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唯大英雄能本色,老弟,凭这一句,咱们便该共浮三大白,看来咱两个是臭味相投,来!”
亲自把盏,斟酒两杯,径先一仰而干,虬髯上,犹挂着几颗酒珠,一抖动,豪迈无限,真诚感人,又道:“老弟,不瞒你说,我先前打的是这主意,也跟小妹商量过,今夜,在这席酒宴上,要是你不如我,那你倒霉,要是我服了你,从此北六省听你的,老弟,如今,这北六省便是你的地盘,那索家寨也是你的家了,自己的地盘自己的家,你随时来去,以后天大的事,便是泰山崩下来,我替你顶着!来,喝酒!”一仰脖子,又是一杯。
书生,他着实地感动,由衷地感激。
过分的激动,使得一向擅于辞令的他,一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同时,对于那豪迈无限,朴实无华,剖心置腹的真诚,那辞令不但用不上,也只有显得虚伪。
他沉默了一下,始道:“索爷,这份情,我领受了,交朋友,贵在真诚,我不敢言谢,不过,泰山崩下来,你索爷只管去顶,至于我来北京的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过问……”
索飞浓眉一轩,瞪了环目,道:“老弟,你是瞧不起我?”
书生忙道:“索爷,我怎敢,只是索爷该知道,你不比我……”
索飞环目暴睁,纵声大笑:“我知道老弟是个出奇超人的不凡人物,怎也有这种庸俗念头?你是说我比你多了个妹妹,还是说我比你多了份产业!这两者,你都不必为我担心……”
抬手一指索霜,接道:“你既知我索飞,便该知我索飞有个可以引以为傲的妹妹,她,巾帼英雌,绝代红粉,素心铁胆,豪情不亚你我,至于那什么产业,老弟你北六省中试打听,我索飞可曾放在眼内过,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俗物,谁稀罕谁拿去,所以,休说北京城里这两个衙门,便是他朝廷倾天下兵马,我索飞也一只手挡了它……”
这话,甚至连“皇上”都不放在眼内的书生也心惊,道:“索爷,你是想造反,还是想跟我一样地被人扣上一个‘叛逆’罪名?”
索飞浓眉双挑,环目中威棱一闪,道:“我不是造反,我也不在乎谁给我扣上什么罪名,只要他们敢,我索飞让他们扣,我只是心中不平,要查明此事真象,这,别说是老弟你,便是换个任何无辜人,我也不会坐视!”
书生皱了皱眉,还想再说。
索飞脸色一整,已震声又道:“老弟,少废话,我只问你要不要我这个朋友?”书生也正色点头:“索爷,我的命可以不要,但你这个朋友我是要定了,无如,索爷,你不能让我真有个造反的事实!”索飞神情——震,道:“老弟,你怕……”
书生目中冷电一闪,大笑说道:“索爷,你把话说错了,我生平从不知‘怕’为何物,泰山崩了,我能顶它一角,面对天下武林,我能毫无惧色,倘若我真有造反心,今夜皇城之中便不会那么安稳,但咱们身为清白无辜小民,却不能任人诬蔑,更不能自造造反事实,索爷若是爱我,那么请三思!”索飞神情震动,默然不语,良久方皱眉说道:“好吧,老弟,我不让你落他们个造反事实就是!”却没点头,也没说不管!书生奇才第一,自然胸中雪亮,他暗暗皱眉,方待再说。索飞一摆手又道:“老弟别逼我,我只能这么说,也只能这么做,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老弟,这件事就此打住,行不……”书生不便再说,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索飞咧嘴一笑,道:“这才是,老弟,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以对我说说了么?”书生毫不犹豫,道:“在座没有外人,自无不可,不过,我请索爷你下个令,别让大伙儿都跟着咱们空着肚子干耗!”索飞愕然抬眼,可不是,满楼北地豪雄都静静地坐着,没一个举杯,没一个动筷,菜都快凉了!他哑然失笑,一挥手,道:“邹长风,你们吃喝你们的,别管咱们怎么样!”只听邹长风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群豪这才举杯动筷,但却未发出意料中的喧腾嚣闹,依然保持着鸦雀无声,充其量不过偶而几声招呼性话语。
书生看得暗暗心折,对索飞又增了几分敬佩。
群豪那方动筷举杯,书生与索飞这方面也开始了掬心畅谈,畅谈中,索飞他借着三分酒意,问东问西,问的俱都是文章武学,他似乎是有意考考书生的胸蕴到底有多少所学。
那知不问还好,一问之下,使得一向以博闻强记自负的铁胆神力霸王索飞,惊为天人,深惭渺小,自叹不如。
书生,他武学固然的确旷古绝今,奇奥博大,文才,也果然能使得当今朝廷几位大学士望尘莫及,甘拜下风。
这,便是美姑娘索霜也禁不住美目中连闪奇光异采,娇靥上悚然动容,但,她却是更不服气了。
书生,他无意炫露,无意卖弄,所答均极中肯扼要,可是,任何人不能否认,书生他确是一位惊世奇才。
索霜不相信当今武林之中,有人能强过她,更不相信当今武林之中,有人能强过她那盖世无匹,文武双绝的哥哥!而事实上,不但确有这么一个人,而这个人就在眼前。
索霜如今相信了自己哥哥的话了,索飞曾对她说过:书生他并非自命不凡,而是书生他确乎不凡!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连索霜她自己都难懂,她明知道逊人多多,但她却打心底里不肯服气。
她有一股强烈的征服欲,她希望书生无论在那方面,都要向她低头,甚至于像北六省的一些自命不凡的英雄美男,年少俊彦一般地对她笑脸阿谀,唯命是从,要他向西他不敢向东,而事实上,她自己又知道,那似乎是绝不可能的。
因之,她不服,大大地不服,不但是不服,而且她看着书生就有气,就恼火,甚至于觉得他可恶,可恨!然而,每每她又禁不住为书生那谈吐,那气度,那一切的一切吸引,不自觉的想要多看他一眼,两眼……这矛盾的心理,索霜她不是不懂,而是她强的天性,与女儿家与生俱来的矜持与自尊,使得她咬着牙硬撑,死不承认。为什么会这样,真正的理由,那恐怕要问索霜自己了,因为每一个女儿家都有她自己的心事,这心事又都是隐藏于心灵的深处,而每二个女儿家的心,更是玄奥难测的。她眼见两个人谈笑甚欢,甚是投机,大有惺惺相惜之概,她眼见自己那位文武双绝,盖世奇豪的哥哥,那种对书生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样子,她不看不听还好,越看越听就越有气。同时,越有气就越不服,因之,在这当儿,她大煞风景地突然插口冷冷地问了一句:“哥哥,你服了?”索飞没留意妹妹那异样神情,立刻眉飞色舞地挑起拇指:“妹妹,哥哥我不但服了,而且是五体投地,无以复加,你阁下悉入耳目,听的清楚,也看的清楚,难道你不服?”索霜毫不留情地浇了乃兄一盆冷水,冷然说道:“我不像哥哥你那么容易服人!”对这话,书生处之泰然,听若无闻!
而索飞却呆了一呆,诧声说道:“妹妹,你这是……”
索霜黛眉一扬,截口说道:“我没有那么多理由,我不服就是不服!”
索飞环目之中飞快掠过一丝诧惑异采,随即,目光紧紧凝注,虬髯一张,突然纵声大笑:“对了,我怎么忘了,索家的女状元,女博士,女诸葛,千里驹,愧煞须眉、叱诧风云、气吞河岳的巾帼英雌,几曾服过人!妹妹,说罢,要怎么样你才服?”
索霜听了前半段话,有点娇羞,入耳那最后一句,顿又黛眉双挑,脱口说道:“他呀,一辈子都别想我服……”
书生当真可恶,他眨眨眼,龇牙一笑,用意不明。
索霜心头一震,猛觉自己这话有点……书生也笑得令人着恼,娇靥刷地飞红,冷哼一声,绷紧了娇靥:“笑,有什么好笑的,谁跟你笑了?”
书生几乎忍俊不住,但他到底还是忍住了,连忙解释道:“姑娘,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姑娘很……。”
“你敢再说下去!”索霜突然瞪圆了美目,急急说道:“我不管你有没恶意,我说的话就是不许你笑!”
书生双眉方挑,但一触及索飞那双含着焦急神色的目光,随即耸肩摊手苦笑:“不让笑就不笑,成了么,姑娘!”
美姑娘满意了,娇靥上红潮退去,气怒之色也随之消敛,横了书生一眼,没说话,那一眼,似乎是说:你到底还是听了我的。
殊不知,人家全是看她哥哥的面子。
索飞投过感谢一瞥,神情一松,展颜道:“老弟,我的话没错吧,如今你不就领教了么,谁要打算交我这个朋友,谁就得准备着受我这位妹妹的气……”言罢,哈哈大笑,抓起了面前酒杯,接道:“来,咱们喝咱们的,别理她,反正咱们两人都服了她啦!”书生强忍笑意,也乐得就此下台,刚待收回目光。
“慢着!”索霜突然又是一声娇喝!索飞浓眉一皱,停杯未饮。
书生目光凝注,毫不在意地淡淡说道:“姑娘,还有什么见教?”索霜冷冷说道:“我怎敢当天下第一奇才南龙圣手书生萧秋涵这见教二字?我正有事想向你阁下请教一二!”“那是姑娘看得起!”书生淡淡一笑道:“天下第一奇才,那是武林谬许,南龙,那也是朋友们抬爱,圣手书生那四个字,只怕姑娘也没把它放在眼内!”索霜唇边浮现一丝难得笑意,突然插了一句:“你很有自知之明!”
索飞两道浓眉又复一皱,书生却毫不在意地接着说道:“请教二字,我更不敢当,保证知无不言,姑娘只管问吧!”索霜深深地看了书生一眼,道:“我所看到的,是阁下那本来面目么?”书生扬眉笑道:“姑娘,何谓本来?人人一具臭皮囊……”
索霜轻抬皓腕,一摆手,道:“别跟我谈佛家语,我不懂这些,且答我是与不是!”书生欲避无从,也明知瞒不了人,只得摇了摇头:“不是!”
索霜嫣然一笑,道:“我听说,你也是当世第一美男子!也颇以此引为自傲!”武林儿女究竟不同于世俗,她竟敢大胆如此说法!
书生笑得从容,道:“姑娘,那是道听途说,不足采信,至于颇以形貌自傲,那是姑娘你说的,子都如今安在,潘安宋玉也不过朽骨两堆,一具臭皮囊,有什么可自傲的?何况,我这副容貌实在乎庸得很?”索霜她不肯放松,眨动了一下美目,道:“既然平庸,又何必藏于面具之后,吝于示人?”书生道:“就是因为太过平庸,才羞于示人。”
“这理由牵强!”索霜笑了笑道:“人,面貌平庸的多,奇特的少,倘若人人如阁下,普天之下,岂不是难见一个真面目了?”书生一怔说道:“我还有个理由,我这趟北来,是为查明一件奇事的真象,这件事,有关我本身,所以……”“这也不成其为理由!”索霜接口说道:“而且,这理由更有点欠通,人人都不难知道你是谁!”书生呆了一呆,耸肩笑道:“那么,我没有理由了!”
索霜道:“没有理由就该拿下那腻人的面具!”书生道:“可是,姑娘,也没有理由非让我拿下面具不可!”
“有!”索霜扬眉说道:“你是怕?”
“怕?”书生笑道:“我不以为我怕什么,也不以为有什么值得可怕的!”索霜早已准备好了一句话,但是这句话到了唇边她又改了口,淡淡说道:“有没有你怕的你自己明白!”书生笑道:“我明白,姑娘,我不怕什么,我也奉劝姑娘别妄费心机,别激我,因为那没有用!”被人一语道破心思,索霜那吹弹得破的娇靥上,倏地涌现一层难禁的羞意,旋即娇靥一绷,道:“我也明白,激,也许对你没有用!”书生挑了挑眉,道:“我可以告诉姑娘,任何办法都没有用。”
索霜脸色一变,动了三分气,道:“我不相信拿不下你脸上那张面具!”书生笑道:“那要看怎么说了!”
索霜道:“怎么说都该一样!”
“不,不一样!”书生摇头说道:“假如我愿意,就是三岁孩童,他要取下我这张面具,那也易如反掌吹灰,假如我不愿意,恕我斗胆直说一句,别说是姑娘,就是任何人也没办法!”索霜脸色又复一变,转望索飞,冷笑说道:“听见了么?哥”,“我不聋!”索飞耸肩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神态:“而且字字清晰入耳,可是人家说的不是大话,事实上的确如此,别找我,我爱莫能助,也不想自找没趣!”分明,他不是糊涂人,不上美姑娘这个当。
这一下,美姑娘有了六分气,一跺蛮靴,冷哼说道:“没人要你帮忙,也没人稀罕你帮忙,我自己有手!”书生火上浇油,道:“我不以为阁下能强过我,我更不以为阁下待会儿能下得了台,为自己,我奉劝你阁下最好……”
美姑娘陡然增到了九分气,但是她冰雪聪明,玲珑剔透,却为自己留了退路,指着书生,道:“对他,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