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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人一张阴沉脸,冷意逼人,他目光冷峻地上下一打量东门长青,道:“你是干什么的?”
东门长青道:“我要进镇去,刚到这儿便看见狼牙棒拦路,身在江湖不能不懂江湖规矩,所以我先出声打个招呼。”
那紫衣人道:“你家住龙虎镇上?”
东门长青微—摇头,道:“不是,我来龙虎镇办点儿事儿。”
那紫衣人冷然摇头道:“不行,你既然懂规矩,就此回头,过两天再来吧!”
东门长青道:“要是我没有看错,尊驾应该是衡山世家的人!”
那紫衣人道:“不错,你的眼力不差。”
东门长青道:“衡山世家是为何事在龙虎镇口竖起狼牙棒,知会江湖同道绕道而行,不得进入龙虎镇?”
那紫衣人道:“衡山世家要借龙虎镇办点私事,请江湖同道赏个面子帮个忙!”
东门长青道:“江湖的规矩,这个面子按理说是怎么也该赏的,可是我有急要大事,非得进入龙虎镇不可,这可怎么办?”
那紫衣人道:“那也未常不可,你得先通过我这一关,只是你得掂掂那后果,不管你是不是进得了龙虎镇,你从此便成了衡山世家的仇敌。”
东门长青道:“我在江湖上走了几十年了,焉有不知这个道理,只是我跟衡山世家主人有过数面之缘,不愿为这件事伤了彼此的和气,我借问一声,衡山世家哪位在这儿?”
那紫衣人道:“我家少主!”
东门长青微一点头道:“原来是鲁少主在此,那最好不过,烦尊驾为我通报一声,就说东门长青有急要大事非进龙虎镇不可,请鲁少主抬抬狼牙棒,通融通融。”
那紫衣人目光一凝,道:“你就是东门长青?”
东门长青道:“不错,我就是东门长青。”
那紫衣人深深看了他一眼,一抱拳道:“原来是公门名捕当面,失敬,请稍候!”
他探怀摸出一个哨子,放在嘴里吹出“哔”地一声刺耳尖锐异响。
转眼工夫之后,龙虎镇里奔出一名中等身材的紫衣人来,他一到近前,这名紫衣人便道:“禀知少主,东门长青东门老爷子有要事要进龙虎镇,想请少主抬抬狼牙棒,通融通融,去请示少主,是不是能放行?”
那中等身材紫衣人一句话没说,看了东门长青一眼,转身又奔进龙虎镇内。
中等身材紫衣人进龙虎镇折向东,一口气奔到一座大宅院前,大宅院的门口站着四五个佩剑紫衣人,中等身材紫衣人停都没停便奔进了大宅院内。
这座大宅院占地相当大,建筑得美轮美奂,气派异常,中等身材紫衣人进门直奔大厅门口他才停下,大厅门口左右各站一名佩剑紫衣人。
中等身材紫衣人恭声说道:“禀总管,属下告进!”
只听厅里一个低沉话声喝问道:“什么人?”
中等身材紫衣人道:“属下有要事禀报!”
厅里那低沉话声道:“进来!”
中等身材紫衣人低头走了进去。
进大厅,—扇嵌玉大屏风拦住去路,—个身材瘦高,面目阴沉,鸷眼鹰鼻的紫衣人站在屏风前,道:“什么事?”
中等身材紫衣人一躬身道:“禀总管,镇西口来了个人自称东门长青,说有急要大事要进龙虎镇,想请少主通融通融,属下特来请示!”
那阴沉瘦高紫衣人微微一愕道:“东门长青!”
中等身材紫衣人道:“是的!”
那阴沉瘦高紫衣人道:“他可曾说明有什么事?”
中等身材紫衣人道:“没有!”
那阴沉瘦高紫衣人,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转了一转道:“你在这儿等等。”
转身往屏风后行去。
绕过这块嵌玉大屏风看,大厅里坐着两个人,主位上坐的是瘦削锦袍老者,客位上坐的是个年轻、白净,但透着阴鸷的紫衣人,他身后站着两个紫衣老者,一个浓眉大眼紫膛脸,一个长眉细目、矮矮胖胖。
年轻紫衣人正在跟瘦削锦袍老者低声交谈,阴沉瘦高紫衣人走到近前一躬身,恭谨地说道:“禀少主,镇西口来了个人自称东门长青,说有急要大事要进龙虎镇,想请少主通融通融,西口的人特来请示。”
年轻紫衣人转眼望了过来,道:“东门长青?”
阴沉瘦高紫衣人道:“是的!”
年轻紫衣人眉锋一皱道:“他在这时候到龙虎镇来干什么,可曾听他说为什么事么?”
阴沉瘦高紫衣人道:“没有!”
那紫膛脸紫衣老者冷哼一声道:“老鹰犬出了名的阴险诡诈,这时候到龙虎镇来,定然没安什么好心,让属下去赶走他!”
年轻紫衣人抬手一拦,道:“东门长青没什么了不得,但是他身后有公门靠山,这时候还不宜得罪他……”
望向阴沉瘦高紫衣人道:“你去跑—趟,务必问清他是干什么来的,要跟咱们的事没有冲突,我可以放他进镇,不过等他进来之后,仍要派人暗中随时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阴沉瘦高紫衣人恭应一身,转身而去。
那瘦削锦袍老者突然说道:“有个消息,看来少主到如今还不知道。”
年轻紫衣人转过面来道:“什么消息?”
瘦削锦袍老者道:“少主可曾听说过有关黄金城的事?”
年轻紫衣人道:“听说过,怎么?”
瘦削锦袍老者道:“江湖传言,那开启黄金城的钥匙,跟上标黄金城所在的一张地图,都落在了东门长青唯—的传人手里。”
年轻紫衣人两眼一睁道:“有这种事,金老怎不早说?”
那瘦削锦袍老者道:“那东门长青刚要进镇,这时候说也不迟!”
年轻紫衣人脸上掠过—丝阴鸷笑道:“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他来得正是时候,看起来黄金城的藏宝合该归我衡山世家!”
瘦削锦袍老者道:“是,是,是,老爷子的洪福,老爷子的洪福。”
年轻紫衣人哈哈—笑道:“金老有指点之功,—旦我衡山世家得了这批藏宝,少不了要分金老一份。”
瘦削锦袍老者几乎感激涕零,忙离座躬身,连声说道:“谢少主恩典,谢少上恩典!”
口口口
阴沉瘦高紫衣人带着那中等身材紫衣人来到镇西口,西口这名紫衣人上前,恭谨说道:“见过总管!”
阴沉瘦高紫衣人抬了拍手,目注东门长青道:“在下黄清,身为衡山世家总管,请教……”
东门长青道:“好说,老朽东门长青,原来是衡山世家黄总管当面,失敬!”
黄清道:“不敢,听说老爷子有要事要进龙虎镇?”
东门长青微一点头道:“不错,老朽跟衡山世家主人有过数面之绝,故此厚颜请鲁少主抬抬狼牙棒,通融通融。”
黄清道:“好说,衡山世家的狼牙棒或许可以拦尽天下英雄,但却不敢拦东门老爷子……”
东门长青一拱手道:“承蒙抬举,那老朽就多谢了。”
他迈步就要往前走。
黄清干咳一声道:“老爷子且慢!”
东门长青停步凝目,道:“黄总管还有什么见教?”
黄清道:“岂敢,但不知老爷子您有什么急要大事非进龙虎镇不可?”
东门长青迟疑了一下道:“彼此不外,告诉黄总管也没什么要紧,老朽是来捉李三郎的。”
黄清听得一怔道:“老爷子说谁?李三郎!”
东门长青道:“不错!李三郎!”
黄清道:“老爷子是听谁说李三郎现在龙虎镇?”
东门长青道:“不瞒黄总管说,老朽吃的是公门饭,在各地都布有眼线,昨天老朽刚接获密报说李三郎现在龙虎镇。”
黄清失笑说道:“老爷子的那些眼线只怕是看错了,衡山世家在龙虎镇四周布下狼牙棒,到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到目前为止只有老爷子您这位江湖同道往龙虎镇来……”
东门长青微微一笑,道:“老朽直说一句,黄总管可别在意,衡山世家的狼牙棒可以拦尽天下英雄,却未必拦得住李三郎,他来无踪,去无影……”
“老爷子过于高抬李三郎了,衡山世家四周布满了明桩暗卡,除非李三郎他是神鬼,否则他绝不能点尘不惊地进入龙虎镇。”
东门长青微一摇头道:“老朽跟李三郎周旋多年,深知他的能耐,老朽在各地布下的眼线也从来没有出过错。”
黄清一笑还待再说。
东门长青忽然目光一凝,道:“黄总管可愿跟老朽赌个东道?”
黄清道:“老爷子要跟我赌什么东道?”
东门长青道:“要是老朽在龙虎镇找不到李三郎,就算他没来,老朽愿意输一百两银子,要是老朽能在龙虎镇找到李三郎,黄总管你愿意输老朽点什么?”
黄清哈哈大笑道:“东门老爷子真是位趣人儿,好,我就跟老爷子赌个东道,要是老爷子能在龙虎镇找到李三郎,我也愿意输老爷子一百两白银。”
东门长青道:“黄总管,大丈夫一言。”
黄清道:“快马一鞭,老爷子请放心就是。”
东门长青道:“老朽放心,有鲁少主在此,老朽还怕要不到那区区一百两银子,对衡山世家而言,一百两银子算得了什么,黄总管,等老朽找到李三郎之后再见,告辞了。”
他—抱拳,道:“请黄总管代我致意鲁少主,就说老朽谢了。”
他迈步往镇里行去!
黄清转身跟了上去,道:“我陪老爷子走两步。”
东门长青道:“谢了,黄总管还是忙自己的去吧。”
黄清道:“不要紧,我没什么事儿。”
东门长青微微一笑道:“衡山世家在这小镇四周布下狼牙棒,请江湖同道绕道而行,这件事岂同小可,黄总管贵为衡山世家的总管,能说没什么事。”
黄清道:“这个……其实也没什么,我家少主只是想借这龙虎小镇了断一桩过节,衡山世家人多得很,不只黄清一个。”
东门长青道:“黄总管客气了。”
黄清道:“我这是实话。”
东门长青道:“衡山世家动用这么多人,连鲁少主都亲自出了马,这是绝无仅有的事,想见得这位对手一定是个厉害人物。”
黄清有点窘,干笑着道:“这个,这个……”
东门长青淡然一笑道:“黄总管要是有什么不便之处……”
一条紫色人影如飞掠到,是那长眉细目矮胖紫衣老者,他一抱拳道:“我家少主敬备粗茶恭候,请东门大人移驾一会。”
东门长青目光—凝,道:“真没想到衡山世家这回连两大护法之一的白护法也派出来了。”
长眉细目矮胖紫衣老者道:“东门大人认得白君人,是白君人的荣幸。”
“好说,”东门长青一抱拳道:“请白护法代谢鲁少主,盛情好意东门长青心领,公务在身,不敢耽误,容稍迟拜望鲁少主。”
黄清干咳一声道:“白老,东门老爷子是来拿李三郎的。”
白君人“哦”地—声道:“东门大人是来拿李三郎的,李三郎现在龙虎镇?”
黄清道:“东门老爷子是这么说的。”
白君人道:“李三郎现在会在龙虎镇上?东门大人没有弄错吧?”
黄清道:“东门老爷子刚才跟我赌了东道,要是东门老爷子能在龙虎镇找到李三郎,小弟我要输一百两白银,要不然的话东门老爷子就要输小弟一百两白银。”
东门长青淡然说道:“李三郎精擅易容之术,化身千百,有些人—心要找李三郎,可是李三郎就在他身边他都不知道。”
白君人道:“既是这样,东门大人又怎么知道谁是李三郎!”
东门长青道:“老朽跟他周旋多年,他就是烧成灰老朽也能认得,那易容之术可以瞒过任何人,独瞒不过老朽这双眼。”
白君人道:“照这样看来,那李三郎倒真有可能已来到了龙虎镇,白君人不敢耽误东门大人的公务,然而我家少主已敬备粗茶恭候,白君人奉命来请,这……”
东门长青道:“既是这样,老朽不敢让白护法为难,这样吧,老朽去见见鲁少主就走,那也耽误不了多少时候。”
白君人一抱拳道:“多谢东门大人,容白君人带路。”
他转身往东驰去。
黄清道:“老爷子能移架,是整个衡山世家的荣幸,请!”
东门长青道:“愧不敢当,愧不敢当,黄总管言重了。”
他迈步往东跟去。
他是走,不是跑,但步履之间若行云流水,黄清跟着跑才勉强跟上,跑得黄清暗暗心惊。
转眼工夫之后,抵达那座大宅院前,白君人站在大门口,抱拳说道:“我家少主在里头恭候。”
东门长青谢了一声道:“这叫老朽怎么敢当。”
他进了大宅院,那年经紫衣人已候在大厅石阶上,一见东门长青到,抢步迎了过来道:“可是东门老人家?”
东门长青道:“不敢,正是东门长青!”
年轻紫衣人一躬身道:“鲁少华见过东门老人家。”
东门长青忙答一礼道:“鲁少主这是折煞东门长青!”
鲁少华道:“您别客气,听家父说,您跟他老人家交厚,少华理应执后辈之礼。”
鲁少华似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