄魔女的。”
“老天爷!真有意思。”追魂姹女笑了:“李平平、李不平,还有一个李再平,现在,扯出了夺魄魔女,好哇!我要到洛阳。”
“费姐,你的话我听不懂……”
“也许你以后会懂,走吧!”
老槐庄在新郑城西北约五六里,南面是清河。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