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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鬼门关内的水位比常护花梅娘进去的时候已高出很多,水流旋转得更急,轰轰隆隆,漩涡当中更有如一个无底的深洞,直涌往地狱深处,看在眼内,令人由心恐惧出来,魂魄也为之战栗。
/网/司马纵横也不由打了一个寒噤,惊叹道:“好一个鬼门关!”接顾公孙鹏,一笑道:“要千万小心。”
公孙鹏捏了一把冷汗:“多谢会主救命之恩。”
司马纵横道:“不必谢我,我也是还不想这么快下去跟阎王爷打交道。”
公孙鹏又呆一会,才道:“这原来是一个陷阱,并非进口。”
司马纵横道:“你错了。”
公孙鹏诧异地道:“这如何进去?”
司马纵横道:“若是我没有猜错,这个漩涡在水退的时候,一定没有这个样子可怕。”
“水退的时候?”
司马纵横道:“那该是黄昏前后,你现在大概已明白,那个老婆子为什么总是在黄昏前后往返的了。”
公孙鹏道:“黄昏之前我们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大可以先候在这里,一等水退,立即进攻。”
司马纵横道:“这地方只怕未必只得这一道禁制,在进攻之前,我们最好能够清楚一些。”
“会主的意思——”公孙鹏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与之同时,司马纵横的身形突然往上拔起来。
那两片巨岩笔直如削,直插云天,司马纵横的身影也是笔直拔起,与左右那片巨岩始终保持两尺的距离,直至势尽。
这一拔只有三丈高下,身形一顿,他的右掌立即拍出。
到了岩石之上,掌已变成爪,疾抓下去。
指尖及处,冰冷一片,以他的功力,这一抓之下,已可以碎石成粉,但现在只能在那快岩石之上留下淡淡的五个手指印。
司马纵横仍然借这一抓之力再往上拔起了两丈,再抓出。
两丈之上的岩石仍然是那么坚硬,亦只能留下淡淡的指印。
司马纵横也不勉强,手一松,往下飘坠,半空中猛提一口真气,身形一顿才再落下,飘然落回木排上,轻功绝无疑问已臻化境。
公孙鹏看在眼内,在司马纵横落在木排之际,也不觉木排震动,当真是佩服到五体投地,脱口一声:“会主好轻功。”
司马纵横仰首上望,轻叹道:“却是上不了这两片巨岩。”
公孙鹏道:“这两片巨岩看色泽的确是有异一般,却是想不到坚如铁石。”
司马纵横道:“最成问题是滑不留手,否则还可以考虑凿石上去。”
公孙鹏问道:“会主的意思是攀越这两片巨岩进去这个鬼门关……”
司马纵横道:“这应该可以避免禁制,反而安全一些,但现在是没有希望的了。”目光接落在“鬼门关”三字之上:“这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鬼门关。”
公孙鹏目光亦一落,道:“这三个字可不知道是怎样刻上去的。”
司马纵横忽然道:“这令我想起了一个人。”一顿接道:“金刚卜巨。”
公孙鹏面色激变:“不会真的与他有关系的吧。”
司马纵横淡然一笑道:“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巧合,谁敢肯定说不会?”
公孙鹏苦笑,司马纵横目光一转,摇头道:“看来我们只能够来到这儿了。”
公孙鹏道:“若是知道这地方是什么人所有,也许还能猜得到这个之内将会有什么陷阱,可惜我们一点头绪也没有。”
司马纵横道:“这实在是最可惜的一件事。”
公孙鹏道:“会主要不要到别的地方看看?”
司马纵横反问:“还有什么地方可以看?”
公孙鹏哑口无言,司马纵横接问道:“我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公孙鹏道:“恰好四百个。”
司马纵横道:“人也不少了,穿过这道鬼门关之后,也许能够杀出一条血路来。”
公孙鹏心头不禁一凛,他虽然很少侍侯司马纵横左右,但那是第一次听到他说出这种毫无信心的话。
司马纵横似乎发觉失言,笑接道:“这种话本来不是我这种人说的。”
公孙鹏没有作声,事实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话,司马纵横随又道:“也许近日一连串的失利已不觉间令我的信心开始了动摇。”
听司马纵横这样说,公孙鹏更不敢作声。
司马纵横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也只是一个人,任何人都难免有大意出错的时候。”
公孙鹏终于道:“会主言重。”
司马纵横目光又一转,道:“我们回去,一路上看如何弄一些标记,再来的时候就没有这么麻烦了。”
公孙鹏连声“不错”,小心翼翼的将竹竿拔起将木排划回。
※※※※※※
山上的天池畔,宫主在护花双双的侍候下到处走了一趟,再绕池一周,又回到那块石上。
宫主随即吩咐双双去准备午膳,在双双离开的时候,又拿常护花与她笑说了几句,使得双双一张脸又羞红得如晚霞,急着走了出去。
目送她背影消失,宫主又呆了一会,才回过头来,常护花目不转睛地正在望着她。
“有什么不清楚的,你现在可以问清楚了。”她叹了一口气。
常护花低声问:“问题是不是出在七绝追魂散之上?”
宫主点头道:“你果然是一个聪明人。”
常护花接问:“七绝追魂散在这里真的无药可解?”
宫主说道:“在我这里的确是的,我也不能不承认,那个所谓毒神在配制毒药这方面的确高人一等。”
常护花道:“老前辈在药物方面相信也很有研究,双双服食的碧灵丸……”
宫主道:“已经差不多是尽我所能,但若没有你得自唐门的解毒药,只凭碧灵丸,双双本不能够回来。”
常护花点头,宫主道:“双双也没有说谎,我的确告诉她无论受了什么伤,有多重,只要她能够回来,我就能够让她康复。”
“双双并没有怀疑老前辈的话。”
宫主道:“这是我在她心目中多年下来建立的威信,好像这种人,当然需要一些有异常人的威信。”
常护花道:“事实到现在为止,老前辈一直做得很成功。”
宫主道:“好像毒神这种用毒的高手,事实不多,我已尽了力。”
言下说不出的感慨,常护花点头道:“晚辈完全相信。”一顿接问道:“是不是真的已没有希望了?”
宫主叹息道:“她回来的时候,毒性已开始蔓延,我也已束手无策。”
常护花道:“可是她现在看来除了面色有些不寻常之外,一切都很好。”
宫主道:“那是我万不得已之下用了另一种药物,配合碧灵丸所造成的现象,那种药物是能够将人体内所有的潜力激发出来,也使碧灵丸发挥更大的效用,将毒性暂时压制下去。”
常护花道:“这种效用能够维持到什么时候?”
宫主道:“一直到她体内的潜力完全耗尽,若是她不再运用真气内力与人交手,三十天之内应该平安无事。”一顿又叹息道:“这几天每到一定时辰,我都以疗伤为名,将真气灌进她体内,希望能够将她的生命能够再多延几天。”
常护花心念一动,道:“譬如,现在得到了毒神七绝追魂散的解药……”
宫主摇头道:“没用的了,毒性已经入血脉,唯一的办法,就将所有的血液换掉,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听说过什么人有这种本领。”
常护花道:“晚辈也是。”接问道:“高雄的情形是否也一样?”
宫主道:“他的情形,比双双更加严重。”
常护花道:“这是意料中事,一路上我身上已没有足够的解毒药给他服食。”
宫主道:“我仍是以医治双双的方法医治他,将他的潜能迫出来。”
常护花道:“他为人旷达,就是告诉他真相,也未必会在乎的。”
宫主叹息道:“你却也不能不承认,不说出来,最低限度他们都会过得快乐些。”
常护花低首承认:“他们快快乐乐的离去,的确总好过每一天都在死亡的威胁下。”
宫主道:“你能够明白我苦心就够了。”
常护花道:“我知道怎样做的了。”
宫主道:“双双有生以来,没有过多少欢乐的日子,这也是我深以为憾的一件事。”
常护花沉吟道:“有很多事情我很不明白,但现在明白与否都算了。”
宫主道:“该明白的你始终都会明白,这地方平静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一个终结了。”
常护花道:“五毒门与天地会即使联手,要攻进这儿相信也不是一件易事。”
宫主道:“他们非攻进来不可,到时候你们莫要理会那许多,只管保护双双就是了。”
常护花道:“晚辈一定尽力而为。”
宫主道:“这件事是难为了你,也许你早已有了对象,对双双只是朋友感情,可是我真想不出,除了要你这样做,还有什么办法能够令双双暂忘一切,快快乐乐地欢度余生。”
常护花道:“不管怎样,由现在开始我都会尽量让她快乐。”
宫主道:“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件事也许是有些儿卑鄙,但只要双双不知道,还是好的。”
常护花道:“由现在开始晚辈绝口不提这件事,老前辈也当如是。”
宫主一笑转问道:“你跟卜巨的关系很不错吧。”
常护花道:“才认识不久,承蒙他老人家瞧得起,传了我金刚气功的心法。”
宫主道:“他一直就是这个脾气,喜欢有为的青年人,连金刚气功都不惜传你,可见对你的欣赏。”
常护花道:“可惜我并不是练习金刚气功的适当人选。”
宫主上下打量了常护花一眼,说道:“你的确不是,即使将金刚气功练好也难以发挥最大的威力,倒是你那个朋友高雄,是具有这种条件。”
常护花道:“卜老前辈也正是要我找一个他那样的弟子,可惜……”
宫主道:“这实在可惜。”
常护花:“这或许是天意,我原是要将他送到卜老前辈那儿,好让他老家人了却这个心愿。”
宫主道:“他一生都是这样,总是事与愿违,难得顺遂。”
常护花正要追问两人的关系,宫主已转过话题:“你的金刚气功练成怎样?”
常护花道:“虽然未能够静下来好好的修练,但一般变化都已能够渗透。”
宫主道:“你的领悟力与根基都胜人一筹,应该会练得不错。”
常护花道:“若要应用,还要一段时间。”
宫主道:“这时候反正闲着,你就练给我瞧瞧,也许我能够给你一些帮助。”
常护花没有异议,随即拉开架式,将领悟到的气功施展出来。
宫主看得很得意,不时指点常护花几句,都是关键所在,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常护花也因而恍然大悟,到他将金刚气功施展完毕,宫主又叫他重新施一次,到这一次施展过,常护花已经能够将金刚气功融汇贯通。
宫主随即以杖与常护花比试起来,一面指点常护花正确的用法。
常护花学得很用心也更加肯定这个宫主的身份了。
宫主没有在意常护花的眼神变化,只是全心全意的加以指点。
一遍再一遍,常护花的金刚气功,运用的越来越熟,不觉已整个人投入在学习中。
宫主也显然也进入忘我境界,对金刚气功的记忆也显然不下于卜巨。
常护花匆匆离开皇城,不能够得到卜巨的指点,虽然以他的天聪,不难参透其中的妙处,但少则半载,多则一年,而再进一步,则非加倍的时间不可,现在宫主这一番指点,最低限度可省去他大半的修炼时间。
双双从他们比武当中回来,看见他们都浑忘一切,也没有惊动他们,悄然站在一旁观看。
她看不懂,不免有些奇怪他们的动作有时竟完全一样,就像是同一门派的人在相互对拆练习。
难道宫主竟然传常护花武功?
双双不由这样想,再想到常护花现在的身份,俏脸不由又羞红起来。
女婿是半子,也当然算是宫里的人,妈妈传给他武功有何不对?双双也当然更加开心。
宫主方才那么说,她实在仍然有些怀疑,活到现在她还是这才想到婚嫁的事。
这武功怎么连我也瞧不懂,难道只传女婿的?双双不由又有了这个念头。
好容易才等到两人停下来,双双连忙走了过去。
常护花正一揖到地,道:“多谢老前辈指点。”
宫主看看双双,问道:“你叫我什么哦?”
常护花道:“该叫妈妈,可是还未能够上口,以后一定小心着。”接顾双双,道:“你来了很久了?”
双双道:“不太久,所以非独学不到什么,连看也看不懂。”
宫主笑笑道:“这是只传给女婿的,当然不能够让你看个明白。”
双双红着脸,道:“妈妈怎么要传给他这武功?”
宫主道:“当然是知道你这个女儿武功高强,恐怕做女婿的被欺负了。”
双双道:“做妈妈的只有担心女儿被欺负。”
“我这个妈妈可是不同。”宫主对常护花道:“他日她若是不听话使性子,你只管拿我现在教你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