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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妃?”像是沉睡了很久,耳边不时传来一个紧张小心的询问声,“哎呀,刘管家,你倒是想想办法啊!怎么到现在还不醒来呢!”
“柳丫头,你就别再跺脚了!现在几乎全洛城的大夫,连带宫中的几名太医都被叫去西苑了,你这样也是没用啊!”
“你说王爷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难道没用发现……”
“嘘!……”刘福小心地弹探了探四周,见无异样,“我说你啊,怎么越来越没用分寸了,王爷的事,也是我们可以议论的吗?”
“我不平,当然要说!”
“如今雪妃腹中孩儿危险,王爷当然谨慎了。”
“那也不至于连一个大夫也找不到吧,王妃这样,我们怎么可以看之不管?”绿柳情绪相当激动,心思一转,“刘管家,你不会也认为是王妃将雪妃推到,伤了小皇子吧?”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
“我想现在府里所有的人,早已议论纷纷了吧。”绿柳忽然想明白了什么,“我真笨,在这里像个傻瓜一样,任由某些人耍着玩!”说着理也没用理会刘福,开门飞了出去。
一来一回,绿柳几乎耗尽了半身力气,她不明白易休为何在听见庄如璇病重时,明明是震惊和不安,却为何偏偏不亲自前去诊治呢?是怕一些不利的流言蜚语吗?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没用多想,她还是坚信易休医术的,毕竟天底下应该还没有他医不好的人,加上庄如璇还没有到病入膏肓无药可治的地步。
拿着手中的药,宸王府内果然到处一片沸腾,就连厨房也早已拥挤不堪。绿柳掩袖憋着气,本来是想让人煎药的,自己好去照顾还在昏迷着的庄如璇。可是最终还是不放心,假手于人不免会有意外,亲自熬比较安全。
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来来回回不知发生了多少令人气愤的事,绿柳也全当被疯狗抓了,接过下人送来的碗,小心将黑色药汁自壶嘴渗出,忙不迭便赶往凝碧轩。
“王妃,起来喝药吧。”绿柳将药碗搁在床边的凳子上,轻声呼唤着。
忘了睡了多久,直感觉体内的血液一直在急速流窜着,庄如璇微微睁开眼,见满是焦急的绿柳,干涩的唇吃力动了动,什么也说不出,任由绿柳将她扶坐了起来,浓浓药汁味立即侵入肺脾之内,皱了皱眉,“这个……”
“这是国师为您开的药方,说是可以止痛活血养生,本来我是想请国师亲自来一趟,可是……”
“算了,这个时刻他不方便过来。”回忆起易休的容颜,他哪里还有力气来这里,加上另外一些事,想他应该会更加累吧。不再多想,堵着鼻子,一手端着碗,还是喝了吧,即使她不怎么爱这中药味。
“慢着!”刚刚触及碗沿,绿柳打住,杏眼沉思,有丝迷惑转而不见,“王妃,还是让我再检查一下吧。”说着已经夺下药汁,自衣裳内掏出一枚银钗,小心在碗里试了一试,背对着阳光紧盯着看了一会儿。
“怎么绿柳还怀疑自己煎的药了?”庄如璇虚弱一笑,“还是你担心易休未曾诊治便开药方,不放心他的医术啊?”
“小心驶得万年船,心中就是感觉有点不安。”绿柳扭转了过来,“好了,王妃还是早些喝了,再好好休息一下吧。”
苦涩怪味的中药味还在胃里肆意翻滚,庄如璇接过绿柳递过来的手帕,擦拭了嘴角残余的药汁。手在小腹位置轻轻抚摸着,那里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存在。
“对了绿柳,雪妃现今如何?”
“那么多名医为她诊治,哪里会有事!”绿柳像是在赌气,“听说孩子应该无恙,就是不知道她在王爷跟前会怎么乱嚼舌根了!”
“估计现在也就只有你相信我是无辜的了。”庄如璇无力自嘲,这该死的中药还真够苦的,“我现在都不知道,一个怀孕的人,竟然有那么大力气,硬是将我活生生拉倒在地。更可笑的是,被我压成那样,最终也不见她有事,如今躺在床上的倒成了我,你说我是不是该去庙里烧一柱高香,求佛祖保佑避避邪了?”
“王爷那么聪明,一定早已看出了真相,王妃吉人天相,一定会事事平安的!”
“看出真相?”庄如璇惨淡一笑,想起那擦肩而过的巨额军冷漠,心下更是死灰一片,“看不看得出,还有什么区别,想是云向阳料到某人会如此,才会故意恶作剧,让我不得安生吧。”
“云将军?”
“云向阳,这笔账我是记下了!”庄如璇爬了爬头发,望着屋外高悬的明日,“绿柳,我睡了多久了?”
“已经很久了。”
“王爷现在何处,是不是已经进宫了?”
“今天是先帝下葬与皇陵之日,如若特殊,全部皇室大臣家眷都要戴孝服丧的。”
“不好!”庄如璇大呼不妙,将锦被一掀开,作势要起来。
“王妃,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要去了!”绿柳急忙上前阻止,“再说,王爷没有派人传话,我想应该不至于会有问题吧?”
“马上帮我准备车马,我要立刻赶去皇陵!”
庄如璇刚想起身,眼前一阵发晕的迹象,这身体到底是怎么了,再多疑问,也不及某件事重要。甩了甩头,“还不快去!”
绿柳左右为难,最终拗不过庄如璇,转头离开。
庆嘉帝,你要是在天有灵,就希望慕容皙可以保留一丝理智,我可以做的,也不过是尽力而为了。
一身简易男装的庄如璇,坐在车中,手指捏紧了大腿,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恐慌和茫然,身下的疼痛稍许减轻,可还在继续波动着,如波浪很有规律地冲击着肉壁。
“绿柳,再快点!”忍着太多交织的复杂阵痛,庄如璇斥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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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云诡谲风再起(十六)
庄如璇重心不稳,艰难地爬下车,脚踏实地之后,心却仍在游离悬浮。
偌大的皇家陵园,早已被禁卫军严阵包围中。严谨肃穆的皇陵前,一众家眷披麻戴孝,跪了一地,哀声四起。
当眼睛似有着意识般,有些沉重的落在场合最中间时,那里发生的一切,却不再是庄如璇所想。
慕容皙一如往日,白衣习习,傲人风姿依旧是最手关注的一个。他双手置后而立,刚毅的脸庞,沉着冷漠的注视着所有人,王者气势,君临天下。
“母后,为什么?”慕容皑近乎于死灰的脸上,有太多的不可置信,情绪激动之下,早已失去了理智,冲着神色苍白的郭皇后吼道:“我只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是慕容家的天下,还轮到一帮外姓人氏干涉朝政!皑儿,你怎么这么糊涂呢!”郭皇后没有看慕容皑,目光直直遥望着皇陵某个方向,一动不动。
“什么外姓人氏,那是外公和舅舅,母后的爹和弟弟,这就是母后的理由吗?”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大的笑话,慕容皙忽然大声惨淡一笑,“我还真是从不来不知道,母后是这么定义亲人的!”
“云丞相,你贵为我朝重臣,是不是也该宣读遗诏,让某些意图造次之人,看看清楚了形势?”慕容皙冷冷地打断面前这对貌合神离的母子,“我不想浪费时间,也不想看见某些人!”
云穆白似有迟疑,毕竟是两代老臣,神态自如也是转眼之间,当自袖中拿出拿到明晃晃的黄纸时,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其吸引,“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大限将至,特传位于四皇子慕容皙,钦此。”老态龙钟的嗓音,在整个皇陵中响起,却带着巨大的爆发力,让这个晴空万里的深山茂林,霎时安静万分。
庄如璇没有继续走,直直伫立在跪着的人群中,格外醒目。看着云穆白手中的卷宗,背脊凉意袭来,她即使再怎么还想逃避,可是事实却已经叫她忘了还能怎么走!
慕容皙漆黑的深眸,犹如那包罗万象的海一般,清晰看向了她,像是要把她彻底卷入一样,决绝没有余地。
“不可能,那一定是假的!是假的!”慕容皑仿佛一只发了狂的野兽,不顾别人的阻挡,跑到云穆白身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你说,你说这份遗诏是假的!父皇根本就没有立深眸遗诏,一切都是慕容皙杜撰的!”
“宣王殿下,老臣惶恐!”云穆白身形略显狼狈,急急后退。
“二皇子,请不要为难家父!”云向阳一身飒爽戎装,威严十足的声音,一举将慕容皑再次挫败。
“不可能!不可能!”慕容皑晃荡着身体,神情迷乱,如顷刻间被剥夺了灵魂,自巅峰直接摔下的娃娃,“父皇,你真是偏心啊!母后,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着的男人,他是怎么对你儿子的?!”
“皑儿,是母后先对不起别人的,你不要胡来了!”郭皇后眼角含泪,容颜呆滞,“是母后对不起你啊!”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慕容皑已经彻底陷入疯狂,双眼犹如陷入绝望至死挣扎的野兽,赤红中满是血腥,“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才是最后的王者?”
不等庄如璇上前一步,刚刚还寂静无声的场面,瞬间混乱不堪。早已受命埋伏在附近的军队,悉数现身,兵器相撞声此起彼伏。妇孺家眷频频闪躲,哭喊声一片。
绿柳扶着庄如璇急急飞离原地,以身相护。明明距离不是很远,明明显示在自己眼中的身影是那么熟悉清醒,为何她会觉得却如此陌生,那张极其妖孽的脸上,是云淡风轻,偏偏又是冷酷和残忍。
“哀家早已有离去之心,只希望你放过皑儿吧。”郭皇后看着厮杀着的士兵,满脸讽刺,“你们毕竟是兄弟。”
“兄弟?”慕容皙讽刺更甚,“那不过是你认为,我们可从来没这么认同过。”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郭香宜目光惊恐,身体颤抖,看着面前清风淡雅的男子,自己看着她长大,却只到现在他似乎一点也没有看懂过他,“你根本早就设下圈套,无论皑儿怎么抉择,都只有一个结果?”
“鹏雁,无关人等,无需留活口!”慕容皙没有语气起伏的声音,悠悠响起,然后一个优雅欠身,对着郭皇后道:“皇后娘娘说错了,对于犯上作乱者,无需姑息!”
眼中刚刚那翠色盈盈早已被血红所代替,庄如璇的心反复之间千变万化,太多的生命在自己脚下倒下,她无能为力。那个男子嘴角依旧挂着笑,四周的杀戮,仿佛在他世界之外。
“王妃?”身体止不住往后倒去,庄如璇冷笑,庆嘉帝,你终究高估了自己,高估了我,其实我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他想要的,哪里还需人“给”!她不是救世主,这么多条生命,她一个也救不了。
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在一个人的布局之中,是你也逃不过他的控制。
“绿柳,我好痛!”庄如璇已经分不清是心痛,还是身痛,手撑着腹部,那里似有大量鲜血在汹涌四窜。
“王妃,绿柳立即带你回府!”
“啪、啪、啪”!一个急速的白影,自天空迎面飞来,转步挥洒之间,力量源源不断自体内射出,将厮杀着的士兵,逐一镇住定格。
“慕容皙,你究竟想要死多少人,才可以罢手?”不过短短数秒,易休凭借一人之力,威震全场,敛袍长立,逼视着神色依旧不见变化的白衣男子。
“罢手?”轻轻两字,自红唇飘出,似讽刺似疑惑,霎时风情无限,“你认为可能吗?我暮雨国德高望重的国师大人。”
波云诡谲风再起(十七)
包围反包围,背叛再背叛,饶是慕容皑机关算尽,到头来也不过是给自己一个更加颓败的结局。
看着跟随自己的那些部下,一个个口带鲜血,四肢四叉倒地,双目向上翻白圆睁,心有不甘,亦是死难瞑目。
所有的努力,十年部署,顷刻间被全然被摧毁,而那个将他打入地狱的人,连正眼看他一次都没有。是不是意味着,他从来就没有将他当做对手?
慕容皑挥剑怒斩,恢弘的气势,夹杂着满地粉尘,带着被全世界遗弃的绝望,朝着慕容皙席卷而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犹如灭世的绝望一剑拉去了主意,但那个被袭击之人,仿佛全然无意。肆虐的剑气,吹起他眉间一缕黑发,轻轻荡漾在唇间,修长的手臂一如开始,置在身后,简单退了几步,任由距离他不到半米的剑尖,朝他直刺而开来。
庄如璇亦是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这个世界还在转动,她的眼中,只有慕容皙那绝世的妖娆容颜,心跳,在那一刹那之间,停止。
当慕容皑被一记反掌之力,重重打在胸口,吐血后退数步颓然跪地之时,他更加死无法理解,没有出手,呵呵,慕容皙感觉和他交手,都认为是不屑!
“来人,将宣王带下去!”易休飘逸的身姿落地,沉重命令道。