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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元冷笑道:“阁下蒙面而来,岂非成心隐瞒面目身份?”
紫衣蒙面老人呵呵笑道:“老夫姓华,华玄元。这个名字绝对真实。”
名字或许是真的,但大厅中没人听说过这个名字。
宋朝元凛然道:“不知华兄到此,有何见教?”
华玄元道:“贵人多忘事。宋兄,三十年前旧事,宋兄莫非早已忘了?可叹啊!可叹!”
宋朝元眼中射出了凛冽的寒光:“三十年前偷袭天目派的,想必就是华兄了?幸会,幸会!”
华玄元叹道:“宋兄一战成名,至今已三十年矣,不想还记得华某。华某此次重临江湖,首先想到的,就是来看看宋兄。看来宋兄已完全取代了昔年何廷秀的地位,真是可敬、可贺!”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谁会忘记那个和宋朝元比掌的紫心会首领呢?谁会忘记昔年天目派的悲惨下场呢?
华玄元来此,莫非想重演三十年前毁灭天目派的旧事吗?
宋朝元微笑道:“宋某三十年来,也是日夕不敢忘华兄。华兄隐忍三十年不发,今日想必是有备而来了!”
华玄元道:“宋兄火气不必太大,华某不过是听说宋兄近来武功益发精进了,特来向宋兄讨教几招。不想正巧撞上宋兄寿诞,仓促之间,难以成礼。来人啦!”
两名紫衣蒙面人飘然而入,手捧礼盒,行至宋朝元面前,弯腰将礼盒放下,又飘然而出。厅门外已是紫影飘飘,全然不见了白袍会和八虎的身影。
宋朝元仰天大笑道:“华兄有兴赐教,宋某敢不从命?”
秋水冷冷道:“宋兄,这位紫衣老兄是什么人?谁家庙里的野驴,跑这儿叫唤来了?”
华玄元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冷冷道:“你是秋水?”
秋水傲慢地道:“承你的情,还记得秋某人。”
华玄元道:“你是想横插一脚,架这个梁子?”
秋水点点头:“正有此意。”
华玄元笑道:“很好!秋兄何不到厅外看看贵会中的好汉?”
秋水脸色一变,喝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华玄元道:“也没什么,只不过他们吃多了,犯困,正在睡觉。”
众人眼前一花,厅内已不见了秋水和肖无濑等人。紧接着便听到秋水在厅外大骂:
“王八蛋!华玄元,老子要不生吃了你,老子就不姓秋!”
华玄元哈哈大笑,缓缓踱了出去,神态闲雅,气度不凡。
宋朝元沉着脸,大踏步走向厅门。众宾客也都跟在他身后,一拥而出。
厅外景象,触目惊心。
空旷的草地上,二十多名白袍蒙面人横七竖八地躺着。宋朝元的八大弟子也都被人放倒了。
远远近近,紫影闪动。紫心会这次来的人,绝对不会少于四十,而且绝对是四十个一流高手。
华玄元负手而立,看着惊怒失措的秋水,眼中满是笑意:“秋兄不必惊慌,贵会中好汉暂时还死不了。”
秋水瞪着他,渐渐冷静下来了,但他的口气仍然很冲:
“王八蛋,你做了什么手脚?”
第十一章 白云紫霞
华玄元好整以暇地道:“也没做什么手脚!只不过在他们喝的酒里,加了点无色无味的毒药。其实药性也不算厉害,只不过三日之后,必死无疑罢了。”
宋朝元沉声道:“华兄也算是一会之主,行此手段,未免教人齿冷。”
华玄元道:“齿冷又如何?笑掉大牙我都不怕。敝会素来不讲究仁义道德,只不过敢笑话敝会的人,天下统共也没几个。”
宋朝元怒道:“华兄,你我之间的过节,犯不上牵连我的弟子和白袍会的英雄们,请你马上给他们解毒,咱们再来了断恩仇!”
华玄元笑道:“敝会鲁同甫,前日被白袍会的肖无濑使奸计杀了。华某今日捎带算算这笔账,也无不可。至于虎山八虎,有点碍手碍脚的,让他们休息一会儿,也没什么不妥当。不过宋兄请放心,华某和宋兄决战之后,不论胜负,一定奉送解药。”
秋水冷笑道:“鲁同甫技不如人,杀之何用‘奸计’?
华玄元,咱们的账还是先算吧!免得宋兄一掌打死了你,我想找你算账都来不及了!来来来,待秋某会会紫心会的龙头老大!”
华玄元浩叹一声,道:“放眼天下,又有何人能是华某敌手?”
他似有些怜悯地摇摇头,对秋水道:“秋帮主放心,华某会过宋朝元后,必然会成全你老兄的!”
秋水怪笑道:“华玄元,你是怕输给老子,面上不好看吧?”
华玄元叹道:“我怎么可能输给你,怎么可能呢?秋水兄,强宾不压主,这里是虎山大寨,我自然只能先向宋朝元宋大帮主请教了。”
宋朝元缓缓上前,朝秋水拱拱手,笑道:“秋兄且退,宋某占先了。华兄武功通玄,宋某未必能敌,所以秋兄未必没有机会算账。”又朝华玄元拱手道:“华兄,请赐招!”
华玄元却退了两步,摇摇头道:“宋朝元,不是华某夸海口,你取胜的机会几乎没有。宋兄何不将要交待的事情先交待清楚,免得日后贵派生乱。”
宋朝元尚未答言,宋沁已尖叫来:“你放屁!”
肖无濑忍不住回头,看见了宋沁惨白愤怒的小脸,心中不由一痛。
他早已不恨她偷施暗器的毒辣了,他现在只是为她的痛苦而痛苦。
女人的过失,为什么总能被男人很轻易地原谅呢?
肖无濑突然大声道:“启禀帮主,肖无濑请命出战!”
秋水道:“你要跟谁对决?”
肖无濑昂然道:“紫心会华玄元!”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这个肖无濑莫非是想找死?
秋水却嘉许地点了点头:“很好!”
肖无濑飞快地瞥了宋沁一眼,却见宋沁正惊诧而怜悯地凝视着他,似乎是在看一个将死的英雄。她的眼中|Qī|shū|ωǎng|,似乎有些许钦佩。
肖无濑的心中,充满了豪气。
他不相信什么人是杀不死的,既使他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是华玄元的对手,他也要去杀华玄元。
因为秋水的恩情,他必须报答。
因为宋沁眼中的怜惜和钦佩,他必须报答。
肖无濑转向华玄元,长剑举起,傲然道:“华玄元,我要杀你。”
华玄元看着他,眼中竟似也有了些许暖意:“秋兄,我真的很羡慕你,居然能招集这许多不怕死的人。”
秋水淡淡地道:“他们不怕死,是因为他们已经死过多次了!”
另外三名白袍蒙面人突然也站了出来:“帮主,属下等请帮主恩准,相助肖兄弟。”
秋水冷冷道:“肖无濑已经报了大仇,他可以请战。
你们不能,退下!”
华玄元大笑道:“宋朝元,在你我决斗之前,何不先欣赏一下敝会高手和白袍会英雄的龙虎之争?”
他笑声一顿,叱道:“天字七号,出列!”
一个紫衣蒙面大汉飞也似地飘至近前,恭声道:“天字七号听令!”
华玄元道:“白袍会这位肖英雄曾力诛嵩阳七子,搏杀本会鲁同甫,你代本人去杀掉他。”
天字七号道:“是!”
华玄元又喝道:“十一、十三、十七号听令!”
三个紫衣蒙面女郎风情万千地扭了过来,媚声道:
“婢子们听令。”
华玄元道:“你们三个,去向白袍会另三位英雄挑战,只许胜,不许败!”
三女盈盈一福,行云流水一般飘到了秋水面前:“秋老爷子,你还护着你那些宝贝手下,怕他们送死吗?”
她们的声音很美,她们的身材更美。可秋水却两眼望天,根本不瞧她们,口中冷笑道:“你们三个也上场吧!
人家既然已开口挑战,咱们也不能缩着不动。”
那三个蒙面白袍人都应了一声:“是!”
秋水叹道:“我老人家心虽未老,人已老朽无用了。
看见年轻美貌的美人,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们代我老人家好好摸摸这几个漂亮丫头。” 一不少人已皱起眉头,谁也没料到,秋水竟会说出这种粗俗不堪的话来,宋沁更是连着呸了好几口。
场中八人遥遥相视,都是一声大叫,冲向对方。白袍紫衫,搅成了一团。
肖无濑在冲近天字七号时,突然身于向前一倾,竟似要倒在地上。
宋沁一颗心顿时揪紧了,两手抓着胸口前的衣衫,似乎透不过气来。
天字七号执剑冲上,肖无濑手中剑射出。
尚未交手,便使出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岂非真的要找死。
天字七号猛喝一声,身形纵起,肖无濑的剑已贴着他身下闪过。天字七号头下脚上,长剑如一泓秋水般泻下,刺向肖无濑的后背。
肖无濑已倒地,他已无法闪避。
宋沁急得“啊”了一声,肖无濑的身于突然间一躬,像一只刚放上热锅的虾米,一下弹了起来。
他的手中,居然又握着一柄剑,剑光仍在闪烁不定。
那是他的柔剑,藏在腰带里的剑。
天字七号已死,脸朝下伏在草地上,似是在亲吻大地。他一直到死,仍是没明白,肖无濑是怎么杀死他的。
宋沁发现,肖无濑立定后的第一眼,竟是朝自己看的。
宋沁的心,莫名其妙地乱了。
华玄元的眼中,射出了一道冷冽的寒光,锐利如刀。
秋水却大笑起来:“好小子,杀得痛快!”
宋朝元也赞道:“肖少侠好身手,好机智!”
众人都已惊呆,听得宋朝元开口,已有不少人喝起彩来,那些原先轻视白袍会的人也不例外。
场中另外三对也见了分晓,紫衣女郎们都已危急万分,随时都有可能死在白袍好汉们的剑下。
华玄元道:“退下!”
秋水也喝道:“还没摸够?”
三对激斗的人刹那间分开,各回本方。
秋水喜笑颜开,华玄元却是双目喷火。
秋水笑嘻嘻地道:“姓华的,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是想先收拾我手下这几个人,免得到你大开杀戒时他们碍事。”
华玄元冷哼一声。
秋水笑道:“你要真这么想,早就该派几个得力些的心腹出来,现在弄得倒好,又死了人,脸上也挂不住。”
华玄元沉声道:“华某承认低估了白袍会的武功,致有此失。不过,现在华某已知你们的实力,再派人手时,只怕秋兄就笑不出来了。”
秋水傲慢地道:“不一定吧?”
华玄元嘿嘿一笑,缓缓道:“本会四大杀手何在?”
四个紫衣人缓缓而出,八只阴冷的眼睛,只微微瞥了瞥秋水等人,便低了下去。
看他们那副阴死阳活的模样,谁会相信,他们是紫衣会的四大杀手呢?
华玄元低沉地道:“老规矩,一旦失手,提头来见我!”
四大杀手都如没听见华玄元的话,还是那么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
秋水嘿嘿笑道:“无濑啊!”
肖无濑应道:“帮主有何吩咐?”
秋水道:“人家是紫心会的四大杀手,武功可能还过得去,你和三位师兄就上去教他们几招吧!”
肖无濑四人躬身道:“是。”
秋水叹道:“不过呢,咱们是苏东坡下棋——胜固欣然败亦喜,要是顶不住,那就退下,没必要提头来见我。
当然喽,能杀了他的,最好还是杀了。”
肖无濑道:“遵命!”
他的目光,又膘向了宋沁。从宋沁的脸上,他又看到了期待中的鼓励、嘉许之情。
四名白袍人和四个紫衣人又站到了场中,两两相对而立。
白袍会四人个个虎视眈眈,凝神戒备。紫心会四大杀手却还是一副没睡醒的德性,让人直为他们担心。
可实际上,最先发动的,却是他们。
寒光蓦然间大盛,场中已是一片紫影。除了几个武功极高的人外,几乎没人能看清四大杀手的身形。
他们已变成了风,变成了湍急的漩涡,将白袍会四人卷了进去。
肖无濑四人几乎在转眼之间已处于必败之地。
他们仍在抵抗,但已无法摆脱窘境。
白云紫霞,交缠在蓝天碧草间,蔚为壮观,而在这壮观的场面里,却演示着你死我活的大搏杀。
不时亮起夺目的电光,像暴风雨中的闪电,裂人心魄。凌厉的剑气刀光扫到了数丈开外,刮在观者的衣上,则衣袂激荡,刮在观者的面上,则面似刀割。
宋沁的心又似被拎在了半天云里。
她凭什么这么关心肖无濑?要知道,就在几天前,她还想杀他啊!
可宋沁现在根本就想不起来这些,她只是焦急地搜寻着肖无濑的身影,为他担心、为他焦急。
徐鸣山的心思却没放在看剑上,他一直在注意宋沁的神情变化。
宋沁和肖无濑的几次对视,他都注意到了,可无论他怎么愤恨,也都没有办法。
徐鸣山轻轻叹了口气,听到身边有人也叹了口气。
那是韦观。
他转头看看韦观,韦观也正在看他,两人同时尴尬地笑了笑,同时转开了眼睛。
秋水努力想摆出镇定自若的样子,可办不到,他不想看见他的四名爱徒被杀死,因为他们中有三个还蒙着面,他们还没有完成报仇的夙愿。
肖无濑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