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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粼说:哦?
黑衣少女说:你根本就不是诚心要买我的发簪。
叶粼笑笑说:嗯,我确实不太想要,我不戴发簪的。
黑衣少女没再说话,她已打算走了,叶粼却又叫住了她,说:可是我也没说过不买呀!
黑衣少女转过头,说:你买么?就用你那块砖头那么大的炎水晶买?
叶粼笑着说:当然不是,你不是要卖一百两银子么?我为什么要给你这块炎水晶?它在市面上的价格可是不低于两万两银子呀!我不是傻子。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说:这银票正好是一百两。你真的要卖么?你的发簪最低也值两万两银子。
商贩们听了这个数目后大吃一惊:“两万两银子!难道那是真的紫金簪?”
黑衣少女说:真的卖,你真的买么?
叶粼说:真的买。
他将银票递给黑衣少女,接过了发簪,又接着说道:各位真是不如在下走运呀,只用了一百两就买下了价值不菲的紫金簪。
他右手拿着发簪,一股气流突然从掌心生出,掠过发簪,发簪上的点点污垢和灰尘全部散去,露出了它原来的紫金光芒。几个商贩看后顿时后悔不已。不但觉得后悔,还觉得羞愧,他们刚刚都一致认为那少女是个骗子。
黑衣少女现在总算明白,刚刚叶粼说的那些话都是在帮自己,心不禁为之触动,她的心里或许有一点点感激,但她没有半点要表示感谢的意思,她甚至连句“谢谢”这样的话都不想说。此刻,她正盯着叶粼的双手,回想起刚刚从叶粼手中生出的那股洗掉发簪污垢的气流,她突然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叶粼微笑着说:我叫叶粼。
黑衣少女的神情突然有了异样,水灵灵的双眸突然散发出明媚的神采。她说:我听说梨花城有个叫叶粼的,气术天下除了他没第二个人会。
叶粼笑笑说:我是来自梨花城,也对气术略知一二。
黑衣少女的眼睛依旧雪亮,她说:你真的是他?你一直守护在焱山之上?我听说焱山是个很美的地方,那里长满了焱梧桐,还听说焱梧桐的枝头上结的不是叶子,而是火焰!那一定美极了,是么?
叶粼笑笑说:是。
黑衣少女又望了望叶粼的左手,说:你的手受伤了。
叶粼说:是受伤了,不过没关系,是小毛病,不碍事的。
黑衣少女说:小毛病?我看这毛病倒不小,你这伤不是一般人能弄出来的。
叶粼说:你看得出这伤的轻重?
黑衣少女说:我猜你已经看过许多大夫,他们都说这伤治不了。
叶粼叹道:我的确已看了不少大夫,他们也的确都说治不了。
黑衣少女说:我知道一个人,这伤那个人一定能治。
叶粼说:不知姑娘说的是谁。
黑衣少女说:那个人住在此城北方的天琴湾,碧玉阁。你若找得到,你的手就有救了。
叶粼说:多谢姑娘相告。
黑衣少女说:不必客气。
她又对叶粼上下打量一番,转过头,准备离开。叶粼望着她的背影,也对她打量一番,然后叹出口气,准备叫风无影启程。
黑衣少女又突然回过头,叫住了叶粼,说:等等!
叶粼回身问道:你还有事么?
黑衣少女说:我能再用钱把那发簪赎回来么?
叶粼微笑着说:当然可以。
黑衣少女说:希望你不要在我赎它之前将它卖了或是送给别人。
叶粼说:好的,不过等你用钱来赎时,我要两万两,而不是一百两,你同意么?
黑衣少女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眨也不眨的看着叶粼,只淡淡说道:同意。
她又转回身准备走了,叶粼却又叫住了她,说:等等,你既然想从我这赎回你的东西,就不想知道我具体住在哪里么?
黑衣少女说: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们会有见面的机会的。
这一次她真的走了,叶粼看着她的背影,看得竟有些痴了,这少女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她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稚嫩,但她做出的事却绝不幼稚,她似乎对她认定的事信心十足。
第十六章
傍晚,叶粼和风无影到了一个离炎晶城不远的地方,这离大城市虽然很近,却是个偏僻的地方。不过,这虽然偏僻却不失幽雅与舒适。这里正因为它的偏僻得到了那些大城市永远得不到的清净与安逸。
叶粼在想,从他刚刚踏进他爷爷居住的这间雅阁内他就在想,爷爷已经不行了吧,他是不是在受伤后就一直倒在床上从没起来过?他现在一定是生命垂危,静静的躺在床上听着自己微弱的呼吸,这是何等凄凉的场景呀,叶粼已经不忍再想下去了,他与他爷爷已经有四年没见,没想到现在见面却是这个样子。
他穿过一条不太长的走廊,到了爷爷的房前,推开了门,只听屋内一人大喊道:“叶粼!”随即,一个拳头飞了出来,重重的砸在了叶粼的鼻梁子上,将他一拳打飞出去,靠在了门对面的走廊的墙壁上,一个老者从屋内走了出来,他是叶粼的爷爷,风无影的主人,被人们称作“术的祖师”的叶无殛。他大声说道:你终于来了,哈哈。
叶粼捂住鼻子,只觉得酸劲涌上,不禁流出泪来。
叶无殛见叶粼流泪大笑起来,说:哟,流泪啦,四年不见了,想我了是不是?
叶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怒声说道:你不是要死了么?还这么活跃,快点死了吧!真是的。
叶无殛说:这话可不吉利呀,你真希望我死呀?
叶粼又没回答他的问题,他说:拜托您以后用另一种方式和你的孙子问好行吗?每次都是这样!
叶无殛说:叶粼,你这些年可没什么长进呀,你一定是惯坏自己了,对不对?
奇怪的问候过后,两个人都恢复了冷静,他们一同坐在桌旁,聊了起来。
叶粼说:爷爷,您真是的,想找我来也不必让风大哥用那样的谎话来骗我呀,其实我也早就想见您了。
叶无殛突然变得沉默起来,沉默良久,良久。
他深吸一口气,说:你觉得他那是在骗你?
这句话说出后,叶粼的思维突然沉了下来,他的整个身子都突然变得冰冷起来,他应该明白的,风无影说的一切并不假。
叶无殛接着说道:太上皇的死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他是我和深渊联手杀死的,我正是在太上皇死之前受的这致命伤。
他将手指指向自己的心脏,说:一刀刺在这了,我实在躲不开。
叶粼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的爷爷,看着他爷爷的手指向的心,他沉默无语,这一沉默便又是许久,许久许久。
叶无殛说:我现在只不过是在靠耗费我的内力来维持身体上的生理活动。
叶粼突然用冰冷的语调问道:那内力耗尽了呢,会怎样?
叶无殛黯然叹道:会死……
叶粼心中的痛苦似乎再也隐藏不住,泪水终于在他听到“死”字后夺眶而出。但他依旧安静,就连语调都没变,他说:为什么要为生杀宫做事?为什么要帮深渊杀了太上皇?你明明知道深渊绝非善类。
叶无殛说:他虽非善类,却救过我的命,救命之恩难道不应该用命来还么?更何况这由昏君治理的天下此刻已经有些破败不堪了,他的死未尝不是件好事……
叶粼无语。
叶无殛说:我找你来只有一件事,就是希望你能将我这身本领全部学会,你愿意么?
叶粼当然愿意,他不可能再违背他爷爷的意愿。
转瞬间天已大亮,叶粼和叶无殛都站在一块奇大无比的空地上,他们周围什么都没有,四周全是白色,令人迷茫的白。
叶无殛说:我们在这里所经历的艰辛与磨难要比现实痛苦十倍,就连疲倦的程度也是你平时所不及甚至承受不了的。所以,我们在这里的心得也要比现实更加深刻难忘,你了解了么?
叶粼点点头,他就这样跟着爷爷没日没夜的在山上修炼着,饿极了就在这片空地上吃,困极了就在这空地上睡,他忍受着肉体与精神两面带给他的痛苦只为不停的修炼。他觉得他已经超越了他自身的极限,是它的意志在支撑着他出色的完成每一个控术的要领。他在这白茫一片的世界里参悟着一切。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一年过去了,十年过去了。
他就这样艰辛的、痛苦不堪的度过了十年,十年来他从没停止过修炼,练到他自己面容沧桑,练到他自己满脸胡青。现在,他终于对自己满意的笑了笑,叶无殛也对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叶粼已经将他爷爷交给他的功夫要领牢牢的记在心中,他对气术的理解也已经超越了从前,他的修炼到此为止了。
叶无殛说:你已经是个懂事的大人了,你的事我也已经不必担心。我只有一件事还要告诉你,你的手是犬神刀所伤,已经废了,恐怕难再找出一个能医好这伤的人,但有个人医术了得,你可以去试试,这天下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治好你的伤,就必定是她,她就住在离此不远的天琴湾。
叶粼说:是天琴湾,碧玉阁?'网罗电子书:。WRbook。'
叶无殛说:你知道她?
叶粼说:不知道,只是听别人提起过。她是个怎样的人?
叶无殛说:她是个很古怪的人。她是七翎君之一,号为“褫魄”,所修控术名为“浊术”,精通浊术的人能够改变大千世界中纷然罗列的各种事物的现象,是一种能混淆现实与虚幻的控术。听说她虽是七翎君之一,却很少参与政事,因为褫翎君这称号并不是她自己想要的,而是太上皇强加给她的。三年之前,太上皇一直被顽疾困扰,宫内太医无法医治,最后求到了褫翎君,但她虽然是天下第一神医,却不随便救人,因为她行医有个规矩,凡是向她求医的人都必须要给她一件她想要的东西,她可能会要一些很常见的东西,也可能要一些市面上根本就没有的东西,这是她为你医治的条件,你只要做到了,她就会为你医治。
叶粼说:她会向别人要些什么?
叶无殛说:说不准,有时候别人以万两黄金相赠她不肯医,有时候别人只要给她一个铜板她就竭尽全力,她向你提的条件可能就是要个铜板,也可能是要你为她买一碗阳春面。
叶粼说:那她向太上皇要的是什么呢?
叶无殛说:听说褫翎君当时本是不想为太上皇医治的,无论别人怎样求她都不医,后来因此激怒了狂翎君尧霜,你总该知道,狂翎君是个暴躁的人,也是个对太上皇忠心耿耿的人,他的命就是太上皇给的,所以当褫翎君说不会救太上皇的时候,狂翎君终于发作,和褫翎君打了起来,结果反被褫翎君打败。可狂翎君并不服气,他不停的攻击着褫翎君,直到自己力竭倒地为止。褫翎君见狂翎君如此忠心便心软下来,决定为太上皇医治。结果太上皇的顽疾被治好,他为感谢褫翎君,便封她为褫魄翎君,列入了七翎君之一。
叶粼叹道:她的确古怪得很。
叶无殛顿了顿,说:你的手若能治好,我此生便再无挂念之事了。
叶粼又默默的点点头。
转瞬间,二人又回到了他们原来在屋内坐着的桌旁,叶无殛解开了瞳术,对叶粼满意的笑着,原来叶粼这十年潜心的修炼是发生在瞳术幻化的世界里,在现实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思想上的折磨与肉体上的疲倦骤然加身,二人当即从凳上跌落,晕死过去。
黄昏,火烧云烧的西天火红一片。
炎晶城的一切变得更红了,河流中流淌的水更像是人脉络中的血。
一个一头银色短发的俊美青年正蹲在河边,他背后背着一个六尺长的匣子,一脸愁容,这人正是银晓,他也到了炎晶城。他到这本来是打算找一个人的麻烦的,可到了这之后还没站稳脚跟,就已被别人找上了麻烦,那个人已经一连跟了他好几天。他动用了浑身解数想要把那个人甩掉,可惜偏偏不能,那个人的功夫并不在他之下。
银晓望着水中的倒影,觉得自己落魄极了,就像只落汤鸡。他解下背后的长匣,打开盖子,看了看里面装的东西,只见这匣内一把寒玉宝剑晶莹剔透,刃上带一缺口,竟是那被誉为御魂七刃之首的怨翎剑!这剑本在叶无殛手中,此刻怎么到了银晓这里?
他对这剑凝望许久,突然叹出口气来,他本来是非要得到这把剑的,可现在剑到手了,他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愁了。他又望向水中,突然看到他的倒影旁还有个人的影子,他猛一回头,身子已在片刻之间掠到了十步之外,他身后果然站个人,这个人一身白衣,乌发如瀑布般倾泻在肩头,竟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她是那个曾入住了藏语阁的皇族后裔——斓王。
银晓见到她,抹去了脸上的愁容,挂上了一丝勉强的微笑,他没注意到,他现在的表情简直比哭还难看。他说:嘿,你好呀!
斓王面无表情,只冷冷说道:你还想再逃么?
银晓说:不想,我早就不想逃了。
斓王说:那为什么要一直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