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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老人道:“胡月古,你连眼前的我是谁,都管不着,还管得那么远!”
灰衫老者身躯一震道:“你竟知道我的来历?”
青衫老人笑了笑道:“这有什么稀奇,都是无极派的老同事嘛!”
胡月古注目问道:“你知道的事情,很不少啊!”
青衫老人笑道:“你怎么说,就怎么算吧!”
胡月古冷笑道:“知道得太多了,对你自己可不利!”
青衫老人拈须笑道:“是么!我老人家还没说明来意,你却先对我实行威胁起来。”
“来意?”胡月古冷笑着接道:“好!先说你的来意吧?”
青衫老人笑了笑道:“说来很简单,那就是请你这位师爷大人,高抬贵手,放过这位冷
女侠和小徒。”
胡月古哼了一声道:“就凭你这句话?”
青衫老人笑道:“如果你一定要见过真章,我老人家也只好舍命奉陪啦!”
接着,又淡然一笑道:“不过,我不能不提醒你一声,以你目前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的身份,如果败在我这位名不见经传的糟老头手中,可就划不来啦!”
“我不在乎!”胡月古冷笑一声,一摆手中“子母金环”,沉声接道:“亮兵刃!”
青衫老人笑道:“我老人家的兵刃,就是这个。”
说着,双手握拳,晃了一晃之后,又神色一整道:“师爷大人,咱们先小人后君子,话
先说明白,如果你打败了,可怎么办?”
胡月古冷然接道:“这问题,老夫毋须考虑!”
青衫老人笑了笑道:“口气可够气派的!好,我老人家先给点颜色你瞧瞧!”
“呼”地一声,一拳当胸捣出。
这两位,相距约莫丈许,青衫老人身形未动,这当胸一拳,当然是凌空捣出,但那拳风
所发出的破空锐啸,却是慑人心魂,使得那目空一切的胡月古,也不由为之脸色一变地,飞
身横移三尺。
由于拳风未受阻碍,“砰”地一声,击中胡月古背后丈许处的砖墙,尘土迷漫中,砖墙
上出现一个尺许方圆的大窟窿。
相距几达二丈,这凌空一拳,居然能有偌大威力,因而一时之间,使得现场中的人,包
括杜少彬在内,都一齐怔住了。
但那青衫老人,却是若无其事地,目注胡月古,含笑问道:“这一拳,够不够份量叫你
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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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若冰 》》 《百灵城》
第四章 八方风雨会晋南
胡月古怔了一下之后,才长叹一声道:“阁下是少林俗家弟子?”
青衫老人摇首答道:“不是。”
胡月古接问道:“不是少林弟子,为何会使少林寺的独门绝艺百步神拳?”
青衫老人冷然接道:“那与你不相干。”
一顿话锋,又沉声接道:“你还是答我所问吧!”
胡月古笑了笑道:“我毋须再考虑了,你们走吧!”
杜少彬抢先说道:“既然你已服输,就该你们先行撤走才对!”
胡月古阴阴地一笑道:“杜公子说得有理!我索性人情送到底,先行撤退就是。”
接着,扭头挥手一声沉喝:“咱们退!”
一阵人影飞闪中,刹时之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杜少彬长叹一声道:“师傅,看情形,寒家当年的灭门血案,已可确定是‘碧云山庄’的中行老贼所干的了。”
青衫老人“唔”了一声道:“大致是不会错了。”
“大致是?”杜少彬蹙眉接问道:“难道师傅心中还另有所疑?”
青衫老人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杜少彬蹙眉如故地道:“那么,中行老贼一再派人截杀、狙击,又是甚么原因呢?”
青衫老人正容说道:“任何事情,都必须讲求证据,不可仅凭臆测而妄入人罪……”
杜少彬截口接道:“师傅,难道中行老贼,一再地想要置我于死地,还不算证据?”
青衫老人反问道:“孩子,如果中行老贼是奉命行事呢?”
杜少彬一呆道:“中行老贼,还会有上司?”
青衫老人道:“江湖中事,无奇不有,这是很难说的。”
杜少彬苦笑道:“那么,少彬该怎么办呢?”
青衫老人道:“你吴爷爷是怎么交代你的?”
杜少彬苦笑道:“吴爷爷要我先去百灵城。”
青衫老人道:“那么,就遵照你吴爷爷的话去作吧!”
杜少彬忽然“咦”了一声道:“那位冷姐姐,怎么不见了?是否已先回到她的家中去了呢?”
原来冷雪梅已不知几时,悄然离去了,目前,这现场中,就只剩下他们这师徒二人啦!
青衫老人轻轻一叹道:“你那位貌艳如花,命薄如纸的冷姐姐,当那位胡师爷离去之后,她就走了。”
杜少彬蹙眉说道:“奇怪?走时也不同我说一声?”
青衫老人又叹了一声道:“你慢慢地会明白的。”接着,才神色一整道:“现在,师傅也要走啦!”
他倒是说走就走,话声一落,人已飞身而起,并沉声接道:“少彬,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杜少彬连忙接道:“师傅,等一等啊……”
夜空中,传来青衫老人的苍劲笑声道:“傻孩子,你耽搁我的功夫,已经太多了,有话以后再说吧……”
□□□□□□□□
五天之后,杜少彬独自进入“高平”县城。
“高平”,是“山西”东南角上的一个山城,如所周知,“山西省”的东南部,为“太行山脉”所蔓延,而“百灵城”,就在“高平县”城东约莫二十来里的万山丛中。
“高平”城,虽然是一个偏僻的山城,但由于与“百灵城”邻近,经常有形形色色的武林人物来往,因而也算是沾了“百灵城”的光,而逐渐显得繁荣起来。
尤其是自“百灵城”那奇异的告示贴出之后,往来的江湖人物也更多了。尽管目前距八月十五日的大婚吉期,还有个把月,但那些远道而来的诸色人等,已陆续地向这儿集中,因而使得这“高平”城,显得空前的热闹。
杜少彬进入“高平”城时,已经是黄昏过后,初秋的山城,已有颇深的寒意了。
由于江湖人物逐渐向这儿集中,以致这山城中的客栈,大都已经客满,杜少彬一直找到第四家,才算获得了一个小房间。
这客栈名为“悦来”,刚好今天是店主娶儿媳妇,而杜少彬又是文弱书生的打扮,那时候,一般人对读书人是非常尊敬的,也就是在这双重原因之下,那客栈店东才特别将储物用的小房间腾出来。
杜少彬将自己安顿下来,并叨扰店东一顿也算是喜酒的丰盛晚餐之后,随即踱出了客栈,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徜徉着。
当他踱过了一条大街,准备转入另一条横街时,已察觉后面丈五左右,有人亦步亦趋地蹑上了。
他嘴角掠过一丝轻蔑的冷笑,一面凝功应变表面上却是装成若无其事地,继续漫步着。
目前他所走的这一条横街,虽然是一条小街,但却是这“高平”城中最热闹的一条街,一些应运而兴的茶楼、酒肆、娼寮、赌馆,大部份都集中在这儿,使这儿形成一片畸形的繁荣。
由于上述的原因,这横街上,算得上是游人如潮摩肩接踵,因此,一进入这条横街,对于后面那钉梢的人,可就不便察觉了。
这时,他刚好经过一个围着一大堆闲人的测字摊前,很自然地停了下来,挤入人丛中,当他转过身躯时,故意避着灯光,一双精目,很快地向后面扫视着。
后面,虽然跟着很多的各色人等,但他认为跟踪他的,却可能是一位显得有点落拓的青衫中年文士。
不错,那青衫文士也挤入这人丛中来了,与杜少彬不过是七八尺距离。当他挤入人丛中时,并向杜少彬深深地盯了一眼。
杜少彬一面凝神默家青衫文士的动静,外表却是悠闲已极地,向那测字摊上打量着。
那位测字先生,年约四旬上下,生就的五短身裁,招牌上写的是张铁嘴,除了测字之外,星、相、医、卜,几乎是无所不通。
当杜少彬挤入人丛中,向那测字先生打量时,这位张铁嘴先生,正在口沫横飞地,自说自话着:“……灵不灵,当场试验,现在,小弟再说一遍,手相奉送,说得准时,再谈别的,如果说不准,诸位可以随便砸我的招牌。”
人群中,不知是谁插上了一句:“张铁嘴先生,看一个相,要多少钱啊?”
说着,一位左颊上有着一道刀疤的灰衣汉子,挤到他的摊位前,并向着张铁嘴毗牙一笑。
张铁嘴也毗牙一笑道:“在下这个相金,是因人而施,没有一定准的。”
刀痕汉子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尖道:“像咱家这个像,如果请你看看,须要多少相金呢?”
张铁嘴向着对方注视了少顷之后,才正容说道:“像阁下这付像,要瞧一瞧,至少是白银十两。”
刀疤汉子笑道:“白银十两?你的胃口可真不小呀!”
张铁嘴也笑道:“阁下莫嫌相金太贵,其实,这还是特别优待的价格哩!”
刀疤汉子一怔道:“为何要优待我?”
张铁嘴神色一整道:“因为,这是在下到达‘高平’城来的第一笔生意,自然要优待一点。”
刀疤汉子笑问道:“如果不优待时,那得要多少相金呢?”
张铁嘴正容如故地道:“那就得看看你的本来面目之后,才能决定了。”
刀疤汉子笑道:“甚么叫本来面目啊?”
张铁嘴沉声接道:“朋友,如果你没戴有人皮面具,我不但自砸招牌,也当众自抉双眸!”
刀疤汉子发出一串干笑道:“高明!高明!这‘高平’城中,连看像的都成了大行家,这倒委实是卧虎藏龙之地啦!”
说完,丢下一锭十两重的银锭子,扬长而去。
张铁嘴一面将银锭子揣入怀中,一面却自我解嘲地一笑道:“费了大半天唇舌,才赚到十两银子,这年头,混日子可真不容易啊!”
他那精目飞快地在人丛中一扫,杜少彬的耳中,忽然传入一缕细如游丝的语声道:“杜公子,快到这边来看个相,有人要对你不利。”
杜少彬微微一怔之间,那神秘传音又起:“杜公子,目前,你人单势孤,不能跟他们硬来。”
杜少彬也以真气传音,和“择人专注”的功夫,向张铁嘴问道:“尊驾是甚么人?”
张铁嘴传音答道:“目前,来不及说这些,快到我这边来。”
就这同时,另一丝真气传音也传入他的耳中:“娃儿,那张铁嘴在同你说些甚么呀?”
杜少彬楞得一楞之间,那神秘传音又起:“别听那厮胡说八道,那厮准是中行老贼手下的走狗!”
张铁嘴也传音接道:“杜公子,是不是那落拓文士在同你说话?那厮鬼鬼祟祟的,一定是中行老贼的同党。”
“别听他胡说八道……”
“到我这边来……”
“我是你祖父的老部下呀……”
“我是你父亲的朋友呀!”
那两位,虽然都是用真气传音,在向杜少彬说话,但却有如是敞开来说似地,双方不谋而合的显得旗鼓相当,也算是针锋相对。
这情形,可将杜少彬弄迷糊了。
是的,目前这二位,似乎都是为着他而来,也似乎说的都是真话,那就是说,对他而言,这两个人,都是是友非敌。
可是,在目前这情况之下,他能随便相信人家么?
在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情况之下,对目前这局面,该如何处理呢?
在没法分辨,又是无所适从之间,杜少彬只好暂时装迷糊了。
张铁嘴与那位落拓文士,对杜少彬目前的态度,似乎颇为激赏,双方都是微微一笑,并向对方投过表示胜利意味的一瞥。
张铁嘴的摊位前,又有生意上门了。于是,这两位神秘人物的闹剧,暂时告一段落。
就当此时,一位约莫十二三岁的女孩,挤向杜少彬身边,并向他手心中塞了一个纸团,低声说道:“快离开这儿……”
杜少彬紧了紧手心中的纸团,不禁哑然失笑地,心头暗忖着:“吴爷爷也真绝,偏偏规定我,必须以本来面目到这儿来,看情形,像这么下去,还不知会有多少不可思议的事情会发生哩……”
这片刻之间,那小女孩又挤入人丛中去了。
杜少彬一蹙眉毕,漫不经意地,将纸嘴儿打开,就着测字摊上的灯光,匆匆一瞥:
弟弟,要进“百灵城”就尽快地进去,这儿不是你所应该呆的地方。记着,立即先回客栈。
寥寥数语,后面只署了一个“梅”字。
这字条,别人不一定能看懂,但杜少彬却是一目了然,知道是冷雪梅写给他的了。
杜少彬一蹙剑眉,虽然他明知冷雪梅不会让他看到,但还是禁不住地,举目向人丛中扫视了一匝。
这一扫视,当然不会有甚么发现,但却与那位神秘的落拓文士,四目相对地,互相注视了一眼。
他,对张铁嘴与落拓文士二人的话,是将信将疑,但对冷雪梅的话,却是一点也不怀疑地,完全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