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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神“哦”一声,道:“宫主莫不是师承此人?”
宫主:“我学的已经差不多。”随即又一顿,摇头道:“我们还是不要谈这些,也许你还没有见过我的女儿与女婿。”手接指常护花与双双。
毒神目光又一转,道:“可惜我没有女儿,否则也不会错过这个年轻人。”
宫主笑笑道:“我正要替他们完婚,你若是有空,无妨留下来喝一杯喜酒。”
毒神道:“我也很想留下来,可惜我儿子的事还未办妥。”
宫主一怔道:“抱歉,我竟然连这个也忘了。”
毒神道:“宫主用心良苦,难免有兼顾不到之处。”
宫主道:“能够化干戈为玉帛,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毒神点头道:“不用说,这一战若是不能够制止,过了今天,江湖上再没有五毒门。”
宫主道:“门主言重了。”
毒神摇头道:“对于五毒门的实力,难道还有人比我更清楚?”
宫主道:“不过我们亦难免伤亡惨重,司马纵横若出现,能够挡得住他的人只怕已不多。”
毒神道:“这个欲得利的渔人这时候必然在附近窥伺,知道事情演变成这样,定必很难过。”
宫主笑笑道:“这儿的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将一个人找出来,并不容易。”
毒神道:“鬼门关内的水位这时候必然已上升,明天黄昏之前,我们是休想离开的了。”
宫主笔问道:“门主的意思,莫非要帮助我们将司马纵横找出来。”
毒神道:“我门下弟子在这方面颇为成功,宫主无妨让他们一试。”
“求之不得。”宫主接道:“我宫中弟子亦会全面配合,看能否在这里解决这个人。”
毒神道:“此人为杀我儿的元凶,不将之除掉,我儿亦难以安息。”
宫主转问道:“未知要我们如何配合行动?”
毒神道:“劳烦贵宫准备足够的灯笼火把,也只须留在地面接应。”
宫主随即吩咐道:“双双去吩咐准备,护花替我送门主出去。”
常护花点头答应,双双疑惑地看着他们,亦应声一旁离开。
宫主目送双双背影消失,终于幽然叹息了一声。
※※※※※※
出了宫门,毒神才轻拍常护花肩头:“这件事不易为,我到底没有看走眼,侠骨柔肠,你才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常护花道:“前辈却不能不到来。”
毒神道:“为了五毒门的声誉,门下弟子的信心,也为了要知道是否弄虚作假的有人能够化解七绝追魂散,几乎都是为了虚名,这些年来我避谷深居,原以为已经淡薄一切的了。”
常护花点头道:“前辈的心情晚辈很明白。”
毒神目光倏地一闪:“我差一点忘记了一件事。”接从怀中取出一支小小的铜管来。
常护花认出那是龙飞所属御用杀手飞鸽传书所用,诧异地接下。
毒神接道:“为了清楚你的下落,我曾经着人在你们的暗桩附近截下你们的信鸽,但随即又送出,一连三十六只信鸽都是送来同一个消息,所以我留下了其中一信,准备找到你的时候给你。”
常护花惊问:“莫非京中出了什么事情。”
毒神道:“他们只是要提醒你一件事情。”
常护花急将纸条从铜管中抽出,目光落处,面色一变。
——河西一条龙高雄已证实为司马纵横下属。
这的确是一个令常护花震惊的消息,随接道:“高雄这一次是奉命行动,目的当然在进入这座宫殿之后有所作为。”
“想不到啊。”常护花感慨之极。
毒神淡然笑应道:“知人知面,我年轻的时候也不知上过多少回当,只是这样的一条汉子,实在太令人意外。”
常护花道:“这又为了什么?”
毒神道:“你无妨问他一个明白,这时候,我相信他不会再作任何的隐瞒。”
常护花道:“当然先得跟宫主说说。”长叹声中,退了回去。
雷霆那边已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毒神一眼,道:“事情还好吧?”
毒神道:“已圆满解决。”
雷霆大笑道:“你那个三叔当年老子面前对你赞不绝口,说你如何的果断英明,现在看来,果然不错。”
毒神道:“我也有判断错误,做事糊涂的时候。”
雷霆道:“人们到底都是人。”言下之意,不胜感慨。
毒神一声叹息,目光转向属下。
依依与五毒门一伙看着他与常护花走出来,再看看雷霆与他的友善态度,一齐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尤其是依依|奇*。*书^网|,看似便要奔过来一问究竟。
毒神目光淡然道:“我一生埋头研究如何以毒称霸武林,难免有错手的时候。”
雷霆道:“男子汉,这算什么?”他已经明白毒神的面部,必须为毒药所毁。
毒神笑应道:“我只是不想吓着别人。”随即举步走下去。
依依第一个迎前,毒神目光却一扫,吩咐道:“这件事已经解决,一会宫中的人将会送来灯笼火把,大家配合,先将司马纵横找出来。”
除了依依之外,所有人齐皆兴奋地齐应一声,他们都绝对相信,这件事的确已完满解决,毒神的决定也一定无损五毒谷的尊严。
依依也很明白毒神的为人,只是站在她的立场实在需要一个清楚的答复。
毒神完全明白她的心意,道:“你跟我来——”踱了开去。
依依亦步亦趋,转过了殿侧回廊,毒神才道:“这儿的人并未能够化解七绝追魂散,只是用药物将中毒的人的潜力激发出来,未出三十日,必然毒发身亡。”
依依只是问:“那到底是什么人?”
毒神说道:“这个是宫殿主人的女儿,年纪比你还要轻,宫殿主人已征得常护花的同意,娶之为妻。”
依依道:“他们要让她快快乐乐的欢度这有限的生命。”
毒神点头道:“就是这意思。”
依依忽问道:“他们这样说,公公就相信了。”
毒神道:“我已经看到那个女孩子,我相信绝不会看走眼。”
依依颔首,又问道:“常护花为什么要这样做?”
毒神道:“这个人为了朋友,不惜独力与天地会周旋,为国为民,不惜抛弃已有的尊荣,做一个御用杀手,侠骨柔肠,真的是一条好汉。”
“他是的。”依依沉吟道:“我以为,他们应该跟那个女孩子说清楚。”
“何以不说当然是母亲的主意。”毒神叹了一口气。
依依道:“反正她是要死了,与我们亲自动手并无分别,公公既然认为这样做更好,也就这样做好了,我也不希望五毒门因此而灭绝。”
毒神道:“这也是事实,以他们的实力,一战之下,我们必定无人能够生还,五毒谷中从此只剩孤儿寡妇。”
依依沉吟着说道:“媳妇只有一个要求。”
毒神道:“你是要目睹那个女孩子死亡?”
依依无言颔首,毒神叹息道:“也好,这我会为你好好的安排。”
依依仰首看着毒神,流泪道:“媳妇固执……”
毒神截道:“这不算固执,你如此明理,也不枉为我唐十奇的媳妇,以后五毒谷大小事情,也全仗你了。”
远远的那边树上,司马纵横却整个人都呆住,陷进沉思中,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知道五毒门与这儿的人大打出手是没有希望的了。
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只是在河西一条龙高雄的身上,高雄现在到底怎样了?
※※※※※※
宫主看到那张字条,笑笑,道:“一个成名侠客,烦恼难免多一些。”
常护花叹息道:“晚辈一向都很小心,这一次实在是大出意料之外。”
宫主道:“我一样意外,那样的一条汉子,实在不像是一个卑鄙小人。”
雷霆大笑道:“就是老子这种老江湖,也一样会上这个当,那个姓高的大快头,无论怎样看也应该是一条好汉。”
高雄的身材有异一般,那天在巨岩上他虽然一点表示也没有,其实已看在眼内,甚至已感到有些兴趣。
好像高雄那种身材的人并不多,对于与自己身材相若的人,他自然也特别的好感。
他转向常护花,接道:“方才看你紧紧张张的,老子还以为什么回事,原来是那个大块头,交给老子好了,他块头虽然差不多,腰背可没有老子挺的直,就是功力一样,在老子面前,也已经矮了半截。”
常护花又一声叹息:“凭他的身手,在天地会的威胁下也应该可以挺得起胸膛做人,何须为虎作伥。”
雷霆道:“给他这样子一闹,倒是坏了我们这些大块头的声誉,我们这些大块头人的感觉,原就一定是血性汉子,大英雄,大好汉。”
宫主沉吟着插口对常护花说道:“枫林渡酒寮的醉酒,助你与五毒门冲突,一切当然都是有计划的行动。”
常护花道:“现在想起来,那一战还是由他挑起来,也难怪他坚持跟我走在一起。”
宫主笑笑道:“相信他当时根本就可以避开那些七绝追魂散,但为了要进入这儿,不得不冒那个险,亦是说你与双双一直在天地会的监视中,他们才会知道,你只有到这里来,才能够得到七绝散的解药。”
她的语声突然沉下去,那一点笑容也同时消失,常护花当然明白她的心情,摇头道:“双双无话可说,一路上,晚辈也没有发觉被人跟踪。”
“那当然是因为跟踪的人身手功力都不是一般人可比。”
“司马纵横!”常护花再一声叹息。
宫主道:“以司马纵横的身份竟不惜纡尊贵体跟踪你们,可见他对这件事的决心。”
常护花道:“由此亦得知,他能用的人已经绝无仅有,这一次,他是准备孤注一掷的了。”
宫主道:“总算五毒门的人并没有被他利用,否则拼下来,两败俱伤,准让他予取予夺的了。”
雷霆点头道:“五毒门那一伙浑身都是毒药暗器,还有那什么七绝追魂散,本宫的人虽然身穿铁甲,对那些毒也毫无办法,高雄若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很后悔。”
常护花不由问道:“现在他的情形是怎样?”
“应该醒转的了。”宫主目光一转:“也许晚辈应该好好的跟他谈一谈。”
宫主点头道:“谈谈也是好的,不管他会否被你说服,他愿意离开的话,我们就让他离开好了。”
常护花还未答话,雷霆已接道:“属下也走一趟,若是他不服,有什么行动,干脆将他解决掉算了,”
宫主不假思索地道:“也好,他服药之后,体力充沛,只是护花一个人,不容易应付,这时候,我也不希望护花受到任何伤害!”
“放心——”雷霆接一拍常护花肩膀:“老弟,我们走!”
两人随即举步离开,宫主目送,有些感慨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垂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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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护花雷霆一路脚步不停,也没有什么话说,到了高雄的房间一侧廊外,雷霆才道:“姓高的交给我好了。”
常护花却摇头道:“这件事必须迅速解决,若有需要,我们无妨一齐动手,先将他拿下,再说其他。”
雷霆笑笑道:“你比我想象的要冷静。”
常护花道:“做我们这种工作的人不能不冷静。”
雷霆忽又问:“你一点也不后悔?”
常护花道:“后悔于事无补,还是想办法如何弥补这个错失。”
雷霆嘟喃道:“若是有人跟我说这个道理,事情也不会到今天才解决。”
常护花道:“这也不是片面问题,前辈相信亦尽了最大的努力。”
“我们要做的是这件事,怎么说到那件事去了。”雷霆接一个哈哈,道:“那件事不是也已经解决?还说这事作甚?”
语声一落,已经到了门前,他双手一推,将房门推开。
房内没有人,雷霆目光一扫,急步奔入,绕了一个圈,亦是毫无发现。
常护花径自走到床前,抓起了那张凌乱的被子,触手并无余温,说道:“他已经离开房间多时了。”
雷霆皱眉道:“难道他竟然有预感,知道不妥,立即开溜?”
常护花道:“我看他是发觉已经痊愈,索性开始进行他的计划。”
雷霆道:“莫非真的是要夺取那种铁甲,可没有那么容易,铁甲者是在大殿暗壁之内,而我们的人这时候都聚在大殿附近,他如何下手?”
常护花没有作声,鼻翘突然一动,雷霆道:“再说,他如何知道铁甲所在?”
常护花突然将垂在床前的床褥揭起来,探头望去,面色立即一变。
床底下赫然躺着一个侍女,口鼻淌着鲜血,外露的一双手竟都给折断!
常护花伸一探,摇头,雷霆俯身一探,冷笑:“好狠——”
那个侍女的脖子也是给硬硬扭断,这在高雄来说,当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常护花沉吟道:“他是要从这个侍女口中迫出铁甲所在,难道他已经发现败露?”
雷霆道:“在你放出飞鸽通知龙飞的时候,相信他已经心中有数。”
常护花点头道:“这当然不是他第一次为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