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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那个权力,你以后便知道了!”慕容皑不再多话,“带下去!”
“哦?那我也想问问,我究竟所犯何事,让王爷动怒了呢?”
“你没犯何事!”慕容皑轻蔑一笑,“错就错在,你此时出现在这里!”
波云诡谲风再起(九)
好茶好吃伺候着,庄如璇倒也显得轻松,想着自己踏出大殿的那一刹那,庆嘉帝忽如惨白外嵌血红的脸色,也许,那个老人的路途,真的已经即将走至尽头。
兴致来袭,庄如璇硬是让门外看押的人给她找来一壶酒,品茶是品心情,酒嘛,当然是喝掉萎靡了。迷迷糊糊中就这么一手端着酒杯,一杯酒一杯,忘了时间还在流动,视线浑浊之际,不知何时遁入身心游离状态。
“王妃请不要为难小的!”
“放肆,你们竟敢拦我的路!”
臼“小的不敢!”
“既然不敢,还不让我进去!否则,以后有你们好看的!”
“王妃,您别生气,真不是我们不同意,王爷下令,若没有他的手令,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去。”士兵脸色闪闪,神言又止,唯唯诺诺却也不敢私做主张。
咎“王爷那边自当有我,如果你们不想现在就受惩,最好给我让开!”
屋外一阵喧哗争执声,终于将庄如璇的意识拉回来一半,头有些晕眩,跌跌撞撞扶着门棂朝外走去,在看见妆容精致的云未央,沉色斥责那群士兵时,还真正有种让人不敢逾越的恭敬之色,与昔日那湖边哭泣的小女子截然不同。
原来,有一种气质,真的是骨子里便生根萌芽的。
“来人,帮我好好教训这群狗仗人势的奴才!”云未央没有耐心再去纠缠,眼睛往身后某一暗处一撇,立即便有几个武功高深的人,闻声而出,苑内打斗开始上场。
云未央没有再看,敛起裙角,就往屋中走去,哪知刚刚走几步,就看见倚在门上发愣的庄如璇,她也愣住了。
“咳咳”,这事态发展有些过,庄如璇摸了摸脸,“宣王妃来此是……”
“我带你出去吧。”云未央没有继续往前走,几步之外对庄如璇说着。
“宣王妃这样,会让另一个男人受伤的。”没有思索,这句话脱口而出,庄如璇惊讶于自己竟然会这样,要知道她这么说,无疑是在置自己于危险的境地,同时也妨碍了某些事的发展。
同样惊讶的,也有云未央。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仿佛得知一些事时,心底就有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话,然后就是她按着那些话,一步步走着。
“那个男人如此深爱你,难道宣王妃就不曾有过心动吗?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伤害爱自己的,值得吗?”
云未央侧身而对,声音有些颤抖,“我先带你离开再说吧。”
看着这个被保护完美的女子,庄如璇突然愈加感到悲凉,既然已经在矛盾,为什么不多在想想呢,他日待一切尘埃落定,你可会后悔今日所作的?是后悔不该爱上最初爱上的人,还是后悔背叛了最爱你的人?
云向阳赠予云未央的暗卫,都是高手中的强手,不到万不得已,云未央很少召唤他们出来。迅速将看押她的士兵打晕,庄如璇便跟着云未央离开。
刚刚走出宫门之际,宫中个个角落便传来阵阵钟鼓之声,悲壮沉重哀悼。
心念一沉,“怎么回事?”庄如璇抓住云未央的手,急急问道。
云未央脸色瞬间呆滞,强忍身体的不安,“我想,我想应该是……。父皇驾崩了吧。”
庄如璇一个不稳,身体趔趄差点倒地,庆嘉帝,你走的还真是迅速,料事如神如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才在如此关头安排好最后一棋?
“此时不宜留在这里,我们立刻出宫!”云未央不再拖延,抓着庄如璇的手,就往神武门跑去。
“啪啪啪”,两排带刀侍卫齐齐亮出刀剑,将城门守住,不让云未央她们走出,“奉宣王爷命令,宫内所有人不得离宫!”
“大胆,也不看看我们是谁!”刚刚还可以让暗卫出来解决,可是在这里,却不可能。
“宣王妃,恕属下不敢!”
“我今天一定要出去,我倒要……”
“算了。”庄如璇拉了拉云未央的衣袖,对她摇了摇头,“我们先行待这儿吧。”
“可是……”云未央还想说什么,就已经被庄如璇拉着走了。
“父皇驾崩,宫内戒严,也是再正常不过。我们现在强行出宫,只会让事件更复杂。”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庄如璇看着满目的玲珑碧瓦,端庄宫殿,“去中宫吧,我想皇后娘娘此时应该需要人陪吧。”
中宫早已被布置成一片白色,人人披麻戴孝,神情呆愣如木偶。郭皇后斜躺在软卧上,看着空旷的天花板,目光空洞,眼角还有一丝泪痕,未曾干涸。
“母后?”“皇后娘娘!”
“你们来了……”很久之后,郭皇后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坐吧。”
“皇后娘娘请节哀,保重凤体才是。”庄如璇恭敬行礼,庄重说道。
“他还是去找她了……这么多年,无论我怎么做,都无法取代她的位置……如果当年我可以醒悟的早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坐镇中宫二十多载的郭香宜,依旧风姿灼灼,即使掩藏不住岁月留下的痕迹,那母仪天下的风采,庄如璇想普天之下,应该是无人可比吧。如今的她,却仿佛失了灵魂的娃娃,除了那雍容的躯体,再无其他。
“母后,人去如灯灭,我想父皇在天上也不想看见你这样。”
“你们不懂,你们不懂啊!”郭皇后忽然很激动,一把撑起胳膊,想要坐起来,却因为身体乏力,又无力倒下,咳嗽声立即传来,“皇后娘娘!”
“他明明知道那件事是我在幕后指使的,他明明应该将我打入冷宫,或是也处死的!为什么他宁愿枯守着那座荒芜的蕊珠宫,也不愿对我有一丝正眼相看?不说不怒,让我稳稳坐着这皇后的位子,冷冷清清受着万人敬仰,这样以为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吗?简直荒唐!荒唐啊……哈哈哈……”
波云诡谲风再起(十)
庄如璇心惊,情之深,恨之切,怕这位人前人后仪态万千,受万人仰慕的皇后,也被那一段段不堪哀怜的往事,弄至崩溃了吧。
深宫女人的悲哀,争奇斗艳,机关算尽,即使坐镇中宫有何妨,即使母仪天下又何用!她忽然想起当初看《金枝欲孽》时,荣辱不惊处事不变心机深沉的茹妃,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最后却临望于紫禁之巅,神色哀伤,绝望喃喃自语的画面,洁白的丝巾自指间盈盈滑落,随风而逝,飘离城楼,带着她少女时的梦想,去寻找那遥不可及的自由。
有泪流下,映衬着身后皑皑白雪,她迟来的爱,还没有开花,便以尘埃入土,终归是场梦。
人生没有如果。
臼“皇后娘娘何许如此?宫中人多嘴杂,有些话,即使心知肚明,也不必在这个时候挑明,无事生非有意陷害者,我想这宫中向来不缺乏。”庄如璇冷静漠然,完全没有一丝不合理的激动或是哀伤,“父皇驾崩,我想还有很多国事等着皇后娘娘主掌,希望您调理好自己心情,我们等着你凤仪君临。”
一旁的贴身宫女,小心安抚着,庄如璇向云未央使了使眼色,示意离开。
“母后……”云未央还心有戚戚焉,一步三回头看了几下,“你说母后为什么要说出那种话?”
咎“每个人都有故事,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足为外人道也,我想我不需要去追究。
“可是,不觉得…。。。”
“宣王妃现在要做的,就是站在二皇子身边,支持他,给予他力量,至于其他人其他事,甚是与皇后娘娘,也无须你担忧了。”庄如璇言语甚是无力,这样的云未央,她不忍,可惜由不得不如此,残忍就残忍吧,“尤其那个人,我想他已经不需要你了。”
一句话,便让云未央脸色煞白,虽然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到,只是从别人口中说出,让她怎能不清醒着痛苦!
“父皇驾崩,储君之位暂时悬空,宣王妃玲珑心思,自当明白我想说什么。”庄如璇转身不再看云未央失魂的脸,憋着自己将话一说到底,“宣王虽也是文武兼修,可惜要成为一国之君,他还远远不够。别说他自身原因,就算是心机智谋,他也一样斗不过慕容皙!如果我是你,就带着那个对你一心一意的男人,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吧。否则,我也不敢想象,会有怎样的下场……”
兄弟相残,他们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帝王之争,历来便是建立在一片亲情血肉之上的。比起“一将功成万骨枯”,还要让人不耻和心寒。
“你就这么确定,他会赢吗?”云未央幽幽的声音,恍惚鬼魅。
“怎么,宣王妃不想那个结果吗?”庄如璇反唇相讥,声调极淡极平,“要不,就让慕容皙,下场凄惨好了?”
论其心思,云未央终归不是庄如璇的对手,在留下那句“我还有的选择吗?”,转身翩然离去,身体颓然无力,似一阵清风,便可将她吹走。
没有选择,这里每一个人的路,早已被注定,庄如璇握紧了双手,被修理完整锋锐的指甲,狠狠戳进了肉里。在云未央走出她十步之远时,虚软的右手,缓缓伸了起来,犹豫了再三,向某一个方向摇了摇,然后眼睛闭上,紧抿着唇线,似想要抿出血来。
那里一个人的身体,轻然落地,如在风中飞舞着的一片羽毛,风停止,它便再无继续的可能。
“把她带去,我一会儿就到。”庄如璇听着自己冷漠的声音,在这空荡的宫殿场地前,一声回响,之后如隐入黑暗的一丝光,再无其他。
慕容皑千般等尽,偏偏在最后一段时间内沉不住气。不顾心腹之人建议,自以为势力巩固,硬要在大殿之上让大臣选出储君之人。明显的两股力量,就此彻底拉开争斗的序幕。
“皇兄是不是也太心急了?暮雨国边境外敌当前,父皇尸骨未寒,你这样,不是让外人有机可乘?”慕容皙以三十度惬意的姿势,靠坐在椅子上,气势高贵,却没有人敢有任何意见,即使在这个场合,看着有些不尊之意,只因向来行事怪异的慕容皙,这样的风格,早已被迫接受,直至习惯,直至剩下如今无形的独特的君王气质。
“四弟所言极是,就因为这个非常时刻,才更需要一位能者,领导我暮雨国,一统天下!”
“哦,那皇兄以为谁才是那个能者之士呢?”慕容皙笑意犹在,只是那黑眸中的冷意,已经忽如乍现,势不可挡。
“这就让史官李大人简要复述一下我朝国史吧。”慕容皑高傲咧嘴,站起身来,对着人群中某个方向喊去。
所有人跟着慕容皑说哈的位置齐齐看去,角落里这才被逼出一个颤颤巍巍的瘦弱身影,缓缓走出人群之际,还不忘掩袖擦了擦额前的汗珠,声音有些磕巴,“大行皇帝生前,并未立太子,按……按我暮雨国历来惯例,长幼有序,当……当立嫡长子为储,安抚民心。”
郭氏家族挺了挺腰,哥哥露出得意之色,翘着脑袋轻视着与他们政见不一的大臣。
慕容皑倒也将自己掩饰的不错,一身孝服的他,喜怒皆有度,看着还是慵懒之姿依旧的慕容皙,长久地对视,越来越让他心中开始起疑。
本以为会有一场大的争论,却不知就这样在两人微笑对视寒意尽显的紧张情况下,时间悄然流逝。
“长幼之序,不过一种呆板的族制,宣王爷不是刚刚也说能者居之,带领我暮雨国一统天下吗?既然如此,哪有何必搬出这种虚伪的说辞?”
波云诡谲风再起(十一)
人未见,声已现。庄如璇一声宫妃正装,浓妆艳丽,尽显尊贵,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款款落步至大殿之上。中间只除了慕容皙,依旧是那一切在正常不过的表情,仿佛发生什么,也置之于世界之外。
“宸王妃,按我朝祖训,女眷是不能出现在朝堂之上的。”还是那史官李大人,似是在接受到某种命令后,再次顶着巨大的压力,出来弱弱指示到。
“李大人,你们不是在讨论皇位之事吗?如果我有先帝临终前的遗诏,你说我还有没有那个资格出现在这里?”庄如璇走至上前,看都没有看史官,眼睛里唯一倒映着的,便是斜躺着的慕容皙。
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立即在殿上轰然炸开,议论声此起彼伏,不久便有质疑之声出现,“先帝向来英明,怎么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