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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情脉脉的,冷凝绮道:“那一此?我的天?”
笑笑,燕铁衣道:“肚脐眼里冒烟──腰(妖)气!”
狠狠“啐”了一声,冷凝绮双颊飞红,连连跺脚:“死鬼,人家不来了,你竟然这样捉弄人家!”
燕铁衣开朗的一笑道:“别吵了,我们先解决正事要紧。”
说着,他低头向爬在前面的刘大川道:“三爷,我这一次不杀你,也只是给你一个警告,好叫你永生记得做人要把良心摆在中间,不可邪恶,不可贪婪,更不可过份狠毒,否则,下一次若遭遇到同样的情形,只怕你这颗人头就要挪挪地方了。”
哼唧着,刘大川痛恨的道:“你不杀老子……老子并不领情……待老子再找到你头上,要杀你的时候,你可别怨!老子不饶你的性命!”
燕铁衣道:“话止于此,如何选择,便全在你了,三爷,以后不论你再和我朝面也好,同别人遭遇也好,设若你这恶习依旧,我包管你死得比你预料的时辰要早!”
呻吟一声,刘大川咬牙道:“老子……不须你来替老子……算命……你只要……小心……你自己的脑袋……就行……老子一定要报仇……雪恨……活剥了……你!”
冷凝绮忍不住尖声道:“一剑通死这麻皮球去,留下他岂不是同留下个祸害一样?和这种下流无耻,卑鄙龌龊的猪狗,还有什么仁义可讲?”
淡淡一笑,燕铁衣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同样的,恶人向善,本属难能可贵,我们总要给他一个省悟的机会,再说,本无深仇大恨,你又拿了人家的,不更该慈悲点么?”
哼了哼,冷凝绮道:“随你吧,我拗不过你,却看他能否向善?”
燕铁衣道:“去取回你的赌金,当然再加上蠃的,台面下是人家的本钱,可别擅动!”
回头瞪了燕铁衣一眼,冷凝绮悻悻的走向那边收拾去了。
归剑入鞘,燕铁衣背着手站在一侧,刘大川吃力的挣扎着坐了起来,先望了望自己那只已经变得粗肿的断足,一边歪扯着脸咆哮:“妈的,好狠……兀那小子,有种的报个码头字号,我们后会有期!”
点点头,燕铁衣道:“我会的,三爷,江湖上讲究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可不是?”
喘息了一会,刘大川怨毒的道:“你如此毒辣的伤害我以及我的一干孩儿,这血海深仇,我永不会忘,不管你在天涯海角,只要我一息尚存,便要追你报复!”
燕铁衣笑道:“现在,你相信我有这个本事摆平你手下的那些酒囊饭袋了?”
猛一挫牙,刘大川的声音迸自齿缝:“妈的!”
片刻后,冷凝绮已经收拾妥当,她提着两只大皮口袋,显得十分辛苦的走了过来,把皮口袋沉重的摆下,她轻抚垂至额前的一绺秀发,道:“我们走吧?”
燕铁衣道:“全弄舒齐了?”
嫣然一笑,冷凝绮颔首道:“放心,一文不多取,也一文不少拿。”
燕铁衣伸手帮她自地下挽起了两只大皮口袋,乖乖,好重,压得他吸了口气,又叹了口气,两人相视一笑,走向厅门,在冷凝绮用短剑伸入门缝挑拨外面的铁栓时,坐在那里的刘大川已在愤急的大叫:“兀那小子,你不是说过你要告诉我你的码头旗盘及出身来历么?怎么,就这样缩头缩脑夹着尾巴走啦?妈的皮,你有种没种?”
“克拉”一声,门外的铁栓已被挑开、冷凝绮回头先狠瞪了刘大川一眼:“麻皮,你再瞎嚷嚷!姑奶奶就给你一飞刀穿死你!”
接着,她又向燕铁衣道:“走吧?老公!”
燕铁衣双肩各负一只大皮口袋,他挺了挺胸,回头一笑:“‘青龙社’魁首,人家叫我‘枭霸’燕铁衣!”
说完了话,他偕同冷凝绮出门而去,步履声逐渐由近而远,终于消失。
瞪直了眼,张大着嘴巴,刘大川像被人一棍敲呆了似的僵楞在那里,怔忡了好一会,等他神智恢复的时候,方才发觉冷汗一身,把里外衣衫都浸透了!……
※ ※ ※
回到才进集子里就先订下的那家简陋客栈,冷凝绮入房之后却并不休歇,她立即开始了忙碌的整理收拾工作──将金银归纳分开,各装入几只木箱与皮口袋中,并且重重绑捆,弄得严严密密,结结实实,然后,她再把一厚叠银票塞入贴肉的内衫暗袋里,东西通通归理舒齐了,她才长长吐了口气,顺便掀窗探头,望了望天色。
靠在掩紧门扉边的燕铁衣,又是有趣,又是好笑的一直看着冷凝绮自个儿在忙活,直到这时,他才似笑非笑的以揶揄的语气道:“你可真有劲啊!连口气却顾不得歇,一进门就搂着金银财宝不放手啦!”
白了燕铁衣一眼,冷凝绮抽出腋下的那条浅黄丝巾轻拭香汗,边佯嗔着:“还说呢?却是你害的,光看不动,累得人满身大汗。”
燕铁衣笑道:“银钱过手,最须谨慎小心,避嫌自检,我若帮你整理收拾,万一少了个一两半钱的,岂不认定我揩了你的油啦?”
吃吃一笑,冷凝绮抛了个媚眼过来;“得了吧,我的大当家,别在那里挖苦人了,眼前这点零碎,在你看来就和打发叫化子差不多,也会动上念头?再说,我的人都可以被你‘揩’去,何况是这些区区身外之物!”
燕铁衣双臂环抱胸前,淡淡的道:“别这么大方,其实,我也不会打你与财的念头,你也不可能让我打这个念头。”
冷凝绮道:“大当家,我可不只是说说玩的,对你,我真不在乎,只要我有的,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钱财你是满窖满仓,多得嫌累赘,但是,我保证你还没有经历过似我这样‘色艺’双全的女人,我就是我,任你权倾天下,威慑九州,也难找到像我这般完美的天然雕塑,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苦笑着,燕铁衣道:“屡蒙青睐有加,毋任感荷,只是道殊不同,感情心领了!”
冷凝绮认真的道:“大当家,我这样做,纯是一种奉献,一种报答,也是一种感恩的表示,因为我所有的,你全有了,甚至更多更好,所以,我能够奉献给你的,便只有我的身子,大当家,这个身子已不清白,但却可以给你满足同快乐,而且,我不要名份,不要代价,更不会拖累你,甚至以后你想都不要再想一下,对于我,却将留刻一段隽永又珍贵的回忆,我浪荡一生,声名狼藉,可是,我总算真正的将我自己奉献过一个值得我奉献的人!”
沉默了片刻,燕铁衣透了口气,道:“不可以。”
难过的垂下头,冷凝绮幽幽的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也配不上你——”
燕铁衣温和的道:“不是这个问题,冷凝绮,只因为我们彼此之间还没有爱在滋生,若是将情感的发展及心意的表示连筑在肉欲上,就未免太过现实与丑陋了,我不是这样的人,我对这方面的也欠缺兴趣,冷凝绮,如果你一定认为必须报答我,往后好好做人,就是最好的方式了——”
恨恨的,冷凝绮道:“你真叫迂。”
燕铁衣平静的道:“这是我一贯为人的风格,否则,眼前的燕铁衣,就不会是现在人们口中所说的燕铁衣了。”
冷凝绮再试一次:“不会有人知道,只要你我永远不说!”
燕铁衣道:“君子慎独。”
无奈的笑笑,冷凝绮道:“好吧,郎君。”
燕铁衣一笑:“那是假戏,可别真做,你不知道,倘若再叫一声,我的心里都会紧一下。”
冷凝绮轻轻的道:“大当家,你真残忍,莫非连叫我过过乾瘾的机会都没有?就算是幻想,是憧憬,是做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吧,你也让我暂时沉醉一下。”
燕铁衣摇头道:“别说得那样凄惨,没这么严重。”
美艳的面庞上浮现着一抹深沉的悒郁,双瞳中也是那么一片朦胧的烟雾,冷凝绮的模样就像浸润在一杯醇酒里──苦涩,甜美,刹那时的兴奋同无限的虚空,但韵味却长:“当在那家赌场里,你说我是你妻子的时候,我全身冰冷,又有一股涨溢鼓炸的感觉,像血液都在奔腾沸烫了……这种滋味是由太多的兴奋与太多的欢愉所形成,那短暂的须臾里,我觉得真是你的妻子,忽然间,我对你好熟悉,好亲切,又好甜蜜,若是我们相聚在一起已有千百年,好像我们真是连心连体一样……理智告诉我这是假的,但我却拚命否认,想抓住那一刹那的激动同欢悦,把我自己埋葬其中,永远也别再面对现实,只是,我没办到,因为现实逼着我觉醒,那么快就觉醒了!”
燕铁衣凝视着她,没出声。
忽然摔摔头,冷凝绮勉强笑道:“很傻,也很痴,是吗?”
燕铁衣叹了口气,道:“叫我怎么说?”
咬咬下唇,冷凝绮毅然道:“大当家,我们走吧!”
燕铁衣讶异的道:“深宵赶路?何必这么急?稍稍憩歇一会,天就亮了,白天上道不好么?”
冷凝绮悄细的道:“不是离开这里,我还得再办一件事,到集子后面的那座破城隍庙去一趟。他们每次经过‘马家集’都住在那儿。”
立时憬悟了冷凝绮所指的是什么,燕铁衣神情冷肃的道:“冷凝绮,必须要去劫夺‘致远镖局’的这趟暗镖么?”
点点头,冷凝绮坚的道:“必须。”
燕铁衣不以为然的道:“我们教训过别人不要贪婪,同样的,我们自己更须谨记不可贪婪,冷凝绮,你的收获已经不少,‘刀勾会’那一票弄了一千五百两金子,刘大川的场合里必定也蠃取了金银总数甚丰?”
冷凝绮道:“蠃了黄金大小锭子一千一百两,银踝数百两,银票数额四千多两。”
燕铁衣正色道:“这已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冷凝绮,为什么还不够?”
笑笑,冷凝绮平静的道:“将来的日子,便全指望这几次的收获来维持了,以后,只怕我再也没有办法靠此种方式赚钱啦,所以,不得不乘着机会尽量多弄几文!”
燕铁衣道:“就以这两次的所得来说,已足够维持你一生的生活了。”
神色忽而有些凄暗,冷凝绮却迅速以一抹微笑来掩饰:“话不是这样讲,大当家,得要看将来要过的是却一种生活才行,就以我现在手中这点存底而言,粗茶淡饭,布衣茅舍的日子勉强能以维持,但稍微过得丰足些就不够了,老实说,我不是能够适应过苦日子的人,今后不敢奢言享受,可是,总也得叫我多少宽裕点吧?我不能不为往后打算,所以,‘致远镖局’的这一票买卖,便非干不可!”
僵寂了一会,燕铁衣道:“不再考虑?”
冷凝绮平静但却不可动摇的道:“无须考虑了。”
燕铁衣低喟一声,道;“那么,你独自前去,我恕不奉陪。”
睁大了眼,冷凝绮道:“你不怕我跑掉?”
燕铁衣道:“你不会跑掉,因为这些财物要留在此地,而且,我相信你的诺言。”
“扑嗤”一笑,冷凝绮道:“原来你是有恃无恐呀!”
燕铁衣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挑挑眉儿,冷凝绮无奈的道:“就这么办吧!你在房里等我,我得了手马上就赶回来。”
燕铁衣低沉的道:“冷凝绮,像‘致远’这样的小镖局子,人少底薄,并不富厚,你去劫财,千万记得不要伤人,否则,就是过份了。”
冷凝绮悻悻的道:“奇怪,好像这家镖局子是你的外甥开的一样,你就这么个体恤照应法?口口声声全是帮着他们说话?”
坐到一张竹椅上,燕铁衣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于是,冷凝绮略一抄扎,又将身上的像伙检视了一遍,向燕铁衣眨眨眼,身形宛如一抹轻烟般掀窗飘出。
枭中雄……第九十一章 城隍庙 黄雀在后
第九十一章 城隍庙 黄雀在后
隔着“马家集”里许地不到,与镇边只有一条小河挡着,就在小河边的那道矮冈子下,便是那座破破烂烂的“城隍庙”了。
几丛杂木点缀在庙的四周,夜深人静,野寂荒落,偶而传来几声枭斗兽吼,越发现得这附近一片凄凉,而那座“城隍庙”也就更加残破幽森了。
冷凝绮到达的时候,正巧碰上庙门里有一条高大的身影晃了出来──那是个满面于腮,微微有点驼背的中年人,他正提着裤子,睡眼惺忪的蹩向暗影深处。
显然,这人是想小解。
冷凝绮不知道银票是放在这几个镖师的那一个人身上,她打定主意,放倒一个搜一个,速战速泱,不让对方有求告或联手的机会。
于是,那位大个子仁兄的这泡尿,一半时可就解不出了。
夜色很沉暗,无月无光,只有空中的几点星辰眨闪。
冷凝绮悄无声息的往那人背后掩进,有如螳螂捕蝉,那大个子懵然不觉,正褪下裤子准备完成公事好再回去睡觉。
那面形成一幅翼状三角形的黑网,就好像一片黑云似的“呼”的一声罩住了弓着背正在准备小解的大个子,那大个子突遭袭击,本能的猛力挣扎,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