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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
枯瘦老僧道:“用不着你告诉我,这道理我懂,可是我不计较他们是口服还是心服,我要让世人知道,我也能强过阿难,这就够了。”
闻人俊双眉微扬道:“大和尚,你不像个佛门弟子出家人,只这一点你就比不上阿难活佛。”
枯瘦老僧道:“你错了,我是要在武功上胜过他。”
闻人俊道:“大和尚,你仗什么要在武功上胜过他?”
枯瘦老僧道:“我仗的是这么多年来的苦修。”
闻人俊道:“大和尚,学无止境,你学不到头的,人外行人,天外有天,一山还有一山高,中原多的是能人异士,而且你是在嗔念之下苦修,不会有多大进境的。”
枯瘦老僧两眼暴睁道:“你敢说我……”
闻人俊道:“大和尚,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枯瘦老僧目光一凝,忽然哼哼冷笑,道:“想必你就是中原的能人异士。”
闻人俊摇头道:“我不敢承认,中原武林像我这样的人多如恒河之沙,不过,大和尚你一定要进袭中原,一定要在武功上强过阿难活佛的话,你必须先通过我们这些人这—关,wrshǚ。сōm否则你无法进袭中原,也无法跟阿难活佛相提并论。”
枯瘦老僧道:“就仗那册天竺秘录?”
“不。”闻人俊道:“大和尚若不动用天竺异术,我愿意跟大和尚在纯武学上作一印证。”
枯瘦老僧道:“那个女娃若真得了天竺秘录,论天竺神术她是当世第一好手,我自知不是她的对手,不过要论武学,我不信你中原武林有哪一个是我的对手。”
闻人俊道:“大和尚这话何妨置诸彼此印证之后。”
枯瘦老僧目光一转道:“你能担保她不用天竺神术。”
闻人俊倏然一笑道:“大和尚不必拿话扣我,只要大和尚你跟你的人不动用天竺异术,我保证以纯武学跟大和尚你拼到最后一人。”
枯瘦老僧点头道:“好,让你我带来的人都退后,我看得出,你是你们这些人当中武功最高的一个,我要是胜过你,我即刻挥军进袭中原,要是我连你都胜不过,我也马上回转天竺,从此不再踏入中原半步。”
闻人俊目光一凝道:“大和尚,这话可是你说的。”
枯瘦老借道:“出自我口,入自你耳,错不了。”
闻人俊一点头道:“好。”
一抬手道:“诸位请退出三丈以外。”
辛佩诗什么都没说,看了他一眼向后退去。
笑褒姒道:“俊郎,你真……”
闻人俊笑笑道:“我不会拿整个中原武林开玩笑的,是不?往后去吧。”
笑褒姒头一低,转身行去。
唐三姑道:“少侠,可要我……”
闻人俊道:“多谢前辈,万一我不敌之后,前辈再看着办吧。”
唐三姑一点头道:“好,全听你的。”
带着尤月琴、尤香琴姐妹也转身行去。
南宫秋冷、司马常道:“吃公事饭的,让我们先斗他—阵怎么样?”
闻人俊摇头说道:“二位好意心领,仍是那句话,万一我不敌时二位再看着办吧。”
南官秋冷、司马常口齿欲动,欲言又止,旋即双双向后去。
皇甫玉道:“闻人兄,我夫妇知道帮不上忙,只有从命了。”
他夫妇退后,鲁少华等也跟着向后退。
闻人俊转过身目光投向枯瘦老僧道:“大和尚,没动手之前让我奉劝一句,石火光中,争长论短,几何光阴,蜗牛角上,较雌竞雄,许大世界。几十年的修为不容易,而且你已是天竺之尊,应该知足。”
枯瘦老僧道:“我已经来了,这话我是听不进去的。”
闻人俊暗暗一叹道:“那么,大和尚,让你的人也退后吧。”
枯瘦老僧一抬手,盘坐众尊者立即站起,潮水般往后退去。
阿修罗院的众尊者也退出了三丈以外。
枯瘦老僧凝目望着闻人俊道:“闻人俊,你可以出手了。”
闻人俊道:“还请大和尚三思。”
枯瘦老僧两眼一睁道:“你真能把我留在这儿么?”
闻人俊道:“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手,那很难说,大和尚。”
枯瘦老僧怒笑一声道:“小小年纪你也未免太狂了,我几十年的修为,你今年才多大……”
闻人俊截口道:“大和尚,固然一个人的修为跟他的年岁有关系,但并不定每个人都是这样。”
枯瘦老僧道:“你的天赋比别人强,你的福缘比别人深厚?”
闻人俊微一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大和尚。”
枯瘦老僧目光一凝,从头到脚打量了闻人俊一遍,冷笑一声道:“你的天赋是比别人强,要遇名师,成就将不得了,可是我不相信中原武林有哪一个能强过我,我也不相信你十几二十年的苦学,能强过我—甲子以上的修为。”
闻人俊道:“大和尚,你太过自负了,信与不信,那只是凭大和尚你的能力,眼却有看不到的东西,大和尚应该伸手试试。”
枯瘦老僧冷笑一声道:“你怕我不试。”
随话抬起了右掌,曲起五指,遥遥欲抓。
他那双手既黑又瘦,鬼爪也似的。
他作势欲抓,但忽然又停手不攻,冰冷道:“闻人俊,你先出手。”
闻人俊倏然一笑道:“大和尚,你过于自诩身分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缓缓抬起了手,缓缓拍出了一掌。
这一掌不像是拼斗,像是打招呼招手。
可是南宫秋冷等无不是一流的大行家,任谁都看得出,这—掌力可摧山,看不见劲气狂飚,但却内蕴千钧之力。
枯瘦老僧自然也是个识货的大行家,他脸仁掠过一丝诧异神色,凝立未动,抬起的手停在那儿也没动。
可是他的衣袂忽然间一阵飘扬。
他脸上诧异之色更浓了,突然说道:“闻人俊,你今年多大了?”
闻人俊道:“大和尚的不动身法令人佩服。”
枯瘦老僧道:“我问你今年多大了?”
闻人俊道:“廿岁了,怎么?”
枯瘦老僧道:“你刚才那一掌的功力不止廿年!”
闻人俊道:“所以说大和尚不要以为自己一甲子以上的修为一定能强过我!”
枯瘦老憎道:“闻人俊,你适才那一掌的功力不过是不止廿年!”
闻人俊道:“大和尚,我的功力能见风涨,你信不信?”
南宫秋冷等听得忍不住都笑了!
笑褒姒也跟着笑,但多少有点不自在,因为她有点担心!
只听枯瘦老僧道:“我不信!”
闻人俊微微一笑道:“那么大和尚请再试试。”
他插手又是轻飘缓慢的一掌。
枯瘦老僧仍然没出手,没躲闪。
可是,他衣袂狂飘,两脚已入地数寸。
他脸上变了色,叫道:“闻人俊,你,你居然有五十年的功力……”
闻人俊笑道:“大和尚信我的功力能见风涨了吧!”
枯瘦老僧两服猛睁道:“我明白了,你是受了谁的功力转注——”
闻人俊笑道:“大和尚不愧是位行家。”
枯瘦老僧道:“闻人俊,那是谁?”
闻人俊道:“大和尚修为精博,阅历丰富,稍时定能看出来的!”
枯瘦老僧深深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好吧,你小心,我要出手了。”
他那抬在面前的手忽然虚空一抓。
闻人俊脸上笑容不减,没动,也没出手。
而他的衣袂却忽然向前飘动了一下。
枯瘦老僧两眼微睁,猛又是一抓。
闻人俊的衣袂一阵瓢动,人却仍没动。
南宫秋冷惊声说道:“不愧是阿难活佛的师弟,这大和尚的一身修为怕不已到意动伤人的境界,今天错非有吃公事饭的挡住了他,咱们这些人没一个是他的对手。”
唐三姑道:“幸亏咱们现在是想通了,闻人少侠如此,东门长青一身修为可知,咱们还一直想整倒他呢,那岂不是有点痴人说梦。”
只听老和尚—声震撼人心的沉喝,随见老和尚迈步欺前,向着闻人俊攻出两掌。
闻人俊也举步迎前挥出了两掌。
这两掌没能分出强弱高下。
两个人身躯微退又进,重又接上了手。
两个人脚下及一招一式都相当慢,也轻飘飘的似乎不带一点力道。
但站立在三丈外的南宫秋冷等却已感觉到一阵阵逼人的劲力袭上身来,几乎能使众人立足不稳。
众人心里不由大骇,司马常叫道:“到今天才知道吃公事饭的有这么一套深藏未露的,看样子他一直对咱们仁厚,要不然咱们早躺下了。”
只这一句话工夫,枯瘦老僧跟闻人俊的脚下以及招式已由慢转快,只见两条人影闪电交错,到最后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
南宫秋冷等跟阿修罗院的众尊者都无法再在三丈处站立,忙都往后退去。
笑褒姒的脸色白了,—双美目紧盯着斗场,眨也不贬一下。
罗绮香伸玉手抓住她一只柔荑,低低说道:“叶姑娘不用担心,我夫妇敢担保闻人大侠绝不会落败!”厂笑褒姒听若无闻,一点反应也没有。
只听唐三姑道:“这就怪了,他师徒虽然都有这么一身艺业,怎么始终奈何不了李三郎?”
“不然,唐前辈。”辛佩诗道:“擒住了。”
唐三姑道:“这个我知道,只是——”
忽听鲁少华叹了一声道:“说什么一谷二堡三世家,当今武林分明是这师徒俩跟李三郎的天下。”
司马常道:“看样子这两位要等百招之后才能分出胜负。”
南宫秋冷道:“你数着没有,多少招了?”
司马常道:“哪看得清啊,根本看不清。”
南宫秋冷道:“那就等着吧!”
这句话刚说完,场中突然一声裂帛异响,只见两条人影—飞冲天,直上半空。
笑褒姒幸亏捂嘴捂得快,要不然一声惊呼非脱口而出不可。
其实,不只是笑褒姒一人这样,南宫秋冷等也无不担心。
就这心念一转工夫,两条人影居然在半空中来往交错了两趟,然后飞星陨石般疾泻而下,落地又缠为—团。
南宫秋冷道:“看这种情形,百招也难分出胜负了。”
忽听又是—声裂帛异响,随听—声震天价响的霹雳大喝,两条人影突然分开静止不动。
闻人俊,脸色肃穆凝重,满头是汗,身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枯瘦老僧一袭锦衣尽湿,脸色黑里泛白,成了灰色,胸口剧烈起伏,身上可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笑褒姒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脱口叫了一声:“俊郎……”
罗绮香忙抬手拦住了她。
随见枯瘦老僧一个身躯暴涨,一袭锦衣也跟着豉起,厉喝声中双掌狂翻击向闻人俊。
闻人俊也抬双掌外翻逼了过去。
猝然一声大震,劲气狂射,罡风四溢。
闻人俊身躯一晃。
枯瘦老僧紧跟往后退了半步。
枯瘦老僧刹时间脸色如土,厉声道:“闻人俊,你,你是阿难的传人?”
闻人俊微一点头,淡然说道:“不错,大和尚。”
枯瘦老僧咬牙道:“好阿难,你说他没出大雷音半步。”
闻人俊道:“阿难活佛确未出大雷音半步。”
枯瘦老僧道:“可是他把他一身功力转注给了你,你在武林走动,跟他出了大雷音有什么两样!”
闻人俊道:“大和尚,阿难活佛自己不出大雷音,可是他不能让他一身神功绝艺失传,也不能不让他的传人在外走动,再说他也料准了你会进袭中原,所以才把一身功力转注给我,要我代他卫护中原武林。”
枯瘦老僧道:“阿难呢,他现在还在大雷音?”
闻人俊道:“不错,他会永远陪伴大雷音。”
枯瘦老僧叫道:“永远陪伴,难不成他已经圆寂了。”
闻人俊道:“大和尚,阿难活佛早在你离开大雷音第二年就西归佛国了。”
枯瘦老僧咬牙叫道:“好,好,好,阿难他竟然到死都要压我,我非夷平中原武林不可。”
闻人俊两眼暴睁威棱外射,道:“大和尚,论天竺异术,你不是辛姑娘之敌,论武功,你又不是阿难活佛传人之敌,你还凭什么要夷平中原武林!”
枯瘦老僧身躯暴颤,厉声叫道:“罢!罢!罢!只道此番可以—雪羞耻,没想到多年苦修又忖东流,令人好恨,闻人俊,阿摩就此立誓,今生今世绝不再进中原一步!”
转身要走。
闻人俊躬身说道:“恭送师叔。”
阿摩一怔转身,道:“闻人俊,你说什么?”
闻人俊道:“恭送师叔。”
阿摩道:“你叫我师叔?”
闻人俊道:“不该么?”
阿摩道:“要知道,我不承认是阿难的师弟。”
闻人俊道:“那是师叔的事,阿难活佛却未曾片刻忘却您这位师弟,我自然也该尊您为师叔。”
阿摩迟疑了一下,道:“闻人俊,你可信得过我?”
闻人俊道:“您是说……”
阿摩道:“我让我带来的人先回天竺去,我一个人到大雷音去看看阿难去。”
闻人俊毫不犹豫,立即说道:“我焉敢信不过师叔,师叔尽管请。”
阿摩道:“你是信得过我?”
闻人俊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