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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明又是一怔之后都要疯了,他暴叫如雷地突然抬起双掌,十指如钩,向着俊逸白衣客抓了过来!
俊逸白衣客脸色一沉,道:“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流泪,我要是破了你这赖以成名,仗以混饭吃的‘透骨阴煞掌’,你可就当不了飞龙堡的总护法了。”
他抬起右手伸出,食中二指,遥遥指着东方明的两个手掌心。
东方明忽然一个寒颤,转身腾起,飞射而去。
俊逸白衣客呼了一口气,缓缓垂下右手。
笑褒姒看了看他,一双美目中异采闪漾,走前两步到了他身边,低低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俊逸白衣客忙回过身来道:“举手之劳,姑娘不要客气。”
笑褒姒微—扬头道:“这不是普通的恩,你保全了我的清白。”
俊逸白衣客道:“那也没什么,换谁谁都会伸手的……”
顿了顿道:“姑娘怎么惹上飞龙堡的?”
笑褒姒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
俊逸白衣客眉梢儿扬了扬道:“那他们两个的确是死有余辜,该杀,我要是赶早一步,会把他们送官究办去。”
笑褒姒迟疑了一下道:“你真是东门老人家的传人?”
俊逸白衣客道:“姑娘不相信么?”
笑袭姒道:“那倒不是,我刚才听飞龙堡的这两个人说,他们找的就是东门老人家跟你,一等东方明来到他们就要展开行动,听他们的口气,好像要夺贤师徒的什么东西。”
俊逸白衣客笑了一笑道:“武林中传事的确是够快的,谢谢姑娘,我师徒自会小心的。”
笑褒姒看了看他道:“你贵姓……”
俊逸白衣客倏然一笑道:“姑娘,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笑褒姒道:“不,你一定要告诉我。”
俊逸白衣客忽—凝神道:“姑娘可愿帮我个忙?”
笑褒姒道:“当然愿意,什么事?”
俊逸白衣客抬手往脸上一摸,他马上变了—个人,变得比刚才还要俊,尤其脸色白里透红,比大姑娘的娇靥还要嫩。
笑褒姒睁圆了美目,看直了眼。
俊逸白衣客伸手拉住了她—只手,另一只手指着远处笑道:“小妹,你看那远山近树……”
笑褒姒一怔,旋即娇靥飞红。
就在这时候,一阵风动,—个冰冷话声传了过来:“终于让我找到你了,真不容易啊!”
俊逸白衣容倏然转过头去,近丈外站着三个人,唐三姑母女,他讶然说道:“三位是……”
唐三姑一怔,道:“对不起,我母女认错人了。”
俊逸白衣客笑道:“芳驾别客气,认错人乃是常有的事。”
说完了话,他就要转过身来。
唐三姑忙道:“请问,二位可曾看见一个也穿了一身白衣的年轻人从这儿过去?”
俊逸白衣客道:“看见了,刚过去……”
一指身后亭子道:“这两个人就是他打伤的。”
唐三姑精神—振忙道:“二位可看见他往哪儿去的?”
俊逸白衣客转过脸来道:“小妹,刚才那个人是不是往南去了?”
笑褒姒点了点头道:“是的。”
唐三姑道:“谢谢二位。”
带着二女腾身往南掠去。
临去,尤氏姐妹深深地看了俊逸白衣客跟笑褒姒一眼,那目光有点异样。
本难怪,尤氏姐妹都是情窦初开年纪,眼见这一对璧人,怎能不羡慕,怎能不怦然心动。
俊逸白衣客转过身,但并没有松了拉着笑褒姒柔荑的那只手,道:“谢谢姑娘。”
笑褒姒也没有抽回玉手的意思,微微低着头,道:“这—点小事你也要谢,那我该怎么办,她们找你干什么?”
俊逸白衣客道:“跟飞龙堡的用心一样。”
笑褒姒香唇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俊逸白衣客何许人,马上就把病西施传言黄金城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明白,世上确有黄金城这么一处所在,黄金城中也确有一批藏宝,但病西施却有让李三郎成为众矢之的的用心,而我师父一念不忍,我一时好奇,却把这件事引到了我师徒身上,如今我师徒倒成了众矢之的了。”
笑褒姒道:“这些人真是贪婪啊,为这么一座黄金城居然连命都不要了。”
俊逸白衣客道:“这就是人性丑恶的一面,不要自己的命倒还说得过去,不择手段取别人的性命那就不能原谅了。”
笑褒姒道:“人为什么要这样,彼此间和平相处不挺好么?”
俊逸白衣客道:“话是不错,但从盘古开天到如今,没一个人能免除这人性丑恶的一面,只不过多少的差别而已。小自打架,大至刀兵,没有一样不是为这而起,只怕这种丑恶永远也免除不了,因为没有丑恶,就显不出善良,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不能人人都成为圣贤的道理所在。”
笑褒姒含笑说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受教了。”
俊逸白衣客道:“各人有各人的一套看法,这是我的谬论,说什么受教!”
笑褒姒忽然目光一凝,道:“你刚才从脸上拿下来的,是人皮面具?”
俊逸白衣客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师父是公门中人,我也算是公门中人,为了帮他老人家办案,以不同的面目出现比较方便些。”
笑褒姒道:“现在是你的真面目么?”
俊逸白衣客摇摇头道:“不是,我的真面目很糟,很难看。见不得人,也怕吓着人,所以我只有把自己装扮得好看些。”
笑褒姒道:“真的么?”
俊逸白衣客道:“真的。”
笑褒姒道:“我不相信。”
俊逸白衣客道:“我说的是真情实话,姑娘不相信,我就没办法了。”
笑褒姒道:“能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么?我要看看到底怎么个吓人法。”
俊逸白衣客倏然笑道:“姑娘还是不要看的好,你我虽然萍水相逢,但却相当投缘,姑娘对我保留一个更好的印象不好么?”
笑褒姒道:“你错了,在我来说,对一个人的印象是好与否,不在于他的容貌俊丑,即便你是世界上最丑的人,我对你的印象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俊逸白衣客道:“既是这样,姑娘又何必非看不可。”
笑褒姒突然垂下玉首,道:“诚如你刚才所说,虽然你我只是初次见面,但却相当投缘,我若是连你的真面目都没见过,那,那叫我……”
余话不知道是没说出来,还是话声太低,总之俊逸白衣客是没听见。
其实,余话不必听见,此情此景,只要不傻都能明白,俊逸白衣客两眼中闪过两道奇光,道:“姑娘,我刚才说过,人都有丑恶的一面,要是您一时没有发现,那是他擅于掩饰,并不是他没有,我这话姑娘可懂?”
笑褒姒微微点了点头道:“我懂……”
俊逸白衣客道:“那就好了,姑娘还应该知道,会掩饰的人远比不会掩饰的人来得可怕,不会掩饰的人能让你—开始便产生戒心,反倒使你不容易受害,而会掩饰的人能让你毫无戒心,毫无防备,使你不知不觉地落进他的掌握之中,等你发现他的丑恶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笑褒姒道:“你的章思我全懂,可是会掩饰的人他绝不会告诉别人,是不?”
俊逸白衣客道:“那不见得,姑娘,这也许是一种手法,这种手法能让你觉得他不是坏人,其实他是个吃人喝血的恶魔。”
笑褒姒微一摇头道:“别吓我了,我不怕,至少我不相信你是个恶魔。”
俊逸白衣客道:“真的么?姑娘。”
笑褒姒点了点头道:“真的。”
俊逸白衣客道:“姑娘可敢跟我到亭中去?”
笑褒姒道:“这有什么不敢的,休说是这亭子里,什么地方我都敢跟你去。”
俊逸白衣客没再说话,拉着笑褒姒进了亭子,他拉着笑褒姒在石凳上坐下,伸手搂住了笑褒姒的纤腰,两眼紧紧盯在笑褒姒的娇靥上,道:“姑娘,恶魔的狰狞面目己露,我现在要吃人了。”
笑褒姒娇靥一红道:“我不怕,你拉过我的手,碰过我的身子,我已经跟你有过肌肤之亲了,现在跟刚才没什么两样。“俊逸白衣客微微一笑道:“足见我的手法是成功的,我现在就来点儿不同的。”
他搂在笑褒姒纤腰上的那只手一紧,把笑褒姒的娇躯整个儿的拥入怀中,道:“现在呢?姑娘。”
笑褒姒娇靥泛起了轻微的颤抖,低低说道:“百步与五十步而已。”
俊逸白衣客手抚上笑褒姒的香腮,把她的娇腮轻轻托了起来,然后缓缓地把脸凑过去了。
笑褒姒一张娇靥羞红欲滴,她闭上了美目,但没动没躲,她那两排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呼吸也相当急促。
俊逸白衣客的另一只手摸着她拴在纤腰上的那条丝带,道:“姑娘,你还不醒悟么?”
笑褒姒颤声说道:“我愿意……”
俊逸白衣客两眼奇光暴射,突然抓住笑褒姒一双粉臂,把笑褒姒娇躯推离自己怀抱道:“姑娘,这是为什么?”
笑褒姒睁开了一双美目,目光有股柔情,道:“我也不知道。”
俊逸白衣客苦笑一声松开了笑褒姒一双粉臂,道:“姑娘是我生平所碰到的第一个怪人。”
笑褒姒道:“你是我生平碰到的第一个君子。”
俊逸白衣客道:“君子?”
笑褒姒道:“在这种情形下而能不乱的,从古至今,究竟有几个。”
俊逸白衣客哈哈一笑道:“姑娘高拾我了,我只是有个怪脾气,垂手可得的,我不稀罕。”
笑褒姒道:“我这样对你,还不够么?”
俊逸白衣客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激动神色,旋即,他笑道:“姑娘,我不会得一而足的,我经常进出歌台舞榭风月场,我的红粉知己遍天下,有北地胭脂,也有南国娇娃,她们每一个都曾许身于我。”
笑褒姒道:“我不在乎,你也不多我这一个,是不?”
俊逸白衣客的眉梢儿跳动了一下道:“她们现在的处境都很悲惨,有的大腹便便被赶出家门,有的辗转病榻,有的……”
笑褒姒道:“别吓我了,我不怕。”
俊逸白衣客目光一凝,冷肃之气逼人道:“姑娘非等这些落在身上方醒悟么?”
笑褒姒道:“酸、甜、苦、辣,都尝尝未尝不是一种人生经验。”
俊逸白衣客一笑站起,道:“好吧,那么姑娘就等着尝尝吧!”
笑褒姒坐着没动道:“你要走了?”
俊逸白衣客微一点头道:“不错,我要走了,我跟每一个多情红粉都是这样的……”
笑褒姒道:“我叫叶秋吟,你记住。”
俊逸白衣客淡然一笑道:“我记的名字太多了,有的都已经忘了。”
笑褒姒道:“你的名字呢,能不能告诉我?”
俊逸白衣客道:“不必了……”
笑褒姒道:“总得让我悲惨的时候有所呼唤吧!”
俊逸白衣客脸上飞快掠过一丝极为强烈的激动,笑道:“无所呼唤不是更悲惨么?”
笑褒姒微一点头道:“这倒也是,你走吧!”
俊逸白衣客站着没动,也没说话。
笑褒姒道:“你怎么还不……”
她突然间有所惊觉,扭头往后一看,三个人像是从天上掉下来似的,飞一般地落在亭外。
病西施,跟她那两个胖亲亲。
笑褒姒脸色一变站了起来。
病西施呷呷一笑道:“真是山不转路转,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你笑褒姒,你真是厉害呀,一出来就搭上了一个,也难怪,谁叫老鹰犬的这个徒弟有一张屁股脸哪。”
俊逸白衣客霍地转过身去,冰冷说道:“你说什么?”
病西施跟两个华服胖汉都一怔。
病西施道:“哟,不是老鹰犬的徒弟呀,我看走了眼了。”
俊逸白衣客转望笑褒姒道:“吟妹,她是谁?”
笑褒姒道:“她就是病西施姑娘。”
俊逸白衣客“哦”地一声道:“原来是当世四大美人儿之中的病西施啊,西施泉下有知岂不要气煞,吟妹,你怎么会跟这么一个无盐嫫母般的女人并称于世。”
两个华服胖汉脸色一变,就要动。
病西施两手一拦,咧着嘴笑道:“哎哟,妹呀妹的,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我的大美人儿呀,这位俊郎君是谁呀?”
笑褒姒还没有说话,俊逸白衣客已然冰冷说道:“情人。”
病西施道:“那就难怪了,第几个呀?”
俊逸白衣客道:“最后一个,你满意了?”
病西施道:“最后一个,不会吧,以前那些个都以为自己是最后—个……”
俊逸白友客道:“你错了,以前那些个都以为自己是头一个。”
病西施道:“这么说你知道她以前有过情人?”
俊逸白衣客道:“我并不知道,我都是听那些嫉妒人的长舌妇说的。”
病西施道:“哟,看不出你挺会骂人的,一个脏字也不带,人家告诉你的可都是实情。”
“实话啊!”俊逸白衣客道:“是又怎么样?”
病西施道:“看起来你是一点也不在乎。”
俊逸白衣客道:“本来就是,我无权干涉她的过去,我要是在乎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