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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这东西厉害,只要他一出手迎击,那另十四名黄衣尊者必会跟着出手打出那套在臂上的圈儿,袭向他周身各处大穴。
当下他垂手不动,容得那四个金黄色的圈儿奔近胸前,他才闪身躲避,岂料那四个金黄色的圈儿却“息”地一声折而向下,分取他小腹左右。
这一着既毒又狠,萧涵秋一惊,腾身而起,那四个圈儿擦着鞋底打过,堕落地上,好险!
然而他刚躲过这四个圈儿,一阵铮然连响,四面八方黄光耀眼,数十个圈儿满天飞舞,其密如网地向他罩下,那是另十四名黄衣尊者出了手。
萧涵秋陡挑双眉,仰天一声清啸,身形电转,又一阵铮然连声,那些个圈儿四下激射,倒射而回。
那十六名黄衣尊者猛然一惊,纷纷闪身躲避,一阵笃笃异响中,那些圈儿全都打入四周那神殿神坛石墙中。
圈没及半,那露在外面的一半上,各有—个宛然的指痕,分明萧涵秋是将它们点了回去!
那干瘦老喇嘛悚然动容,触目惊心,悚然叫道:“萧大侠不愧圣手书生美号,果然绝艺盖世,宇内第一!”
萧涵秋卓立中央,淡然笑道:“好说,大喇嘛十六尊者,还有什么厉害玩艺儿!”
那干瘦老喇嘛道:“自然有,只是越往后走越厉害……”
萧涵秋道:“正要见识密宗的厉害玩艺儿!”
那干瘦老喇嘛道:“那好,不过,贫僧颇为萧大侠扼腕!”
萧涵秋道:“大喇嘛这话怎么说?”
那干瘦老喇嘛道:“这后一阵暗器,可比适才那前一阵厉害得多!”
萧涵秋道:“是么!厉害得多又如何?”
那干瘦老喇嘛道:“据贫僧所知,这与中原少林十八罗汉阵一般,放眼天下武林,鲜有人能够躲得过,逃得出!”
萧涵秋道:“那不正合贵会心意,正中贵会的下怀么?”
那干瘦老喇嘛道:“是不错,只是萧大侠修为不易,闯名唯艰……”
萧涵秋道:“多谢大喇嘛这悲天悯人胸怀,那不要紧,也许萧涵秋福大命大造化大,会是少数能躲过之人中的一个!”
那干瘦老喇嘛道:“但愿如此,萧大侠准备!”
萧涵秋道:“我无时无刻不在准备中,面对这么多密宗高手,我怎敢松懈!”那干瘦老喇嘛道:“那贫僧就不用为萧大侠担心了……”说着,又一挥手。
他这里—挥手,那十六名黄衣尊者立即各自探手腰间,摸出‘对奇光耀眼但较常见为小的铜钹,分持双手之中。
萧涵秋双眉一扬,道:“大喇嘛,原来是飞钹!”
那干瘦老喇嘛点头说道:“不错,是飞钹,这飞钹四周之锋刃比—般刀剑还要犀利,施主要加意小心了!”
萧涵秋淡淡笑道:“多谢大喇嘛,我省得!”
那干瘦老喇嘛道:“那就好……。”突然嘿地哼了一声。
哼声甫落,那十六名黄衣尊者立即双手一合,发出“锵”地一声暴响,萧涵秋一袭儒衫无风自动,神情微震。显然,这十六名密宗高手是将真力贯注在了钹声之中!
接着,是一连串“锵!”“锵!”响声,震得萧涵秋一袭儒衫不住拂动,萧涵秋究竟受了多大的震力,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过,从他如今神色肃穆凝重,没有一点轻忽大意之态看,显得这位南龙圣手书生亦未敢轻敌。
事实如此,错非是他,若换个人早就丧生在这钹声下了!
突然,萧涵秋身左一名黄衣尊者脱手将那双铜钹抛向半空,萧涵秋心知这绝不会是玩花样,而是具有深意,立即功凝双臂,目注那一对铜钹,一眨不眨。
果然,那两钹在空中只一互击,“锵”地一声,然后左右荡开,竟似有人牵引线索般,轻飘向后,陡地向萧涵秋撞来。
萧涵秋心头震动,但表面上丝毫未动神色,眼看着两钹逼近五尺以内,他单指凝功,闪电点出。
但,指力甫发,那一对铜钹却忽又左右一荡,然后各划半弧,斜刺里撞向萧涵秋两肋。
这手法奇绝诡谲,令人挡不胜挡,防无可防。
萧涵秋猛然一惊,双袖疾抖卷向那两只铜钹,眼看便要卷上,倏觉脑后风生,已近咫尺。
这一着,是在那震耳的钹声中掩盖了一切的响声,在萧涵秋全神贯注由左方射来的一对铜钹之际,他身后一名黄衣尊者也同时打出铜钹偷袭。
总算是萧涵秋非比一般,及时听见了背后风声。
这一下难了,挡前顾不了后,若顾后就挡不了前,萧涵秋急中生智,正打算将身形左斜以躲过两对飞钹。
倏地,背后“铮!”“铮!”两声轻响,由后方袭来的两只飞钹笔直坠地,“笃”“笃”两声插入那坚硬的黄土地中。
萧涵秋日中异采暴闪,同时,他那一双衣袖也卷上前面两只飞钹甩落一旁。
饶是如此,他南龙圣手书生也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这突来的变化惊人,众黄衣尊者刚一愕,长笑震天,一条灰色人影如天马行空,由后墙高空射进,扑向萧涵秋身后一众黄衣尊者,那是无影神驼桑古月到了。
那干瘦老喇嘛勃然色变。道:“原来萧大侠还带有帮手!”
身形电飘而起,迎向半空中的桑古月。
双方势子都奇快如电,只听砰然一声,两条人影乍分,桑古月斜斜落地,踉跄退了两步,须发俱张威态吓人!那干瘦老喇嘛身形却倒射而回,落地后退了五六步。
桑古月大笑说道:“老番秃,你不过如此!”
腾身便欲再扑,适时,一声厉喝,两名黄衣尊者抖手打出了四只铜钹,翩翻飞舞地罩向了桑古月。
萧涵秋扬声说道:“桑大哥留神,这东西厉害!”
话声中,他身形电闪,扑向那干瘦老喇嘛!那干瘦老喇嘛刚刚站稳,睹状大惊,欲避无及。
他身旁那两名黄衣尊者忙抖手打出铜钹抢救,萧涵秋淡淡一笑,道:“距离一拉近,诸位就玩不成花样了!”
双掌挥处,四钹齐飞,然后他双掌再抖,那两名黄衣尊者伤上加伤,大叫—声,狂喷鲜血,往后便倒。萧涵秋身形再闪,又要去抓那干瘦老喇嘛,倏觉背后风生,真逼后心,心知又是那些黄衣尊者飞钹偷袭,他没有回身格击,身形突然拔起,直上半空,数缕黄光自脚下掠过,射向了那干瘦老喇嘛。
按说,那干瘦老喇嘛这一下该倒了霉,非挨上自己人的毒手不可,岂料大谬不然,那数道黄光甫一掠过萧涵秋脚下,便突划半弧又折了回去,敢情是发收可以自如,那些黄衣尊者防到了这—着。
也就在这刹那间,那干瘦老喇嘛一声厉啸,身形一闪窜人左近一座神坛中不见。
萧涵秋看得眉梢双剔,便待折身回扑那一众黄衣尊者,转眼望去,却见那一众黄衣尊者也纷纷转身窜向了各处神殿神坛,而桑古月一臂滴血,正在追扑。
萧涵秋大喝—声:“桑大哥,站住!”
喝声中,他自己却向最近一名黄衣尊者扑去,擒龙八手飞抓而出,一把抓住那黄衣尊者后头,硬把他那一半进入神坛中的身子拖了出来,左掌趁势一拍,封了那黄衣尊者穴道。
适时,桑古月掠了过来,道:“恩主为何不让老奴追袭?”
萧涵秋道:“有这一个也就够了……”
望着桑古月左臂上那衣衫破裂,鲜血湿透了半只袖子的伤处.接问道:“桑大哥,碍事么?”
桑古月摇头说道:“不碍事,未伤及筋骨,老奴已闭住穴道了!”
萧涵秋抬眼环扫,此际偌大一个后院中,除了那两名已重伤身死的黄衣尊者以及眼前被制这名外,空荡寂静,已不见一个人影。
他扬了扬眉,道:“桑大哥,这些喇嘛全是黑龙会的,跟铁骑会狼狈为奸,纪姑娘也被他们囚禁在此!”
桑古月神情猛然一震,道:“怎又杀出一个黑龙会来……”
萧涵秋道:“看来纪奉先先在关外的势力,较咱们想像中为大……”
桑古月道:“只是,恩主,他们既跟铁骑会是一伙,又怎会囚禁……”
萧涵秋道:“咱们上了那万侯玉的当了,若非我无意中问起,可真要舍近求远,冤枉跑一趟铁骑会了,这是纪奉先怕纪姑娘坏了他的大事,所以命人把她囚禁起来的!”桑占月道:“那么,恩主可知纪姑娘被囚禁在寺中何处?”
萧涵秋—指那被制黄衣尊者,道:“既然有了这么—个,何愁不知道!”虚空一掌拍开了那黄衣尊者受制穴道。
桑古月抬手抓上那黄衣尊者左肩。
那黄衣尊者应掌而醒,翻身欲起,在桑古月那只右掌下,他却未能站起来,脸色一变,坐着未动!萧涵秋道:“我先说明,你为我们带路找着—人,我饶你—命放你逃命……。”那黄衣尊者头一低,没答话。萧涵秋道:“你告诉我,纪奉先那位妹妹被囚禁在寺中何处?”
那黄衣尊者仍低着头,未说话。桑古月冷哼一声,五指用了力。那黄衣尊者竟哼都不哼一声,只是—一个身子慢慢往下滑。桑古月方待再用力,萧涵秋脸色一变,道:“桑大哥,松开他!”
桑古月一怔松了手,那黄衣尊者像是没了骨头,身形—软前栽,趴在了地上,桑古月又复一怔,神情震动,道:“恩主,莫非……”萧涵秋淡淡说道:“桑大哥,他死了!”
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子就死了!
桑古月脚一抬,把那黄衣尊者拨了个仰面朝天,这一看,立即恍悟,那黄衣尊者一张脸色呈乌紫,且紧闭着嘴。
他忙抬眼说道:“恩主,这番秃是服了毒……”
萧涵秋点头叹道:“不错,我忽略了,没有想到他口中藏有毒药,纪奉先此人的确狠毒厉害,他硬是一个活口都不让咱们抓住!”
桑古月陡挑双眉,抬脚欲踢。
萧涵秋及时说道:“桑大哥,人死一了百了,不可渎尸出气!”
桑古月怒态倏敛收住了腿,道:“那么,恩主,如今要找纪姑娘……”
萧涵秋道:“桑大哥,铁骑会那人趁我进入后院之际,已溜出了嘉卜寺,难道桑大哥没看见他!”桑古月摇头一叹逗道:“老奴一直守在寺后,却忽略了寺前……”
萧涵秋苦笑说道:“那么咱们只好自己找了……”
倏地目中寒芒飞闪,腾身掠起,落上那最高一座神殿瓦面,桑古月跟着掠了上去,惑然问道:“恩主这是……”萧涵秋道:“我恐怕他们由别处出口带走了纪姑娘!”
桑古月恍然大悟,急忙运目向四下里望去。
四下里到处是人,到处是骆驼,却未见一个喇嘛,桑古月皱眉说道:“恩主,以老奴看,他们仍在嘉卜寺中。”萧涵秋道:“该是,但他们没有理由不跑!”
桑古月道:“也许他们没有秘密之出路!”
萧涵秋点了点头,道:“也有可能,不过……”
倏地双眉一挑,道:“桑大哥,你看,左前方那是什么?”
桑古月抬眼望去,只见半里左右外一片树林中转出一队骆驼,骆驼上坐的全是以布蒙住头脸的灰衣人。
那些灰衣人个个身材高大,仔细算算共是十四名,但最中间那一人,身材却显得十分矮小。
桑古月独目一亮,道:“恩主,是了!”
萧涵秋道:“那么走,咱们看看去!”与桑古月双双身形掠起,赶了过去。
他二人身法何等高绝神速,瞬息已临近百丈之内,这时,那骆驼队中已有人惊觉,呼啸一声,相率催动骆驼狂驰奔去。
别看骆驼走起来一如牛步,要是一旦放开四蹄跑起来,那好的骆驼比马还快,但,怎么快也快不过南龙圣手书生萧涵秋与无影神驼桑古月的高绝身法。
转眼间虽已奔出百丈,却已被迫近了廿丈内。
桑古月性急,便欲腾身飞扑,倏地一阵风沙卷起,那驼队中人个个蒙头布飞扬,那身材最小的灰衣人颈后露出一半光头,萧涵秋脑际灵光一闪,忙道:“桑大哥,咱们中了他调虎离山之计上当了,快回头!”
竟舍了那十余骑骆驼不追,拉着桑古月腾身而起,由半空中折了回来,刚一折回,萧涵秋遥见那嘉卜寺神殿之上红影一闪,隐人寺内,急道:“果未出我所料,桑大哥,快!”
一声“快”字,身法更疾,不到转眼工夫,二人已一前一后驰回了嘉卜寺,腾身掠—亡神殿,神殿上甫一沾足,萧涵秋一眼瞥见一名中年喇嘛在左下方画廊上怆惶狂奔。
他忙双足一点瓦面,头下脚上地扑了下去,探掌一把揪住了那中年喇嘛后衣领,接着一掌敲上他的下颚。
只听“叭”地一声轻响,那中年喇嘛一个下巴应手脱落,萧涵秋两指一探,一闪而回,顺手又托上那中年喇嘛下巴,喝问道:“纪姑娘现在何处?快说!”
那中年喇嘛未答话,萧涵秋双眉一挑,出掌又捏上那中年喇嘛两腮,捏得那中年喇嘛张开了嘴。
萧涵秋冷冷一笑,道:“嚼舌也没那么容易,说!”同时,那抓在喇嘛肩头的左掌用了力。
痛得那喇嘛“啊”地一声,两眼暴睁,忙抬手指向身左神殿,萧涵秋淡淡一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