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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武官道:“为将;当在沙场舍命马革裹尸,末将身受浩荡皇恩,不敢不誓死以报朝廷,总督再请三思!”
黑衣骑土大笑说道:“好个誓死效忠的忠臣良将,倘守边诸将人人如你,则边关巩固,胡儿不敢牧马百里之内了,魏龙,我要闯了!”话落,他双腿刚磕马腹,那武官已然下令放箭。
一声令下,箭如飞蝗,怵目惊心,那套车的马儿已然中箭倒地,若非黑衣骑士挡得快,他那胯下坐骑也难幸免!
黑衣骑士不由大怒,有心冲过去,无奈箭多势猛,有如潮水涌到,一时间他只有挡箭之力,却无冲闯之功。
再看那七名黑衣老者,也只有挥箭护车,颇难抽空前闯。
耳中传来杀声,那先前三道关口重整兵马又退杀过来。
黑衣骑土急怒之余立即咬了牙,横了心,大喝一声;“天化,护住前面!”
双腿一磕坐骑,挡开箭雨,一马冲向那名武官。
那名武官慑于黑衣骑士神威,未敢迎敌,拨马向旁边驰去,准备躲闪,无奈黑衣骑士马快,一阵风般赶至近前,挺戟刺了过来,逼得他不得不回马应战。
他这一回马应战,两匹马往来冲刺飞旋,那箭雨之威胁立除,只因为那些弓箭手怕失误伤了主将。
箭雨威胁一除,那武官立刻倒了霉,不到三个回合便被黑衣骑土一戟拨落马下,刺死在地。
主将一死,群龙无首,那些弓箭手慌了手脚,更被那黑衣骑士长戟挥舞,一马冲散,纷纷弃弓丢箭狂奔逃命。
黑衣骑土没有追杀,大叫说道:“天化,过来开门1”
车辕上那中年汉子应声而起,一掌震碎铁锁,拉开了那两扇既重又厚的铁门,康庄大道,那里有沙包?
黑衣骑士厉喝一声道:“好匹夫,你敢欺我!”
垂戟一拨,那武官尸体飞出丈外,“叭达!”堕地,然后他策马至车前,把马车套在坐骑后面,挥起一鞭,硬让那神骏坐骑把马车拖出了关外,连人带车飞驰而去。
出了居庸关,前面青龙桥还有重兵,又是一场奋战,只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地,风云色变,鬼哭神号,好不悲惨!
及至过了青龙桥离开了险地,那仅有的一匹马也死了,不得已,黑衣骑士下令以人代马,从七名黑衣老者中分出四名,拖着马车向前奔去。
正奔行间,只听驼铃响动,由一处山坳中转出了十余匹骆驼来,那牵骆驼的,是两名黑衣汉子,老远地便躬下了身!黑衣骑土忙喝令停车,抬手掀开了车帘。车内,坐着一位乌云蓬松,神情憔悴的白衣少妇,正是那苦命的姑娘甄玉霜,她神色木然,呆呆倚坐,适才车外的连番恶战,她恍若根本不知道。
黑衣骑士伸了手,道:“玉霜,下车吧!”
甄玉霜未动,却呆呆问道:“我的孩子呢?”
黑衣骑士道:“你放心,孩子是咱们两个的,我怎会不刻意照顾,到了那地方你就会见着他了,快下车吧!”
甄玉霜仍未动,道:“要是到了那地方你仍不把孩子给我,我可……”
黑衣骑土截口说道:“别说傻话了,我这趟带你出来,不就是为了把孩子交给你么?快点吧,再迟一会儿又有麻烦了!”甄玉霜这才移动娇躯,缓缓下了车。
那黑衣骑士伸手来扶,甄玉霜却一闪说道:“不要碰我,我自己会下车!”
黑衣骑土目中寒芒一闪,随又笑道;“好,好,好,不碰你,不碰你……”回身招手说道:“把骆驼牵过来!”
那两名黑衣汉子应声牵过骆驼,让骆驼伏了下去。
黑衣骑士笑道:“玉霜,你一个人能骑骆驼么?”
甄玉霜木然说道:“不能骑我自己走!”
黑衣骑土笑道:“算了,别固执了,还是咱两个骑一匹吧,你不想早一刻看到孩子么?”伸手扶住了甄玉霜。这回甄玉霜未闪躲,任他扶住上了骆驼。除了黑衣骑士与甄玉霜两人共骑一匹外,其余那中年汉子与那七名黑衣老者则一人一匹。
一声令人,骆驼四腿迈动,由徐而疾,由缓而快,向着莽莽关外飞驰而去,没一会儿变成了十几个小黑点……
日头偏西时,刚平静不久的居庸关上来了两个人,一个是身材修长,举止洒脱,气度非凡的白衣书生,一个则是一身灰色衣裤的驼背独目老人。那正是萧涵秋与桑古月到了!
萧涵秋智慧超人,一进居庸关,便觉出情形有点不对,他侧顾桑古月,低低问道:“桑大哥,你有什么感觉?”
桑古月独目环扫,道:“老奴觉得这儿像刚发生过什么大事!”
萧涵秋扬眉笑道:“英雄所见略同,走,咱们酒肆中问问去!”
说着,当先行向一家酒肆。
他两个还未进门,那酒肆中便迎出了一名中年汉子,向着萧涵秋一哈腰,陪笑说道:“二位原谅,小店三天内不做生意了!”
萧涵秋一怔停步,“哦”地一声说道:“为什么?”
那中年汉子忙道:“只因为小店里刚才死了两位酒客!”
萧涵秋点了点头,轩眉说道:“怪不得我一到这儿便觉情形不对,好吧,我到别家去看看了!”说罢,转身要走。
却忽听那中年汉子又说道:“那两位身死的酒客都不是等闲人物!是原来纪总督麾下西厂里的差爷们!”
萧涵秋一震抬眼凝注,道:“有这等事?”
那中年汉子笑道:“我那敢骗相公,小店虽然三天内不做生意,可是如果有那位要打听事儿,小店还是乐于效劳,知无不言的!”
萧涵秋笑了,道:“你阁下很有意思,可否让我们进去坐坐?”
那中年汉子侧身让路,摆手说道:“请,别人不行,唯独对您,那是毋任欢迎1”
萧涵秋笑道:“阁下越发地有意思了,桑大哥,咱们打扰片刻吧!”偕同桑古月行进酒肆。
进了酒肆坐定,那中年汉子自柜台上取来一壶酒,两样小菜,放在桑古月面前,笑道:“老爷子,这是给您预备的,没有相公爷的份儿!”
桑古月独目凝注,道:“有这种便宜事儿么?”
那中年汉子笑道:“这唯独对您老爷子,别人没这种便宜事儿!”
桑古月望向萧涵秋,萧涵秋则望着中年汉子笑问:“阁下是……”
那中年汉子忙截口说道:“小店就我一人,我是既掌柜又跑堂!”萧涵秋不禁失笑,道:“我是问你阁下是索霸王手下兄弟中;的那一位?”
那中年汉子笑道:“就知难逃过您的法眼,我叫石玉,跟杜时迁—样!”桑古月哈哈笑道:“那我驼子就不怕便宜,大可以放心吃喝了!”
说着,他一个人开始“忙”了起来,萧涵秋淡淡笑道:“姓石名玉,石乎?玉乎?好名字……”石玉笑道:“您夸奖,我是块石头不是玉!”
萧涵秋道:“阁下,索霸王有何交待?” 石玉道:“大爷咐咐,所到之处如他亲临,全力照顾,听您的!”
萧涵秋一阵激动。道:“看来,我又欠他一笔,他也并不糊涂……”顿了顿,接道:“他往北来了么?”
石玉摇头说道:“不,萧爷,大爷往南去了!”
萧涵秋一怔,道:“往南去了,他该已明白纪奉先必往这儿走,怎么会仍往南去了?”石玉道:“这个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萧涵秋皱眉说道:“纪奉先—路行踪,该有人报与索霸主知道吧?”
石玉道:“有是有,可是大爷吩咐过了,不许再有人打扰他的游兴!”
“游兴?”萧涵秋又复一怔,摇头苦笑说道:“看来我如今倒有点摸不透了……” 话锋微顿,抬眼说道:“纪奉先是从这儿出关的么?”
石玉点了点头,道:“他要是不闯关,还真认不出是他呢!”
“闯关?”萧涵秋问了一句。
石玉面有惊容地道:“小温侯此人的确厉害,凭他一人一骑连闯了四道关口,守关的兵将差不多全毁在他手下,被他杀得望风逃窜,鬼哭神号,好不悲惨,他还没动那八宝铜刘呢!”
萧涵秋双眉一扬,道:“仅他一人一骑?”
石玉忙道:“不,不,不,我说闯关开路的是他一人一骑,另外他身边还有七个黑衣老者,一个车把式,一辆马车……”萧涵秋精神一震,道:“马车里坐的是什么人?”
石玉摇头说道;“不知道,车帘密遮着,看不见!”
萧涵秋道:“他没有在这儿停留?”石玉道:“那七个黑衣老者与那被杀的两个比纪奉先早到,都在这儿喝过酒,可是纪奉先一到,那七个黑衣老者就跟着走了!”
萧涵秋点了点头,道:“那七个黑衣老者什么模样?”
石玉遂把七个黑衣老者的长像打扮描述了一遍。
萧涵秋目闪威棱,道:“那是黑衣七煞七个匹夫,那车把式呢?”
石玉遂又把那车把式描述了一下。
萧涵秋扬眉说道:“那该是东厂那位大领班了,另两个又是怎么死的?”石玉道:“他两个送走了纪奉先等又回来喝酒,刚三杯下肚便突然倒地死了,经我一看才知是被人用重手法阴柔掌力震伤了内腑致命的,只不知是谁下的毒手!”萧涵秋冷笑说道:“准是黑衣七煞,他七个各有一身诡异功力,尤其精擅那歹毒霸道的阴煞掌,这是灭口!”
石玉悚然说道:“对了,萧爷,我看见一名黑衣老者拍了拍他 俩肩膀!”
萧涵秋道:“那就不会错了,他们一行出关多久了?”
石玉道:“晌午出的关,差不多有好几个时辰了。”
萧涵秋道:“那该已走远了,由此出关之后,该换乘骆驼,不知他们想到了没有,不过以纪奉先的心智,他该想得到的!”
一抬眼,接道:“关外还有弟兄们没有?”
石玉道:“有是有,但不多了,您知道,过了青龙桥就是人家的地盘了,在人家的地盘里,咱们的弟兄吃不开!”
萧涵秋点了点头,侧顾桑古月道:“桑大哥,吃喝完了么?”
桑古月抹抹嘴,道:“老奴是随时可以走!”
萧涵秋立即站了起来,向石玉说道:“谢谢一顿酒菜及相告,禀报索霸王时,请代我致意一二!”
石玉忙道:“萧爷,彼此不外,您何必客气,请走好,恕我不远送了,来日您人关时,务请再来坐坐!”
萧涵秋称谢笑道:“只要还能回来,我定当打扰!”偕同桑古月飘然出门而去。
此时的居庸关虽然守关兵将死伤大半,但仍然戒备森严,并未因死伤而有丝毫松懈!
所以,萧涵秋与桑古月一到关口即被挡了驾。
萧涵秋向着挡驾的四名步卒和气地笑道:“四位,我有急事,非出关不可!”
那四名步卒中一人摇头说道:“不行,在禁令未解除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萧涵秋笑道:“这才怪呢,该不让出去的人送出了关,该让出去的人却留在关里,我请问,这是谁下的禁令?”
那名步卒勃然色变,当即叫道:“原来是叛逆一伙的,快拿人。”四柄长枪立刻指向了萧涵秋与桑古月。
桑古月独目放光,就要伸手,萧涵秋却含笑拦住了他,向着四名步卒说道:“这儿总该有个带头的吧,麻烦那位叫他一声!”
用不着那步卒叫,刚才那一声“拿人”早已惊动了其他的,拿刀舞枪一下子跑来了数十个。
其中有一名武官,胳膊绑着布,血迹外透,敢情是午间受了伤,他先向四名守关步卒喝问所以。
那四名步卒异口同声硬指两人是叛逆!那名武官一听脸上立即变了色,方待有所行动。
萧涵秋已然笑道:“何以见得我两个是叛逆?”
那四名步卒之一叫道:“大胆叛逆还敢强辩,你刚才不是说不该出去的放出去了,该出去的却不让出去么?”
萧涵秋点头说道:“不错,是我说的,可是,我说错了么?”
那步卒叫道:“没有错,可是就凭这一句便足证你是叛逆。”
萧涵秋摇头说道:“这种诬良为盗强指人的作风要不得,我要是打算闯关,该不会比午间那一伙为难,不过我讲理,把这个拿去看看!”翻腕递出了恭王宸容交给他的那面金牌。
那武官只一眼,立刻浑身颤抖,面色如土,连忙喝道:“瞎了眼的混账东西,还不退后!”
自己则急步趋前施礼,颤声说道:“卑职不知二位是,是,是……”
是什么,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萧涵秋收起金牌,一摆手,道:“我两个是什么,那无关紧要,紧要的是你赶快命人开关放我两个出去,同时通知另三道关口,别再麻烦人!”
那名武官连声唯唯,忙不迭地命人开关,毕恭毕敬地一直送出头道关口,好久才敢抬起了头。
萧涵秋与桑古月一路再无阻拦地过了另三道关口,一口气奔过了青龙桥,一直赶到那辆空马车停放处才停下了身。
望着那辆空马车,萧涵秋皱眉说道:“桑大哥,纪奉先果然已换乘骆驼了!”
桑古月点了点头,尚未说话!萧涵秋身形突然扑近车前,抬手一招,一物倒射人握。
那是一枝凤钗,他望着风钗道:“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