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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眼落在跳动的灯焰上。
东方明道:“堡主,以属下看,咱们还是派出人去到堡外四周搜索……”
潘世奎忽然目闪异采,道:“有个地方查过没有?”
青衣汉子道:“堡主是指……”
潘世奎道:“祠堂!”
东方明—怔道:“祠堂?”
那青衣汉子道:“堡主,祠堂是禁地。”
东方明道:“堡主以为辛家母女会藏在咱飞龙堡的祠堂里?”
潘世奎道:“要是别人,他绝不会躲到咱飞龙堡的祠堂里,东门长青可就难说了,他想得出这个主意。”
那青衣汉子道:“那么属下这就让他们去查。”
潘世奎—抬手道:“慢着,老兄弟,这件事还是你带几个人去办吧,只剩下这个地方了,她母女在那儿,就把她母女放倒在那儿,她母女要不在那儿,就马上折往堡外找这老鹰犬去,不能让他查,那会对咱们大不利。”
东方明扬起双眉道:“要对付辛家母女,属下随便带几个人去就行了,要对付那老鹰犬,属下势必得带几个好手去。”
潘世奎微一点头道:“说的是,堡里这些人任你带就是。”
东方明道:“属下要带二位护法跟管总管去。”
潘世奎往后一抬手道:“你两个带着家伙跟总护法去吧。”
两名奇瘦丑老者恭应一声走了过来。
东方明向着潘世奎抱拳躬身道:“堡主,那我们去了。”
潘世奎微一抬手道:“去吧,我在家坐等佳音了。”
东方明转身大步往外行去。
口口口
四条疾若鹰隼的人影掠近了潘家宗祠,—闪隐入了潘家宗祠左边的松林里。
潘家宗祠里黑忽忽的,一点声息也听不见。
管士杰道:“明兄,我看不像。”
东方明道:“进去看看再说,有东门长青的高明指点,辛家母女是不会露什么的。”
话落,他笔直拔起,掠上一棵松树枝叶间。
管士杰三人跟着掠了上来,四个人再看,潘家宗祠右边一间屋里露出了一点微弱灯光。
东方明冷笑一声道:“怎么样!”
管士杰呆了呆道:“真让堡主料着了。”
东方明冷冷一笑道:“老鹰犬一向鬼,这一回可栽在了咱们堡主手里了,走,咱们进去。”
他腾身直掠,越过潘家宗祠的围墙,落在祠堂里的寿堂旁,然后一抬手,轻捷异常地又向着灯光透窗的那间屋子窜了过去。
四个人挨近了那间屋,听听,屋里有人说话:“娘,东门老人家把咱们放在这儿,怎么一去不来了!”
“他想必有事,要知道他是去查案的。”
“他要再不来,明天我只有出去一趟了,咱们的干粮已经没有了,总得买点吃的。”
“你明天出去可要千万小心,要让他们看见那就糟了。”
“您放心吧,我知道。”话锋微顿之后又道:“只不知道东门老人家查的怎么样了,他也是,那为首的凶徒分明就是那个该万死的东方明,就是烧成灰我也不会认错,偏偏他又要查什么证据。”
“这也不能怪他,公门中人查案一向都是这样的,他总不能单听咱们的一面之辞。”
静默了一下,那头一个话声又道:“我总觉得住在这里不安稳,这儿是潘家宗祠,只怕他们随时会来,偏他说这儿是飞龙堡的禁地,最为安全。”
“东门老人家的安排是不会错的,咱们既找上了他,就该相信他,你说是不是?”
“话是不错,可是他为什么—去这么久还不回来,娘,会不会他陷在飞龙堡里了?”
“不会的,凭他的身手,飞龙堡那些贼徒岂能奈何他,放心吧,人家是当代名捕,办案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我看咱们也没事儿,不如早点儿睡吧。”
静默—下之后,那头—个话声道:“娘,我怎么听见外头有动静了呢?”
“我没有听见!”那后—个话声道:“或许是风,你放心吧,东门老人家不会害咱们的。”
又静默了,没再听见说话了。
东方明目射凶光向着那紧闭的两扇门扑了过去。
管士杰三人紧紧跟随在他身后。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终于到了门口。
忽听那头一个话声道:“娘,我心里怎么不安宁?”
“傻孩子,别胡思乱想了,睡吧。”
“真的,娘,我总觉得会出什么事儿似的。”
“会出什么事儿?”
“我也说不上来,我觉得……”
东方明冷笑一声道:“丫头,没错,要出事了。”
一脚踹开了两扇门。
第十三章 擒凶
两扇门开了,东方明看见屋里点了半截蜡烛,两扇门开处带进了一阵风,差点没把半截蜡烛吹灭!
屋里只有这半截蜡烛,没人!
刚才明明听见辛家母女在屋里说话,怎么会没有人?
那么人在哪儿呢?
人在后窗外,后墙上有扇窗户关着,辛家母女就站在后窗外,此刻辛佩诗正望着他,一双美目中满含着仇恨怒火。
东方明为之一怔。
跟在东方明后的管士杰跟两个丑老者也为之呆了一呆。
只听辛佩诗冰冷说道:“东方明,我母女早防着你了。”
东方明冷笑一声道:“隔一扇窗户便能拦着老夫?你这是痴人说梦!”
话落,他闪身便扑。
辛佩诗冷喝说道:“慢着,东方明!你杀了我一家几十口不说,难道你还要赶尽杀绝?”
东方明狞笑说道:“那不能怪老夫,只怪你母女逼老夫,你母女当日漏网保住了性命,就该知足,谁知你母女竟找到老鹰犬面前告了老夫—状,如今看看老鹰犬救不救得了你母女!”
他闪身扑过去穿向窗外。
他没有兵刃,用的是一双肉掌,一上手便是他仗以成名,歹毒霸道,中人无救的“透骨阴煞掌”,而且是集数十年的修为做威猛无伦的—击。
辛佩诗并没有出掌硬接,似乎她也知道东方明“透骨阴煞掌”的厉害,架着乃母往后飘退。
而就在东方明上半身刚穿出后窗的那一刹间,突然觉得有样什么东西往自己腰间一落,跟着又是一紧,他心中为之一惊,但却连念头都还没来得及转,便觉得有一股很大的力量把他拉了上去,紧接着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腰间碰了一下,他头脑清楚,心里明白,可就是不能动弹,叫不出声了。
他发现他被一根绳子吊在屋檐下,辛家母女就在他脚下不远处,可是他只有眼睁睁地看着。
他心里好急,他只当是中了辛家母女预布的“机关”,可是他空有一身武功,穴道被制,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不敢想别的,只盼望着管士杰三个发现他,来救他。
管士杰跟两个丑老者仍在门口,由于套东方明的那根绳子套人、拉起,动作太快,他三个没一个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只看见东方明甫一出窗就往上去不见了,而辛家母女还好好的在后窗外。
其实这用不着看清楚什么,凭猜想就可以知道情形不对。
管士杰没敢造次,没敢冒冒失失的再往后窗外扑,他定了定神刚要有所行动,忽听身后似有重物坠地般,砰然响了两声,他忙回头望去。
他不看还好,这—看看得他心胆欲裂,魂飞魄散。
那两个丑老者四平八稳地躺在地上,眼前多了个人,是东门长青。
管士杰定过神来,扭头就往屋里扑。
他站立处是屋门口,如今东门长青堵住了他的退路,他只有往屋里跑,他认为至少辛家母女比东门长青好应付。
而当管士杰转过身要往屋里跑还没跑的当儿,他眼前又多了个人,是辛佩诗。
他猛然一惊,暗一咬牙,抖手挥掌扑了过去。
他还是认为辛佩诗好应付。
他对了,辛佩诗是要比东门长青好应付。
但是也错了,辛佩诗绝不是他能应付得了的。
他一掌挥了出去,他看见辛佩诗也扬起了手,但是他没有看见辛佩诗那一掌是怎么挥出来的,只觉心口一闷,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东门长青道:“老朽还不知道姑娘有一身这么好的武功呢。”
辛佩诗道:“您夸奖了,我只学了一点皮毛,肤浅得很。”
东门长青道:“别的老朽或许不懂,武功一道老朽可以说是行家,姑娘刚才那一伸手,老朽就知道有多少了,现在咱们去看看东方明吧。”
他穿窗掠了出去。
辛佩诗紧跟在他身后出了后窗。
东方明一见东门长青,心里可是大大地吃了一惊,就在这一刹那间,他明白了,这是一个圈套,怪只怪他糊里糊涂地往这个圈套里钻。
东门长青虚空点了一指,那根绳子应指而断,东方明从高高的屋檐上摔了下来,东门长青并没有让他摔着,过去接住了他,在他四肢上各点一指,然后在他腰间印了一掌。
如今,东方明能说话了,也能动了,不过这个动对他无补,因为他四肢穴道受制,两只胳膊跟两条腿还是不能动。
东门长青望着他,似笑非笑地道:“东方明,你还有什么话说?”
东方明凶性不灭,眼暴睁,“呸”地一口唾沫吐向东门长青。
东门长青一偏头躲开了,抖手给了东方明一个大嘴巴,打得东方明半边脸马上肿了起来,道:“东方明,你要是跟我来这一套,那你是自找苦吃。”
东方明厉声叫道:“老狗腿子,你打死我算了。”
东门长青冷冷一笑道:“你还怕死不了么?你杀了人家辛家几十口子,辛家母女恨不得食你之肉,寝你之皮,你想活么?”
辛佩诗施了一礼,道:“老人家,我母女请……”
东门长青微一抬手道:“贤母女可否等一下?”
辛佩诗道:“老人家还有事么?”
东门长青道:“东方明前来行凶,意图灭口,等于已经招了供,按说是没有什么事了,不过他背后另有指使之人,他只不过是个帮凶,罪似乎是应该轻一点。”
东方明叫道:“老鹰犬,你少跟我玩心眼儿,—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杀的,火是我放的,你要找凶手找我就是,别再乱咬别人。”
东门长青目光—凝道:“东方明,这话是你说的?”
东方明道:“不错,是我说的,我敢作敢当……”
东门长青冷冷一笑道:“你是挺够朋友,很讲义气的,潘世奎可不像你一样啊!”
东方明哈哈笑道:“老鹰犬,你那几套我知道得很清楚,你要是想用你那三寸不烂之舌跟我要花招,那你可是打错了算盘。”
东门长青微一点头道:“我知道你对我知之颇深,我要是单凭口舌,的确很难说动你,不过我要是有证据……”
东方明道:“有证据,你有什么证据?”
东门长青道:“我让你亲眼看着。”
他伸手抓起了东方明,别看东方明一个既胖又圆的身躯不轻,到了他手里就跟老鹰抓小鸡般,他道:“贤母女请跟老朽来。”
他提着东方明穿窗掠向前头,到了两个丑老者身边,他把东方明往地上一放,伸手在一名丑老者怀中摸出了一物,那是一颗蜡九。
捏开了蜡丸,他从蜡丸里取出一张小纸条,他把那张小纸条送到了东方明眼前,道:“这儿有亮光,你应该看得见这张条上写的是什么,是谁写的,大声念出来我听听。”
的确,屋里有半截蜡烛,光亮虽然很微弱,对一个练武的人,尤其是东方明这等高手来说,已经是相当够了。
东方明看得清清楚楚,纸条上写的是:“倘万一事败,杀之灭口,告老鹰犬飞龙堡已惩治不法,老鹰犬纵不相信也无证据。”
下头画了一条一笔的龙,张牙舞爪,腾空欲飞。
东方明并没有念出声,可是他脸上变了色。
东门长青道:“现在你信不信?”
东方明冷冷一笑道:“我怎么知道不是你玩的花招。”
东门长青道:“你真是至死不悟,别的都能假,潘世奎这—笔写出的‘飞龙会’,难道也假得了么?”
东方明目光一凝道:“你怎么知道关西二丑怀里有这东西?”
东门长青道:“说穿了一文钱不值,你们都以为我出了飞龙堡,其实我一直在你们左近,潘世奎把蜡丸交给关西二丑的时候我看见,我听潘世奎说,万一事不成再背着东方明打开,我一猜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东方明猛然脸色大变,咬牙说道:“好个潘世奎,我一直忠心耿耿对他,料不到他却……好吧,老鹰犬,飞龙堡干的是没本儿的买卖,近两午来的几件大案子都是潘世奎派我去干的,这够了吧。”
东门长青道:“不过两年工夫,潘世奎花不了那么多,剩下的赃藏在什么地方?”
东方明道:“内堡水塘底下有个密室,入口在假山上。”
东门长青点了点头道:“这就够了。”
转望辛佩诗道:“姑娘,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人是东方明杀的,老朽把他交给贤母女,至于那潘世奎,让老朽把他交由国法制裁,姑娘意下如何?”
瞎眼老妇人颤声说道:“悉遵老人家吩咐,我母女能找到杀我辛家几十口的凶手,已经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